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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过神来;只觉脸皮火辣辣的烧得慌;握着双环的手一紧;她恼怒的低喝着:“杀过魔兽有什么了不起;我立刻就去杀他十只八只;得意个什么劲!驾——”双腿猛力一夹;胯下的黑色战马如利箭般疾射而出;向着北面营口狂奔而去。
营地设在一个微有些凹度的峭壁里;三面陡坡;北面大营口正对着繁茂的密林;既是背风处又有居高临下之势;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不得不说甫洲军是支很专业很有水准的军队;在极短的时间里摆出的阵形却异常工整:最前面是盾牌兵;第二层是长枪手;第三层是弓箭手;第四层是刀斧手;第五层是手持银色巨网的步兵。
从四周的痕迹来看;他们已经经历了最少一次的冲击;尽管魔兽皮厚肉粗;却也在层层绞杀之下变成了成堆的碎肉;阵前弥漫着的浓郁的血腥味道;让程萌羽几欲作呕;而她的眼睛也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碎块。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魔兽的进攻在箭雨中不过微微一滞;接着便更加疯狂的向他们冲击来。盾牌兵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巨盾的掩护之下;血淋淋的长枪瞬间刺出;体型较小的魔兽被成功截住;而体型巨大的魔兽则不受任何影响;高举着铁甲一般的巨蹄冲进人群。
尽管有不幸者受伤毙命;但阵型却没有乱;后方不停的有士兵补上空缺;第四层的刀斧手也参战了;在他们出手的瞬间;银色巨网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光。
这是一场屠杀;不知畏惧的魔兽源源不断的冲击着营地的防线;同类的鲜血激起了它们的兽性;让他们变得更加的疯狂;不少魔兽已经狂暴;受伤的士兵数量开始增多。
程萌羽强忍住胃部的翻腾;五指一伸;一把妖力幻化的小巧水晶弓出现在她的手心;捻起一撮妖力化作羽箭;伴随着尖细的破空声;几点白光瞬间消失在眼前;前方的一只长毛魔兽脚下一顿;惨号着发起狂来;借着月色隐隐可以看到它的双眼各插着一支白色的尾羽。
不同于程萌羽的难受;小白竟然颇享受这种血腥和杀戮;静静的站在她身边;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注视着战场的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些惨号声、悲鸣声、刀剑砍进骨肉的声音交织成一首美妙的歌曲;让他热、血、沸、腾。
他下意识的抬步向前;刚走了两步;一只魔兽就在他面前被绞成了碎肉;鲜血飞溅;浇了他一头一脸;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他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当那股不算醇也不太香甜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里的时候;他的腹部一热;身体里那个微弱的思维开始躁动不已。
“别站这么前面;瞧你这一头一脸的!”程萌羽伸手拽了他一把;见他顶着一脸的血污傻站在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不应该把小孩子带到前线来。
被她冰凉的小手这么一拽;小白的目光倏地一下变得清明起来;皱眉轻捶了一下脑袋;他侧过头;对程萌羽道:“先回……”去;去字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高亢的女音打断了。
“公主!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去;这里太危险了;”千兰气喘吁吁的挤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曲小公子一发现你们不见了;立刻就跑出来找你们了;拦都拦不住。”
“什么?”程萌羽脸色一变;拉着小白跟在千兰后面;急声问道:“他一个人跑出来了?”
“我让啊四啊五啊六他们跟着他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程萌羽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血腥的战场;她牵着小白头也不回的走了。
经过改造的帐篷从外观上看没太大的区别;不过据说危机时刻发动里面的机关;便可以迅速撑开一个防御结界;这种类似于无敌盾的结界的承受伤害能力以及时间长短;是以发动该结界所消耗的灵力值来界定的(人族是灵力;妖族是妖力)。
比较神奇的是;发动结界的灵力并不是来自郑师傅;而是他用了某种小机关;聚集的几十个人界高手的灵力。
虽然只是听从蓉描述;还没没有亲眼见到过这种无敌盾的效果;但程萌羽已经觉得非常强大了。双眼发光的望着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汉子;感叹道;难怪悠旃这么推崇他呢……转念又一想;悠旃不愧是她的男人;有眼光!多和他套套近乎;单是把这手学会了;以后也不愁吃喝了。
悠旃……她倏地一惊;怎么这么大半会了;悠旃还没回来呀?
悠旃去哪了?他此刻正蹲在一堆血肉里面;专注的鼓捣着手里的一块连着骨头的肉;丝毫没注意自己青灰色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更加不知道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侍卫已经把他划入到恐怖份子名单里去了。
“公、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兰姐已经找到公主他们了。”阿四结巴着劝道。
“唔。”悠旃皱眉看着手里的肉;犹豫了一下;最后一抬手;把肉块顺势塞到阿四怀里;淡淡的道:“回吧。”
阿四惨白着一张脸;抬手给了正在偷笑的阿五一拳;然后自认倒霉的托了东西跟在悠旃身后。
悠旃担心程萌羽他们的安全;再加上刚刚发现的东西让他颇有些心神不宁;因此一路上他只顾着埋头疾走;压根就没注意到侧门的防线被新一轮的攻击打破了一个缺口;尽管立刻就被补上了;却有三只披着厚鳞甲的巨型魔兽撞了进来。
“截住它们!”
“网呢!”
说来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巨兽癫狂的撞翻了好几顶帐篷;紧跟其后的士兵对它们洒开大网;刀箭、羽箭通通往它们身上招呼过去;其中一只巨兽在十多人的合围下被成功击杀;但是另外的两只却在瞬间狂暴;将网住它们的士兵大力甩开;它们嚎叫着在营地里横冲直撞;正好冲到几个正抬着伤员的药师身边。
几个药师不比训练有素的士兵;何曾遭遇过这种阵仗;当下就吓得惨叫连连;其中一个年轻药师连伤员都顾不上了;手一松;就开始屁滚尿流的四处逃窜。被狗咬过的人都知道;越跑狗越要追;越跑越容易被狗咬;面对这些已经狂暴的巨兽也是一个道理;此刻那个逃窜的药师就像一面撩拨疯牛的红旗;瞬间就吸引了两只巨兽的注意力。
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巨兽咆哮着飞扑过去。
“拦住它们!”悠旃并不关心那个药师的死活;真正让他惊怒胆寒的是;那个天杀的竟然径自钻进了安置伤员的营帐里。
阿四阿五阿六扑出去的一刹那;两只巨兽正好撞击在营帐上面;碰的一声巨响;营帐瞬间暴射出刺眼的亮光;紧接着可以看到整个营帐都被一个白色光球包裹其中;防御结界撑开了。
巨兽一路承受着士兵们的追击;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见这怪异的白色光球在它们的攻击下没有任何伤害;立刻转头对靠它们最近的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在它们伤人之前;阿四阿五阿六他们三人已经掠至它们身前;三声大喝;三条身影瞬间分成两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被阿四阿五合力攻击的巨兽头骨粉碎立刻毙命;而阿六手下的巨兽则被一柄长枪穿透;轰然倒卧在营帐前。
悠旃悬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快步走到营帐前;却发现光球还亮着呢;他进不去……
双手放在柔和却不容他越过的白色结界上;他望着结界那头正对他微笑的女子;翘起嘴角;对她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看得里面的程萌羽大流口水。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着等待结界解除的时候;悠旃见她原本微笑的脸庞突然扭曲起来;瞪大了眼;肝胆俱裂的张口对他大吼——
“小心!”
“啊——”
“放箭!”
“公子小心——”
在她黑色瞳眸里;悠旃看到的自己的倒影;以及对他张开獠牙飞扑而来的巨兽。
“不要啊——”
疯狂的撞击着结界;程萌羽几乎要崩溃了;带着哭腔;她尖叫着;“郑师傅;快——”
就算郑师傅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聚集着灵力的装置旁;尽管他瞬间就将那装置拍得粉碎;但结界球消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寂静的场地上;只剩下野兽的粗喘声和龃嚼声;众人几乎同时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那残酷血腥的一幕。
程萌羽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到地上;她扭曲的脸庞渐渐显出一丝笑容来;勾起嘴角;一阵低低的笑声从她嘴里倾泄而出;紧接着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直笑得满地打滚。
她疯了。
人们这么想着;睁开眼;本以为会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残肢;以及一个悲痛过度的疯子;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如此滑稽的画面。
只见那头已经几乎变成筛子的巨兽;此刻正趴在地上疯狂的龃嚼着;一个木偶人?看它嚼得那么的香甜满足;众人几乎要以为它是在享用什么美食了;但事实上;尽管那木偶的关节已经被咬得残缺不全了;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的确是木偶而不是别的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事事透着古怪;原本那巨兽已经身受重伤并且被长枪穿透;就算它还没有死透;就算它临死发威搞了个突然袭击;但这会儿都成筛子了;怎么还没死过去?
而它刚刚分明是扑向那个年轻人的;为何此刻会咬着一个木偶不放呢?
别说是他们不明白;就是程萌羽他们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程萌羽这会儿可没工夫去想那些;她翻来翻去的笑够了;半坐起身;望着悠旃;看着他疾步走来;看着他停在身边;看着他轻轻蹲下;温柔而怜惜的对她说;“别哭。”
她双眸一红;瘪着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这一哭也不比刚才大笑的声势小;那个凄惨呀;边哭边往他的怀里倒去;伸出双臂;她紧紧的环住他;浑身打着颤;她埋在他胸口越嚎越大声。
小白这时也走到他们身边了;低头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他抿着嘴;一种复杂之极的感觉从心间升起;既庆幸悠旃没事;又嫉妒他被娘亲如此的看重;更多的却是失落;他很失落。虽然他们就在他身边;但小白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似乎他只是个多余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赌气般的的转过身;闷闷的抬腿向外走去;才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衣摆被人扯住了。他心里猛的一跳;赶紧低头一看;只见程萌羽红着眼眶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虽不明所以;但小白却还是愉快的走到她身边;欢快的蹲了下来。
程萌羽吸了吸鼻子;伸出手一手环住悠旃;一手环住小白;感觉着两人的温度;满足的低叹道:“你们都在;真好。”(
程萌羽他们那边的动静不小;不可避免的惊动了王将军;王将军尽管担心程萌羽;无奈此刻分身乏术;只能派人去通知厉风行;让他先过去保护程萌羽。
被派去传信的人名叫张有财;是个伍长;虽说五人为伍;他就是个芝麻小官;手底下也就四个人;但恰恰厉风行就在这四人之中。此刻张有财正在暗自纳闷;怎么保护贵客的任务会落到个菜鸟头上?他不无恶意的揣测;昨日不是听说这姓厉的抱着尚小姐的大腿去见了贵客吗;据说贵客里有好几个女子;保不齐他凭着那张好皮相攀上了更高的枝头呢。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忿忿来;他奶奶的;这姓厉的有啥好;除了那虚有其表的高大身材和那张粗犷英气的脸庞;既没背景又没实力;凭什么呀……
而此刻这个张有财眼中只会抱女人大腿的人;却在忍受非人的煎熬;心痒难耐呀;厉风行提着个破网;眼吧吧的望着前方的刀光剑影;就盼着能过来一两只魔兽让他过过手瘾。
当兵难;当兵苦;当一个明明有大将之才;却必须得憋屈的伪装平庸的小兵更不容易。被老兵欺负;他忍;被人鄙视;唾弃;认为他是个吃软饭的;他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