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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後刚毅的脸上有几分扭曲,口气也冷了下来,“我没那麽娇弱!”
夏言微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说了你不会信,可等你落下病根後悔也就晚了。我生小玉小聪的时候也是逞强,非要帮忙照顾他们,还要给他们做机甲玩具,结果弄得现在两条胳膊和手做一点活就累,一定要用那种专用的按摩油才行,医生也查不出毛病。想想人生那麽长,怎麽不在需要休息的对自己好一点?当时逞那个强又有什麽意义?”
这话说得蜂後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说了声“谢谢”,带著孩子回房休息了。
不一会儿,夏言煮好加了奶片的米汤过来,教他怎麽用勺子喂给孩子吃,“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实在找不到奶瓶,回头我去跟雷蒙德说一下,看能不能替孩子弄点奶来。对了,还有蜂王浆,你也需要的,对吧?”
蜂後这回不客气了,“那就麻烦你了。”
本想和夏言说说话,可小家夥实在是饿坏了,小嘴一张一张的,不停的啊啊闹著要吃要吃,两个大人只好先配合著给他喂饱了肚子,夏言又教蜂後如何给孩子拍嗝,如何给他换尿布,哄他睡觉,直到把这个小家夥伺候得舒舒服服,在蜂後的枕边打起幸福的小呼噜,两个大人才有时间吃上一口饭,说上几句话。
“我能问下你家的事吗?”到底是男人,蜂後并不转弯抹角就直言道,“疯子那时掉进黑洞,记忆出了问题。他不记得你们了,我也不会把他还给你们的。”
夏言笑了笑,“是你的,没人抢得走。你放心,我妈妈虽然为了爸爸的死伤心了十几年,可她几年前已经走出阴影,又嫁了个很不错的男人,也有了他们的小孩。”
看蜂後明显松了口气,夏言又笑了,“其实我也曾经失过忆,不过是人为的。我不记得从前的爱人和孩子,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可这并不能阻止我重新爱上他们,那种感觉很奇妙,唔……我也说不清,但自己心里就是能明白。”
蜂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就好象疯子没有杀你一样。其实只要他想,他可以很容易杀了你们的。只是他不愿意杀人,就算是从前我们在被流放的星球上,为了一粒粮食都能拼命的时候,他也不愿杀人。”
说到这里,夏言也想起正经事情,“我听夏小红说,他的主人最早研究黑洞技术是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什麽你们还会来攻打我们?”
“哼,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蜂後给出了一个夏言绝对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们是被流放了,可你以为那里就没人管没人理吗?错了。还是有些星球的人看中了我们的劳动力,拿了很少的粮食来让我们干很重的活,甚至有时候,还拐带我们这些没人保护的人去做奴隶。时间一长,就积攒下不少矛盾,在被流放的星球那边,也形成几股大势力,相互之间争斗不断。疯子当年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况,觉得很痛心,想用黑洞技术改造那些贫瘠的星球,解决我们最根本的粮食问题,从而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
夏言渐渐明白过来了,“可是其中出了偏差,对不对?”
“也不光是这样。因为粮食难得,有些大的粮食商们就贪心的想赚更多,也是我们虫族出了些败类,给他们提供一些违规的药品。那些药品能短时间抑制虫子的生长,但长时间使用,却会令虫害更加不受控制,粮食减产。可如果预料到粮食会减产,而提前大量囤积的话,这又会是一场暴利,你明白吗?”
夏言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饮鸠止渴,对吧?而且粮食产业又关系到药品等等许多产业,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利益链条。”
“没错,情况就是这样。因为长期使用那些违规药品,好的粮食越来越难得,而食用劣质粮食的我们这些人,却出现了大量繁殖的情况,人口负荷变得越来越重。而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这样增长出来的人口质量极低,除了贪吃凶猛的虫族特性,已经基本丧失了人性的理智。所以不仅是你们,就连我们都无法养活这些人了。”
讲到这里,夏言可以接著讲下去了,“所以你们需要一场战争,来合理的处理掉这些人口。但是这当中肯定还有些利益划分的问题,虽然你是蜂後,却无法实际掌控住所有人,才引起叛变。”
赞赏的看他一眼,蜂後道,“我和疯子的意见都是一样的,就是圈住几个生态好,农业没被破坏的星球进黑洞,一来当作我们生存发展的根基,二来也可以作为跟你们谈判的筹码。”
“谈判?你们没想著霸占整个银河系?”
蜂後哈地一声笑了,“你当我们真是疯子麽?与整个银河系为敌,万一你们铁了心不配合,我们能什麽办法?被流放了三百年,虫族的各项技术早就落後你们一大截了。就算是把你们全杀光,霸占了整个银河系,我们又哪里有这麽多的人才来生产管理?”
“可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总有些人不明白,所以他们才会关闭黑洞,企图要挟整个银河系。那如果我们不能打开一条通道出去,那最後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对吗?”
蜂後正想点头,忽地祈炎和汤阿诺一起回来了。
“立即准备,出战!”
二人脸色一变,“你们想出办法了?”
祈炎提起一大罐蜂王浆,往蜂後面前一搁,“你不用管了,赶紧吃了,带小东西到玄冰里去。”
原以为还要吼几句,这个总以强者自居的顽固爱人才会听话,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把蜂王浆喝了,很听话的带著孩子做好了准备。
汤阿诺给夏言也带了份食物,不无担忧的看著他,“吃不下就收好,这回可能还要靠你和他一起打头阵。我真的不能驾驭小狐狸?”
“除非你也能长出一头蓝头发。”祈炎凉凉道了一句,又斜睨著夏言,“小子,这回大家可都是把命绑在一起了,你可别拖我後腿啊。”
“我才不会!倒是你这麽大把年纪了,可不要拖我後腿。”
“死小子,你说什麽?”祈炎目瞪口呆,他是被人鄙视年纪太大了吗?他居然敢?!
夏言瞥了他一眼,“一会儿别太拼命,跟在我後头,别忘了你还有老婆孩子要管。可不比我个光棍轻松!”
“谁说你是光棍了?”汤阿诺这句话还没说出口,雷蒙德过来了,肩头上立著小狐狸,很是乖巧的盘成一团。
“待会儿我跟你一起,我虽然没那麽强大的精神力,但可以辅助进行枪械操作,减少你的负担。”
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可夏言已经懂了。要是不行,两人最後逃生还有凤凰,就算是死,也能死在一起。
深棕色的眼眸看向汤阿诺,“你负责掩护,有问题吗?”
绝对没有。
看著他们两个男人达成一致,夏言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略带些讨好分别朝两人笑了笑。
祈炎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来回巡梭一圈,什麽话也没说的带蜂後和孩子先出去了。
可留下来的三个人也没什麽要说的。
“活著。”雷蒙德只说了两个字。
“孩子在等我们回去。”汤阿诺多说了六个字。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一起回家。”夏言说完这句话,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雷蒙德毫不犹豫的搭上了他的手,汤阿诺犹豫了一下,终於也把手搭上去了。夏言伸出另一只手,搭在最上面,笑眯眯的说,“那就一言为定,谁赖皮谁就是小狗。”
那两个男人的嘴角同时抽了抽,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只有小狐狸,依旧扒在雷蒙德的肩膀上,偷偷冲夏言笑了笑。
当他们三人走出来的时候,夏言才发现,整个黑洞里的人,已经按照能量等级,分成了不同的梯队,有序的站在了一起。
“不得不承认,这个雷蒙德,是个指挥天才。”似乎看出了夏言的疑惑,祈炎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把所有的人搭配成组,这样就可以保持每一次攻击力度是平衡而渐进的,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对破开这个黑洞是最合理的方案。”
“破开这个黑洞?”夏言吃惊的眼神,说明他显然没想到会是用这样大胆的法子。可看他并没有慌乱,显然是个乐於服从的好战士。
祈炎和他同样的黑眸里勾起一抹满意,可脸上却半点没有流露,“当然只有破开,这个黑洞是完美的,根本无法打开。但可以试著强行突破,就象这小子当年不知死活闯进黑洞里去捡一台破机甲一样。他当时就是抱著那台破机甲,利用惯性和速度,一起从黑洞里硬闯出来的。”
夏言心头一跳,转头去看雷蒙德的脸,在看到他在不远处进行最後的战略布署时坚毅的侧面,笑了。
这个男人真好,为了他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会干。
然後,他又看到已经在不远处一遍遍检查机甲,进行热身的汤阿诺。夏言也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遇到危险,这个男人会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身前。
“喂,别露出这麽白痴的表情好吗?”祈炎不悦的斜睨了过来,活象在看著被野小子勾搭走的女儿,“那两个臭小子有什麽好的?一个呆得象木头,一个冷得象冰。连这两个家夥都搞不定,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你说你丢不丢人!”
“才不是……我哪有!”夏言努力辩驳著,却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天生的底气不足,甚至红了脸。
祈炎更不悦了,“瞧你这点出息!先把自己的心态摆正,你肯要他们两个就不错了,干嘛还要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应该让他们花心思来讨好你,而不是你去花心思去讨好他们。要是他们不乐意,你就换人!”
夏言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下了,这……这样也行?
祈炎冷哼一声,已经瞧出他那心思了,“这有什麽不行的?不就是两夫一妻麽?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别搞得这好象犯了多大错,对不起多少人的鬼样子。别说两个了,就是你再多收几个又能怎样?海族除了精神力超高,生育能力也是极强的,就你这样年轻的走出去,还不大把的人抢著要?”
够了!夏言有这两个,真心觉得够了,他不需要更多了。
“你们在说什麽呢?”蜂後抱著小孩子过来,刚好把话题打断了。
夏言没话找说的问,“对了,你们这孩子,起名了吗?”
“没……”
“起了。”
蜂後才否认,祈炎就淡淡说,“叫蜂,小蜂子。”
蜂後先是一怒,以为他管孩子叫小疯子,可再看一眼祈炎的表情,他忽地怔了怔,明白过来之後,就不说话了。
峰,是他那个死去爱人的名字。
蜂,是他的族群。
给孩子起这个名字,是对他过往恋情最好的怀念。
可他们心有灵犀不必解释,夏言却听得一头雾水,想再问一下,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因为雷蒙德走过来说,“走吧,时间到了。”
夏言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一场战争,因为他们的对手并不是人,不是任何一台机甲,而是黑洞。
或者说,是他们自身的勇气和信念。
如果把其他战士们比作刀背的话,那麽夏言和祈炎就是这把刀当中那一块的刀锋。
根据祈炎的判断,选择了这个黑洞最薄弱的一块,进行最猛烈的攻击。
战争,比拼的就是勇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雷蒙德明确的告诉大家,机会只有一次。只有同心协力,争取一次性冲破这个黑洞,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如果不成功,大家唯一的下场就是同归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