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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袖问:“在找什么?”
我弯腰,捡了一块石头,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太轻,随手扔了,弯腰再去捡另一块。
君怀袖忍不住咳嗽:“采衣?”
最后我捡了一块大小始终分量十足的,走到他的跟前,伸手:“给我。”
“什么?”他微微皱着眉,嘴角却带着笑意,问。
“地龟。”我生硬地说。
“你先说你想干什么?”他的眼光从我的脸上到我的手上,在那块青石头上逡巡一个来回。
“我看那块玉造型不是很好,我要把它再打磨打磨。”我眼珠一转,掂着手中的青石笑着说。
“是——吗?”君怀袖狐疑地看着我。
“那是当然。”我自觉笑的很无害。
“我看你是想砸了他吧。”君怀袖一语中的。
我张张口,好吧,既然如此:“被看出来了那也就是不用隐瞒了?君君,你乖乖的把那东西交给我就罢了,不交的话……”
“你想干什么?”他害怕地看着我,伸手拉了拉领口。
我左手来回摸着下巴做色狼笑:“你说呢?”
阳光下他的脸有种近乎玉一样苍白而圣洁的颜色,独独双眼黑黑嘴唇的颜色轻红,微风吹动他的袖子并他的长发,真是诱惑至极,看的我快要兽性大发。
在刹那间满心满脑飞着一个词:扑倒扑倒扑倒。
※※※※※※
我托着那块石头,正想着该怎么办,是冲上去抢玉还是冲上去扑倒。
君怀袖忽然说:“你的小宵宵来了。”
说着手指向着我身后方向一指。
我吃了一惊,然后大喜回头。
君怀袖袖子一挥,整个人轻飘飘地飞身离开。
我回头之时看到身后空空,情知上当,转过头正好看他姿势曼妙倒飞离开,手中还托着那块帝圭,我大怒:“君怀袖你又骗我!”脚在地上一跺,连滚带爬追了过去。
“哈……哈哈……”他轻轻地笑着。
我提了力聚在丹田,努力让自己追上他,不过到底是修为不够,眼睁睁看着他飞身入林,倒退的行云流水毫无阻塞,我当空爬了两爬,终于狼狈地抱住一根树枝,再也无法动弹,累的呼呼喘气。
正在绝望,嘴里骂着:“君怀袖,有种你别跑。”
一阵风过晃得松树动,我像蝉一样趴在上面,微微有点晕眩。
正在这时候眼前多了一双白色的,边沿绣着金色小花的靴子,长袍垂落,轻柔的绢丝随风飞起拂在我的脸上,我抬头看,望见君怀袖背负双手,居高临下望下来,他的眼神,凌厉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他这么轻而易举站在我面前,树枝居然连动都没动,我很羡慕又气愤,却听他说:“就算吃了……也竟然只能如此了……”声音淡而空洞,有那么一点无望的味道。
※※※※※※
“把玉给我!”我眼前冒金星,拼命大叫。
君怀袖忽然抬起头,松涛阵阵之中他说:“这次是真的来了。”
就算是刚上当过一次,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沿着河畔,一个踯躅少年,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正慢慢靠近。
006章 知子之好之(2)
君怀袖一说,我急忙扭头看,果然见到有个人影,沿着河岸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
“真的!”我一惊,然后喜道,正好,捉不到君怀袖这只老鹰,便拿赵深宵这兔子撒气。
我松开双手,沿着松树枝哧溜哧溜向下滑。
君怀袖冷笑道:“看你这点出息……”
我大怒:“我也会腾云驾雾!”
一时被他刺激到,犹豫了片刻撒开双手,身子千斤坠地向地面落去,我惊叫一声,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拖住,流星般的去势才止住了,只是将近落到地面之时,那股托着我身体的力道忽然消失。
我正暗自欣喜,以为自己神功大成,等这暗力消失之后,已经什么都来不及,大叫一声便跌在地上,落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我知道事有蹊跷,于是抬头看枝头的某人,正巧看到他脸上一抹空前绝后的坏笑一闪消失。
“君怀袖!”我顾不上叫疼,从地上怕起来,指着高高在上的他,便要问候他的周围亲戚。
“采衣,注意你的形象。”他面容一变,变成一本正经状,谆谆对我教导。
我下意识低头,伸手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乱的衣裳,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说:“我去你的形象。”
虽然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有些惶惶然,转过头去看,却见到河岸边上那个人这么长时间居然没动多少地方,他在磨蹭什么?
“奇怪……”我喃喃念一句,“他在干什么?”
去看头顶,那边却空空如也,君怀袖赫然不见。
他跑路的本领真是一流。
只有枝头吊着那枚白色素净的帝圭,风吹来,它随风摇曳,颇是可爱。
※※※※※※
我想了想,还是先任凭它吊在这里。
假如我不管,却有其他人来捡了去的话,那么赵深宵的妻子,岂非换人做?
我忽然又想,假如是一只猴子来捡了去的话……会是怎样?
赵深宵一身红衣,手牵一只猴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爽到了我,我哈哈笑了两声,心头阴霾一扫而光。
我蹦蹦跳跳向着河边走。
“深宵!”我乐呵呵叫了一声,心底盘算着怎么问他帝圭的事。
那边不知低头正干什么,听我一声唤,刹那抬起头来。
我一愣,在瞬间觉得他的脸色仿佛有异。
“采衣!”但是笑容仍旧没变,傻呵呵的,一见到我,撒腿就跑过来,先前的踯躅样顿时不存。
我放了心,方才大概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采衣……”他忽然开口,双眼亮亮地看着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正巧,本来我也有件事想要问你,既然你要说,那就你先说吧。
我点点头:“什么事?”
赵深宵低下头,又抬起,我注意看到他的手有力的握了一下,虽是少年,随着这一动,纤长手上,骨节毕现,如怀着重大的心事,做了抉择般。
我十分惊奇。
“你……”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跟我走吧!”
什么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赵深宵说完,直直地望着我,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毅。
而我想,注意听,是“跟我走吧”,不是“跟我走好吗”,或者“能不能跟我走”。
多么不由分说。
我在最初的惊悚之后,觉得啼笑皆非。
第一,这个赵姓小子他这无端的爆满的自信从何而来?
第二,就凭一块玉就想买我当他妻子,现在又要带我走,带我去哪里?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赵深宵,眨着眼想:这个小子不会是个人贩子吧,看姑娘天生丽质好欺负,就想顺手拐带?
007章 知子之好之(3)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掏掏耳朵。
“跟我走吧。”他坚定地说。
“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打你?”我眯起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有杀气一些。
先前君怀袖老教导我要温柔对人,要和蔼可亲,要像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一样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我看出他是为了我好,因此也不惮从善如流。先前跟赵深宵遇见之后,很是捏着嗓子低声说话了一阵,结果每次都把自己肉麻到想吐,面前这个小子倒是食髓知味似的,顺杆子爬得很溜。
我想,还是恢复我的本色言谈的好,当下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在君怀袖面前晃了晃。
不料赵深宵不是吓大的,反而一把抓住我手腕:“我说真的。”声音这么低低的,装什么深沉?
我抬头看他,少年的浓眉微微拧在一起,双眼牢牢地看着我。
他当真的。
不过我又不是真的卖给他,我才不听呢。
我笑了笑:“放手。”
“不放。”他赌气似的说。
“你凭什么不放?”我被他的口吻激怒。
我说一声“放手”,他倒好像委屈了似的,嘴巴微微嘟着,透出一股隐忍的愤怒。
“因为你……你……”赵深宵冲口说,忽然又打住。
“因为我什么?”我斜睨着他。
“因为你收下了……帝圭。”他本来是理直气壮,到最后却全无底气,似乎也知道自己把那块破玉不由分说的塞给我,很没有职业道德。
“哈、哈、哈。”我仰头长笑三声,索性无赖,“什么地龟地王八,我统统没见过。”
“采衣!”他颇为震惊地。
“放手,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厉声喝道。
“我不放!”他抗声说,“你尽管打。”
“你!”我瞪着他,真不怕死。
不过我向来很喜欢不怕死的人,我踢出一脚,踹上他的腿骨,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楚表情,手却仍旧握着我手腕,我发起狠来,左手做手刀状,在他肩头狠狠一砍,力道不轻,普通人便会半边身子都麻掉,他总不会是铁打的吧,果不其然,赵深宵痛的松开了手。
我握了握被捏的很疼的手腕:“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转身顺着来路向回走:这个游戏不好玩,我要退货。
然后找君怀袖出气去。
“采衣!”赵深宵在身后叫。
“干嘛?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我笑着问。
那边却不做声,我忽然觉得有什么扑过来,带起一阵冷风,吓了我一跳,刚要闪开,衣裳却不知被什么紧紧攥住,我定睛一看——竟是赵深宵!可恶!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就要将他彻底踹飞,脚快要捧到他腰间的时候,忽然瞥见此人脸色苍白之极,而侧身之时,隐隐可见一团殷红的血痕,正从衣上渗透出来。
我一愣,便停了动作。
赵深宵死咬着嘴唇,硬拉住我的衣襟:“采衣,我瞒着你是我不好,只是我怕你不答应所以才没告诉你,那块玉,就是帝圭……若是我亲手交给一个女子,就代表我中意她,她若接受,则会是我此生的正妻,采衣,我虽然瞒着你,但你已经接了帝圭,采衣……你注定是我的人……”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嘴角却慢慢地沁出一丝血痕。
哪来这么多注定?我听得刺心。
几次想要打昏他,想了想终究下不了这个手,只好忍着气,问:“你怎么了?谁伤了你?”
他苦笑一声:“我……我哥哥知道我将帝圭送人,问我送给了谁,我……我不告诉他,他就……打我。”
“看样子你哥哥不满意你擅自决定?”我眼珠子一骨碌,问。
“嗯。”他沉重点头,又说,“不过采衣,你不用担心,我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谁说我担心那个,我去你的!
我蹲下身,看着斜躺地上的他:“那么,你如果不告诉他,他还打你怎么办?”
“他不敢的。”赵深宵看着我,“他只是不忿我有帝圭,又有了……你。”说到“你”的时候,大眼睛忽而一垂,脸上露出一丝羞涩表情,然后呐呐,“采衣,你跟我走吧,见了你,他就没话说了。”
我想了想:“你先松手。”
“你要干嘛?”他问。
“我去去就来,”我说,看着他不安的眼神,想了想,放柔了声音哄,“我发誓好不好?”
果然这一招百试百灵,他这才松开手:“你去哪里?”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跳起来,拍拍袖子,又看到他身后一团血渍,“你哥哥那么凶残的,打到你出血?”
“没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怒色,“现在我被流放,自然无法跟他硬碰,以后……哼……”
眼中一丝凌厉杀气闪过。
呵呵,果然年少,真是不服输。
“等我。”我扔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