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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呀,”李老头一叹气,“死了。”
☆、【拾叁】
原本满怀希望的心瞬间就被泼了个透心凉,李老头见解语花一脸失望,就莫名其妙地说:“这有什么好伤心的,都死了一千多年了。”
“一千多年?”黑瞎子闻言就觉得双膝一软,“老爷子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可是他确实是死了么,”老头委屈地道,“说起来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就是跟解神医同时代的那个将军。”
小花恍然大悟,问:“我听说他是开国元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这么厉害的人,历史上怎么没有多少名气?”
“唉,”老头很感叹,“这故事说来话长了……”
瞎子见他要来劲,忙打断:“那就长话短说。”
混小子,没大没小,李老瞪他一眼,给自己倒被茶润润嗓子,才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人原本很普通,没什么大智慧,只会耍耍小聪明,前半辈子都庸庸碌碌。考了好几次科举都不中,就回镇里来读书,整天闭门不见外人,大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听他亲戚说,他在研究什么八卦占卜、奇淫巧术之类,见人就说咱们这里有龙气,找到龙头就能出名,就能干大事,当时镇里的人都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就没放心上。”
解语花越听越疑惑,这么一个用今天的话来说很像神经病的人,后来怎么成了大将军,而且他的研究方向与军事战略完全不沾边,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就听李老续道:“后来镇子发了大水,淹死了不少人,没淹死的也死在瘟疫里了,他命好,被解神医救回家去。所以说解神医是天神下凡么,他被治好了之后性情大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说是要弃文从武。大家都当他疯了,谁知他扛着把镰刀出山去,最后真成了大将军。”
瞎子听到这里一挑眉,笑得有些耐人寻味。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是不会莫名其妙就性情大变的,这其中必然有古怪。而这个契机又指向解神医,那一场大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整个盘龙镇的玄妙似乎都围着那个姓解的郎中在打转,想到“解”,瞎子偏头看了一眼解语花,只见他眼睛亮亮的,似乎也发现了关键所在。
“他临走之前给儿子留了两封信,说如果他三年后功成名就,就拆开第一封,如果他身败名裂,就拆开第二封。后来那人出去了,的确打了好几场胜仗,一时间声名大噪,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落了,最后因为触犯军规被人赶出军营。他也没回来,最后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解语花听完点点头,听他生平,也不像对兵法有什么研究的人,没落是迟早的事,也不足为奇。
“那两封信里写了什么?”小花问。
“第二封是份家书,嘱咐他的儿子好好读书,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投奔解神医门下跟他学医术,然后踏踏实实做人。”
“那第一封呢?”黑瞎子问。
李老头转头看他,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儿子会不听话,自己拆开第一封看?”
闻言不约而同都是一笑,解语花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小花回答:“既然是功成名就了才让拆开,那就说明里边写着可以帮助他‘功成名就’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可能很冒险,所以他老子才会自己去做实验,成功了,那一脉都可以沿用,失败了,也不会给后人造成影响。但是既然有法子,那么试问,这世上有谁是不好奇的,又有谁是不想功成名就的?不用说他儿子,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拆开来看的。”
李老闻言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续道:“分析得很好,可是那第一封信里没有写什么法子,只留了一句忠告。”
“嗯?”黑花二人诧异,问,“什么忠告?”
“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
“没有其他的了?”瞎子挑挑眉。
“没了,”老头摊摊手,“就这几个字。”
“可是,怎么会呢……说不通啊。”小花撑着下巴,“难道那人真是神仙不成,治得好绝症,还医得好心?”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李老耸耸肩,“古时候的事情,三分真七分假,传着传着就变味了,谁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将军的后人呢?”瞎子突然问。
“虽然爹不济,但是那儿子很老实,乖乖照着老爹的吩咐追着解神医拜师学艺去了。师傅死了之后带他的尸体回来落叶归根,又修了祠堂,之后就再也没离开。”
“那将军姓什么。”瞎子看着李老的眼睛问。
老爷子一笑,喝口茶不紧不慢地道:“姓李。”
……
怪不得李老爷子家世代行医,怪不得他一辈子悬壶济世,原来是祖上传下来的遗训。中国人历来重古尊贤,老祖宗用血换来的教训,后人还是要听的。
雨停之后,黑花二人告别了李老回自己的房子去了,他们都觉得这事情说巧合也巧合,说缘分也缘分。兜兜转转绕一圈,最后还是归结到了李老爷子身上,难怪问别人都不知道的奇闻轶志,只有他晓得。
还有那句忠告,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解语花总觉得有点什么隐含的信息在里面。因为如果要告诫后人,有太多话可以说,太多名人名言可以引用,比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之类的,可是那李将军却偏偏挑了这一句,那就肯定不是随便说说,可是他想来想去,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相比恨不得多长几个脑袋一块想的解语花,黑瞎子倒是轻松很多,他觉得随便忖度死人的想法是最浪费精力的事情。因为古人的思维跟现代人,很多都不在一个频率上,所以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时候,最好就是关注眼前,不要随便借题发挥。并且真正让他在意的问题是,他老觉得这句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仔细一想,又完全没有印象。
进门前,解语花突然回身问:“喂,你的眼睛什么毛病?”
瞎子痞痞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叫喂。”
“……瞎子。”
“既然叫瞎子,就说明我可能会瞎。”
“能治么?”解语花认真地问。
“解当家的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瞎子一手撑在门框上,低头不怀好意地凑近,“心疼么?”
小花伸手把他推远一点,边没好气地道:“你他妈的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有。”瞎子居然老实点点头,“干不正经的事的时候,我很正经,花儿爷想见识见识?”
解语花翻翻眼睛表示没有兴趣,转而问:“在道上,你的价码是多少?”
瞎子抬手比了个数字,就见解语花眉头一挑,好么,这么贵,请他一个够请别人一个团,这离谱得,简直跟张起灵不相上下了。
“你这么牛逼,怎么以往解家夹喇嘛,没见过你?”
瞎子无所谓一笑,不真不假地说:“因为解家眼光高,”他顿了顿,凑过来附在小花耳朵旁边轻声续道,“我的眼光也高。”
说完,在解语花复杂的眼神注视下绕过他先一步进屋,小花抱着手臂站在门边,愣了一会,随后摇摇头也笑起来。
夹喇嘛跟谈恋爱一样,也讲究“两情相悦”,彼此看对眼了才好合作,不然谁知到谁会不会背后捅一刀子。
解家是老九门之一,排场大,做事又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则。以往下斗,伙计就算不是本家的人,也是相熟的,或者道上有名的办事沉稳之辈。像黑瞎子这样玩命的人,解家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解家,所以两人混迹了那么,竟然彼此不认识。
不过命运弄人啊,就算不在夹喇嘛的谈判桌上,不在老北京的酒楼里,该遇见的,总是要遇见。
解语花抬头看了看天,风吹云走,马上就要晴天了。
☆、【拾肆】
大雨过后天气开始突然变热,镇里的人说是秋老虎来了。张小邪就扒着房门问,老虎呢,老虎在哪里?黑叔叔快去抓一只来给我玩!
结果被瞎子一巴掌呼在脑袋上。
老房子里没有空调,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两把鹅毛扇子,体贴地分给小花一把,两人边扇边流汗。热得不行了,瞎子就在院子里找个树荫做俯卧撑,然后从井里打桶水闷头浇下。一身的伤疤在运动完之后异常鲜艳,有些纹路张牙舞爪,看得张小邪又是崇拜,又是害怕。
黑瞎子无论长相身材还是脾气都很男人,再加上完全不加掩饰的流氓气质,搭配只会加分不会减分的多功能墨镜,简直魅力无边,秒杀所有雌性生物。
尤其是他傍晚靠在门边抽烟的时候,连解语花都不禁觉得,有种的男人就应该是他这样的,野性,也感性。
在从山上下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纠结。介于友好和敌对之间,和颜悦色的时候有,剑拔弩张的时时候也有,解语花觉得日子过得就像打仗,虽然紧张,但也充实。
黑瞎子对他的态度依然不正经,他像是玩暧昧玩上了瘾,没事就喜欢言语黄暴一下解语花,搞的本来天热就心烦气躁的小花,越发有把这人压在地上强一顿的冲动。
大爷的这男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男人挑逗多了,是会爆发的!
但如果撇开黑瞎子的流氓不提,解语花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坏,光是他要价后面的那一串零,就值得解当家给他打上很高的分了。
所以小花近日来思忖的问题是,盘龙镇的这墓,十有八九跟解神医有关,跟他有关就是跟医术有关。所以如果最后能找到这墓,墓里边刚好有“九转回魂丹”之类的东西的话,不妨给黑瞎子分一颗,他也没什么损失。
瞎子根本不知道解语花在想这些,如果他知道,最多也是笑一笑,眼疾已经不是他最烦恼的问题,他现在纠结的是——
好热,真他妈的热。
……
这天傍晚,张小邪穿个短裤光着膀子跑来找瞎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黑瞎子刚想问怎么了溺水了么,小邪就说,小溪边大人们围了网子,大家可以下水去玩了。
瞎子正好处于被热得精神恍惚的状态,一听精神一震,就问人多么。
张小邪眼睛亮晶晶地,笑眯眯地道:“多,下午的时候好多漂亮姐姐!可惜天快黑了,大伙都回去了,你要看的话,明天再去吧。”
黑瞎子转头问身后的解语花:“想去么?一块走。”
“晚上去?”后者面露诧异,“我以为你喜欢漂亮妹子。”
瞎子勾勾唇角:“我喜欢你。”
哟,这会又喜欢我了,解语花无语。黑瞎子的喜欢是浮动式的,根据心情的变化和对话的需要可以随时更换对象。
张小邪在旁边听着,闻言扯了扯解语花衣角,也凑上来笑眯眯地说:“晴天哥哥我也喜欢你。”
黑瞎子作势又要打他,小鬼赶紧抱头躲到小花后面去,边对瞎子瞪眼睛:“你干嘛又要打我!”
“你皮痒,我喜欢的人也敢抢?”
张小邪撇撇嘴:“什么你的人,晴天哥哥又不喜欢你。”
瞎子被噎回去,就抬头问解语花:“你喜欢我么。”
“小孩子的话你也较真,”小花失笑,摇摇头转身回屋,“我去拿毛巾,你不是要去游泳么,现在走吧。”
围起来的水潭子在山脚的树林边,是水势较为平缓的一段。不深,但清澈,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