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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玥怡知道吗?”
沈元希折弯了草柄,“没让她知道,打算这两天待义父接走明嘉的骨灰就一个人离开。”
沈元希走出牢房,候着门外的阿意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他皱眉,半响才冷笑道,“她要见我?做什么?”
阿意摇头,“我也不知道,去了就晓得了。”
沈元希依着阿意告诉的地址走进一家酒馆,直接上了二楼环顾了四周,就寻到阮沉星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她见他轻雅的站在楼梯口,仍就是那么的俊美无畴,轻易的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沈元希不发一言的在她的对面坐下,“你找我?”他淡淡问道,“什么事?”
阮沉星抿着唇,她拿起酒瓶给他倒了杯酒,沈元希手掩住放在他面前的酒杯,“不用倒了,我不喝酒,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听完我就走。”
阮沉星抬着楚楚可怜的水眸看着他,“希,不要对我这么冷淡,真的很伤人。”
沈元希面无表情,心里毫无波澜,他扯着嘲弄的淡笑,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她娇柔弱不禁风的容颜,似要看穿她一般。
阮沉星期期艾艾,她汪着满眼的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真的很想你。”
“哦,”沈元希抽回手抱胸瞧着她,“然后呢?”
阮沉星愣下下,没料到他会这么绝情,她柔泪朦胧问道,“你还在怪我吗?”
沈元希暧昧地倾半身朝着她,阮沉星以为他对她还有几分情谊,心里甜滋滋的就靠了上来,他俯在她的耳畔蛊惑人心地吐着热气笑道,“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都没放在心过,更别提怪你了。”
本心里还是抱有希望的阮沉星大撼,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吹弹即破的肌肤染上令人心醉的哀怨,“我已经得到背叛你的惩罚了,希,原谅我吧,那女人,她要逼走我,我真的是无路可投了,只想到你,只有你能帮我。”
沈元希皱眉,“哪个女人?曲正杰半年前娶的那个薛丞相的女儿?”
阮沉星点点头,“她在正杰面前装得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背地里却在我和正杰中间挑拨离间,正杰现在对我颇多不满,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淡了,缘分也尽了。”
沈元希正待说什么,楼道口传来声响,两个人走了上来,走在前面的卓玖玉本是盈盈笑脸,看到最里面那张桌子坐的两个人,笑容迅速地敛去。
茗儿被忽然停住身的卓玖玉撞了个踉跄,她摸着撞疼了的鼻子问道,“小姐,怎么突然停住了,撞得茗儿好疼啊。”
卓玖玉愣在那里,她望望阮沉星再看看沈元希,心沉到了谷底,阮沉星更是同样惊愕地看着她。
“你,你没死?”阮沉星慢慢的站起来,指着卓玖玉眼睁浑圆,“你不是被大火烧死了吗?”
卓玖玉不想理睬她转身要走。
沈元希站起身来追过去拦住她拉住她的手腕,“玖玉。”他沉吟,语气急切。
“放手!”卓玖玉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箍得紧,不论怎样她都挣脱不开,急的满头是汗,“沈元希你放手啊!”
沈元希黑墨的眼眸紧凝着她。
卓玖玉想捶打他,可是心里念着怕他上次胸口的伤口未好透,不敢下重力,只能受制于他,“沈元希你这个混蛋!”她咬牙切齿的咒骂他。
茗儿原先是对沈元希极有好感的,但看到他这般无礼的欺负他们无忧小姐,气愤地扑上去拉扯他的手,想让他放开卓玖玉。
沈元希微一摆手就将跳上跳下的茗儿撇到一边。
“茗儿。”卓玖玉担心的喊道,她要去扶跌在地上的茗儿却被沈元希挽着手臂不让她离身,“沈元希,你不要伤及无辜。”她怒瞪他。
阮沉星心里满是困惑,她看着沈元希望着卓玖玉眼里流露的是出她从没见过的炽热的神情,他从未这么深沉的看着她,这简直让她嫉妒的快抓狂了,卓玖玉见拗不过,便不再怜惜他,抬起脚朝着他的膝盖处狠狠地踢了一脚。沈元希吃痛的弯膝,单脚跪在地上,连带着紧握住手腕的卓玖玉也一并被他扯的跌在地上,两人滚成一团。
沈元希压在她的身上,手撑在她的脸侧,低着脸看她绯红的脸。
卓玖玉抬手要打他,被他眼快的握住手腕,两人僵持不下。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冷的低喝打碎暧昧的空气。
一袭青色长衫的辰泽夜在楼下潇洒而立,他面无表情的走上来,揪起沈元希的领子,一拳就将他揍跌在地,沈元希跌坐在地上撑着手冷笑的仰着头看他,舔了舔渗出血丝的嘴角,狭长的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他冷漠地站了起来与辰泽夜怒目而视。
“不要。”卓玖玉焦急的挡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
辰泽夜推开她,拔起佩剑,手腕一抖犀利的剑光就罩上沈元希头顶,沈元希身形一晃就偏开躲开来,那剑风险险地劈开他身侧的摆设盆景。
沈元希脚一挑就将边上的凳子砸向辰泽夜,辰泽夜挥剑劈开对半,残碎的木凳砸在地上,嘭噔作响。
二楼客人稀少,仅他们几人,听到楼上剧烈的打斗声,楼下的小二跟着掌柜急急忙忙地奔上来就被飞来的凳子砸中骨碌滚了下去。
“别打了!”卓玖玉在旁边呼喊,可是她完全近不了他们的身,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站在她身后的阮沉星恨得心要炸了一般,她想到自己在曲府为妾受尽屈辱,这个卓玖玉却有两个如此这般优秀的男人为她而战,她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沈元希渐渐不支,身影缓慢了许多,他的额上冒着虚汗,有些气喘吁吁,连着几招都是险险的避过。
辰泽夜招招狠毒,要致他死地。卓玖玉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眼看着辰泽夜一剑就朝沈元希照面袭去,卓玖玉不知哪生出的力气,伸直了双手就狠狠地撞了过去,辰泽夜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没有防备剑偏了,剑锋只划过沈元希的手臂,袖子顿时血丝蜿蜒。
沈元希捧着手嘶的倒吸了口气。
卓玖玉忘形的扑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心疼的问他,“没事吧?”
沈元希诧异的看着她,眼里感动疑惑夹杂。
“卓玖玉!”辰泽夜疼痛大喊,血红着眼,浑身弥漫着妖魅的杀气,衣玦飞扬,整个人都笼罩在悲愤之中,叫人不敢接近。
卓玖玉这才恍然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地放开他的手,低着头连连后退,沈元希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沉痛难耐。
“夜!”卓玖玉被加快步伐的辰泽夜拉扯的走下楼梯,一路跌跌撞撞走出酒馆,她被他粗鲁的扔进马车里,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神,待她坐起来却又被忽然前驰的马车震跌趴下。
“你这是干什么!”卓玖玉扑打着门,辰泽夜抱着胸冷冷的站在门外,几个家丁着紧张忙碌的在门和窗子上打上木条,“你疯了吗,要把我关起来?”
辰泽夜咬着唇,绝美的眸子深不见底,“你哪里也不准去,一步也不准离开这个屋子。”
卓玖玉不停地敲打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囚犯,你不能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
囚禁卓玖玉折腾到半夜,都没有人给她开门,她累得几乎虚脱,靠着门滑落在地上,喃喃低语,“放我出去。”
辰泽夜站在门外,月光照了他一身,沉静的脸美得那么不真实,飘渺虚无一般。
茗儿畏缩的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最后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道,“九爷,为什么要把小姐关起来?”
辰泽夜疲惫的抚着额,异常冷静的道,“她决定要走,我早已经知道了。”
茗儿惊骇,“小姐要走?”
辰泽夜忧伤的淡笑了下,听门内静了下来,他靠在柱子上捏了捏眉间,“你先下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茗儿担忧的瞧瞧门里,只能低头欠身退了下去。
卓玖玉坐在门口,靠着门板环着双膝,头抵着膝盖,她憔悴的看着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往事,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怜,昏昏糊糊中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幽幽睡去。门吱嘎一声开了,刺目的光照的她扬起脸眯起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光影,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弯搂抱起她走向床边,卓玖玉微眯着眼,憔悴的看着辰泽夜线条优美的下巴,“你放我走吧,好不好?”她沙哑的轻喃道。
辰泽夜整个人怔了下,他低下头来苦笑,“关了你一个晚上,原还指望你能想通些,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固执。”他轻柔的将她的头搁在枕头上细心的盖好被子。
卓玖玉在他转身离开时拉住他的手,“求求你,我不会回去找他的。”她苦苦哀求,辰泽夜没有回转过身,他扯开她的手,心里淌着血却还轻笑出声,“卓玖玉,你别妄想了,除非我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这时几个丫鬟流水而入,端了洗脸水早饭摆了一桌,然后悄悄的退了出门去。
辰泽夜也随着她们走出门,他静静的看着枕在枕头上凄楚看着他的卓玖玉在两扇慢慢关上的门缝中消失。他心力衰竭的抵着门,握着门把的手微微的颤抖。卓玖玉,哪怕是让你恨我,也不能放开你的手。
到了晌午,辰泽夜脸阴沉的看着端进去的菜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几个侍女惊恐不安的跪了一地。
他推开门,卓玖玉披着外衫神色枯槁的歪在床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漠的低下头。辰泽夜走到床前低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迫她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卓玖玉冷冷地撇头错开他的手,她紧抿着唇不说话。
辰泽夜失落的看着失去温度的手,“你在惩罚我,你用伤害自己来惩罚我。”他喃喃低语,“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残忍对待我?”
卓玖玉眼里盈着泪,她空洞的看着他,“你要我怎么办?每天都受着煎熬,想到我惨死的父亲,想到我把他的心血毁于一旦,想到一心为我的靖东在我面前死去,你要我怎么活下去?真恨自己恢复了记忆,忘记了一切我才不会这么生不如死。”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我知道我欠你的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了,但你守着的仅是一具空壳,这样只能让你我都痛苦,何苦呢,为何不让我离开?”
辰泽夜跪在她的面前,他搂着她的脖颈按在他的肩头,哽咽道,“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知道留你在我身边只会让你更痛苦,可是我是那么的舍不得,舍不得放开你的手。”
卓玖玉恸哭,“为什么当年要离开,为什么不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为什么等到时过境迁才回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她发了疯似的捶打他,“你走了以后,我一个面对那么多难堪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恨你!”
辰泽夜听了也是心神俱伤,“我错过你了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答应过要守护你一辈子,留你在身边,从来不曾忘记过我们的誓言,说好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的。”
卓玖玉哭累了就窝在他的怀里昏昏睡去,辰泽夜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她,身子冷如冰天寒冬,他仿佛又置身在那个白雪漫天的场景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狐裘,旁边母亲的鲜血渲染的整个世界都是血红一片,他是那么孤独那么害怕,只怕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玖玉,我不舍得放你走,因为这个世界,我只唯有你一人了。”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了一记。“容许我这次自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