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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摄政王冷笑,“号称从来没有失手的你们竟然连续失手了两次,还损失了传说是第二位的杀手‘小丑’,我实在不能将这些与你说的控制联系在一起。”
“我在这里希望的是能和您展开全面的合作。”女人岔开了话题,
“也就是说,我们为了一个最终目标而努力,而不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当然,如果您因为小丑的死而对我们的实力有所怀疑的话,我劝您根本不必,像小丑这种水平的杀手我们还有很多。”
“你什么意思?”摄政王明显的不悦。
“我说的是萨马埃尔。”女人说,“他是一块很大很硬很难对付的石头,可是他并不挡在您的路上。”
“我看是你们拿他无能为力。”摄政王讥讽。
“这点我也不否认。”女人并没有推诿。
“萨马埃尔现在是我最大的敌人,如果你们拿他无能为力,我实在看不出我有任何和你们合作的必要。”
“根据我的情报看来,他不是。”
“你们的情报不准确,他想杀我。”摄政王冷漠的声音在说到“他想杀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变化。
“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不想杀您。”女人的声音充满自信,当然这是建立在隐世会传说中掌控一切的情报网络之上的,“他只想要您身边的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摄政王大吼,声调也骤然提高了八度。女人感到自己面前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连黑暗中的空间都被波及的震动了一下,女人没有动,没有后退也没有颤抖,幸好毫无血色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出来。
摄政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此时不该出现的怒火。他会发怒,他的发怒很可怕。但是,有的时候他发怒只是为了震慑一些人,他可以将自己的怒火转化成洪水般的气势和山崩般的威压。唯独这一次,他很少见的失控了,怒火不受抑制的喷涌而出。
“我当你刚才说的话我当没有听见。”鲁希瑟斯斩钉截铁的说,因余怒而仍然颤抖的声音警告着面前的人,他是绝对认真的。
可是那位女士并不是普通的人,她没有面对过别人的怒火,尤其是所谓的上位者的,而且,在经历了一次之后,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怕。
她的地位让她每天都受到生命的威胁,时刻都要比现在凶险的多。
“我听到了,我也知道您也在思考。”女人说,“忘了告诉您,我会读心术,我能看出来这个提议的诱惑力比您以为的要大得多,您只能用这样故作愤怒的大吼来掩饰,直到现在……”
她说不下去了,贵为黑暗世界女王的她第一次感到周围的黑暗是那么陌生且充满敌意,摄政王的身形并不魁梧,甚至在宽大黑袍之中仍显得有些瘦小,但此刻这黑影就能让她颤抖,但是看一看就害怕得不能自已。她第一次感受到黑暗犹如实质的包围,仿佛有些冰冷不带生气地触手从黑暗中伸出,抚摸过她玲珑妙曼的身躯,随时想要将她拉入死灵的异界。冰冷的黑暗随着空气吸入她的口腔,向下流去,充满了她的整个食道、气管、肺叶、腹腔,她第一次感到从未恐惧过的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而且,她这次真的恐惧了,恐惧的几近窒息。
在她被黑暗折磨的时候,摄政王开口了:
“我知道你的所谓读心术是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掌控了整个世界的情报,你以为你可以分析出每个人的性格,然后你就自以为可以推测出我的内心。你错了,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醒,不要再在我面前尝试用这种伎俩,我的内心没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看透,而且,你却很有可能因为这种猜测而送命。”
“呼——呼——”女人贪婪的呼吸着温暖的空气,黑暗的结界好像突然被施术者撤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的黑暗在她看来,又变得亲切起来。
“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吧!”摄政王冷冷的说。
“如果您同意的话。”女人的声音也恢复平静,只是两人都知道现在谁占据了谈判的上风。
“还有,不要再提伊丽莎白。她不可以是条件,不可以是筹码,她不是我们合作的一部分。”
“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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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走在帝都大街上,法尔依旧肩扛大剑,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鲁莽、粗俗、直率、没心机也没教养的军人一般。
“还好。”菲比斯说,“倒是知道了一些原来不知道的有趣的事情。”
“例如?”法尔好奇。
菲比斯微笑着看着里昂斯。
“嗯……刚才德洛玛突然出现的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慌忙赶来的,而且,走进消失的沼泽之后,总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里昂斯说。
“不错,观察得很仔细。”菲比斯先赞赏了两句,开始分析,
“看起来‘那位女士’和德洛玛的关系不简单,也许是两人有某种合作或者约定,又或者是那位女士与摄政王有了某种协议,而德洛玛只是负责监管。”
“但是看来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德洛玛在这沼泽设了很多暗哨,似乎在软禁着,或者说是自以为软禁着那位女士,而现在看来,他好像有些自以为是了。刚才他的那种紧张,大概是怕我们与那位女士见面吧,说明他完全就不知道那位女士已经不在这间木屋里了。或者也许她从来就没在这间木屋里呆过。”
“我猜现在德洛玛一定很生气。”菲比斯笑得很开心,想起德洛玛那一向温和的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他就非常快乐,这是一个从并不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一直到现在都有的小小癖好。
“这么说你让我们翻墙也是这个原因了?”法尔恍然大悟,“否则我们一定会被后门的守卫拦住,然后通知德洛玛的。”
“会吗?”菲比斯挠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单纯的觉得做秘密过做就要有做秘密工作……”
里昂斯再次死命拖住发飚的法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保护菲比斯的工作好像遇到的净是这种内斗的情况……
“可是那位女士是怎么从德洛玛的层层监视之中跑出来的呢?”里昂斯问。
“看来我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空间魔法师啊。”菲比斯想着,却笑而不语。
第十三章——埋葬
“她已经死了。”医生摇摇头,我无能为力。
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庞上笼罩着死亡的气息,但是在艾看来,分明是一层薄薄的化妆。
“女神啊!我已经将一切都献给了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的信仰更坚定,可为何您要把我的爱丽丝也夺走?她才16岁啊,您就让她得上了不治的恶疾……”
一位中年的女人伏在“尸体”上边哭边说,明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却依旧如此洪亮,艾不由好奇圣教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人才,以她的水准绝对能当一个专业的舞台剧演员。
可是就是如此俗套的套路,竟然真地吸引了不少行人围观落泪。
“女神啊!您也许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我的祈祷。但是我只求您这一次,让我的爱丽丝活过来吧!”
说罢!女人哭倒在爱丽丝的身上,艾分明看到她用极其隐蔽的动作抹去了爱丽丝脸上的化妆。
突然,一道灿烂至极的阳光射在女人和她身下的“尸体”上,这次连艾也动容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教内还有这样的法师?”
女人爬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天空。
她身下的爱丽丝的尸体竟然动了,还挣扎着站了起来。
艾哑然失笑,心想:“该来了。”
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喊,就像是指挥官发的口令:
“神迹啊!”然后那人重重的跪了下去。
“神迹啊!”人们受到着这种气氛的感染,纷纷跪了下去,望着天空叩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神迹啊!”艾冷笑着走开了,这出荒诞剧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虽然早有猜测,但他今天终于亲眼证实了——
光明圣教的所谓神迹,就是这么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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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艾抱着伊芙的尸体,独自走过曾经的帕拉迪亚,现在的废墟。思绪凌乱,他不想去想什么,只是沉浸在这悲痛和哀伤之中不能自拔,他也不想自拔,因为也许这才能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或者,就干脆让这些回忆和她曾经的爱将他溺毙。
脚步和思绪一般沉重,可是他怀抱的伊芙却因为失去了生命的重量而变得那么的轻,轻到他不能承受。
她太轻了。
因为她付出了一切之后只剩下这些。
艾现在唯一想的是:
“我需要一副棺材将她装起来,我需要一副棺材,一副棺材……”
可是哪里有一副棺材?
他不自觉的双腿一软,被她的重量压倒在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我竟然连副棺材都找不到……我竟然连副棺材都不能给她……”
他很少哭,因为他觉得男人不应该哭泣,他父亲是这样教育他的,他认识的人都是这样跟他说的,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中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因为他是领袖,是偶像,是万人敬仰的天才,他不应该脆弱,还有很多使命等着他。
可是现在稚嫩的面庞上眼神无助的张望,眼泪已经流干了的他仍旧嚎哭着:
“我为什么不能哭?为什么不能脆弱?哭有什么错?脆弱又有什么错?谁规定我一定要坚强?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有26岁,我最爱的女人死在我面前,是我害死的她,我为什么不能哭?而我现在在这里,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最中央,发现我竟然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我竟然连一副小小的棺材都找不到,我为什么不能哭?我难道不该哭吗?”
红肿的眼睛无神的向远处眺望,他真的很累了,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的一切,他又想哭,心痛得死去活来。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伊芙小屋的山头,曾经在这里,他将伊芙紧紧拥入怀中;曾经在这里,他俯瞰着帕拉迪亚发出了依依不舍的感慨;曾经在这里,他立下了他要保护帕拉迪亚,奇Qīsūu。сom书也要保护伊芙的誓言。可如今,自己抱在怀中的是她的尸体,而帕拉迪亚也只剩下断壁残垣。他痛恨自己,自己有什么资格疲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每次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你可以尝试,但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库兹卡尔说。
他曾经坚定的大吼:“我可以。”
但他现在终于疑惑了:“我可以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可以”,明明是在这里,连一口小小的棺材都找不到。
难道自己只能让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她曝尸荒野?
他不能!他的手指疯狂的在地上挖掘着。
在杀戮的战场上都可以不沾染半滴飘飞的鲜血的铠甲此刻沾满了泥土,而在战斗中很少受伤的他,此刻的手指已经被石块划得伤痕累累,血液滴进了泥土,而泥土被挤进了他的伤口。
他不是不觉得痛,只是这疼痛和心中的痛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而跟伊芙为他的付出相比更是沧海一粟。
他的双手就这样刨着地面上的土,片刻不停,真的很累,真的很痛。过了很久,当自己的影子已经被夕阳拉长,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杰作,他的手已经酸痛的抬不动了,可是身前这个坑竟然只有这么浅,连伊芙瘦小的身躯都容不下。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他哭着一遍又一遍反问自己,比之前的还要哀痛,还要绝望。他疯狂的将他的头向地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