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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下了马,用最标准的贵族礼节行礼。尽管他并不年轻,但是当他微笑时依旧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曼蒂小姐,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他努力让自己说得真诚,让她想不到其中的讽刺含义。
但是对方显然心情不好,只是冷哼了一声:
“接下来我可以离开了吗?不用看你们对平民的屠杀和对这个城市的洗劫。”
“不,这些都是萨沃坎的命令。”吉姆巴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我个人也反感这样的行为,但是我却无力阻止。但是既然你提出了,我会尝试节制手下的行为……”
听着吉姆巴的话,曼蒂突然想要笑出声来——
这虚伪的话语,幼稚的话中有话,不正是她所擅长的把戏吗?此刻竟然有人用在她的身上。
“你在试图拉拢我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想既然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有相同的观点,不如合作……”
“想明白你的身份。”曼蒂冷笑着转过身,
“的确,帝国完了,帝都要被毁灭了,我也叛变了,将入侵者放进了这个城市,成了可耻的叛徒。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已经胜利,并且可以在我们的面前用这种小儿科的权力斗争来争夺战利品。”
“没错,我选择了投降,选择和敌人作交易。但我的交易对象是萨沃坎而不是你,你没那个资格。”
吉姆巴被这种毫不留情面的讥讽激怒了,他的怒火用一种更刻薄和恶毒的方法表达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值得我去拉拢?你只是一个用身体取悦萨沃坎的婊子,你和你的魔法师在我看来一钱不值,在我的大军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你最好祈祷,因为我是草原的第二号人物,在这支军队离我的影响力也只比萨沃坎稍逊。等到什么时候我取代了他的位置时,你会哭喊着爬到我的床上请求和我结盟的,但那时也许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
曼蒂转过身,用冰冷刺骨的眼神凝视着他。
吉姆巴被看得浑身发毛,他猛然想起面前昨晚战场上这女人表现出的强大实力。
“尽管我知道是愚蠢驱使你说了刚才的那些话,但是我还是有点佩服你的勇气,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或者说你在威胁谁。”曼蒂一挥手,转过身大步走开了,
“我再说一遍,从各个角度上,只有萨沃坎配和我交易,你差太远了。”
吉姆巴呆立在原地目送她远去,过了很久才觉得他的右手一痛,他抬起来发现手掌早已鲜血淋漓,而他的小指和无名指已经永远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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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黑暗的时刻,天空本应该阴云密布,可是雾散去之后的帝都此刻却是如此晴朗。早晨和煦又温暖的阳光洒在草原来的征服者身上,见证着他们从三面闯进这个有千年历史的城市奇Qīsūu。сom书,带着欢快的心情给它带来毁灭和死亡。
帝国历400年9月30日上午10点,帝都被入侵的潮水淹没。
第三章——罪与罚
阿罕布拉宫,鲁希瑟斯的房间。
鲁希瑟斯依旧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而伊丽莎白也仍旧站在他身后。
“其实,有件事一直没问过你。”也许是错觉,但是此时鲁希瑟斯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暖意,
“你恨我父亲吗?”
“你觉得呢?”伊丽莎白似乎是在讥讽,但是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调笑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其实这并不是他想问的。
“那么,你恨我吗?”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害怕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觉得呢?”伊丽莎白的回答却也同样。
“我不知道。”鲁希瑟斯坦白地说,“虽然我找不到你有任何恨我的可能,但是我知道毕竟这一切是由我而起。我从来没问过你这个问题,但是并不代表我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只是在穿上这身黑纱以后,你把自己隐藏的太深了。”
“我不恨你,鲁希瑟斯。”她平静的语气里依旧不带任何感情,“你父亲所做的一切与你无关,我也并不会因此迁怒于你。而且,实际上,这一切并不是因你而起,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
“我想你知道我爱你,也知道我为你做了很多事。”鲁希瑟斯轻轻的说。
“我知道。”伊丽莎白说,“你一直对我很好。”
“那么……”鲁希瑟斯突然握紧了她的双手,又犹豫着放开,“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当做是对我的报答……”
伊丽莎白突然抽出了右手,用右手食指竖在鲁希瑟斯的唇前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鲁希瑟斯。”她轻轻的说,“我是你的王后,记得吗?”
鲁希瑟斯似乎永远一成不变的骷髅般的面孔绽放出了光芒,现实难以置信,接着是狂喜:
“你同意了?你真的……”
伊丽莎白微微点头。
“来人!”鲁希瑟斯高声叫道,立刻就有一名近侍推门进来。
“去召集元老会。”鲁希瑟斯兴奋地下令道,“在日落之前召集所有人到皇宫,我今天就要加冕。”
那名近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
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鲁希瑟斯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伊丽莎白被面纱蒙住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觉得这是垂死挣扎吗?”他问。
“即便是这样,你知道我会陪在你身边。”她说。
在鲁希瑟斯心中,这句话的意义也许超过了包括他的宏图壮志之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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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门涌进的士兵是最幸福的一群。
在他们看到地上遗落第一条金色饰品时,他们惊奇的捡起,在裤子上蹭了又蹭摸了又摸,甚至还放在嘴里咬了咬,才心满意足的装进口袋。
但是当他们拦下第一辆试图逃离的马车时,他们有一种将那串寒酸的金饰扔掉的冲动。他们打开马车的车门,里面是成箱的珠宝和手势,花花绿绿的宝石晃得他们感觉睁不开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奇异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它们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大把大把的将这些东西塞进他们的衣兜,直到每个人的每个口袋都装的满满的。
马车上,一个车夫和缩在车厢里的两个侍女正瑟瑟发抖着。
士兵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侍女身上扫来扫去,并不是因为动了邪念,而是他们正犹豫是不是要把她们身上色彩鲜艳的衣服扒下来送给家中的妻子作为礼物。
最后,众人商量的结果是由两个人将这马车和里面的东西以及那两个侍女一起带出城,选出来的两名士兵欢天喜地的驾着马车出城去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刚刚错过了什么——
这只是帝都贵族所拥有的巨大财富的冰山一角。
已经从入侵者变成了双眼放光的寻宝者的士兵们闯进了一个庄园,踢开了别墅的大门。
里面尖叫声响成一片,冲上来的几个气势汹汹的贵族和仆人都被士兵们一刀砍倒。看来这是一个保守迂腐的贵族家族,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不知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权势和地位早就像浮云般消散了。
入侵者们却并没有立刻开始他们的掠夺,而是被眼前华丽的一切搞得不知所措。这时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后都住在这样精美的大房子里,再也不离开……
然后,他们的理智将这片刻的冲动压了下去,醒悟到自己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之后,他们开始想要将墙上的一切装饰全部用刀撬下来,加上楼梯扶手上的雕刻以及地板上镶嵌的亮晶晶的宝石……
接着,当这些疯狂的念头全部都冷却下来,他们终于可以正常的开始翻箱倒柜了。一开始他们没有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是因为他们先走进的是管家的房间。然后,他们上了楼,口袋中的金银和宝石渐渐多了起来,肩上也扛了华贵的丝绒与绸缎。而当他们打开最后一间房门时,除了更多的珠宝之外,他们还发现了三个花枝招展的缩在墙角里发抖的女人。
草原士兵不明白这三个女人为何要打扮的如此妖娆,那薄纱下透出的白色肌肤就像是在勾引他们这些离家千里的青年男子。“色诱或者是单纯的放荡?”两种可能瞬间闪过他们的脑海之后就被兽欲所冲散,他们扔下手中的财宝扑了上去……
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是帝都的贵族妇女们最普通的服装,而这服装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吸引男人——因为这是贵族女子们几乎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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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门侵入帝都的士兵们就没这么好运了,尽管他们比在东门死战却依旧未跨入帝都一步的士兵们幸运的多,但是他们的收获和北边的士兵比起来就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了——
西边本来就是帝都中除了南边的帕拉迪亚之外最不富裕的地区,再加上连续两日的动乱已经使繁密的街道和小巷两边的矮房十室九空,而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也早已被逃难的屋主带走。
在愤怒的指挥官吉姆巴的授意下,五万名两手空空的士兵开始了对来不及逃走的难民们的抢劫,虽然抢劫所得并不足以填满他们的需求,但是杀戮的鲜血却可以暂时平息他们的愤怒。
只是冷眼旁观着大军进城的难民们曾经以为只要他们的数量够多就不会有危险,但是当他们发现形势不对再开始四散逃窜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成了帝都第一批受难的无辜者,或者说是第一批因为怯懦而受到惩罚的罪人。他们的尸体和住过的帐篷都被草原人细细翻检,只因为他们昨晚错过了拿起武器走上前线保护自己的最后机会。
只要有一个人开始了劫掠,整个军队瞬间就会变成一群无组织的强盗,因为每个人都唯恐几天之后在别人满载而归的时候自己两手空空。
“去北边!”吉姆巴下着这样的命令,他本应该去进攻王宫,但是此刻无论是他还是手下的士兵都觉得北区贵族的巨大财富更有吸引力。
士兵们拥挤着在西区错综复杂的小巷中散开,踢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杀死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然后将一切也许有价值的东西放入口袋。一支艾草编成的圆环掉落在屋主的血泊之中,最后它也没能给人带来好运,在命运面前,自救也不过是一种挣扎,他们是第二批被惩罚的罪人,罪名仍旧是怯懦。
五万士兵霎时迷失在西区遍布财宝的迷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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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七名士兵心满意足的走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名字的贵族庄园,任由兜里溢出的一串价值连城的黑色珍珠一颗颗的落在林荫小路上。
阳光被路边参天的枫树上的红色叶片切割成束,随着微风吹过如雨一般随着落叶飘洒。而在这之中欢快的笑着的七名士兵们,不会想到在片刻之后,同样随着落叶飘洒的将是他们的鲜血。
庆典日前一日的帝都,是神清算所有罪孽的地方。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树后一闪而过。
“看这件衣服,我家的婆娘一定会很高兴。”其中一人向他的同伴们展示着刚才从那名贵族少妇身上扒下来的华服。
罕见地没有人反驳和讥讽这件服装暴露的样式,因为他们每人都拿了一件回家。
“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了一串紫水晶项链。
“你真的要都给你老婆吗?”同伴揶揄道,“不自己留着?或是送给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他也笑道,“你老婆吗?”
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简单的一句玩笑竟然激起对方如此大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