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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福客栈。
一辆贵气的马车停了进来,小厮上前来伺候却被随行的人轰撵开,亲自毕恭毕敬的将身去轻车上的正主下来。
这等架势,是怕人瞧不出马车里的是了不得的人物,自然车里那位可没想那么多,这些早已是种习惯,满心思的沉浸在了欢喜中,就要见着她的宇澈哥哥了。
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黔依钻出马车,不屑随从将身来扶的手,轻功一提,飘然落在了客栈正面前,傲气的眸子下扬着微微笑意,似是迫不及待,便进了客栈,绕过大厅直奔楼上的客房去。
一众护卫将身拦在客栈外,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一时间倒有几分官家来抓人的造势,进出不得的众人便焦急了开。
却是坏了宇澈的行踪。
早先蹲点的人,是扮作平常百姓交替班岗的,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刺史府派来的人此时回去了消息,却是不知,齐王爷也派了人监视刺史府的一举一动,他刺史府能知道的,他齐王爷却会知道得更清楚。
一对老夫妻坐在破旧的推车上,又年轻力壮的儿子拉着从同福客栈经过,闲聊东家长李家短,儿子歇了歇,擦了擦热汗,老娘心疼的拿了袖肘来擦“儿子走不动了?”
儿子笑笑“娘,要不你跟爹给儿唱首歌吧,听着曲,就不累了。”说完便拉起了推车,眯着眼看了一眼日头,身后的爹娘笑笑当即答允。
别看老夫妻上了年纪,这嗓门却是不错,唱得好。
歌声也随着儿子的脚步,越来越远…
宇澈坐在床沿下的地板上,唇角却隐隐的笑了!
这一局,还钓上了条大鱼。
宇澈隐隐的笑意只停留了一会,便是在黔依轻叩门房时收起的:表妹会来破坏局面,他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所以也详细计划过如果他的行踪暴露,那便干脆顺势把鱼都给钓上来。是的,在算计他的人眼里,或许他是鱼,敌人在暗,他在明,即使他躲起来,敌人认准的可是他的人,而他却不知道敌人是谁。
仅仅凭借着猜测推断远远是不够的,更需要的是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他不得不承认,暗影选中的新影子的确具备这份资格。
就在之前客栈那一幕平淡无奇的平民生活典型例子而言,唱唱歌什么的不稀奇,可就是这最平淡无奇的歌,反倒让宇澈掌握了最新的进展。
宇澈缓缓起身:已经确定了是齐王的人。齐王的人来盯梢,一直没有往回放消息,只有在黔依出现以后才急忙回信,所以他第三个影子才能确立消息。
齐王?有趣。
门刚一打开,黔依便泪眼娑娑的抱怨“宇澈哥哥,你怎么能让我这么担心,这么多天人家都急死了。”
“你的奴才没带话回去?”宇澈淡淡说了一句。
黔依嘟起嘴“宇澈哥哥去哪,我便去哪。”说道这,她似是讨好般的说道:“这回我集中了很多高手,有他们保护宇澈哥哥…”
宇澈转过身又走向窗前,黔依也边说边跟了进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澈那懒洋洋的语气打断“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上不了心。出行时,我可曾说过不能带太多随行?出行时,我也可曾说过,若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你必须立即赶回琅邪?”
她咬了咬唇“宇澈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很担心宇澈哥哥会出事…”说到这她干脆心一横,说道:“再说了,既然暴露都暴露了,没什么好怕的,重要的是能保护宇澈哥哥安全到达洛阳。”
他不语,也不回头。
黔依又急道:“宇澈哥哥,我知道哥哥生气,是因为担心黔依会受到牵连,可是宇澈哥哥,我不怕,真的不怕。纵使是刀山火海,只要宇澈哥哥有难,我绝不退缩,心甘情愿。”
暮然回首,他轻轻一笑“知道了。”
黔依也笑了,只当宇澈是默认她的行为,不会责怪“我让手下的人把客栈清一清,宇澈哥哥最不喜欢喧闹了,才来那会,那大堂乱成什么样,宇澈哥哥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这都算喧闹了?
他想起那会自己醒来时,装作仍旧昏迷,除了不时前来叽咕半天,那女人还凑起了隔壁赌博的热闹,吆喝得比庄家声还大,只半天时间,就把隔壁房的客人都给赢得欲哭无泪,闹得隔壁那些人当即就不蹲这个点了,立马退了房。
论说喧闹,此时客栈大堂依稀传来的嘈杂声根本与那女人的威力无法相提并论。
就在黔依走到门口时,他下意识的说道:“不必。”
他望着窗外:去了那么久,难道这女人就不担心她屋对面的人么?这女人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么?怎么却能放心把那个人交给胆小怕事的几个老中医…
黔依刚迈出门口的脚步一顿,又听宇澈说:“之前什么样,就让它什么样。还有,派几个人去对面的八字号房,床上的人一醒,便让你的人及时将他弄晕…”顿了顿,他补了一句“出手不要太重,他是我这边的人。”
正文【我送姻缘你来牵】 【074】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
陆王着了寻常人的衣服,匆匆从后门乘轿去往同福客栈。
他面色沉重,细细揣摩着来客的那句话:彭城当易主,且去广陵君那避一避,降至郡王,却得实封。
究竟她是谁的人?
理说他此时是待罪之身,断是不能信个陌生人的,可就在女人离去后,他收到消息,圣旨在城外几十里处被劫走了!
这无疑是将他逼上了浪尖上,即使他与这欺君犯上之事并无瓜葛,可传回皇都就不见得能脱了这层干系,再一道圣旨估计却是那诛族之罪了!
他本无反心,却被逼到了没了退路。
眼下,也只能去碰这个运气,投奔广陵王。
早先父亲在的时候,与广陵是有些走动的,父亲去了,才生疏了下来,虽说人在情分在,人无情分无,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倒也是他唯一的退路。
那女人说的好。
留着命在,什么都好说。若是命不保矣,何谈前景?
他本不想将孔雀牵连进来,可却从那女人口中听闻,孔雀有了身孕,却更意要寻短见。或许是这些日女人口口道来的许多见解屡屡积攒,逐渐说服了他,又再这般火瞭眉梢时说下了许多狠话,将他敲醒,便才去了那固执,匆匆赶往同福客栈。
另一边。
齐王。
先是收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公主黔依带一批高手去了同福客栈,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找宇澈,而今日此行怕是说明宇澈就在同福客栈中。
刚收到这个消息时,他连常见的笑意都挂不住了,砸了茶杯,只交代,跟进刺史府的人全速撤离。
宇澈的事,他当真是不愿意参合进去,对于他而言,但凡跟宇澈扯上关系,那就跟跳进浑水中没什么区别。
盯住宇澈的人,或许此时也在暗中盯紧自己,这是他最不愿意犯的错误。
须知陆王与刺史府关系甚密,他此行只对自己的猎物感兴趣,若是跟宇澈牵上丝毫瓜葛,那么他向来的隐忍便付诸流水,一瞬间就等于被抛到了浪尖上,争权夺位在他人眼里,他齐王从不感兴趣。
考虑到自己可能被盯上,他若当即撤离,难免更令人怀疑他做贼心虚,倒不如继续混淆视线,他齐王走动徐州只为寻花问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刚撤回了自己人,便带着慕离上了马车,闲逛起了风闲,时不时从马车内会传来男女‘窃窃’之声。
{文}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齐王能走到今天,就是透彻了‘小心’这两字。
{人}也没多久,又一个消息使得马车内的齐王寒起了笑意。
{书}有人劫走了圣旨。
{屋}他计划中的假圣旨竟然有人敢劫走!
慕离见王爷的笑泛着寒意,如此明显,心中也忐忑,却不敢怠慢王爷之前的交代,时不时装作房事哼哼几声,故意让马车外的人听见。
是,这男女‘窃窃’声竟只是作秀。
马车里的人,的确是一丝不挂,却没发生任何关系,许是怕有人忽然突袭时,掀帘一看,不对劲,所以在将戏份做到如此地步。
能做到这般的小心谨慎,恐怕也只有他齐王了。
将手中有人刚偷偷接着人群拥挤塞进来的‘消息’捏做了粉末,齐王俊朗的面上挂着琢磨不透的笑意。
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笑意更深。
不是陆吟,陆吟他没这个胆。定是那个客栈王府往返奔走的女人。
假传圣旨不是小罪,其中将要关联到的人,他陆王手中早有名单。可却有人,一举之行,救了名单上的所有人,从他陆王的手掌心公然夺走!
俊朗的面上笑意更深见,抚上了慕离的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能不能替本王带个女人回来。”
……
…
同福客栈,因宇澈早有交代,所以陆王去时并未遇到什么怪事,只奔去了小佳的客房,将门一开,便对上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那双楚楚的眼睛。
两人皆是一怔:
才几日不见,她瘦了。
这么多日不见,他瘦了。
“凤儿。”他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实在难以迈开。
女人一震,泪眼婆娑,飞奔向了陆吟的怀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颤着声说道:“原来那小姐未曾骗我,夫君真的来接我了。”
“凤儿,你真的,不怕吃苦,像那种过了今天没了明天的日子,你受得了吗?”
女人颤着唇,双眸鉴定“无论何时夫君问,妾身的回答,始终如一。生亦同枕,死亦同眠。”
可这一次的答,却是比以往更加鉴定,并不是之前小佳的劝说她从未听上心,或许她与陆吟这一点上是非常相似的,慢慢的累积,一点点的扭转,陆吟是那圣旨被盗凤儿有孕所敲醒的,女人是那小佳的怒斥夫君的回归所敲醒的。
这样一个回答,对于他来说,够了,足够了。
陆吟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的情绪,将怀中女人紧紧抱住,那失而复得的情绪使得他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他只说:“是啊,那位小姐,对你我有恩。”
她吸着鼻子,接下了陆吟的话“恩同再造。”
陆吟唇角又有苦涩,又有幸福,微微扬起“只得日后再报答那位小姐了。”将怀抱一松,温柔的替女人擦了擦泪痕,柔声说道:“可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即刻出城。”
他记得小佳交代过:可分批撤离最恰当,你先带孔雀扮作小户人家,早早出城。让心腹再后分批安排府中其他人的去处。
陆王来事,宇澈知道。
就在相邻的房,最讽刺的是,这陆俩夫妻却不晓得他的存在。
当陆夫妻匆匆离开同福客栈后,宇澈唇下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味道,吞了一口燕窝:
恩同再造?日后报答?
与他并肩而坐的黔依捕捉到俊秀的面上微微扬起的笑,只看到侧脸,也没瞧出那是皮笑肉不笑,便误以为是宇澈哥哥被她之前说的事给逗开心了,也扬起了幸福的笑意,噙着羞涩,小声说了一句:“宇澈哥哥,回了洛阳,会有许多贵族小姐们上名帖吧?”
她想什么,宇澈心知肚明,却装作未曾听见。
“宇澈哥哥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亲的。”
不语。
“宇澈哥哥当然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仍不语。
见宇澈不语,她心想,宇澈哥哥只属于她一个人,等她跟着宇澈哥哥回洛阳,看谁敢在她眼皮底下把人给勾走,哼!
一边甜甜的笑着“宇澈哥哥,多吃点,看你几天不见瘦的…”
……
…
“姐…”躲在狭窄的床板下,小佳的呼吸近在咫尺,就这么一直爬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