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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说出像“解散元老会”这种直接和全体元老作对的话。
斯代尔斯·洛温,南方的洛温家族的元老第一个坐不住了,面色铁青地站起来就要向外走。的确,既然摄政王正大光明的提出了这种议案,显然是对整个元老会赤裸裸的挑衅,那么任何的争辩也都没有必要了,最好的表示抗议的方式就是行动,如果无效,那么就干脆决裂好了。
其他几名元老,除了艾尔姆斯,也都同时站了起来。
但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对全副武装的漆亮的黑甲士兵分成两列鱼贯而入,迅速包围了整个会议桌。
然后,会议室的门再次“砰”的一声紧紧闭上。
“鲁希瑟斯!”斯代尔斯雍容的脸上青筋暴起,“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鲁希瑟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不然,你们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要不然,你们是不相信我敢这么做。”
“前者,你们当我是傻瓜;后者,你们当我是懦夫。”摄政王的面容仿佛突然被黑暗遮盖,那狰狞的表情似的脸上的黑白对比更加分明,就像是一个地底爬出来的不死君王在对他们低声地怒吼,
“两者,都不可原谅。”
几名元老在鲁希瑟斯强大的气势压制之下,重新坐回了椅子。
斯代尔斯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人在乎他的姿势多么滑稽,这些阴谋家现在依旧在飞快地算计着一切的利益关系,当然,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他不敢杀了我们,他只是吓唬一下我们而已。”弗朗索瓦想,“他只是在示威,现在,这名义上还是他的帝国,他还可以当他名义上的皇帝。但是如果他杀光了我们,这帝国就真的分崩离析了。”
“你不敢杀了我们。”于之前一样,最先叫出声来的是克莱文。
轻盈的,优雅的,如同光影的变换,又如同从脚下升起的黑色烟雾,一个女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鲁希瑟斯的身后。
“伊丽莎白?”克莱文皱眉,弗朗索瓦也皱眉。
元老们都认识这个女人——奥雷留斯的平民养女,也许马上将成为帝国第一位平民皇后。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将一张白纸轻轻递给鲁希瑟斯,鲁希瑟斯照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着:
“克莱文·莫勒尼,莫勒尼家族族长,帝国商务部长。在进入商务部的二年年里,利用手中的权力,巧取豪夺,吞并了帝国一半以上的商铺。在387年,392年和397年三个丰收的年份,指使其下的商铺在低价征收粮食之后高价售出,牟取暴利……”
一条条清晰的罪状让克莱文脸上已经被汗水盖满,亮晶晶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390年,与罗哈尔家族串通合谋了马斯特玛家的灭门案,在之后又低价收购了马斯特玛家的产业,成为大陆上八成以上商铺和所有大商会的唯一所有者……”
“那是受您之命做的!”说到这里,克莱文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抗辩。
“那是奥雷留斯,不是我!”摄政王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您不能杀我!”帝国的元老,四重臣之一的克莱文·莫勒尼,在穷途末路之际,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他身后的两个黑甲卫兵走上前,用一根细细的绳子将这难听的声音勒成了一串粗重的喘气和嘴里不受控制的“呼噜呼噜”的声音。他肥胖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珠暴突出来,而脸上的皮肤更是呈现出死鱼眼珠那样的惨白。
绳子松开,克莱文肥胖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
其他几大家族的长老都不由得流露出了兔死狐悲的神色。
最后,他们的目光停留在弗朗索瓦,这个第一家族的族长身上。
弗朗索瓦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鲁希瑟斯。”他直接称呼摄政王的名讳,因为他此刻已经知道,那些客套和故作谦卑已经不再有任何作用,
“你不能杀死我们,你明明知道杀光我们这帝国就一定会崩溃,那样你在这个位子上也坐不长了。德洛玛、柯西、菲比斯,还有无数的我们的族人,都会为我们复仇的!”
“是吗?”鲁希瑟斯冷笑,
“艾尔姆斯。”他突然叫了这个之前都快被众长老们遗忘了的名字。
“臣在。”艾尔姆斯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如果我说解散长老会,你怎么说?”
“您的旨意,就是我的意愿。”艾尔姆斯僵硬地说。
“看到了吗?”鲁希瑟斯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其他的几位长老,他们已经因为艾尔姆斯的举动而惊讶的目瞪口呆,“我没有说要杀了你们,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臣子的本分是……”
“听话。”
几根绳圈同时套上了长老们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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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飞速的闯入了帝都南郊的醉梦月,其中有几个想要拦住他的人都被他粗暴的撞开了。
“别拦着我,我有急事要见她!”他嘴里喊着。
他推开了最后一扇门,看到了白色幕布之后那个妙曼的身影。
“什么事?”慵懒魅惑的嗓音说,一种欲望突然从他心中升起,不是那种邪恶的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是——
一种对于未知的探索欲,他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女士一直深藏的容貌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在神祠发现了这张‘终结’。”
不等帘幕后的女人同意,他冲动的走上前,掀开白色的帘幕,双手将黑色的卡片递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的皮肤略有些黝黑,但是像黑色的绸缎一般光滑,在四周环绕的灯光之下,散发出邪异的诱人光泽。
他期待着……
她惊慌的转过头。
他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孔,愣在了那里——
他从未想过,一个大陆上最有势力的女人,一个令黑暗世界中人只能仰望的身影,一个拥有如此妙曼完美身躯的女人,一个单凭诱惑的声音就可以令所有男人迷醉的女人,竟然……是如此平凡——
尽管那笑容从容又镇定,令人感到一阵温暖,但却掩盖不了她极度普通的相貌。
但她,“那位女士”并没有因为他的冒犯而发怒,尤其是当她看清了那张黑色卡片上的三个字之后——
“到我了吗?”她呢喃着,看着自己的影子和那人的重叠在了一起,露出了绝望的笑容。
手捧卡片的男人被她表情和语气的突然变化搞糊涂了。
尽管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美貌,但他依旧心情激荡——
自己大概是第一个见识到这位女士真实面目的男人吧!
“告诉她。”不理会面前这个愚蠢的男人疑惑的眼神,女士惨笑着说,
“她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因为她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无论是隐世会,还是这个世界,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以她的能力,继续谋划下去,只是自取灭亡。”
说完,女士平静的闭上眼睛。
男人恐惧的看着一个影子将女人的头砍下,然后雾状喷射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帘幕。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许久之后才从他喉咙中发出,响彻了整个醉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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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萨卡琳的宅邸。
艾的房间,门缝之下,塞进了一封黑色边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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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断更这么久的原因——先是去西班牙旅游(家长在那里出差),回来更了一章之后,他们也跟过来了,前天刚走,昨天本来想更但是太困了去补觉了。
于是今天开始,更新恢复,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尤其是这段时间还一直投推荐的朋友。
第三章——骑士
曼蒂从衣橱里翻出了自己许久没穿过的束胸衣。
她不喜欢束胸衣。
并不是因为她讨厌被束缚的感觉,而是因为她根本就鄙夷束胸衣这种被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的物件的存在。
曾经,她和那些并不美貌的贵族小姐和平民侍女一样,鄙夷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招惹年轻贵族放肆眼神的思春少女。
女人从来都不该是男人的附属品,自然也不能用吸引男人与否来作为评价一个女人的标准。于是那些自己认为自己低人一等的,用束胸衣或者俗艳的服饰吸引男人眼球的女人令曼蒂感到可耻,羞与为伍。
而且,即便是吸引男人,以自己完美身材曲线为傲的曼蒂也从来用不上这种东西……
但是逐渐,曼蒂长大了。
她征服世界的野心也随之膨胀,对于男人和爱情的不屑却没有丝毫减退,只是——她发现她最好的武器并不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和智慧,而是与生俱来的惊人美貌。
权力、金钱、地位、声望……这些别人需要努力奋斗才能得来的东西,她想得到的话,只需要一次回眸,一个笑靥……
终于,曼蒂明白了,这世界上的事不单单分为想做和不想做的,或者是得到和得不到的——
一切,都只不过是代价问题。
于是,她渐渐学会了浅浅的笑、魅惑的笑、纯真的笑、苦涩的笑……不同的笑容,用在不同的时候,可以达到不同的目的,有时,甚至比直接的言语更好用。
她渐渐学会了抓衣角、咬嘴唇、咬指甲、皱眉头、流眼泪……这些她曾经鄙夷的认为只有没用的小女人才会做的动作,这些简单的动作会让她成为另一个人,一个令她唾弃的,却能够更好的讨男人欢心的女人。
她渐渐学会了伪装,将真实的感情全部隐藏在另一个灵魂的盒子之中掩埋在心底,然后,用另一个女人的思维来思考这一切。慢慢的,她发现了自己的有伪装的天赋,甚至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自己。
曼蒂成为了另一个人,但她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是她应付的代价。
其实,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不想做的事。
就像这束胸衣。
她完美的身材当然不需要都多此一举的用束胸衣来衬托,只是她知道男人在看到它时又会不自觉地想要解开它,看看这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着怎样洁白无瑕光滑温热的果实。尤其是有些好色的男人,有些人迷恋束胸衣甚至超过了其他的一切服饰。
她憎恶他们,更憎恶那些人看到自己身着束胸衣之后,在那道貌岸然的面孔之下可能会出现的龌龊联想。但是她依旧穿上了它,因为这能够帮助她更快的达到目的——
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大,因为她并没有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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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蒂正努力的将手伸到自己的背后系着束胸衣的绳子时,菲比斯正从销金窟的大床上爬起来。
轻柔的抬起一支纠缠在自己胸口的玉臂再轻柔的放下,菲比斯轻轻的在两位依旧熟睡的美女的两张美丽的面庞上各吻一下,然后坐起身。
其中一人似乎察觉了什么,嘴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菲比斯站起身,从地上捡起昨晚激情之前随手扔下的白色衬衫,迅速的穿上,盖住自己比女人还要白皙光滑的皮肤。
销金窟是个可以让年轻的男性贵族们流连忘返的地方,而菲比斯更是这里的常客,他甚至可以叫上来这里每一个女孩的名字,而每次他的到来都以几个穿着暴露挑逗的女孩主动地扑进他的怀中开始,以他神采奕奕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从几个神态疲惫的赤裸的美丽身体中爬起来结束。
只是今天,他坐在床边,只穿上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微笑着,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爱怜的眼波再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