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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老人从梦中惊醒,犹豫着是不是要去开门,无论是噩梦也好,现实也好,半夜的敲门声总是意味着麻烦,而帝都的平民对于这种事情从来都抱着能避则避的态度。
“笃笃。”敲门声再响。
“谁啊。”老人披上外衣,点亮了床头的灯。
打开门,出现了一个浑身是水的年轻人,在微弱的灯光下老人看清了面貌,正是自己之前救的那个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老人吃惊不小,“快进来。”
“不用了。”萨马埃尔冷冷的说,“你有什么仇人吗?”
“没……没有啊?”老人在听到“仇人”这个词是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例如上门的麻烦。
“你恨的或者恨你的人?”萨马埃尔继续问。
老人心中一颤,误解了他的意思:
“难道是仇人寻仇?”老人只能想到一个几乎荒谬的可能性,自言自语的猜测到,“难道是塞斯那个家伙?不可能啊!他已经是一个军官了,不可能再和我这种人过不去了吧!何况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这个塞斯住在哪里?”萨马埃尔追问。
“住在帕拉迪亚驻军的军营。”老人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喂!你不是要去找他们麻烦吧!这种人是惹不起的,如果他们惹上了你你只能认倒霉……”
萨马埃尔头也不回的走了。
“孩子,你不能去啊!你会送命的!”老人着急的大喊,在这寂静的小村中,不少房屋内的灯因为这一声大喊而亮了起来。
“送命吗?”萨马埃尔轻笑一声,“这正是我想要的。”
“还有你的东西。”老人说。
“我会回来取的。”萨马埃尔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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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的水浪搅动着平静的池塘,将夕阳,池塘,垂柳这金红色的宁谧风情画切割分裂成血腥残忍的凶杀现场。
第一个杀手被那水面突然伸出的那只手带进水下之后,剩下的两个杀手则立刻当机立断,决定观望。
隐世会的杀手的能力出色,行动上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像这样一次出动三个顶尖杀手的情况在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但这些作为杀手的三人并不知道,他们只觉得一次出动三个杀手有些反常,从而猜测这次的目标大概不好对付。
但他们没有联手或者合作的习惯,同时也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那个在水中的家伙只是挣扎着将头扬出水面之后惨叫了一声就又被抓入湖底之后再无声息,这只能怪他自己不够谨慎实力太差,怨不得别人。此刻的两人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只是凝视着那又平静下来的水面,两张不一样却都平平无奇的面孔此时一样的全神贯注。
一只手,刚刚在水下夺去了一个杀手性命的手伸出水面,扒在岸边的土地上,然后是另一只,然后是他全身的黑色。
天色即将入夜,但世间的主色调依旧是红。
萨马埃尔抽出了那柄血红色的弯刀,霞光一样的刀影就是他的开场白。
两人在这刀光一闪之下却有些错愕,但从这一刀上看,无论是力量或者速度都没有达到“极强”的标准,也许只是刚刚迈过了“强”的门槛而已。而对于一个杀手而言,除非一个人到了“极强”的境界,将为了战而战的信念或者意识变成了一种无意识的本能,这样的目标才会变得有些棘手,因为他们下意识的反应速度快到足以弥补露出的破绽,这样即便是偷袭通常也难以得手。
但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只是一般的悍匪或者凶恶之徒,那种不怕死一往无前的气势固然可怕,但对于杀手来说,暴露出来的破绽也足以一击致命。
出刀,闪避,两人的闪避的动作不同,刀锋刺进萨马埃尔身体内的部位与角度也不同,相同的是一气呵成的流畅。
对于一般的对手,这样的闪避就足够了,因为目标已经在自己的一击中失去了生命,再也没有威胁。可是对于萨马埃尔,这种理所当然的猜想不适用。
只有当同样的热血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时,才令这两个自视甚高的杀手有了不妙的感觉。因为他们回想起刚才的刺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鲜血,甚至在湖里沉了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溺死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杀死这个人。
身体本能的告诉两人不妙。
隐世会的杀手展现出了超强的身体柔韧性和迅捷无伦的反应速度,黑色的短剑掠过他的鼻尖,只差一寸,如果他刚才警觉的时间再慢半分的话,现在头颅已经被削成两半。
第一回合结束,不等他们计划、思考、怀疑或者是本能的再次反应,弯刀和短剑的攻势再次逼上,尽管受了对于一般人而言可以致死的伤,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在气势上,萨马埃尔早已压倒了对方,尤其是那种不可战胜的感觉,让以刺杀为目的的杀手感到了完全无处下手。
更何况,两个杀手心中还有明没有来得及思考的疑问——这是不是不仅仅是装出来吓人的气势而已,也许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凶性大发被鲜血蒙蔽了双眼的野兽,而是一个根本就是无敌无法战胜的死神。
第二回合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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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值夜的卫兵大喝。
萨马埃尔没有理睬,继续向前。
“不要再过来了。”两个卫兵同时拔剑在手,“里面是军营!”
“塞斯在吗?”萨马埃尔问。
“您找塞斯大人?”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剑,看来这个塞斯在军中职位应该不低。
“对。”
“稍等,我去通报,告诉我你的姓名和来意。”一名卫兵跑步进去了。
“我叫萨马埃尔,他应该不认识我。”萨马埃尔在两人的诧异之中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你只要跟他说……”
剑尖斜出一条绚丽的直线,直指苍穹。
卫兵之一的身体分成整齐的两片。
“我是来杀他的。”
响起的应该是紧急的号角声,但剩下的那名卫兵太过恐惧以至于只能边向军营里逃跑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杀人了!”
萨马埃尔看着那人跑远,没有在向里走,只是甩去了剑上的鲜血,端详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这一把平凡的只是单纯的为了标示自己贵族身份的长剑,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没想到第一次用你竟然是我决定死去的夜晚,委屈你了。”
随后他抬起头,有些漠然又略带着期盼的看着慢慢聚集起来的士兵们,和过了很久才出现的那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子。
他又笑了,本来觉得死于刀剑之下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最好归宿,可是面对一群这样素质的军队,他又觉得有些丢脸了。
帕拉迪亚守备部队的士兵似乎并不比一般的市井流氓强上多少,甚至似乎还不如帝都警卫队。
中年男子开口了,一副流氓头子的腔调更加证实了萨马埃尔的猜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男人流里流气的说,带着不屑与嘲弄的笑意。
“你是塞斯?”萨马埃尔反问。
“没错,我就是塞斯,帕拉迪亚守备部队第二大队的队长。”
“太好了。”萨马埃尔笑,“这里就是你死或者我死的地方。”
“我看只有你会死!”塞斯下令,“杀了他!”
在士兵纷纷举起武器涌上去之前,萨马埃尔已经动了——手持长剑,迎着黑暗,迎着夜风,迎着他所知的命运和他未知的一切,坦然且潇洒的一步一步跟随着某种令他热血激昂的节奏,向冲锋中的军队走过去。
那节奏像是她说的:“我不能,或者说是不想嫁给你。”
又像是她说的:“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步伐随着她娇艳粉嫩的双唇开合而起落。
他狂笑着,长剑举在胸前。
“杀了他!”那个叫塞斯的家伙的大吼在他听来就像是仙乐一般。
“来啊!杀了我啊!”
说完,他用舌头沾湿了因兴奋而干裂的嘴唇。
长剑狂舞着,他不是“天才武者”艾,他也不是“大陆第一人”柯西,但是他是看着两人的背影长大的萨马埃尔,他决不会让自己在自己从未出鞘过的长剑饮饱鲜血之前死去。
涌来的士兵就像是一面墙,一面要将它包围,吞噬,毁灭的墙,可是他要用手中的剑将它劈开,不管那是一面墙,一个牢笼,一座山或者是整个世界,他要在死之前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敌人已经将他包围,他的每一剑出手都会溅出鲜血,敌人太多了,他几乎不会失手,他不在乎被格挡,不在乎金铁撞击的声音,不在乎长剑上砍出了多少个缺口。他要做的只是不停的挥动它,不让它休息,不让他将时间过多的浪费在敌人的身体之外。
疯狂之中,他终于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
“痛些,再痛些吧!”他转过身长剑横切,不知何人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疼痛再次消失了,“只有这种程度吗?我完全感受不到啊!”
又有利器穿进了他的身体。
他猛然转身,爆发出一阵狂笑,面前的士兵不知所措,尽管他手中剑身的一半还在萨马埃尔身体之中。
萨马埃尔攥住他的手:
“你刺不进去了吗?你就这点本事吗?”
尽管只是一只左手,却是那么有力,年轻的士兵无法再将剑推入半分。
“要像这样。”说完,他握着那人的手往自己身体里一送。
随着剧烈的疼痛一起到来的,是莫名的快感。
让他忘记一切过往,他的家族,他的责任,他的悲哀,他的爱……这种疼痛甚至会上瘾,因为每次剧痛之后,他的神经也被麻痹,他的意识也变得不清醒,他身体的重量也被忽略,在那一霎那,他感觉自己飘在空中,不停的随着鲜血的喷涌,摇晃,摇晃……
随着这一剑,无数的利刃穿过了他。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并且慢慢变黑,脑海中的一切,随着曾经有过的美丽记忆,却慢慢亮起。
他感到疲惫,正像他在之前曾经感受过的那样。
“就快到了。”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天堂。
“我能去吗?”他立刻将这种疯狂的念头否决。
“等等!”塞斯得声音传来,士兵们停下了动作,给他们的军官让出一条路。
士兵们奇怪那个人为什么还能站着,他早就该死了啊。
“为什么我还不倒下?”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塞斯缓缓走近,拔除了腰间的弯刀。
“传说这把妖刀要沾上活人的鲜血才会变得锋利。”塞斯抚摸着那把弯刀的刀锋。
这是一把妖异的刀,尤其是刀身的构造,并不是薄薄的双面锋刃,而是奇异的三面,三条锋利的棱闪着寒光。
“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让他尝尝人的鲜血了。”塞斯狞笑着,将三棱状的刀锋狠狠的刺进了萨马埃尔的腹部。
血顺着刀身的凹槽一直流至刀柄,塞斯用刀在他腹部不同的穿进穿出,旋转着刀刃,让刀体各处都沾上祭品的鲜血。
那银白色的刀身渐渐变得血红。
塞斯得意的笑了。
“噗”萨马埃尔将他未流干的血全部喷在脸面前那张狞笑的脸上,然后看着这滑稽的场景,也咧开嘴……
在笑出来之前,他终于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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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个回合。
萨马埃尔突然停下了攻势,两名杀手得以长舒一口气。
两人相视苦笑,他们从未这么狼狈过。
初时,他们还尝试这杀死至少用攻势将萨马埃尔逼退,但马上他们就发现萨马埃尔不仅没有避让,反而受之泰然,甚至很享受。
他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