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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震华抚摸着她的脸,浑浊的眼里蓄积着泪,“这么多年我只盼着能再见你一面,这二十年我不停的怨自己,恨自己,我那般的想你却见不到你,如今你是带我一起走了,是不是?”
“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啪!”
卓玖玉吓得收回了手,她转身朝声音传来的门口望去。
地上蹲着着小丫鬟正满脸惊恐的捡着碎了一地的药碗,站在她身边苏氏脸色死白,她诡异的平静看着坐起身虚弱的沈震华。
“大奶奶您没烫到吧?”丫鬟急急地去检查夫人的手。
苏氏无声的苦笑了,她凄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口。
“他醒了?”沈元希在灯下仔细的用药膏涂着伤口,他安静的将乳白色的药膏在狰狞的伤口上抹涂均匀,接过阿意递上来的干净纱布包扎好。阿意在灯上添了油便关门出去了。
“是的。”卓玖玉嘴上回答着他的问题,心却为他手腕上的伤口担忧,“你手上的伤哪来的?”她在他身边坐下,手指滑过渗出血丝的纱布,心疼极了。
沈元希避开她的手,嘲讽的笑了下,他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吻,“你要谢谢我。”
“恩?谢什么?”卓玖玉不解的看着他,他靠她那么近,他狭长的丹凤眼微闭着,睫毛闪动着光泽,性感的薄唇在她的唇上印下无数的烙印。
“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他停了下来,冷冷的黑瞳看着她,嘴角却是轻佻的笑容。
沈震华的精神竟然出奇的一天好过一天,休养了个把月渐渐的已能在别人的扶持下走到院子里去散散步了。但神智却仍是糊涂的,认人也认不全,哭笑无常反倒变成了老小孩。
卓玖玉常常扶沈震华在花园里晒太阳,严肃摄人的沈老爷在病了后反倒孩子气多了些,他几近有些依赖她。现在的沈震华心里似乎开始念叨起他一直不待见的二儿子沈元希,常常将“吾儿元希为何还不来看我”挂在嘴边。
有次被沈元希听到了。他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露出孩子般笑容的沈震华伸手要他,他的眼里闪过种种表情,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极其的漆黑,他冷冷的笑了,然后离开。
卓玖玉的眼睛眨了下,但是她没有睁开眼。身侧的人极其轻微的起身穿好衣裳,卓玖玉按捺住内心的好奇,静静的等待着,一直等到门被虚掩了才坐起身来。
她迅速的套了件外衫,循着他的身影远远的跟着他。
他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的到沈老爷的房间里来?
卓玖玉拈指沾了点唾液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她趴在窗户上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当看到屋内的情景,她惊骇的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叫出声来。
昏暗的房间里,沈元希在桌边站住,他取出一把匕首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绑好纱布的手,低头用牙齿咬开结绳,纱布散开,原先她以为只有一条伤口的手臂竟全是条条蜈蚣似的割伤。
他在做什么?
卓玖玉见他用碗将自己的鲜血盛好,在熟睡的沈老爷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他在床边坐下,扶起他将碗放在他的唇边,把一整碗的鲜血全都灌入他的口中。
恶!卓玖玉直想呕吐,他居然喂自己的鲜血给沈老爷喝?
见屋里的人为沈老爷压好被子走出来时,卓玖玉匆忙的离开,她的心却像被擂击的鼓咚咚地跳个不停。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来他每晚夜半出去竟是去给沈老爷喝自己的血。
卓玖玉还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就摸上来了,“怎么醒了?”修长的手按住她的手,“刚刚吓到了吧?”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里嗤笑。
“什么,什么吓到了?”卓玖玉心虚的说话都结巴了。
沈元希扳过她的脸,他吐了口气在她的脸上,“你还嫩,不要在我手心里玩花样,明白吗?”
卓玖玉被他这个举动吓着了,她瞪大了眼睛。
“他中了毒。”沈元希笑,“报应是不是?可是我不能让他死,我还没准他死呢,所以我把他救活了。”
“你救他?你给他喝你的血?”卓玖玉战战兢兢问道。
“我的血?我的血就是解药。我们体内蛰伏着相同的毒,只是他中毒尚浅,我的毒却已经渗透到五脏六腑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解毒丸,你以为有什么药比我的鲜血能更快的解毒呢?”
“中毒!”卓玖玉糊涂了,“那是谁给爹下得毒,又是谁对你下了毒?”
沈元希笑着把玩着手心里她的发,“傻瓜,我和沈震华死了对谁最有利呢?”
卓玖玉沉默了,她的心里乱极了,他中毒了?那他,是不是会死的?那个慕容二小姐医术不是很高明吗?怎么没把他给治好,为什么沈震华中毒尚浅都已经几乎要了他的命,据沈元希刚刚的话,他中毒应该很久了,可却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
十六公主翌日,卓玖玉跟沈元希起来用早膳,就看到几个丫鬟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时不时的传出沈家家业哪家哪家店铺被高价买走的惊呼。
沈元希对她略有深意的一笑,就牵她的手前去大厅,沈震华、苏氏、李氏还有沈翰修夫妇早已在席,等到沈元希和卓玖玉入了座,侍在旁边的丫鬟就开始上菜。
“她不喜欢吃鱼。”
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正夹块鱼肉放到卓玖玉碗里的沈元希,又转过脸看说话的近来脑子越来越糊涂的沈震华。
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她不喜欢吃鱼。”他重复了一遍,恍然之间又变回那个严肃威严的一家之主。
“老爷,你没事了?”李氏放下筷子,高兴地看他。他最近都啰啰嗦嗦话都说不清楚了,这次居然能把句话这么清晰的说出,而且还重复了遍。
卓玖玉讪笑,“没有啦,爹,我吃鱼的。”
沈震华突然抬头给了她一个特纯真的笑容,“我记得的,你不爱吃,以前我怕你偏食非要你吃,你还生气了。”
卓玖玉皱了皱眉,以前?那是多久前?她没有不吃鱼的啊?
苏氏脸色难看的怒瞪了卓玖玉一眼,她一个没防备,噎着了,叩叩的撑着桌子不停的咳,沈元希倒像是在旁边看好戏的照常吃着菜,神色自若。
苏氏叫过她的贴身婢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番,那婢女就下去了,过了会端了碗刚熬好的药汤。
“给老爷端去。”她雍容的伸手朝沈震华那指去,那丫鬟脸色微白,畏畏缩缩的将药碗端到沈震华面前,“老爷请喝。”她说的如若蚊声,微不可闻。
卓玖玉死死地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汤,她看看又恢复傻乎乎样子对她痴笑的沈震华,再看看惬意吃饭菜的沈元希,一颗心早吊到嗓子眼。
“我不要喝,苦。”沈震华耍赖就是不肯喝,苏氏眼神望去,那丫鬟只得好说歹说地劝他喝,“老爷,奴婢喂您,喝了药您的病才能好啊!”沈震华紧皱眉,任性不满地推开要给他喂药喝的丫鬟,药汤全泼在了地上。
“老爷不喝就算了,反正他这几天好的差不多了。”李氏见这情景,心生不满道。
苏氏冷冷的看她,“就是快要好了,所以更要喝药,喝了才能痊愈的更快。”说罢她又吩咐下去,过了会重新熬好的药汤又被端了过来。
苏氏自己端好,她朝着沈震华微笑,“老爷,不可以不喝药啊,不喝药病就好不了了啊。”
她轻舀了一口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她哄他。沈老爷呆呆地看着苏氏,缓缓张开口喝下药汤。
桌子低下一只手按住想站起来阻止的卓玖玉,他对她摇摇头。
“刚刚为什么不起来阻止她给他喝药汤!”回到房间里,卓玖玉气愤地看坐在桌边闲适看书的沈元希,“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
沈元希阴冷的回头扫了她一眼,“谁告诉你那药汤就是毒药的?”
卓玖玉一时语塞了,是啊,谁说那药汤就是毒药了,可是,“直觉告诉我那就是。”
沈元希站起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高挺的鼻梁点着她的,“不要越了界,现在你只是一个观众,观众怎么可以跑到戏台上教人家怎么演。你只需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卓玖玉气恼地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他低头用口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卓玖玉睁圆了眼,他的吻那么温暖温润,舌头长驱直入,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一直弥散全身。
沈元希皱眉,他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希望她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家里的事情上,却不想一碰上她温柔的唇,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他在心里懊恼,手上就推开她,转身离开房间,空留下莫名其妙的卓玖玉呆立在原地。
…………………“人你带走吧。”辰泽夜支着下巴,疏离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他有着和他神似的眉眼,眼神慵懒,显得与世无争。
龙妙菱不时回头寻找着某人,“在找什么?”龙君胤搂住她的肩膀,关切的问她。
“四哥,我不走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推开龙君胤的手,杵在原地,“我不能走,走了就见不到他了。”
“你要见谁?”龙君胤不动声色,他看着她的眼,“妙菱,听话,跟我回去,你母妃很想你,你这次不辞而别父皇也很为你担心。”
“不要!”龙妙菱挣脱开哥哥的手,冲到辰泽夜的面前跪下,“我听四哥说你也是我的哥哥对吗?他是你的属下,他听你的命令的,你让他出来见我好不好?”俏丽脸上美丽的眼眸含着泪水,“求求你了。”
辰泽夜的眼神飘忽不定。
“妹妹?”他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深思,他撑着下巴,平静的看着她,“你爱上漓了?”
龙妙菱哭得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般,“他虽然对我一点都不好,总是想把我甩掉,还老不理我,可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他是谁,他的身份是什么。我就是拼了命的喜欢他。”
站在辰泽夜身后的水明心安静的看着这位年轻任性的公主,她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温柔的将她哭花的脸擦干净,“你如果爱他的话就不要再来找他,你可以不管他是谁,但别人能吗?你父皇能吗?你以为皇上会把他宠爱的小女儿嫁给一个在江湖上闯荡走在刀刃上的杀手吗?不要再给你自己增加痛苦了,放弃他吧,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龙妙菱只是哭,她握她的手贴在她脸颊上,“明心姐,你是他的师妹,你们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深,你帮我去找他出来见我好不好!夜哥哥命他捉我回来,这么久都是你在照顾我,你是懂我的心的。”
龙君胤要她拉起来,“妙菱,听四哥的话,跟四哥回去。”
“不要!不要!不要!”龙妙菱不停地摇头,“我不要回那个大监牢,那里好冷,每个人都好冷漠,我不要像母妃那样守着一个男人忍气吞声的和众多女人分割一个丈夫的爱,四哥,你向来最疼妙菱的是不是?你一定不想妙菱下半辈子都不开心的对不对?”
龙君胤搂她在怀里,冷冷的看着淡漠表情的辰泽夜,“让他出来,哪怕交代一声让她死心也好。”
辰泽夜拍拍手,修长的身影从内堂走了出来,一袭黑衣劲装的漓面无表情的在他的面前跪下,“拜见宫主。”
“你怎么说?”辰泽夜不看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座上铺着的光滑虎皮。
“属下没有什么好说的。”漓低头恭敬道。
“听到了吗?”辰泽夜与龙君胤对视。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龙妙菱扑过去在他面前跪下,白嫩的手努力想要扳起他的脸面对她,“你说我刁蛮任性,乱发千金大小姐脾气,好;我改。你说寻常家的女子是会做菜烧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