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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曲靖东红到脖子根一脸肯定的道。虽然真的很爱她,可是他打心眼里尊重她,哪怕真是酒醉了也绝对不会辱了她的清白的。
卓玖玉也点头,“恩,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没有。”她安慰自己,但马上哭丧了脸,“那我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的?”
曲靖东紧缩眉,他拍打脑袋努力的回想,昨晚,他们一起在喝酒的,然后,然后。。。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喝了酒后来怎么样了,他记得自己只喝了一小口,卓玖玉虽然多喝了点,可两人酒量再小,也不可能都醉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休妻(四)
“转过去,不许偷看!”卓玖玉用手去够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一只手护着胸朝着曲靖东喊。
曲靖东哭笑不得,“好,好,不偷看。”他用手捂住眼睛,嘴角不知不觉弯上弧度,却在瞬间又被忧愁淹没,玖玉终究不是他的。
“我,那个,我先走了。”卓玖玉干干巴巴的道,她连发都来不及挽好就急忙的开门想离开,门一打开,正对着楼梯口,款款走上来几个人,楼道的人和门内的人都瞪大眼睛,卓玖玉想都没想就把门关上去了,但为时已晚,李姨娘将一只脚插了进来,卓玖玉无法关上门。
“怎么了?”曲靖东正光裸着上身套裤子,他一见她又进来了连忙背过身子束好腰带。
“好哇,一晚没回来,原来躲在这里偷汉子了!”
卓玖玉跪在祠堂里,她低垂着头,脸色苍白。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光线昏暗的祠堂里沈家除了沈老爷都坐了个全,苏氏低头抿了口茶问。
卓玖玉抬眼寻找着沈元希的身影,她求救的望他。
沈元希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柳宁儿却一脸得意的挽着他的手,“二嫂,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二哥对你这么好,你还与别人私通。”她阴阳怪气。
卓玖玉跪爬到沈元希的面前抓住他的袖子急切道,“你会相信我的是不是,你知道的,我跟靖东没什么的。”
沈元希抽回衣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他冷笑,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钻心的痛楚。
卓玖玉听了跌坐在地上,心里骤然被捅了一刀,那么深,绞得连呼吸都那么疼痛,“我以为,天下人都不信我至少你会信我,我知你不爱我,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了,我是哪般人你还不清晓的吗?”
苏氏沉吟了下,对站在一边的刘管家道,“老刘,照家法通奸是如何处置的?”
刘管家面露难色,“大奶奶,二少奶奶只是年轻糊涂了,家法太重,怕二少奶奶身子弱受不住。”
“说。”苏氏敲着座椅椅柄,沉脸提高声音。
“割十指以示惩戒。”刘管家扭头不忍道。
“不要!”卓玖玉将手指藏到身后,“我跟靖东根本就没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
“哼,我都看到了。”李姨娘一脸鄙夷,“亲眼看到的东西难道还诬赖你不成?
“姨娘去的可真是巧。”沈翰修笑,他端了手边的茶杯轻抿了口,又道,“那名辉客栈好像不是姨娘常去的地方。”
李姨娘被他一说脸色突变,她囔囔道,“我,我去那是有事。”
沈翰修又欲说话,苏氏一挥手,“行了,这事以后再问,卓玖玉之事,事实凿凿,行家法吧。”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强壮家丁,拉住卓玖玉的双手就往桌子上按,卓玖玉拼命挣扎,高呼,“你们冤枉我,我真的没和曲靖东做什么!不要砍我手指,不要!”
但她一个弱女子怎敌四手,更何况她身上的伤还未好,愈发难以作劲。
家丁沉着脸按她十指放在桌板上,闪着寒光的刀眼睁睁就要砍下去。
“谁敢!”门被砰地推开,沈震华在小秋的扶持下站在门口大喝,他脸色虽仍是之前的枯黄,但眼神却是犀利清透的,哪里有半点痴傻的模样。
家丁直直的看着沈老爷,再看看大奶奶,不敢贸贸然下手。
沈元希在阴暗处嘴角扯出一抹谁都注意不到的嘲弄淡笑,他漠然的看着沈震华颤巍巍的却浑身威严的走了过来,他站到苏氏面前,啪地给了她一巴掌,“你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苏氏呆站在那里捂住脸,“老爷,你,你不是。。。”
“如我不装疯卖傻,你还要想什么法子?”沈震华转过身,走到上座,坐了下来。“还不给我放开她!”他厉声道。
那两个压制住卓玖玉的人扑通一声慌跪在地上,双双跪在卓玖玉的两边低着头不敢喘息。
他一一扫过堂下的每一个人,他的妻子,妾氏,儿子,“是我自己作孽,”他沉痛长叹息,许久才朝卓玖玉问道,“玖玉,你可真有此事。”
卓玖玉哭道,“玖玉绝对没有。”
沈震华又叹,“你勿哭,”他转眼看向沈元希,“她若当真是做了那事,你还要她吗?”
沈元希看着他,摇头。
“依沈家家法,断指是作为惩戒,而断其十指后仍是你的夫人,可你现在又道不要她,断其十指也无什用,你便休了她,赶她出沈府吧。”沈震华疲惫的捏着眉头,“这事传出去终归是丢沈家的脸面,对外只许称二少奶奶有恶疾,二少奶奶与人通奸之事如若有人传出,被我知晓,定以家法处置决不轻饶。”
沈震华又朝苏氏道,“你我夫妻多年,我知你做这么多事皆是恨我这些年对你冷落你,玖玉也被赶出府了,你也不用再怀恨在心,上一辈的恩怨不要再拖到子孙这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自可当统统不知晓,往后大家好好过日子行吗?”
“你能吗,这么多年这般对我还不是怨我,怨我杀了那女人。”
沈震华支撑着走到她面前,沉痛道,“我那般对你,不是恨你,是恨我自己。我自私,所以害了她也害了你。她原来没死,还,还过得很好,嫁了人生了孩子。”
苏氏浑身抖了下,瞬间死白,她艰难的开口,“你,你见过她了?她没同你说什么?”
沈震华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才知道原来我们就住在一个城,也是我们终是有缘无分。就让以前的恩恩怨怨都停止吧。之前的事我也不会再追究,古人云,家和万事兴啊!”
沈震华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卓玖玉,朝着跪在门外的家丁道,“把二少奶奶送出沈府,立刻。”
卓玖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她在父亲死后在沈震华那里得到了真真切切的父爱,她是真把他当父亲般来爱,“玖玉,在这里给您磕头了。”她头抵在地上,涕不成声。
沈震华也是老泪纵横,他扭着头,朝她摆手,“孩子,走吧,好好过日子。”
被架着走出门离开的那一瞬间,她转过头,对上沈元希的眼睛,那么黑邃,仿佛装了整个墨夜一般,一股心痛揪住她的心,她曾经那么痛苦的沉醉在里面,卑微的作践自己,爱他任他折磨她,可是到头来,只是她一个人承受着煎熬,他心里没有她,连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
再见。她用口型对着他喃喃道。
再见,沈元希。
从今以后,不会再为他流眼泪,也不会再为他伤心。
欢庆新年雨倾盆而下,街上的行人打着伞匆匆躲避,走出沈府的卓玖玉浑身湿透,她环着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着。雨混着她的泪水落下,打在她的脸上,一滴滴的打进她的心里。
卓玖玉突然感到头上没有雨下来。
她抬头,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她回头,曲靖东为她撑着伞,自己站在雨中,他悲怆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卓玖玉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可不可以放弃。”曲靖东忧伤地看着她,“可不可以忘掉他,到我这里来,让我来照顾守护你!”
卓玖玉冰冷的唇,她微笑,“不要说傻话了。”
“难道看不见吗?看不见我吗?看不见为你深深痛苦的我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闪躲着他炽热的眼神。
“我爱你,卓玖玉!”他在雨里喊,手中的伞落在地上溅起一串水花,他过去一把捧起她的脸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卓玖玉震惊地看他长长的睫毛被雨水打湿,他的眼里满满的深情。
“不要!”卓玖玉推开她,她挡住嘴,雨水击打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曲靖东被她推开,他的眼里满是绝恫,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当我知道你要嫁给沈元希,真的好痛苦,每天喝酒,以为喝醉心就不会痛了,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不想你了,可是我是那么爱你,不论怎么努力都忘不了你。因为痛苦,才会向皇上奏请出京带兵打仗,可是我在边疆,心里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被敌军抓住的时候,每一次受刑,我都想自杀,可是我多想再看你一眼,于是我对自己说,曲靖东,你不能死,你要撑住,你还没有去告诉卓玖玉你到底有多爱她,就这么死了,不甘心,不甘心!”
他走近她,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雨水,“给我一个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卓玖玉泪流满面,“对不起,靖东。”千言万语她只说得出这句话。
曲靖东更紧的抱住她,手紧紧的楼住她的腰,闭着眼眸,不让自己的悲恸溢出。为何在爱情面前他们都是如此地盲目执着啊!他任她他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远处,沈元希站在雨中,雨打湿了他全身,他靠在墙上,紧握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浑身战栗,他最后一眼,望着卓玖玉,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除夕夜就在热闹的爆竹声中到来。
卓玖玉捂住耳朵,躲得远远地,“阿昌,放远点,放远点!”她大叫,“再不放远点,我扣你工钱了!”
阿昌才不怕她,斜睨了她一眼,“哼,又来用这招!”说完,他哈哈大笑着提着底下啪啪作响的爆竹串假装朝卓玖玉跑过来。
“黄叔,阿昌欺负我,黄叔,阿昌欺负我!”卓玖玉大喊着扑进正端出各种爆竹的黄叔怀里,“快揍他,他欺负我!”
黄叔故意板脸,“好哇,臭小子,你老板娘你都敢欺负!”他作势打他的头。
“哪有,哪有!”嘴上说着哪有,仍是围着黄叔追着卓玖玉那爆竹吓唬她,两个人像个小孩子一般绕着黄叔奔跑。
抱着爆竹走在黄叔后面的田虎大笑,“阿昌哪敢欺负你,保不定就是你欺负他了。”
“哪有!”卓玖玉不依,“不认你做大哥了。”她假装生气。
“好好,好妹子,是阿昌欺负你,欺负我们柔弱善良的老板娘。”田虎笑道。
“快来啊,老板娘,放烟花啦!”小线还有其他的人都挤在窗口看,腾空而起的蛟龙射向空中,在半空中绽放出无数璀璨夺目的光团,各种的颜色荟萃成各种争艳的华晕,星星点点地绽放,衬得漆黑的夜亮如白昼。
卓玖玉对着田虎吐吐舌头,就奔过去窗口,拨开趴在窗子上的众人,凭着娇小的身躯也挤在窗口上,她抬头看着美得绚丽奇彩的烟花,稍纵即逝的彩光落在她的眼里,消失在黑夜的背景中。
“好美。”她赞叹。真的好美,她垂下眼睑,那么灿烂却那么短暂。
站在她旁边的阿昌见她脸上淡淡流露出的悲伤便大叫,“哎呀,今年玉满楼可是赚的哦,老板娘要发红包,发红包!”他鼓动起大家的激情,都围着卓玖玉将她围在中间,“老板娘,红包,红包!”大家大笑着异口同声的喊。
卓玖玉笑,“哪有红包,喂,那是什么!”她指他们身后,待到大家都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