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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不准他们动。
卓玖玉被打得渐渐没了知觉,耳边轰隆隆的只听到自己粗浅的呼吸声,一声叹过一声。
这时,从远处跑来训练有素的几百人官兵迅速将他们包围住,分成两排,高昂着头展示着战士的豪气。从尽头走过来一个人,那人正是漓,后面跟着谄媚讨笑的三狗舅舅胡师爷,漓快步走上前,拔剑就削向拎着半昏迷的卓玖玉的领子要打她的三狗的头,半边脑袋的头发都被削掉,他吓呆在那里。
“小姐。”漓脱下外套包住一身狼狈的卓玖玉,搂她入怀里。
“你,你,你是谁,竟敢这么对我!”三狗晃过神来,大怒着扑上来要和漓拼命,“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他看到漓身后吓白了脸的胡师爷向他诉苦,“舅舅,他打你我!”
胡师爷吓得立在那里,只觉得脖子上那颗脑袋正摇摇欲坠,看到那不争气的侄子哭脸过来,想都没想,一巴掌掴倒他,“你糊涂啊,谁叫这么干的!”胡师爷拽着他的耳朵在漓面前跪下,“还请漓爷不要怪罪。”
漓抱着卓玖玉,按她的脑袋在怀里不让她看血腥的场面,冷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三狗,将剑扔在他的面前,“动了我们九爷的人,自行了断吧。”
“舅舅,救我!”三狗大骇。
胡师爷知道今日他这个最宝贝的侄子是逃不过了,为了保住他那条小命,他执起漓扔在三狗面前的剑心一横就挥上去砍下他一只手臂。三狗看着自己鲜血直飙的断臂,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侄子不懂事,已经断他一臂,还请漓爷手下留情。”
漓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径从三狗身体上走过,“你还是等着为他收尸吧。”撂下这句话就被众官兵拥着离去。
辰泽夜坐在堂中冷冷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卓玖玉,他的眼里寒冰冻天,毫无温度。手交叠着握着在胸前,面无表情的脸上隐忍着震怒。
他怒极反阴沉笑了,“卓玖玉,这就是你的本事?”他站起身来,一身纱衣随风飘玦,背着手一步步的走下,倾城的眼眸深入澔海,“你不是很厉害吗?孤勇的离开我,”他嘲弄的大笑,“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卓玖玉咬着唇,低垂着不说话。
辰泽夜凝视着单薄的她,看她一身的狼狈,曾经的疼痛一幕幕的从眼前滑过,她离开后他的痛苦,颓废,夜夜酗酒,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心狠,铁石心肠,他求她,求她不要离开,可她还是抛弃了他。衣袖一挥,背转身不走出门,“把她交给管家,在明早前将府里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一遍。”他冷冷吩咐。
“宫主。”漓看一脸死白跪在那里的卓玖玉,再看冷得结冰的辰泽夜,他皱眉抿唇不再多嘴。
走至门口,辰泽夜又停下来,“如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多事,决不轻饶。”
跪了一屋子的人都屏气不敢出声。直至辰泽夜走远了,跪在卓玖玉身后的茗儿才扑上前去抱住卓玖玉大哭,“小姐,想死茗儿了,你到底到哪去了?”
卓玖玉含泪微笑,“我是不是闯了大祸了?”
茗儿红肿眼,“九爷自小姐走后大病一场,府里天天都哀气沉沉。您怎么能这么坏,说走就走了,把我们都撇下了。”
卓玖玉也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坏了,我太坏了。”她哽咽着哭泣。
茗儿哭着捧着她的脸,“在外面是不是过得不好,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脸色也不好。”
卓玖玉摇头,“没有,我没有过的不好。”她难堪的掩着自己一身的污秽。
“九爷怎么这样对小姐,您才刚回来,居然让你做下人的活。”茗儿为她不平,刚刚跪在远处的其他下人也都爬了过来,围着卓玖玉跪了一圈,“小姐,回来就好了。”他们安慰她。
本已止住的泪又簌簌的落下来,卓玖玉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打扫到大半夜,卓玖玉扶着腰,几乎有些站不稳,脚腕也隐隐的疼起来。陪她站在旁边的茗儿恳求她,“小姐,让茗儿帮你吧。”
卓玖玉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夜说过不准你们帮我,要让他知道你替我,一定会更生气的治罪与你。”
“王府这么大,您一个人怎么可能打扫得完,”茗儿抢她的扫帚,“就算被九爷知道,大不了打我一顿板子。”
“还有我们,要打板子大家一起打。”躲在门口的众府里下人都跑了进来,抢扫帚帮卓玖玉打扫。
“你们。。。”卓玖玉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厨房的掌厨的大叔端了一碟还冒着热气的甜点给卓玖玉,“您回来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吃什么,这是小姐最爱吃的,我刚刚下厨为你做了些。”
“是啊,小姐,您就坐下来乖乖的吃点心,我们帮你做。”桃儿帮茗儿将卓玖玉按在凳子上,其他的几个家丁提来了几桶热水帮她倒在屏风内的木桶里,然后退了出去。
“小姐,你也累了,吃完了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卓玖玉看他们这么热心的对待她,再也不忍忤他们的意思,她只能乖从的混着盈出的泪水吃甜点,吃完了又好好的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昏昏沉沉的在客房睡下。
凌晨时分,她觉得床前有片阴影,支撑着挣扎睁开眼皮,就看到灰蒙蒙中披着单薄睡袍的辰泽夜站在她的床头哀怨的看着她。
她慌乱的坐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辰泽夜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我从噩梦中惊醒,怕只是一场梦,半夜里爬起来看你,可你却心安理得的睡的好好的。”
“夜。”卓玖玉说哽在喉咙,泪眼朦胧。
“我到处找你,不吃饭,不睡觉,翻遍了整个京城,可是就是找不到你。可是你呢?躲在一个粗鄙的村子里吃得好睡得香,你难道从没有过良心不安吗?”
卓玖玉恸哭着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夜,不要恨我。”
辰泽夜空洞的抽回手,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已经不恨你,因为恨得早已麻木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课实在是太满了,所以每天更的不多,不过星期五到星期日开运动会,到时候会好好补偿大家的~~~~
抉择沈元希喝完了侯天奕端来的药,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在门外跪着吗?”
侯天奕坐在堂中的桌边,他冷笑,“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你的命。”
沈元希眼里黯淡,“那个男人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值得你如此执着吗?”他轻咳了几下,闭眼休息。
侯天奕怒道,“我去把她赶走。”
沈元希疲惫的摆摆手,他裹紧了被子,像个无助的孩子,蜷成一团,“随她去吧。”
弄静初挺着个大肚子为卓玖玉撑着伞,她劝道,“玖玉,你还是走吧,不要为难我们。”
卓玖玉抓着她的手,满脸都是雨,“求求你们救救夜,我知道你们有解药。”
弄静初一脸悲痛,“卓玖玉,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梗在喉中,眼里浸着泪,她什么都不能说,她答应过沈元希,绝对不会让玖玉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们要让我知道什么?”卓玖玉在雨中凄厉的问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欠了一辈子情都还不清的男人为了我就要死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已经对他那么愧疚了,我不能让他死了,那样的话,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得安宁。”
弄静初跪在她的面前,用袖子擦干她满脸的雨水,“听我的话,回去吧。”她搂住她,“你有你要守护的人,我们也有我们要守护的人,你让我们怎么抉择?”
这时沈元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站在廊道里。
“不用抉择了。”
他对着卓玖玉轻声道,“我给你。”沈元希从怀里掏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卓玖玉,无所谓的眼里夹杂着什么,但却是那么遥远飘渺看不清晰,“你陪我三日,我就把它给你。”
“无耻。”卓玖玉跪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恨恨道。
沈元希扯弯了嘴角邪邪的笑了,脸上不似刚刚的憔悴带了些许的生气。
卓玖玉捧着拿药瓶,她觉得整个屋子的人除了沈元希都用忧伤而沉默的眼神看着她,里面有她不懂的绝望和愤怒。
“爷。”阿意首先拦着卓玖玉,他跪在卓玖玉的面前,“二少奶奶你不能走。”
卓玖玉皱眉头,她回视沈元希,他只是单薄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们。
“阿意。”沈元希开口。
“二少奶奶,您今天要是这么做了,您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因为这是我们爷。。。”阿意激动的要全盘托出,沈元希打断他的话,“阿意,住口。”冷眼扫过他,复又冷漠的看着卓玖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在这里等你的。”
卓玖玉不屑的冷哼了声,转身就钻进了雨里。
“爷!”阿意伏地大哭。
九王府。
卓玖玉坐在辰泽夜的床边,她抚摸他苍白的脸,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看着他服下了解药,眉心的黑气明显的浅了下去,呼吸也舒缓了。
卓玖玉不知道怎么跟夜说她与沈元希之间的协议。对自己说,问心无愧,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最深处,是想呆在沈元希的身边的。
所以她在辰泽夜苏醒前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回到了沈元希那里。
“二少奶奶来了。”阿意在门口禀报。
沈元希靠在床头看书,准备翻页的手指僵在那里。“哦,带她去客房住。”他平静的道。
初夏,沈元希却觉得周身寒冷,病痛折磨下身子极为的虚弱。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就要全都耗光了,连微笑的力气都是那么奢侈。
他后悔了,不该让卓玖玉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对死的准备,人仿佛就是有那种神奇的力量,一旦做好了准备,对常人所恐惧的死亡就不害怕了。
可是卓玖玉没有做好准备,他不忍心让她再经历痛苦。
能让他放纵自己一次,不再那么理智吗?
雨越下越大了,卓玖玉环着自己坐在堂中,她着着单薄的衣衫,风从半掩的窗口吹进来,撩起她的发鬓四处飞扬。心里有些不安,不明白为何今日他才让她见他。
沈元希躺在床上,他对她招手,“你过来。”
卓玖玉紧皱眉,她死死的瞪着他。
沈元希笑,“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手扬起招她,露出微袒胸膛的白衫在他身上空落落的,卓玖玉诧异,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她真冷了,矜持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脱去外衫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疏离的隔着一拥被子与他平躺一枕上。
沈元希歪着头看她,“你冷吗?”
卓玖玉闭着眼睛拥着被子蒙住脸不想理睬他,可是沈元希却不罢休,他继续道,“我帮你暖暖手。”
长睫动了下,卓玖玉缩着手放在胸口,可是一双温暖的手扯下握在手心里,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的手心传入她的冰凉的肌肤,她浑身颤了一下,闭着眼眸里盈着朦胧,她想把手收回,可是握着她的手却紧紧地扯着。
“我很想回京城,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沈元希靠在她的耳际轻轻的喃喃低语,最后的声音愈来愈小,尾音低不可闻的在滴答雨声中消失。
卓玖玉待到他呼吸平稳了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清冷的看着沈元希,他歪在枕头一侧,如玉的脸朝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阖,墨黑的睫融成一线,薄薄的唇抿着,消瘦的脸颊有些苍白,白衫下的胸膛轻伏。
手指悬在他的鼻上,却停在那里。她苦笑,她和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