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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他坐在床边,只穿上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微笑着,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爱怜的眼波再次流转过床上的两具美丽的胴体,但赤裸的下身没有起任何反应,那眼神中没有欲望,无比纯净。
这并不是他不愿起身的原因。
而实际上,他昨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逃避。
逃避他该负的责任,逃避他深爱的女人,逃避有可能反目成仇的兄弟。
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能置身事外,他并不愿意为了朋友去伤害另一个,他的梦想中,他所爱的所有人都能够毫无隔阂和争斗的生活在一起……
但这显然太过理想化了,他已经被卷入这漩涡之中,身不由己。
他挑起窗帘的一个角,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销金窟的门外停下。
苦笑爬上了他的脸。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从地上捡起了他的警卫队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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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比斯正往自己的腿上套上笔挺的警卫队制服时,曼蒂正往自己的嘴上涂抹着口红。
鲜红的颜色唇配上一身全红色的贵族式的华美服装,“鲜花般娇艳”这种用于形容普通的贵族少女的恭维显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至少要用一首长诗,引用几个文豪的经典描写,配上帝都最出色的歌者咏叹调式的完美歌喉,才配得上曼蒂此刻的美丽。
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坚信现在的她,可以让任何人倾倒在她的美丽之下,更不用说一个本来就爱着她的男人。
只是,她还没想好怎样跟他开口。
“我爱你,菲比斯。”镜中的女人的神色郑重,“我昨夜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那之中一直都只有你……”
不行,太做作,做作到可笑,做作到精通于演戏的曼蒂都说不出口。
“菲比斯!”镜中的女人一扬手,一个巴掌甩向那并不存在的“菲比斯”,“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镜中的女人掩面哭泣了片刻,随即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泪痕。
不行,除了第一个巴掌令她感到快意之外,这种方式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那么只能再换一种——也许试试对法尔用过的方式?
“菲比斯。”镜中的女人悲伤的哭泣,畏缩在一个并不存在的男人的怀中,“维格菲死了……法尔也死了……还有卡蒂娅……我该怎么办……”
如果一个女人在男人的怀中苦的梨花带雨,曼蒂敢肯定那个男人只可能会将她搂紧,然后不住的安慰。而如果那个男人本来就爱她的话,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法尔那里,唯一的漏洞就是他并不爱她。
想到这里,镜中的女人笑了。
那么这个装扮就明显不合格了。
曼蒂拿起了手边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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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蒂用毛巾擦去嘴唇上鲜艳的口红时,菲比斯单膝下跪,低垂着头颅,恭敬的聆听密使带来的摄政王的旨意:
“兹任命菲比斯·歌德里克为禁卫军军长,直至庆典日结束后三天,统领帝都大小内外一切防务。”
“遵命。”菲比斯说。
“摄政王希望你尽快进皇宫一趟,他有事找你。”密使收起了公事公办的姿态,小声说。
“好的。”菲比斯说,“但是我必须先去接收禁卫军。”
密使点点头:“摄政王还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说着将头凑近了菲比斯耳边。
菲比斯微笑着将耳朵贴了过去,毫无戒心,也无防备。
“谢谢。”
使者耳语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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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萨卡琳的宅邸,艾睡过的床上,是一封打开了的黑框信封,和一张平摊的信纸。
上面是这样的内容:
“姓名:曼蒂·阿诺尼摩丝
编号:000
代号:玫瑰
特长:伪装,诱惑男人
任务:女士的替身,情报收集
级别:最高
备注:于400年9月20日卡蒂娅的任务之后与影子一同背叛。
姓名:不明
编号:001
代号:影子
特长:影子形态
任务:刺杀
级别:最高
备注:于400年9月20日卡蒂娅的任务之后与曼蒂一同背叛。”
在门外,黑甲的骑士长剑指着帝都的方向,发出了狂暴的怒吼:
“杀!”
银色的活死人军队动起来了,汇聚成一条涌向帝都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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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指挥着活死人大军杀向帝都的时候,曼蒂哭泣着扑进了新任帝都防卫长官菲比斯的怀中。
“菲比斯……维格菲死了……法尔死了……还有卡蒂娅……”曼蒂哭着说,面容憔悴,身上那件鲜艳的红色魔法师长跑仿佛也变得黯淡,像是一朵鲜花失去了水分,逐渐枯萎,
“我该怎么办?”
菲比斯感到自己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这种感受,在三天前塔布家放置卡蒂娅尸体的屋子前他曾经有过一次,只不过这次,碎的更彻底。
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不再存在,一切他希望证明自己是错误的可能都破灭了,剩下的只有残酷的事实。
可是他冰冷的手只能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努力让僵硬的动作变得柔和,仿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他又怎么舍得将怀中的女人推开?
“曼蒂。”菲比斯温柔的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曼蒂哭着,“我认识的人……只有你了……”
“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菲比斯摇着头。
“你知道……曾经我很讨厌你……即便现在也是……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我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菲比斯在心中默念着下一句话。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曼蒂轻轻的,试探着看着他。
菲比斯将曼蒂搂得更紧,她鬓边的发丝擦着他的脖颈,这样,她就看不到一滴泪珠正从菲比斯光滑如玉的面颊上滑落。
他流泪,是因为他知道——
此刻,在他怀中的女人,正得意的微笑。
“我爱你,曼蒂。”菲比斯说。
然后他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起来。他将曼蒂推出了自己的怀抱,然后深深地凝视她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什么。
维格菲也尝试过,与他一样,他看到的也是一个面带泪痕的,因为悲伤而迷惘的女人。
“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谎言。”菲比斯轻轻的说。
曼蒂的神情变得迷惑,心中的惊诧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外露出来:
“菲比斯,你在说什么啊!”
菲比斯面色凝重,早已不复曾经那种飞扬的跳脱。
“卡蒂娅是你杀的不是吗?你是隐世会的人,那间木屋里的人也一直是你。”
“你挑拨博得和维格菲,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你才能从中得利,你大概从来都没爱过维格菲吧!也许爱情在你心中不过是一种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
“还有,你用变形术伪装成德洛玛的样子,潜进旧城的神祠,然后将我们的怀疑全部引到摄政王的头上。你希望法尔和摄政王也能够拼得两败俱伤。而同时,既然你不能牵上摄政王这条线,你就试图将法尔拉入你的阵营为你所用。你诱惑他,失败了之后就杀了他。”
曼蒂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终于不受掩饰的放射出来。
但是菲比斯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的说下去:
“你没有目标,没有计划,你所做的就是抓住手边的一切向上爬,而同时,你也不介意有事伸出手去拽一把你前面的人,让他们摔落山崖,粉身碎骨。而我,就是你现在想要抓住的人。”
“而你,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曼蒂美丽的脸因为杀气而变得狰狞起来。
“你想杀了我?”菲比斯平静的问。
“不。”曼蒂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转柔,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们之间的利益并没有冲突……”
“我不想听利益,我也不在乎。”菲比斯说,
“只是提出你的要求就好,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不想再听到谎言,我只想听到你亲口跟我说。”
曼蒂犹豫了一下:
“我希望你帮我,永远站在我身边,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会助我一臂之力。”
菲比斯释然的微笑了,包含着苦涩,也有一丝解脱的意味。他毫不犹豫地执起曼蒂的手,然后单膝跪地:
“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会为你完成;无论你去向何处,我永远在你身边;若危险到来,我会挡在你的身前;若你对我厌恶,我会默默走开。”
“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女神,我是你最忠诚的骑士。”
说完,菲比斯低下头,在那完美无瑕的素白纤手上浅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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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得很慢。。。因为又要写战争了,很郁闷很纠结,最不擅长写这个。。。所以,征集战争桥段,只要是桥段皆可。。。
第四章——军人
帝都的东侧城门,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
城上,正午的烈日之下,一队黑甲的士兵坚毅的目光望着远方,另一队正在走下城头的士兵正忙不迭的解下被晒得滚烫的头盔。
“终于结束了!”隶属于帝都禁卫军第二分队第五小队队长波诺如是想,同时开始同情起轮到下午轮值的第六小队——有幸在最毒辣的太阳君临之前离开的他们就已经热成这个样子,从现在开始执勤到日落的第六小队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一夜的暴雨之后,人们等来了灿烂的阳光却没等来澄澈的天空,没有风也没有云,天空和这世界在太阳的强光下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是上一个炎夏的回光返照。
“收队了!”波诺向门外站岗的士兵招呼着。
“好了,你们过去吧!”门口的六个士兵匆匆的检查过一辆黑色的运送石料的马车,向交接的第六小队的同袍们行了个军礼,然后向波诺跑来——
谁也不想在烈日之下多做停留。
按照波诺本来的计划,他应该可以在这里见他10岁的女儿一面,当然如果午饭可以在午休结束时间之前吃完的话,他还可以有时间回家一趟。
尽管帝都禁卫军的驻地就在帝都北部不远,但是军中自受人爱戴的长官法尔之下,每位军官几乎都是最标准的帝国军人,他们在严格要求部下的同时也更严格的要求自己。因此,根据军中的纪律,波诺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帝都了,上次他见到他小女儿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那次也是轮到他的小队担任城门警戒。
但是,计划总是被一些微小的意外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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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景物随着马蹄的起落飞速的后退,身周的一切都逐渐变得荒凉。
一人,一骑,菲比斯已经出了帝都。
脸上那种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维格菲用笑容当面具,欺骗了几乎所有人,只有博得了解他笑容之下的面孔;曼蒂的伪装更高明,她将自己扮演成另外一个人,甚至忘却了曾经的自己。
而菲比斯与他们都不同,他有千张面孔,在它们之间变幻自如。他不在乎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们依旧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是他的假面。
千变的菲比斯,谜一样的男子,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正的菲比斯,从未变过。
真正的菲比斯,只有一张面孔。
他慢慢远离帝都,大陆纷争的旋涡中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