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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故意的?”维格菲明白了什么,
“那些围住这里的平民,目的不是赶我下来,而是将其他法师赶走?你在帝都以全城人性命要挟我的时候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没错,不论是你离开塔主的位置,还是塔中的其他魔法师离开你,我都将获得一个和你公平决斗的机会。”
“这是你的第一个弱点——自负,你太轻视我,认为我永远不可能发现瑞文戴尔的秘密,导致了现在你的窘境。”
“你的第二个弱点是虚伪,这你无法改变,是流淌在你血液深处,烙印在拉格朗日这个姓氏中的虚伪。”
“欧拉·拉格朗日,你的祖先,那个魔法塔主,为了他个人的贵族式趣味,将瑞文戴尔之主用于保卫魔法师的神圣能力构建了这条只为满足他私人的,贵族式的审美趣味的回廊。每个瑞文戴尔的法师,在每时每刻,都贡献出了一部分精神力来维持这些丑陋虚伪的装饰。而这些人竟然愚蠢到毫不知情,从未想过,怎么可能有一个法术能维持百年之久?”
“而你?更是虚伪和自私到了极致,比欧拉更甚一筹。”博得恨恨得说,“你为了自己的欲望和邪恶目的,竟然将平民放进来参观,而幻术本身就是迷惑别人大脑的法术,为了迷惑更多的人,每个法师的精神力被抽取的更厉害,但多亏了这个我才能发现瑞文戴尔的秘密。直到我离开,我才感受到在瑞文戴尔之中精力无法集中,经常昏昏欲睡并不是我的原因,而维克多也终于完成了他的燃素实验,这些都肯定了我对瑞文戴尔秘密的猜测。”
“于是我更加厌恶你,维格菲。”博得神色极度的阴沉,“你和你的祖先欧拉,竟然以牺牲整个魔法的发展为代价,来满足你们那种庸俗的恶趣味和卑劣的欲望。”
“但你的虚伪也给了我战胜你的机会。”博得说,“因为在上次我们进攻的时候,我牺牲了那些法师,终于看清了你的幻境的所谓‘秘密’。”
“在你的幻境之中,你会让每个人的想法都变成事实。所以你首先在心理上让敌人恐惧,然后他们的恐惧就会真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当他们终于战胜了他们第一波的恐惧时,你会激起他们更深的恐惧……如此反复,直到敌人彻底绝望。不得不说,你的创意不错,因为还有什么比恐惧更能磨灭敌人斗志的呢?又有什么比‘敌人的恐惧’本身,更能让他们恐惧呢?”
“可是当我知道了你的伎俩,我就不再恐惧任何东西,也不再给你任何发动你最擅长的言语攻势的机会,而且,既然我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弱点,你也没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了。”博得说,“其实,你本有机会不发动你的幻境,用你真实的能力战胜我,但你的虚伪和自负让你在我的言语挑拨下发动了它,于是,我才有从容的利用你自己制定的规则,耗尽你精神力的机会。”
“从你造出了那些幻象的时候,我就已经分辨出哪个是真实的你了,对于一个精神上根本无懈可击的人来说,你的幻术漏洞百出。”博得终于得意的笑起来。
他有什么理由不得意呢?刚刚战胜了一个从未战胜过,一直压抑着他的宿敌。
而且这个宿敌还是他的仇人。
“我掌握了你的弱点,自负和虚伪,而你却从来都只轻视我,从不承认我有任何地方强过你,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维格菲听完,突然放声长笑起来。
却不是每个反派在最后,穷途陌路的绝望笑声。
而是比博得更加得意的笑:
“所以,告诉我博得,你觉得你赢了吗?”
“我觉得我赢了。”博得坚定地说,不让自己心灵出现任何一丝松动,给维格菲的恐惧哪怕是一点可乘之机。
“你错了。”维格菲同样坚定,
“这只是一个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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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曼蒂与平民的代表,同时迎来了两批客人——
米德盖特和瑞文戴尔的法师们。
他们不再针锋相对,而是同时表示了对博得的厌恶,和对重新回到瑞文戴尔的向往。
而此时,帕吉和平民代表们提出了他们的意见,在所有法师之前。
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个法师有异议。
不论是瑞文戴尔的法师还是米德盖特的,他们都害怕维格菲的秋后算账,清点他们之前的背叛行为。而无疑,曼蒂要比他宽容大度的多。
何况曼蒂是“魔法的宠儿”,他们找不出不让她当瑞文戴尔之主的理由……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曼蒂要考虑的:
“博得呢?”她突然警醒起来。
米德盖特的法师们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说:
“他好像是去找维格菲决斗了。”
“糟糕……”曼蒂大叫一声,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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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博得冷静的说,或者是故作冷静。
“不可能吗?”维格菲笑的更灿烂了,“你可以试试。”
博得的右手慢慢变形,变成了一个锋利的剑刃,慢慢递向维格菲的脖子。
然后,猛然……
转身。
刺进了身后的空气之中……
博得知道那不是空气:
“第三,也是你最大的弱点。”他一字一字的说,“你克制不住亲手杀死一个人的诱惑。”
空气之中,维格菲的身影渐渐出现,身体被博得的右手化作的长剑穿过。
“结束了吗?”博得想。
“还没结束。”维格菲的笑容依旧。
而他的身上,被长剑刺穿的伤口,没有流一滴血。
博得抽出了自己的右手,也没有献血溅出。
“这只是另一个幻象而已。”维格菲从容的笑着。
博得深吸一口气。
“我错了?”他想到,“还是这只是我的恐惧?我害怕我自己错了?我见到的是真相,还是我自己恐惧的投影?”
他回忆起刚才右手插入空间的感觉,明明是那么真实的记忆竟然开始逐渐模糊,模糊到他不记得是否真的发生过。
“我真的杀了维格菲吗?”看着维格菲轻松微笑着的脸,博得开始疑惑了……
“不。”
博得坚定地得出结论,像是提出一个理论,作出一个猜测,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最后终于证实了那样,
“你死了。”
维格菲依旧笑着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至于他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
“这只是一个……幻象……”他虚弱的说,却不肯收起他轻蔑的笑容。
魔法塔主,维格菲·拉格朗日,缓缓倒下。
临死都不肯承认这个他一直轻视和不屑的敌人战胜了自己。
似乎是钟声,在瑞文戴尔内回荡不绝,博得记得这种声音,在他老师杜瓦尔死去的时候也响起过。
他平静地看着维格菲的尸体,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惋惜吗?当然不会。
只是一生中唯一的仇敌死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蓝衣法师的尸体前。
“卡蒂娅,你的仇……”博得喃喃道,“我已经报了。”
尖厉的破空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博得已经来不及,或者说是不想去反应。
冰锥的锋尖从前胸透出,博得看着自己的血向外流:
“就要死去了吗……卡蒂娅死前也是这样的感觉吗……那维格菲呢……”
红衣的法师已经扑在了维格菲的身上。
“为他报仇吗?”博得惨然一笑,他也快死了,“很好……你有这个权力。”
曼蒂抬起了头……
她是笑着的。
“不。”她说,带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不是报仇。”
她走到垂死的博得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
如同情人的低语:
“不,是因为卡蒂娅等你很久了。”
博得猛然领悟了什么,伸手想去抓住她,但已经太晚。
……
瑞文戴尔的门口,曼蒂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泪痕:
“博得杀了维格菲,我杀了博得。”她说完开始哭泣起来。
突然,广场上,帕吉带着所有的平民跪了下去。
所有的法师也单膝跪地。
人群中爆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新的瑞文戴尔之主——曼蒂·阿诺尼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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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的拜托不要发剧透贴,讨论的话要么发到置顶贴里,要不然一楼注明剧透,二楼再写具体内容。
第四章——雾散
清晨,窗外的一切还笼罩着一层白纱般的薄雾。
已经穿戴完毕的菲比斯坐在床边,形象依旧光彩照人,无论他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好梦。他试探性的捅了捅还躺在床上的法尔,法尔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于是他轻轻推开了卧室的窗,然后翻了出去,扒住窗沿,然后轻盈的跃下。一路跑过塔布家的花园,穿过那片长满玫瑰的花丛,然后来到了围墙边,轻轻一跃,一撑,一翻,出了塔布家,面前是一辆停着的帝都警卫队的马车。
车门打开,里昂斯在车里向他行礼:
“早安,大人。”
菲比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车门关上,马鞭一扬,向远方疾驰。
在菲比斯跃出窗子之后法尔就睁开了眼睛,右手紧紧抓住的一角床单在手心中被攥的皱皱巴巴。
仿佛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他狠狠的喘着气,过了许久,他紧咬的牙关略微松开,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吐出,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那不是怒火,而是超脱于怒火的一种因为被抛弃,被背叛所以执拗起来的坚决。
他穿上那身黑色象征着征战与杀伐的禁卫军制服,将闪亮的扣子一枚枚扣紧……
片刻之后,神色冷峻的法尔已经穿戴完毕,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军人雷厉风行的一面,尤其是他下定了决心抛掉了之前所有的束缚和疑问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
一匹骏马沿着刚才菲比斯马车的方向飞奔,在某一个路口岔向城外——禁卫军驻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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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队的马车停在了阿诺尼摩丝的别墅门口,菲比斯下车,友好的向看门人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帝都警卫队的副队长菲比斯·歌德里克,有几个问题来询问曼蒂小姐。”
“对不起,曼蒂小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管家委婉又明确的拒绝道,尽管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不凡,但是警卫队依旧是一个麻烦的令贵族厌恶的名字。
“那么阿诺尼摩丝夫人呢?这几个问题她也可以回答。”菲比斯依旧微笑着,始终没有改变过的笑容却表现出了他坚决地态度,“请你进去通报一下好吗?”
管家只好留下了“稍候”这两个字之后告退。
但是女主人的反应要比他想象的热烈得多,不一会,她就亲自出来迎接警卫队的来客了。
“歌德里克先生,有什么事吗?”她挥退了客厅中所有的仆人之后,立刻换了一种语气,软倒在了菲比斯怀中,
“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知道今天‘他’不在家?”
“他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菲比斯用一个绵长的吻回应了热情似火的女主人:
“不,玛姬,其实我并不知道。”菲比斯狡黠的笑着,“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这个……不太好吧……在这种地方……”玛姬的已经火热的身体在菲比斯怀中扭动着,一切的行动和反应似乎都在证明她的言不由衷。
菲比斯轻柔的在玛姬的耳边细语着,抑或根本就不是什么细语,只是对着她如同少女一般的粉颈,柔软的耳垂和几乎看不到皱纹的眼角吹着潮湿的暖气。
玛姬的眼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