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蒂最后的眼神中的那凄然和绝望没有丝毫打动他此时已经坚如磐石的心,反而更增加了他复仇的快感。
但是萨沃坎的弯刀荡开了他的剑,为此他连退了两步,然后将曼蒂挡在了身后。
火把上的火焰渐渐熄灭,附着在剑身上成了火焰状的雕饰,此刻人们才看清这并不是火把,也没有什么火把,只有一把剑而已。
但是,他眼中的火焰却没有熄灭,此刻正带着刻骨的仇恨死死盯着曼蒂。曼蒂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如果不是萨沃坎挡在她面前也许她已经晕过去了。她尝试过瞬间移动,也尝试过杀死艾,但是没有一个奏效。维格菲的话“魔法师一种信仰”就像一个诅咒一圈圈地缠绕在她心头,他在她的面前打开了另一扇通向魔法至高境界的大门,可是,如果她背叛,这扇大门也将毫不留情的将她拒之门外。
她开始怀念起那些需要材料、咒语和首饰才能施法的日子了,同时也胡思乱想到:如果她知道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她还会作此选择么?
答案是不会,可是这事由不得她选择。她此刻才明白,也许一切都在维格菲的计划之中,他只给了她这一条路可走。
而她现在,也只能鼓起勇气,迎上艾的目光,轻轻的说:
“哥哥……”
艾只是冷笑着,几乎要把曼蒂的呼吸冻结,她的眼神偷偷望向了一旁的菲比斯,却发现菲比斯的神色如常,微笑着看着艾,一点也没有留给自己。
“你来的很准时啊!”菲比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艾的肩膀,将快要把人刺穿的杀意化解。
“装模作样的混蛋,好像你真的知道我要来似的。”艾对着菲比斯咧嘴笑了,他们从来没想过,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会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当然,不屑地扫了一眼菲比斯腰间的剑,艾用眼神讥讽着——
只是理论上的并肩作战,你这个废物是没有战斗力的。
“他恨你?”萨沃坎看着曼蒂,突然笑起来,“他是你哥哥?”
曼蒂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她已经知道现在她只有靠他了。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这种权利欲很强的女人。”萨沃坎说,“但是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自然会保护你。”
曼蒂几乎喜极而泣,她听过很多甜言蜜语,但是没有一句比这句更令她心动。
“但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萨沃坎的目光转冷,“我不接受背叛,只接受绝对的服从。”
在危机之中,曼蒂也只能连连点头,只是没人知道她心中所想。
“那么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杀她。”艾长剑指着萨沃坎。
“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再打一场。”萨沃坎也再度举起弯刀,“只不过这次先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说完,弯刀如马鞭般扬起,挥向皇宫:
“奥尔勒加,进攻,这次不留活口。”
“是!”说完他从地上拔起了巨斧,一言不发的带着士兵们大步走向皇宫……
“等等。”
突然,一个声音在皇宫旁响起,来自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拿着斧子的那个家伙,你欠我一条命。”
菲比斯笑了,连将脸绷紧的艾也笑了,谁也没想到命运会安排三个人在这种时刻重逢,但是他们更高兴的是,萨马埃尔出现的时间,和艾一样,仿佛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凑巧。
终于要上演三兄弟守卫皇宫的好戏了么。
“你们几个,挡住他!”奥尔勒加随手指了几个士兵上前,然后咬了咬牙,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一种怯懦,但是任何人都无法在这样的挑衅之下无动于衷。他狠狠地瞪了萨马埃尔一眼,默念着萨沃坎跟他说的“他只是一个人”,然后继续冲向皇宫,
“剩下的人,跟我来。”
“萨马埃尔。”被叫到名字的人回头,发现叫他的人竟然是在林堡城外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称草原王的年轻人。
“萨沃坎?”萨马埃尔也很惊奇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而事实上,每个人都很惊奇萨马埃尔竟然认识敌人的首领,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知道敌人的名字。
“就像我说的一样,我来向这座城市和这个帝国讨回它欠我们的东西。你呢?你的仇报了吗?”
“报了。”萨马埃尔淡淡的说,“而现在我却要保卫这座皇宫。”
“那太可惜了。”萨沃坎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我说过,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的,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你的确没有。”一道火红的剑芒已经划破空气,
“你的敌人在这里。”
萨沃坎早有戒备,轻巧地躲过这一击,同时忍不住冷笑出声:
“偷袭?这就是光明圣教教你们的?”
弯刀藏于左臂弯之后,然后刀尖突然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吐出,直取艾的咽喉。
“少废话,让我杀了你,之后再杀了她。”
艾连闪避都不闪避,直接将炽炎刺向萨沃坎眉间。
“你知道你打不赢我,我也打不赢你,我们这样打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萨沃坎再次闪过了这一剑,这次他连试探性的进攻都不做了,只是用眼神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他换过了战术,他不想和艾拼命,他要取得胜利,而既然短时间难分胜负,那么就节省体力,看看谁的耐力更强吧。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艾大吼一声,这次是大开大阖的一剑劈来。
“我也有。”
萨沃坎再次闪身躲开。
……
菲比斯用玩味的眼神看了一眼曼蒂,然后就闪到了一旁,曼蒂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懂得菲比斯这么做的含义的——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花公子当然要躲得越远越好。
于是奥尔勒加和皇宫之间就只剩下那些该死的台阶了。他大步向上迈着,巨斧的重量让他身边的一个个士兵超过了他。
面前的大门敞开,可是里面如幽冥一般黑暗,他在心中腹诽着:难道这些自视为有教养的人不会把他们的家弄亮一些吗?
突然,背后一阵冷风袭来,他立刻下意识地一闪,于是墨黑色的短剑只在他左肩划开了一条小口子。
“这么快……”他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那个黑衣人强大至此,竟然那么快就杀光了他派去的士兵。但是他还是立即做出反应,抡圆了巨斧向后劈去。
萨马埃尔矮身闪过,奥尔勒加忘记了自己是在台阶上,而在敌人下方的萨马埃尔这次短剑削得是他的小腿。
奥尔勒加毕竟是草原上仅次于萨沃坎的强者,他立刻大步向上迈了几阶以躲开这阴毒的一击,然后,他恰好看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景象——
萨马埃尔身体四周五米都没有己方的士兵,仿佛一层无形的保护膜将萨马埃尔包裹其中似的,但是从士兵们的脸上就能看出不是这样:
在整个大陆最大的宝库就在他们面前时,这群本来就是为了掠夺和复仇来参加战斗的没有纪律的士兵们,谁会愿意去将自己的生命送给一个不死的恶魔?
奥尔勒加用草原语怒骂一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终于被这些士兵提醒了。他伸手抓过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士兵,随手向后丢给穷追不舍的萨马埃尔,然后冲上了最后几十级台阶。
可怜的士兵被毫无悬念的切成了两段。萨马埃尔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奥尔勒加冲进了皇宫,消失在黑暗里。
“混蛋!”萨马埃尔当然不会放弃,他手持嗜血追了进去。
他的眼睛过了片刻才适应了皇宫门厅中的黑暗,然后,他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扑来。
“偷袭?”他冷笑,嗜血残忍的挥过。
他感受到熟悉的三棱刀刃刺入肉体的独特感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并不是奥尔勒加……
至少不是活着的!
他还没来得及将嗜血从他的身体里拔出,这个壮硕的草原人已经变成了一地散落的尸块。
而萨马埃尔的面前,如人间地狱一般,诡异地没有一个活着的草原人,只有四分五裂的尸体,就像被拆散了的木偶。
——————————
皇宫深处,一直似乎在闭目出神的鲁希瑟斯突然说:
“萨马埃尔来了。”
他身后的伊丽莎白先是浑身一震,然后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滴眼泪默默地从她的眼眶滑落,她轻轻地摘掉了自己的手套……
第九章——绝境
尽管草原人的屠刀并不避讳无辜的平民,而且为了谋取财产的屠杀也在帝都各处不停息的发生着,但是杀光全城的居民并不是草原人的本意,而且,即便是他们也有心无力。
士兵们的尸体在城墙外堆了厚厚一层,王宫广场上也是血流成河,整个帝都已经不复之前的繁华景象,到处都是萧索、荒凉和毁灭,但是即便这样,逃难的人群还是四处可见,他们的脸上带着惊慌,在帝都中东躲西藏着,期待能够逃过这一次连同下一次的劫难。
此刻,在帝都东侧的某处,就有这样一群逃难的平民,相同的恐惧将这几百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追随着某个令他们信任的人的领导。但是那个人也只不过是个惊慌失措的普通人,于是他们不幸地在路上遭遇了另一群逃难者——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慌张,不同的只是他们身上穿着粗麻布的衣服,腰间围着兽皮的袍子,而且手上拿着弯刀。
他们慌乱地转身逃跑,却发现路的尽头也涌入了这样一群敌人。于是,母亲抱紧孩子,丈夫抱紧妻子,他们瑟缩在墙角,闭上眼睛向女神祈祷着。
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他们的祈祷得到了回应,那些草原士兵狰狞的弯刀并没有挥向他们。两队人马在看到了对方之后不知为何又叫嚷着什么退了出去。难民中有人已经看出了些端倪,似乎这些草原军队并不是来杀他们的,反而,他们似乎被某种东西,或者是某只部队追着跑……
他们的猜测很快被证实,一群黑甲的士兵从路的两侧通过,向之前慌张逃窜着的部队追去,同时,留下了几个士兵,对着路中残留的几十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草原士兵,以及几百难民走来。草原人在两边的敌人夹击之下后退,直到退到了帝都的难民群中,无路可退。
终于,他们的血性被激发,所有人像是取得了某种默契那样同时怒吼着挥舞着弯刀向一个方向突围过去。可是那些黑衣的士兵却丝毫不为他们的气势所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将草原人一个个的砍倒。黑色的似乎是禁卫军的战士们,就这样迎面顶过了草原人的冲锋,而草原人就像是被犁过的麦田,东倒西歪的躺在血泊之中,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侥幸逃生,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帝都的难民们几乎要大声叫好了,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些禁卫军战士身上慢慢涌出的绿色液体,他们才停止了颤抖——这深深印在每个人的恐惧之中的绿色已经让他们连颤抖的余地都不留了……
黑甲的士兵一步步地靠近,几百难民们寂静地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仿佛不出任何声音这些杀戮机器就看不到自己一般。他们无路可退,更不可能抵抗,只能默默等待着命运降临,或者奇迹出现。侥幸逃过一劫的草原人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期待着还滴答着自己同胞献血的长剑再将面前这些帝都人杀戮一空。
黑甲的士兵们举起了剑。
草原人咧开了嘴,帝都人闭上了眼……
奇迹却在这一刻出现了。
长剑并没有落在他们头上,因为那一刻黑衣士兵们转过身,继续追杀刚才侥幸逃脱的那些草原人而去。而逃过一劫的帝都平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