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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洛幽幽叹息,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大感诧异的少女脸上,深情而眷恋。他没等她再说话,步履踉跄地往亭外走,在他身形不稳就快摔倒在地时,一直注视着他的少女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
病美男闭眼,嘴唇紧抿,半晌挤出几个字眼:“我不用你管。”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么生硬的字眼,刺得慕绯瑟心里微微有些疼。
都说久病之人性格乖戾,像宁洛这样的温顺,实属难得。相识以来,他从来都是好脾气的样子,今日,泥菩萨的火气终于被她挑起来了。
慕绯瑟置若罔闻地搀着他往外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休憩地点,就直接把宁洛带回了她出入自由的丽潜殿。
担忧地看着病美男青白的面色,少女将尾随而来的两个跟屁虫忽悠去了热腾的东宫,也顺势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奴才。
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床榻上,她沉声说着:“宁洛,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期许。你有家人,有至交,将来还会有美满的婚姻。这些……”
她还没说完,就被宁洛凉凉打断:“领主大人是在教导我么?有劳了,类似的大道理我已经听你讲过很多,若不是在考验我的记性,不讲也罢。”
宁洛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慕绯瑟掖了掖衣角,暗忖着这种情况该如何向他说明,她能修复他体内被寒毒侵蚀的脏器。或者把他打晕,一觉醒来便能万事大吉?
少女突然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宁洛警戒心大生,奋力坐起,揉着胸口,急急说道:“我不会吃百凝丸的。”
百凝丸估计也治不好你的病……少女腹诽,没好气地睨了他一记,他怎么就对百凝丸有那么大的偏见呢?
抓住病美男太过白皙的手掌,慕绯瑟细语轻喃:“宁洛,这是我的补偿。”
话音刚落,细密的银丝掩盖在绿芒之中,从她的手心奔涌而出。宁洛诧异地看着自己被奇怪的能量包围,舒畅的感觉瞬时满溢心田。
少女细致地查探着病美男受损的脏器,蹙眉修复。但她不知道的是,宁洛胸腔内被厚厚青绿所包裹的魂源珠正缓缓地活动着,掩去了他可能会被察觉的魂源力。
绿莹莹的魂源珠中,有只幻兽缓缓睁开了眼。它别扭地轻嗤着,这女人,还真是令人讨厌不起来啊……
099强吻
099强吻
纵然修为大有精进,修复时间一长,慕绯瑟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眼瞅着宁洛的面庞恢复了健康的血色,少女缓缓收功,头晕目眩地撑在床榻上,耳边嗡鸣不断。
她本不该暴露身怀异能的秘密,但宁洛的倔强让她无由来的一阵心疼。病美男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自然懂得分辨轻重。不然她是魂师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宁洛眼中异彩连连,琥珀色的眸子比平日幽深几分。他伸手环住了面色疲倦的少女,轻柔地说着:“我的妻,是仙女么?”
此时殿外传来了宫女怯怯的请示,婚宴即将开始。心道不巧,也没力气反驳宁洛语中的亲密,慕绯瑟微微喘息,“你刚有些好转,别逞强下榻。陛下那边我会知应,晚宴后派人来送你出宫。”
强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少女从那个已然不再陌生的怀抱直起身子。她边揉着发胀的额头,边叮嘱宫女备些清淡的小食给榻上之人,自己则脚步飞快地朝东宫宴堂赶去。
斜斜地倚在榻上,宁洛若有所思地查探着体内被修复一新的暗伤,那些曾折磨得他日夜无安的伤痛,竟奇迹般消失了。
他唇角噙着妖魅的笑,转念想起,难道她就不知还有以身相许以报大恩的桥段么?
心境豁然开朗,堪比花娇的容颜愈发明亮,宁洛越想越觉得有趣。那张淡然的俏脸如果出现瞠目结舌的表情,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慕绯瑟自然无法得知她不曾注意到的事实,拖着疲倦的身子,在宫婢的引领下,坐到了离主位颇远的位子。席间已是热闹非凡,歌姬舞娘在教坊中排练了许久的欢庆表演,惹来喝彩声不绝于耳。
刚刚就不见踪影的两只萌物不晓得又蹿到哪个角落去玩耍了,少女环视了一圈,幸好是个不起眼的位置,正适合她好好休养一下。
兴许是不想难为近日颇为劳累的领主大人,与她同桌的,除了满目关切的慕言和濮阳陌之外,都是些年轻官员。
在慕绯瑟到来之前,两个同被誉为大康天才的男子相谈甚欢。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集,此番相见,颇有惺惺相惜之势。
自家妹妹面色不佳,慕言心疼得紧,皱着眉,在桌下握住了她泛凉的小手,“瑟儿,哪里不适么?”
“没什么。哥哥,你怎么坐到这么偏的位子来了?”慕绯瑟头晕得厉害,声音愈发轻柔。
“与濮阳兄一见如故,想和他多亲近亲近。瑟儿,真的不打紧?”慕言定睛看着少女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越发紧张。
少女摇摇头,转向一直盯着她的濮阳陌,展颜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英俊的少将张望一阵,开口问道:“宁洛没和你在一起?”
“他不太舒服,我先让他在丽潜殿歇着。放心,他没事。”慕绯瑟觉得胸口很闷,喝了口清茶,驱散了些不适。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引来了怎样的浮想联翩,径自轻靠着椅背,提不起精神。
慕言轻叹着,他已经在爷爷的刻意引介下见到了妹妹的未婚夫。不同于想象中的羸弱不堪,更多的是连身为男子都赞叹的惊艳。
这样的惊世美男,却敌不过云若澜那个打着师父名号抢夺了妹妹芳心的仙男。慕言满心酸涩,他似乎能体会宁洛被拒绝的痛苦。陌生的感觉萦绕心头,他紧紧握住少女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静坐一旁的濮阳陌也心绪错杂,鹰眸稍眯,遮掩着他过分的关心。半年来,他每夜都会在梦中与眼前的少女相会,她笑意盈盈地娇声唤着他的名字,甜蜜得令人心醉。
越是想从脑中挥去她的身影,她的笑颜就越是清晰。濮阳陌知道自己对好友的未婚妻有了不肖之想,思念,羞愧,交织着,搅得他日夜不宁。
如今再见到朝思暮想的少女,濮阳陌深藏的爱恋急速破土而出。他想抽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沦陷在那汪清澈的眼波中。
表演精彩纷呈,众人如痴如醉。而这份喧腾丝毫没有感染到眼睑微垂的慕绯瑟,她感受着兄长掌心传来的温暖,满心感叹。宁洛的病根算是被她彻底拔除,以后便不会再有对不住他的情绪了。
为何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呢?少女暗嘲着自己的多虑,完全忽略了她将隐秘呈现于人前是多危险的事情。
领主大人倦容满面,濮阳少将和慕二公子都不吱声,同桌的人也不敢多嘴。直到老皇帝大手一挥,宣布开席,才缓解了些尴尬的沉默。
吃着兄长特意挑选的开胃食物,慕绯瑟抬眼看了看今日的主角,一身金红长袍的夜梓皓笑意盎然地高举酒杯,接受着各方的祝福。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殿下在同龄岳父的陪伴下,挨桌敬酒,放下架子与臣同乐的姿态,也让有幸出席的大康臣子们感慨万分。
眼瞅着夜梓皓和慕少华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干宫婢逼近,宫婢手中都端着酒壶,少女暗忖不妙。今日就算再不舒服,只怕也得与新郎倌喝上一杯。
她本就不善饮酒,一杯酒下肚,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后果难以预料。
不消片刻,慕绯瑟避之不及的人便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桌位,同桌的众人纷纷起身。宫婢自发地站到了诸人身后,一丝不差地为他们斟满了散着浓郁酒香的佳酿。
夜梓皓端起酒杯,笑笑说道:“今日各位尽管开怀畅饮。慕言,绯瑟妹妹,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有何需要,只管跟姐夫说。”
“谢殿下美意。”慕言温声应着,不热络,也不失礼,举杯饮尽了醇洌的佳酿。夜梓皓略带讨好的言语,他不以为然,倒是新郎倌对少女的刻意亲密引起了他的丝丝不快。
慕言心里不愉,慕绯瑟也阵阵恶寒。当父亲都绰绰有余的男人竟然叫她妹妹,也不怕闪了舌头。少女嘴角微扬,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恭喜,火辣的液体就顺着喉管奔流而下。
【文!】两兄妹的平淡反应并未影响夜梓皓的神采飞扬,他眼中闪过些阴鸷,满意地看着小姨子碍于情面地饮尽了宫婢斟的酒。
【人!】接下来,就看你慕绯瑟如何能逃出我的掌心了夜梓皓想着,隐隐觉得畅快,笑容愈甚,转身朝其他桌位走去。
【书!】慕少华突然拍了拍慕言的肩膀,沉声叮嘱着:“言儿,照看好绯瑟,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别弄得又生病了。”
【屋!】少女垂着头,低低道谢。看上去是父慈女孝的场景,她却能感受到便宜爹爹眼中极力克制的欲念。她已经见识过这男人扭曲的占有欲,慕少华故作正经的模样,愈发让她恶心。
酒过三巡,宴堂内气氛更加欢愉。萧瑶和百里雍忍耐了许久,终于又跑到了慕绯瑟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同桌的臣子们怕极了行为不端的翎国皇女,找了些借口离席而去,也倒方便了几位相识的人畅饮欢谈。
萧瑶喝得很尽兴,三下五除二把百里雍放倒后,兴致勃勃地想再跟她极有好感的濮阳陌对饮。在少将一个冷冽的眼神后,皇女瘪了瘪嘴,勾肩搭背地揽着少女,眉飞色舞地说着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男人娶妻。
渐渐地,慕绯瑟耳边的声音变得又轻又飘,她疑惑地看了看喋喋不休的萧瑶,发现一双红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清内容。不一会儿,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少女浑身发烫,燥意汹涌,身子不自觉地倾斜着,重重地倚在萧瑶的肩头。醉眼迷蒙的翎国皇女一愣,咧嘴笑道:“我的领主妹子喝醉了。啧啧,以后要多陪你喝喝酒,这点酒量也太拿不出手了。”
萧瑶说这话的时候,慕言正巧被老皇帝唤了过去,桌上趴着酣然入睡的垣国皇孙,只有唯一清醒的濮阳陌担忧地望着少女嫣红的俏脸。
就在此时,桌旁突然来了几位宫婢,先搀走了两位醉醺醺的两国来使,又要扶瘫软在椅背上的少女出殿。送她去休息自然是好,可濮阳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起身跟了上去。
“等等,你们这是要送慕领主去何处?”见宫婢们簇拥着慕绯瑟走向了东宫寝殿,濮阳陌将几人拦下,冷声问着。
其中一名宫婢连忙回着:“濮阳少将,殿下吩咐过,如果慕领主不胜酒力,可以先送她去后殿歇息。”
濮阳陌起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的规矩,不容拒绝地从大惊失色的宫婢手中,接过了双眸紧闭的慕绯瑟。他问了丽潜殿的具体位置,脚尖一掂,抱着她飞身而去。
因为太子大婚,巡视的禁卫军多集中在东宫一带。灯火通明的皇宫深苑,不熟悉路的少将正尴尬地抱着挚友的未婚妻,四处探寻。
他太心急了,明明可以让宫里的奴才们送她回丽潜殿的,但当他接过这个娇软的身躯后,却怎么也不想放手。濮阳陌不愿他们现在的样子落人话柄,只好按宫婢所说的,掩藏着行迹一路找去。
慕绯瑟对此全然不知,她心里仿佛有把邪火在燃烧,封闭了她的感识,甚至封堵了她与啾啾之间的联系。
少女努力睁开了眼,模糊中辨认出将她抱在怀里的,是英朗的少将,本想开口说话,却不知为何溢出了一丝娇吟。
濮阳陌惊觉怀中小不点的身子越来越烫,听她有了动静,连忙顿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