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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用力吼着,清泪挥洒,被魔气完全充斥的眼睛如同魔魅,疯狂而噬血。黑色的黑暗气息隐隐流荡于经脉之中,在皮肤之上扩散出丝丝压抑气息,少年震惊地发现,她竟隐有冲破封印之势。而最让少年惊慌的却还是烈焰那被魔气侵蚀的双眼。
“魔邪之境,你入魔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少年喃喃知语,而烈焰放在他喉间的手却在瞬间收紧,煞气与魔气纠结的眼中,汇集成浓烈的杀气,她要杀了他!
“对,我是入魔了,我要你还我父母的命,还雷叔的命,我要杀了你。”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捏着少年喉咙的手猛然一扭,意欲拧断他的脖子。少年侯看穿了她的意图,几乎不废力气地将烈焰的手移开,身个翻转,少年再度压住烈焰,吼道:“你竟然想要杀了我,为什么?以前你最多是把我罚我三天不能吃东西,最多是不理我,可如今,如今你却要杀了我?为什么即使没有记忆你还是这么不喜欢我?我是灵儿,灵儿啊,你以前经常逗我玩的,你知不知道,是你一手将我带大,给我关怀,让我感受温暖,感受爱,可也是你,最后让我绝望,让我心碎……”
“不错,我杀了融烈,你那所谓的父亲。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吗?因为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你的气息,属于默奥达斯的气息,我只是想找回你,让你回到我身边,可是,他不愿,他死也不肯,所以,我就杀了他,毁了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将他们毁灭掉。其实,我后悔了,我竟然亲手杀了你,我后悔了,呜呜……”
“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融烈并不是默奥达斯,默奥达斯的转生他就在某个角落里活着。默奥达斯,是那么冷酷,那么无情,任我如何取悦,都会用冰冷的眼睛看我一眼,再然便转开脸,再也不理我,让我害怕,让我伤心,可是,我还是想要靠近。你高高在上地站在黑塔之顶,冷冷地俯瞰世人,仿佛一切在你眼中都犹如尘埃,连同我,我依附在你的脚下,施尽浑身懈数想要得到你的正视,可你始终都对我不屑一顾。甚至连一个安抚的眼神都没有。明明就在眼前,可你离我却是那么远,很久很久以后,你甚至连灵儿都不再唤我,甚至也不再看我一眼,你抛弃了我,是你抛弃了我。甚至是你陨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当时就会追随你而去,与你一起,可是你没有,你没有!所以,我绝望了,我自暴身体,却不想,天不如我意,我的灵魂寻找你的精血的时候,居然阴差阳错地落入了一个死去的精灵体内,你居然连与你一起死的机会都不给我,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恨你,恨你所爱,所在乎的人。所以,我要杀了他们,毁了他们,他们不该得到你的关心。”
“你……是谁?”烈焰有些木然,魔煞交缠的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少年,有些艰涩地开口,她感受到少年的悲伤,那么真,那么深!可是,她的心却依然麻木,那魔气集在眼无法退去,心志也开始沦陷,她,入魔了,又沦陷了一步,已不能回头……
“我是灵儿,灵儿啊!是你从黑泉里找到我的,那时我还是一颗黑乎乎的,又丑又小的蛋,是你用你的温暖,你的力量孵化了我,你给我生命,让我长大,你给我取名,你说我的眼睛很明亮,很干净,就叫灵儿,以后我的名字就是灵儿了,你记得了吗,你记得灵儿了吗?”
一滴眼泪悄然顺着眼角滑落,被魔气侵蚀的双眼无神而茫然,可是,心脏却开始隐隐作疼。
黑塔之中。
“原来是他!”艳冰,骨猿,哥拉德几处是同时异口同声道,“原来还担心主人性命,现在看来,他是不会伤害主人的,这世上,任何人都会伤害主人,可是,唯有他不会,他对主人的依恋,已然超越了父母的儒慕之情,夫妻的相濡之情,超越了天地间任何一种感情,伤害了主人,怕是第一个活不下去的,就是他……”
北蛮之地 第十九章 她没有双翼(一)
无法抑制的疼痛侵袭着烈焰的心,少年将脸埋进烈焰颈中,低低的啜泣着,眼泪无声的顺着烈焰的皮肤,打湿颈边的发。他们仿佛都忘记了此时的处境,忘记了自我,只是静静的拥抱着,一起痛着,一起努力去想起,去回忆过往。甚至,他们忘记了,少年的手还掐在烈焰的脖子上。
久久,烈焰有些呆滞的双眼眨了眨。突然感受到烈焰的动静,少年缓缓的抬起脸,双眼迷蒙的看着她。少年红红的唇晶莹柔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印上烈焰的,辗转,吸吮。少年十分陶醉的闭起了眼睛,纤长的黑睫不断的颤抖着,上面还粘着晶莹的泪珠。
烈焰愣了愣,一回神,猛的将忘情的少年推开,她翻身起床,身上忽然暴起一团黑色能量,随即,银、绿双色能量也涌现而出,不知不觉,她竟冲突了封印,恢复了实力。烈焰同时也发现她的体内多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能量,那股能量,便是黑暗,只是,她还无法运用而已。
烈焰的双眼布满魔气,冰冷而妖魅。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床上呆住的少年,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烈焰离去的背影,少年茫然的眼睛渐渐清明,犀利,冰冷,舔舔红唇,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少年喃喃自语:“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再也不放开你,哪怕毁了你,我也不放手。”
烈焰出了房间,回头看了眼,见少年没有追出来,也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只是一股心事的去寻找拉拉等人。
拉拉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双手环着胸,异色的双眼流露出丝丝邪气,他唇角噙着一抹笑,笑看着眼前的法尊,暗尊二人。
科尼亚坐在拉拉身边,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暗尊和法尊忽然被拉拉看的有点发毛:“你就不害怕吗?”法尊戏谑的勾起一抹笑,抬了抬下巴,对拉拉说。
“怕?”拉拉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哈哈!本少爷从小到大,还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张狂的挑了挑眉,邪异的眼睛里透出几许桀骜之色。
看这少年笑的如此狂傲,法尊与暗尊同时微微惊讶的挑了挑眉。
“你不害怕,那么,你就不担心那个小姑娘吗?你要知道,她是你的本命契约者,她若出了什么事,倒霉的可是你啊!”法尊笑道。
拉拉闻言,十分不屑的瘪了瘪嘴,懒懒的睨了对方一眼,竟闭起了眼睛,口中却道:“我相信她。”
短短的这四个字,没有铿锵之音,却是毫无置疑的信任。
法尊一怔。
与暗尊相视一眼,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烈焰穿梭在一排排的石屋中间,隔着毡帘,她听到各种声音,有兽人大骂奴隶的声音,有奴婢在床上痛吟求饶的声音,以及兽人们纵欢的淫靡之声。她一间间的走过石屋,寻找拉拉等人。
少年站在最高的石楼之上,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下方的身影,身后黑色的披风随风张扬着,漆黑的眼,闪烁着淡淡的冷芒,如同夜空里的寒星。
烈焰脑中努力思想着拉拉他们可能会被关到的地方,最后,她将目的地定在地牢之中。
走过一回地牢,再次走来轻车熟路,便容易了许多,轻巧的避开守卫,她来到了关押拉达的地牢旁边,而就在这时,她听到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吧,查拉达,你最后的一条血脉也到了我的手中,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谈谈交易了?”一道极为粗犷,却透着阴森冷意的声音隐隐响起,烈焰一个闪身藏于石柱之后,侧头看过去,只见一名彪髯大汉手执黑色刺鞭,来回摆弄着,鞭梢不时的扫过被绑在一旁刑架上的人。而那人正是阿查。阿查的赤。裸的胸膛之上被鞭梢上的毒刺扫出一片血肉模糊。
对面的刑架上,查拉达冰冷霸气的金瞳死死怒瞪库斯勒,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交易?哼,与你没有交易可谈。”
库斯勒挂着笑意的嘴角忽然僵了一下,眼神也越发阴鸷,毫无征兆的,他猛然挥下黑鞭,只听阿查闷哼了一声,身上已是血肉翻飞,伤可见骨。
烈焰看到阿查身上道道交错的伤痕,努力压下急喘的呼吸,眼中煞气更浓,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查拉达,你别不知好歹,否则,我就杀了他。哼,你的小儿子死了,这一个虽然不怎么讨喜,可好歹他也是你唯一的骨肉了吧?”库斯勒阴翳的双眼看向查拉达。
果然,查拉达有一瞬的僵硬,那双霸气的金瞳缓缓看向对面的阿查。
蓬乱的金发下,查拉达看着阿查,那是一张与他有着七分像的脸,比起另一个死去的儿子,他,这个他从来就没有正视过的孩子似乎更像他。
阿查有些怯怯的与查拉达对视,他隐约还可以看见查拉达的刚硬,残酷,强大,即使他此时已身为阶下囚,可是,一个人的气势,却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改变。
查拉达冷酷的双眼有一瞬的柔软。
“库斯勒,你说吧,你想如何交易?”查拉达妥协了。
阿查巨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那名义上的父亲,他,是为了他吗?
眼中闪过莫名的慌乱,他用力的摇着头:“不,不要,我无意成为你的累赘,我回来是要找妈妈的,与你无关。”阿查道。
查拉达看了他一眼,不语。而库斯勒暴虐的黑鞭却再次落在了阿查身上。看到那再次多出来的一道血痕,烈焰双手狠狠的扣紧了石柱。
“说出金乌神弓的下落,我放你儿子活路。”库斯勒说道。
烈焰瞬息了然,原来,这就是库斯勒不杀查拉达的原因。
查拉达显然也是知道的,受尽折磨都不说出金乌神弓的下落,可是,金乌神弓是什么东西?
“好,我答应你,库斯勒。只要你立下死誓,我就相信你。”查拉达说出了条件。
库斯勒冷哼一声,也不推脱,当即立下了死誓,而就在天地规则降临在库斯勒身上的一刹那,库斯勒那阴沉的脸忽然转向了烈焰所在的方向,烈焰仿佛看到对方那阴森的眼穿过石柱直射
在自己身上,心思一转,再不停留,便要闪身离去。
几个跳跃,烈焰已经窜出地牢,看了眼来时的路,心中越发不安,拉拉和科尼亚不在地牢中,那他们会在哪里呢?
目光瞥向她从未曾去过的一方,咬了咬唇,就要闪身过去,一转身,却看到那彪髯大汉就在跟前。
“兽王库斯勒?”烈焰挑眉。
库斯勒阴沉的眼中闪过几许惊艳,端看着烈焰的脸庞,他阴笑几声,道:“不错,小姑娘很有胆量!”库斯勒毫不避讳的露出几许淫异之色,大手伸出,便将烈焰禁锢在怀里,一个闪身,再次回到地牢。
“烈焰?”看清来人,阿查失声惊呼,那双即使受到毒打仍安静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惊慌与担忧。查拉达也抬头看向库斯勒怀中的人。
库斯勒抓着烈焰不放,不管烈焰如何挣扎他都置之不理,“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别乱动,回头老子和鹰蛇冕下,最好是把你送给老子当宠奴。”
“不,不要,你放开她。”阿查一听顿时大吼出声,目光锁定烈焰,焦忧至极。
库斯勒冷冷瞪了阿查一眼,转向查拉达,“你可以说出金乌神弓的下落了。再不说的话,老子,要没什么耐心了。”
“金乌神弓,在。。。。。。。。”
“不要说!”阿查打断,他看着查拉达,“不要说,我不需要你如此。”平日里憨直的阿查,此时竟固执的可以。他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