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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正视的羁绊,要连根拔起的时候,竟会这般艰难……
少女仰头,强忍着莫名的泪意,正准备起身折进自己的卧房,就听到另一侧扑通的声响。
有些担忧,她开口轻唤着:“宁洛?宁洛?”
久久不见回应,少女不放心地走向了他平时起居的房间,眼见颀长的身子匐在地上,大惊失色。
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她慌乱地抱起已经失去了知觉的男子,他好看的唇瓣溢出几缕血丝,带着淡黑的殷红令人心惊。
“宁洛?宁洛?”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了调,慕绯瑟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发现他的心脏跳动得异常缓慢,像是马上要失去生机一般。
细密的银丝从指间涌出,她查探着致他昏迷的原因,发现他体内的绿色魂源珠龟裂出道道细缝,黑色的稠液正涓涓流出。而绿色的魂源力肆虐着,四处乱窜,冲击撕扯着他的经脉。
她在暗羽皇城时没见过这种情况啊少女急了,银丝集中包裹住了欲裂的魂源珠,费力地遏制了情况的恶化。
滚滚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他的脏器被之前溢出的黑液侵蚀,以惊人的速度衰竭。无暇分神的慕绯瑟飞快地盘算着,不知应该先遏制源头,还是去抢救那些岌岌可危的脏器。
清亮的鹤鸣响起,跪坐在地的少女眼前一亮,急切地说着:“木樨,快,你清理寒毒”
赫然出现的青鹤恨恨地瞪向害主人魂源力暴动的罪魁祸首,也不敢怠慢,植物的清香弥漫开来,绿色的木系治愈能量瞬即将宁洛包裹。
有了助力,慕绯瑟全力对付着男子失控的魂源珠。原本以为她早已治好了他的旧疾,没想到只不过是表皮的伤患。宁洛明知她有能力治好她,为什么不肯讲?
百感交集,少女轻声说着:“宁洛,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饱含关切的话语让昏迷中的男子有了些许反应,浓密的睫毛微扇了两下,还沾着血迹的嘴角竟弯起了细微的弧度。
在一人一鹤的通力合作下,总算将他体内暴走的魂源力压制。遗憾的是,慕绯瑟无往不利的异能,竟无法全部修补他破损的魂源珠。
尝试多次后,少女颓然,异能使用的疲倦感袭来,让她抱着宁洛的胳膊也变得沉甸甸的。
木樨细致地检查着主人的身体,确定暂时无碍后,凶神恶煞地冲少女“嘎——”了一声。
带着愤怒的责难,让她抬眼望向了优雅之气尽失的青鹤。它修长的颈间翎毛呲立,若不是宁洛还躺在她怀里,她毫不怀疑它会发起狠烈的攻势。
“辛苦你了,木樨。”少女疲倦出声,换来了更多白眼。
与这只高傲的青鹤相处过,她对它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幻兽与主人密不可分,如今妖魅男人受了创,它的愤怒可想而知。
高扬着鹤首,木樨苦于无法口吐人言,只能嘎嘎乱叫,宣泄着它的怒火。
瞟眼看到透进窗栏的晨光,慕绯瑟叹了口气。启程的时辰到了,她的未婚夫却被她气出了旧疾,这可如何是好?
殿外已经有窸窣的响动,随行的公公们收拾好了行装,请示着领主大人是否启程。她蹙眉,柔声对青鹤说着:“木樨,先回魂源珠吧,替他守护好心脉。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我保证。”
诚挚的承诺最终让木系幻兽败下阵来,它垂头轻蹭着主人俊美的脸庞,绿芒闪过,消失在偌大的房间里。
伸手擦拭干净他嘴角的血迹,她唤进其中一个公公,嘱其将宁洛小心抱起,先行安置到萧瑶早早命人备好的舒适马车中。自己则回房拿起了剑匣,与刚刚结束通宵狂欢的萧氏皇族们简简话别。
与来时的锣鼓喧天不同,慕绯瑟离开得无声无息。拒绝了十里相送,她笑着挥别了翎国诸人。
随行的马车装满了女皇的谢礼,一部分是给老皇帝夜商的,而更多的,是给劳苦功高的少女的。
萧瑶晃动着领主妹子特意为其打造的上乘纸扇,炯炯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布满血丝的美眸掩不住彻夜不眠的倦怠,却也闪动着对少女的不舍。
下次见面,她定当以更好的姿态呈现于妹子眼前,不然,她对不住这个看似冷清实则重情的知己
萧瑶的暗下决心,慕绯瑟并不知晓。马车驶出皇城后,只有她和宁洛相乘的车厢内,如期出现了等候已久的半吊子师父。
皱眉看着昏睡中的美男,云若澜低低问道:“怎么回事?”
“被我刺激的。我一直认为以他的心性能坦然接受我的退婚之说,不曾想竟是这种局面。”少女靠坐着,满脸倦容。
仙男眉头皱得更紧,看她似有劳损,抓起了她泛凉的小手。温润的水属性能量柔和地滋养着她的经脉,纾解着她的不适。
车轱辘飞快转动,碰撞着地面,加上哒哒的马蹄声,略微嘈杂的声响充斥着不算大的车厢。
良久后,云若澜收功,却没放开小徒弟的柔荑。她像个安静的瓷娃娃,安坐着,满眼错杂地看着不见转醒的美男。
“绯儿是喜欢他的么?”
少女眼底的纠结,刺痛了他素来淡泊的心。那是只有看向他时才会出现的情愫涌动,而现在,同样也出现在了凝视别的男人的视线里。
小手颤了一下,慕绯瑟扪心自问,她喜欢宁洛么?或许在数月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如今,却无法给出答案。
她的沉默,令云若澜陷入了无尽的苦涩中。小徒弟在他面前向来坦荡,在确定彼此心意后,更是如此。她没有出言否认,吹灭了他心头微弱的希冀烛火。早已预料到的实情,面对起来,竟是这般惨烈。
轻咬下唇,少女头疼欲裂。在她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情缘交错,迷乱了她的心神。她爱云若澜,可不知何时开始也放不开宁洛了。
两个男子皆对她用情至深,自己是仗着他们的爱恋变得这么恬不知耻的么?
越想越是苦痛万分,刚刚被云若澜抚顺的魂源力突然暴动起来。心脏像是被人用死死攥住,疼得她直冒冷汗。
发现了小徒弟的颤抖,仙男哪还顾得上纠缠于自己的心事,低喝道:“别乱想定气凝神,顺服那些力量”
慕绯瑟咬牙,这种气血翻涌的感觉,就是宁洛所受的折磨么?强行盘腿,她在几个深呼吸后入定,有半吊子师父磅礴的力量输入,乱作一团的各属性能量终于安分下来。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啾啾气急败坏的声音便在心底响起。“小绯绯,你要气死鸟么”
小黄鸟正全心沉浸在美妙的修行中,安睡的空间突然天翻地覆,忙不更迭地用自己的力量维系着专属的火系空间,顺便也叫上了那只酣睡的呆羊。
幸好有云仙仙,不然它的鸟命就交代在这个不省心的小主人手里了啾啾忿忿想着,一阵嚷嚷。
主人的身体总是受伤,也会牵连幻兽的修为,甚至会伤了它们的生机。慕绯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愧疚地说着:“啾啾,是我没能控制好心神。受累了。”
“小绯绯,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嚷嚷过后,小黄鸟发现魂源珠内弥漫着显而易见的愁思,它马上询问起了刚刚还在责难的小主人。
简单跟啾啾说着与云若澜的相遇和宁洛的昏迷,少女朝满眼关切的半吊子师父勉强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小绯绯,你是个傻蛋”啾啾沉默一阵后,蹦出了让小主人极度无言的定论。
“哪有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往外推的道理啊?你们人类常说什么厮守终生,不是说的相爱的人么??你和云仙仙是相爱的,和宁美美也是相爱的,一起生活不就结了”
噼里啪啦的训话惹得慕绯瑟啼笑皆非。她好像又被她的幻兽教训了……
“啾啾,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你没听过吧?你以为我的心有多大,能容下几个身影?”
放直了盘起的腿,少女乖巧地匐在云若澜靠过来的胸膛,默默反驳着小黄鸟的话。
动心了,又能如何?她的男人是半吊子师父,这点毋庸置疑,她只能把这份不该出现的牵挂放在心底了。
“骗鸟你明明都喜欢的”啾啾急得在魂源珠里蹦来蹦去,它才不信那软绵绵的声明,人类为什么总是喜欢说些违心话呢
“咩——小绯绯笨……”一直没出声的小呆羊也出声了,一张嘴差点没把慕绯瑟噎死。
这都是些什么幻兽啊被它们一闹腾,少女反而沉静了下来。切断了跟两只萌物的交流,她仰头,看向了若有所思的仙男。
“云若澜,我好像是有点喜欢宁洛。”她絮絮说着,看到了他星眸中一闪而过的伤感,心疼不已。
“不过,我会尽快遗忘这种感觉,用完整的心和你共度此生。所以,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
喃喃自话,她疲惫地闭上了眼,只觉男人的胳膊往怀里紧了紧,听到他温柔应着:“好。”
“对不起,让你伤了心。”
“小傻瓜,先睡吧。”
两人轻言细语着,全然没看到榻上的美男手指抖动了一下。
迷糊醒来,却听到了一番有喜有悲的对话。宁洛邪气地想着,很好,他会把自己深深刻在她的心里。想忘记他么?那就拭目以待吧……
129离别与归回
129离别与归回
高挂火炎兰旗帜的大船乘风破浪驶近,那只皎洁如月的寒蛟恭顺地护在一旁,早已侯在岸边的居民和士兵们欢腾不已。
他们的领主大人回来了。
离开了一个月多月,听说受了伤的大人终于回来了。
随着长长一声蛟啸,船舶靠岸,众人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出,身边赫然多了一个让居民们大感振奋的仙影。
云先生竟也出现在了船上。众人交头接耳地兴奋讨论着,见大人气色不错,有关于佳人有难,英雄千里迢迢赶去营救的说法,不胫而走。
与众人的欢欣不同,濮阳陌在看到安好的少女后,马上就寻找着宁洛的身影,却不见挚交的踪迹,大感焦虑。
“小不点,宁洛人呢?”箭步上前,英朗将军急切问着。众人此时才发现领主大人的未婚夫没有出现在她身边。
忙着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香莲擦拭小脸,慕绯瑟淡淡回着:“他从陆路直接回暗羽皇城了。濮阳,领地情况可好?”
“一切正常。对了,前几日来了圣旨,下月月末会有军饷和粮食送达,随行的官员会顺便检收征粮。”濮阳陌皱眉,看着和自己打过招呼就走向了一干民众的云若澜,表情莫测。
眼看现场一团笑语欢声,少女嗯了一声,定下明日与驻军大将详谈后,带着满身疲累回了极乐城。
因为担心宁洛情况有异,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之后病美男倒是醒了,问题在于,他拒绝了慕绯瑟的治疗,也不肯多说一字,只是用琥珀色的眸子冷淡地看着出现在车厢里的云若澜,顺道把还挂着未婚妻名号的少女也无视了。
行至某个城镇时,宁洛突然说要由此直接回暗羽皇城,她没理由反对,便与男子分道扬镳。
女皇萧菡赠的谢礼,她没有私留一样,尽数交给了随行的公公,带回孝敬老皇帝夜商。顺便也修书一封,呈报了在翎国出访过程中所有发生的事项。
本是两两相忘于江湖的分离,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宁洛一记痴缠的亲吻变得前途叵测。
“人不彻底绝望一次,就不会懂得什么是自己最不能割舍的。瑟瑟,你会很后悔让我如此绝望,因为彻悟后的我,将永生永世把你缠绕。我的妻,守好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不过,一直都在的,不是么?”
喷洒在唇间的呼吸夹着清甜的香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