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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阑星之说……
凝眸看着徒儿纯然挚诚的盈水大眼,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蔓延。
“大道三千,除了勤奋,机缘亦是相当重要,”白枫道,“遇见机缘无需犹豫他顾,翎儿,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
任翎点头,“徒儿明白。”
有了白枫的首肯,任翎就没有后顾之忧地投入到天机神算的学习当中。
天机神算并不像她曾经以为的那么简单,认真钻研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原先花费边角旮旯的时间所领悟的东西,比冰山一角还不如。
在天机老头的谆谆教导和循循善诱之下,任翎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打下天机神算的基础。而这一年里,她不仅仅是每月初一到初三学习这门功课,在闲余时间也花费不少精力提高自己在推算上面的能力。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曾经不屑一顾的天机神算,在逐渐入门之后竟如同阵法那样让她难以自拔地沉迷下去!
就像是浩瀚无边的星海,没有看过的时候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当视界从此打开了之后,只恨自己看得太少,接触得太晚,巴不得整个人化作海绵,能够将那知识统统吸收化作己用。
天机神算除了窥视天机之外,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推算,所谓推算是非常深奥复杂的,除了培养自己强大的演算能力之外,还要具备严谨的推断力。
所谓天才,最终还是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才能成事,任翎深以为然。
时日就在学习中飞快地流逝,一眨眼八年过去,任翎也由原来青涩懵懂的初入门弟子,成长为游刃自如的内门弟子了。
每每回想自己从氤灵门一路过来的遭遇,她都非常庆幸自己坚持了下来,直到入了玄道宗。
在氤灵门的过往,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历史。她当然不会忘记对黄赫天的杀身之狠,也每每挂记着氤灵老祖的切切叮咛,只是,这些并不会影响她前行的步伐,也不会影响她对玄道宗的真心感激与爱戴。
在这里她不仅学到了许多知识,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家的感觉。
八年后,白枫洞府前。
一道俏丽的身影灵巧地穿过天罡雷火大阵后,扬起一道灵符打开洞府之门,飞奔而入。
“师父!师父!”
如今的任翎依然是十七岁的甜美模样,粉嫩如雪的双颊因为激动微微泛了红,如星水眸盈盈欲滴,随着年月增长愈见莹润动人。
在白枫居室门前刹住了脚步,用力地吐了口气平复情绪,嘴角勾起露出两朵酒窝,“师父,徒儿可以进去吗?”
里室传来淡雅的声音,“进来吧。”
“是!”任翎笑着推开门,声音微扬,“师父,翎儿听说师尊要出关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师徒相偕出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师徒相偕出行
“为师并未有你师尊出关的消息,”白枫缓缓睁开双眸,平静似水的目光犹如无波无澜的清泉,“翎儿,你从何处得知?”
“没有啊?”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任翎微微噘唇,垂头丧气地答道,“徒儿方才去执事殿领取任务,听见两位执事弟子在讨论此事,便兴冲冲地回来了。原来是误传,害徒儿白高兴一场。”
唇角几不可见地轻微勾起,向来淡然清澈的黑瞳在看向徒弟的时候划过极淡的暖意,他这徒儿在人前通常都是冷静自持,温和有礼的,只有在他面前(白枫很自觉地剔除了楚家人)才会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样的性子,作为师父却是喜欢的,“翎儿,你师尊虽说尚未出关,但想必也不会闭关太久,过些日子应该会出来了。”
“真的?”晦暗的眸光倏地亮起,就好像阴霾数月的天气忽然阳光普照般明媚,任翎双眼眯成弯弯的月牙,“那太好啦,师父,说不定翎儿出任务回来就可以见到师尊了?”
“有可能。”
“那徒儿就先去执行任务了!”任翎重整心情,有了希望便觉得轻松欢快许多,来玄道宗一晃眼就十年多过去了,终于可以见到爹爹的那种感觉让心情激荡不已,“师父,徒儿先告退了。”
“等等。”
白枫唤住任翎,黑眸微凝,“翎儿,你此番领的是什么任务?”
任翎疑惑地挑挑眉,这还是师父第一次问她执行任务的事情,便收起欲转身离去的步子站好,“徒儿领了去东北驻地巡防一月的任务。”
“东北驻地?”白枫闭目思索片刻,“为师与你一同前往。”
所谓的驻地,是玄道宗地界的边界之处,分为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大驻地。
玄道宗位于点苍山脉聚幽谷之南,驻扎在道修地界的最北处。聚幽谷以南是道修的天下,以北则渐入魔修之地。
因此,玄道宗可谓是道修地界的边关要塞,一旦道魔起了冲突,首当其冲便是玄道宗。也正是因为千百年来玄道宗的声势威名,镇压北部的魔修不敢轻易来犯,才保得道修能有安全清静的修炼之所。
而驻地巡防是玄道宗宗门弟子最普通的日常任务之一,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弟子在不同驻地来回巡防,是宗门弟子基本上都会领取的任务。举个例子,任翎一年内领取的任务中,十有五六就是去各个驻地巡防。
所以,任翎并不明白为何这次巡防,师父会要求一起前往。
与师父相处十年多来,她自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亲昵又疏远。亲昵是因为她对师父有种深深的孺慕之情,疏远则是与师父之间仍然会有着一层隔阂。
这种隔阂,任翎认为很正常。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完全贴心相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秘密,而秘密两头的界限,连起来的就是人与人之间隔阂的距离。
就算是她与娘亲,也依然保有着墨玉涧的秘密,何况是与师父?
在宗门之内,她听过太多关于师父的辉煌事迹,也听过太多关于师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性情,这些她都没有怎么经历过,却也没有影响她对师父的敬仰和亲近。
也许她是极幸运的,从被师父自愿收做徒弟的那一刻开始。
师父待她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如果与从别的弟子那里听来的关于师父待人接物的种种比较,至少师父对她很亲善,师父只是个性子极淡的人,极少喜怒罢了,他并不是冰冷。师父只是不喜与人深交罢了,如若不是旁人切切纠缠又怎会出现拒人千里之外的说法?
反正呢,无论外人怎么说,在任翎的眼里,她所认定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师父。
“翎儿,小心。”
白枫伸手抓住走神的徒儿,自从出发以来她就一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那小小的脑袋里在琢磨些什么。
“啊!”任翎摸摸头,想事情出了神,见师父收了闪电便往地上跳,没发现前方正好是个小水坑,差点整个搭了进去,“谢谢师父。”
白枫见徒儿站稳了,也不答话,转身往前走去。
“师父,我们不去营地报到么?”任翎快步跟上,这个方向与营地恰好相反,“我们去哪里呀?”
“先去厝嵇山。”
“厝嵇山?”任翎语音上扬,东北驻地她来过很多次,对周遭的地形地貌很是熟悉,当然也包括厝嵇山。
厝嵇山在东北驻地的东北尖角上,是一个坡形和缓的小山,看似平平无奇,但任翎知道那里是玄道宗镇山大阵的阵脚之一。
面露恍然之色,任翎快语问道,“师父,你这次是来查看阵脚的 ?”
白枫止步,翩飞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那俊逸无双的面容,“翎儿,与为师说说厝嵇山?”
“厝嵇山不大,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任翎小快步跟上,嘴里念叨,“巡防弟子一般只是路过瞄几眼就走,不过,翎儿倒是去过几次。那阵脚挺坚固的,好像没啥问题。”
“翎儿怎知那是阵脚?”
白枫此问并不奇怪,玄道宗镇山大阵的阵脚就算是精锐弟子也未必清楚,任翎是如何发现的这点他倒是有些许好奇。他知道任翎在阵法上的领悟能力绝佳,但镇山大阵作为捍卫宗门之地的超级大阵,并不是轻易能够发现的。
“翎儿十年前就发现了,”任翎眯眯眼,认真地回忆往事,“十年前开始参与巡防任务,四大驻地都去过,平日里巡防工作比较轻松,闲了就会东走走西逛逛,”脑海忽现第一次发现宗门镇山大阵的场景,嘴角一弯,“想起来了!师父,说起发现镇山大阵,是当年徒儿挑了人少的地方练习玄衍阵时无意中发现的。”
白枫闻言,若有所思地淡淡点头,率先继续往前走去。
徒儿虽然说得轻巧简单,但他知道想要凭空之下激发镇山大阵显形,以任翎当年的修为来说,至少要持续不断攻击三个时辰以上才有可能。翎儿聪慧,在修习过程中亦极具耐心与耐力,所以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修为和能力,这点作为师父是乐见的。
而沉浸在往事的任翎也并没有发现白枫嘴角的浅浅笑意,想起当年自己一有空闲【文】就苦练玄衍阵,时常是闷头修习一【人】次便是半日以上。那次在营地交【书】接当日任务之后,任翎便四处寻【屋】找静谧之地练习阵法,恰巧就是觅在这厝嵇山。
沉浸心神练习三个多时辰,那阵脚忽然凭空出现,并且对她发起了强大的攻击。任翎被攻击得手忙脚乱,苦苦挣扎数刻钟后被连人带阵丢出厝嵇山三丈之外,狼狈不堪的她爬起来之后见那阵脚从有到无的消退,细细思索许久,才恍然大悟是因为自己练阵触发了宗门镇山大阵,所以被修理得这么掺。所幸厝嵇山离营地有一定距离,这短暂时间的混乱没有被同门发现。
师徒两人到了厝嵇山,周遭果然如所预料般没有人烟。
白枫在厝嵇山上的几个地点布设了一番,便与任翎启程前往驻扎营地。
驻扎营地相当简陋,只有十数个大小不一的山洞供巡防弟子居住,执事弟子工作的地方也是在一个山洞里。见任翎与白枫同时来临,营地的弟子除了敬畏避让之外,看向任翎的目光也染上猜疑和怪异。不过,任翎在某些方面的神经是很大条的,除了她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其余的想要入她的心思,很难。不然,在宗门内十年多的时间里,光是带箭的眼光就足以让她夜不安寝了。
说起性子,任翎认为白枫是极淡的性子,其实她自己在某些时候何尝又不是如此?在她看来,对人的划分基本上就只有两种,陌生与熟悉。
对陌生的人,任翎会不自觉地视而不见,从不上心,也极少挂虑。这便是她性子极淡的一个部分,所以无论宗门内有多少弟子对她窃窃私语,她都是没什么感觉的。这方面,迟钝得让人无语。
而对熟悉的人,所看的任翎却又是另一个样子。她会有个人情绪,有时候会灵动活泼,有时候会郁闷失落,这些都会很自然地在熟悉的人面前展现。包括娘亲,楚家人,师父,秦潋滟等等,甚至在墨玉溅内的小宝和墨玉芍药前,她也是生动趣致的。
只不过,能够被任翎划分到‘熟悉的人’的界限里面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翎儿,你觉得镇山大阵如何?”
这些日子,每天一早白枫就带着任翎前往厝嵇山,约莫逗留一个时辰左右就会离去,然后师徒两人便在四周巡防。美其名曰巡防,在任翎看来是徒弟闲溜达加上师父走神的描述更为准确。据她观察,师父并不像是来修复镇山大阵的,当然了,镇山大阵前无敌人后无来犯,好好地隐在那儿也没什么需要修缮的。所以,她私下觉得师父怕是在研究怎么加固或者构建新的阵法可能性更大。
“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