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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
菲比斯叹了口气,终于一咬牙,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的,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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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城头一片狼藉,大一些的石块已经全部被堆在了帝都的城下,现在,战士们能用的武器只有所剩无几的箭矢——它们看起来似乎对敌人完全无效;那些小块的碎石——他们至少还能将爬到一半的敌人打落;当然,最值得信赖的还是手中的剑……
第一个,第二个……接着就是十个,二十个,锲而不舍的敌人就这样,迎着守城部队的箭雨和落石,徒手爬上了城墙。他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强悍,一旦站上了城楼,即便是被砍断了双臂却仍旧屹立不倒,用死气沉沉的眼神顶住冲上来拼命的禁卫军士兵。
但最令士兵们胆寒的,是他们身下那一片绿油油的血迹。
辛德拉尔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鲜血,他不确定那里有没有被自己咬碎的牙齿。
“但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剖开的胸腔中白森森的肋骨,和依旧在跳动的鲜红色的心脏,感到今天的阳光变了颜色,简直寒冷的不像话。
否则,他为什么会看到从敌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是绿色的?
“这……是什么怪物……”他恨恨的想,“到底怎样才会死?”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向敌人扑去,化为了两个坠落的身影。
两人刚才搏斗过的地方,只剩下两滩血迹,一滩红色,一滩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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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城门的门栓早就因不堪蹂躏而折断,而疲惫的预备役士兵们随着每次撞击退后的幅度逐渐增加。
但他们依旧死死顶住城门,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城门被打开,再也无力战斗的他们会成为第一批受难者,而他们现在守护的不是城门,而是他们的生命。
援军?他们绝望带泪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同样绝望的士兵,和逐渐逼近的死神。
“咚!”
士兵们被撞开,有人虚脱的倒地,又徒劳的顶上去,双手已经被震得脱臼,他们只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堵象征着生命的屏障上。
也许下一次,也许再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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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走过早就跃跃欲试的斯莫克身边,翻身上马。
就连斯莫克胯下的骏马都耐不住沉闷的气氛,被他主人的战役激的嘶鸣起来。
菲比斯看了一眼斯莫克充满战意的眼神,有些落寞又有些哀伤的笑了起来,眼神扫过刚才曼蒂所在的地方:
“我的剑只为你挥动,曼蒂。”
可她已经不在。
马的前蹄抬起,菲比斯抽出了腰间从未拔出过的长剑。
剑锋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
剑尖指向他曾经成为兄长的男人。
“杀!”他高喊着冲向敌人,像个不自量力的骑士,没有人怀疑他会像一片白色的孤帆一般被汹涌的银色潮水绞烂。
斯莫克面部抽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新任长官,这个瘦弱如女人般的男人竟然能爆发出如此的勇气。
那他怎么能落后?
“杀!”他大吼着。
“杀!”黑色的怒涛向那圣洁又脆弱的银色撞去,先行将那朵白色的孤帆淹没。
第六章——帝都保卫战(中)
“哥哥,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有啊!”
“哥哥,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恩,不错,很适合你。”
“哥哥,明天我们家里举办舞会,你会来吗?”
“不了……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哦!对了,你不喜欢贵族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有菲比斯那么一个朋友呢?”
“菲比斯吗……他不是我的朋友……”
“是啊!我想哥哥也该和那种讨厌的人保持距离了,那个混蛋表面看上去很和善,其实内心真的很恶毒呢!说不定哪天把你出卖了你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出卖么……”
“哥哥,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维格菲呢?他人真的很好,而且他好歹也是我的未婚夫啊!你应该为我想一想,如果我们结了婚,我夹在你们两个之间会很难过的。”
“不,你想多了……我们只是……不太合得来而已,并没有什么矛盾的,下次我会和他多聊聊的……”
“太好了!(一个脸颊上的吻)我知道哥哥和维格菲一定谈得来的。那么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会来吧!”
“当然会,我妹妹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到?”
回忆……
回忆像一柄利剑,一次又一次的穿过艾的胸膛。
而那一声声“哥哥”,正是利剑的剑锋。
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感到一腔燃烧的快要沸腾的热血,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就将会将他自己焚烧殆尽。
“原来,这就是一切的答案。”艾疯狂的笑着,刚才菲比斯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曼蒂,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可爱女人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菲比斯,自己从小就视作亲兄弟的人,却一直包庇着她的罪行;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原来这世界早已背叛了他,那么他为什么还傻到努力得去找什么不毁灭世界的理由?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我不可杀之人。”
他狂笑着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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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没有解除变形术的曼蒂在艾冲天的怒火之中颤抖。
增援的第四队让城头和城门危急的形势暂时缓和了下来,而艾也减缓了对城门的猛攻,排好阵型正面迎着冲锋而来的禁卫军。
接下来,活死人部队在艾的口令之下也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帝都禁卫军那侧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这里寂静而沉闷的脚步声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如火与冰,汹涌的奔流与巍峨的冰山,两军的兵锋逐渐逼近,一边士兵的面孔狰狞,对比着另一边一样的平静,这些都交织成了一曲令人热血激荡扣人心弦的战争之歌,可是对于曼蒂,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女人来说,显然是过于残酷了。
两边的战士绞杀在了一起,曼蒂的十指像是要被扭断了一般的扣紧。她也杀过人,也看见过活人在他面前死去,可是和真正的战场相比,那些都不值一提。
她颤抖着,无论是那个真实的曼蒂,或者是她伪装的女人都在颤抖着,她脑中难以控制的出现一种幻想——
那银甲的人群向洪水冲垮堤坝一般淹没了帝都的城门时,面对着那些平静冷酷的眼神,自己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瞬间移动的咒语,只能无助的哭泣。接下来,她对上了艾那没有丝毫怜悯同情的面孔,她哀求着,但他只是冷冷地举起手中的剑。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美丽的身体被艾燃烧着滔天怒焰的剑劈作两段……
她害怕了……她抵抗不住艾的怒火,那白马上的柔弱骑士根本保护不了她……
正午之下,她的影子只缩成了脚下的一团。
“为什么还没回来……”她喃喃自语,因为她知道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也不在身边。
她开始后悔在这种时刻把影子派出去了,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一个疯狂的艾,和一支同样疯狂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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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终日幽暗的阿罕布拉宫中,一盏灯座投影在墙壁上的阴影之下,影子藏匿其中。
与之前的每一次行动一样,他等待着一个经过的人身后的影子和这一团阴影交汇,那影子将会把他带到他想去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总是有一片阴霾笼在他心头,让他没有形体、没有感觉的的所谓皮肤感到了许久未曾感到过的寒冷——
那是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某个人的目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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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胆怯,绝不放弃,绝不后退。
这是禁卫军的训条,是镌刻在每个士兵心头的铁律。
同时,他们也相信,在战场上,从来不会有其他军队的士兵可以比禁卫军的士兵更勇猛。
所以,他们不相信敌人是不是打不死的怪物,他们坚信敌人只不过是比普通军队更强悍一些,但是永远也比不上自己。
断了一臂仍旧继续战斗吗?他们冷笑着想:我也一样可以。
肠子都流出来了依旧不停下脚步吗?他们也将流出的肠子塞进了肚子里:不过是轻伤而已。
即便武器也打断了,仍旧扑上来用牙齿撕咬吗?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用牙齿撕咬着敌人的咽喉,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即便你们是怪物又如何?我们一样可以变成猛兽!
第一阵冲击,正面的交锋,禁卫军丝毫不落下风。
但是,菲比斯勒住缰绳,骑在马上看着黑甲的战士们飞奔过自己身旁,与银色的阵营碰撞在一起,握剑的手变得越来越冰凉。
他知道这势均力敌不过是暂时的,拖下去的话,己方毫无胜算。
敌人的士兵向着了魔般的不畏死的冲锋着,像是一台只被下了杀戮命令的机器,浑然不管自身的安危。但己方的部队是凭借着这第一波的气势才与敌人打成平手,当那喊杀声减弱之后,谁也不知道战士们还能坚持多久。
而且,他只看到银甲和黑甲的士兵一起倒下,却只看到了银甲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来,而地上,几乎只能看到黑色的尸体。
“怪物”,这个词进入了菲比斯的脑中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将它赶出脑海了。
战场的另一侧,艾仿佛已经抛开了一直困扰着他的疑惑,毫无顾忌的在禁卫军的阵中冲杀起来,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在他身周没有活人,只有被怒风斩碎的血肉。
可是,这一侧,菲比斯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马上,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战场,仿佛一个不小心卷入的无辜者或者流浪人。
不知不觉中,一个银甲的士兵接近了他,可他仿佛浑然不觉。
“小心!”他仿佛听到人群中这样的呼喊。
他能感觉到城上曼蒂的目光,那其中有多少是关切,又有多少是轻蔑?
“果然还是不应该上战场啊……”曼蒂的想法,他其实都明白,
“对不起,曼蒂,我保护不了你了。”
银甲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剑。
菲比斯并没有举起他的,也许他已经忘记了该怎么举了吧!
突然,两道剑光闪动,银甲的士兵分裂成四个碎块,散落一地。
绿色的汁液飞溅在菲比斯的身上。
“不行就别上战场上来啊!”斯莫克再也忍不住怒火了,对着似乎还在发愣的菲比斯狂吼起来,“要不然就乖乖的躲在一边!要不然就像个男人一样用剑战斗!重到战场上送死算什么?你不知道你的表现影响着部队的士气吗?”
“跑吧!”斯莫克讥讽着说,虽然这对于菲比斯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提议,“离开战场,下次我可没有精力来保护你,战场上每个人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菲比斯低下头,看看身上的绿色液体,陷入了思考之中。
“那就撤退吧!”他突然抬起头。
“什么?”斯莫克夸张地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说撤退?帝都禁卫军从不撤退!”
菲比斯向他展示身上的色彩:
“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一般的人类,他们打不死,我们没有胜算。”
“禁卫军的职责是守卫帝都,虽然你是我们的长官。”斯莫克咬牙切齿的说,“但是如果你下的命令和禁卫军的职责冲突,我可以选择不服从。”
“我并没有说放弃守卫帝都。”菲比斯知道斯莫克一定还是不屑一顾的,因此解释道,
“如果我们在这里全军覆没,帝都迟早会被攻陷,唯一的希望是我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