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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世界一年半载也与你见不了一面的时候,是否你也会难过?他的每一刻温存,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成了我无解的符咒,于是他不在的日子就成了我的恶梦,寂寞蚀了骨,我开始害怕这几近将我没顶的思念。
对此,他也很有些无奈,这种相思被他戏称为‘病态的依赖’。我不知道是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在他眼中,不复当初的可爱。
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把我带在身边。
那是一段短暂却很快乐的日子,他作战,我便在他的营地,前面刀光撕杀,后面却格外严肃安静。我在他的营帐等着他回来,那时候时时刻刻担心,尽管他总是那般盈盈地笑着安慰我,带着足以安定人心的自信。
我只好一直告诉自己他是我心中最强大的神,没有人可以战胜他。那时候这是我的想法,也是千万年来司战上神给他的子民的想法。
每天红日将斜时,我便会洗手最用心地煮茶,他也从不曾失手过,总会一身戎装带着血与战的气息安然无恙地归来。每次抱着他,我总无法想象在那么修长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的力量。
这时候他就会抱着我,带着与这一身杀气丝毫不衬的柔情,他总喜欢拍着我的脑袋笑我:“看看,现在真是一步也离不得我了。要是哪天我想再娶个小的,那可如何是好?”
那时候我是怎么答得来着?对了,我鼓着气瞪他:“现在我是爱着你,才粘着你。等哪天我不爱你了,立刻就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讨几百个小老婆又与我何干?”
他便笑着刮我的鼻子:“我不会让你有不爱我这么一天的。”
在那段日子里,我有过很多很美丽的计划,比如跟他行走天下,比如为他生一大帮孩子,等多年以后即便是岁月沧桑都老了,我们还可以在一个开满繁花的院子或者一个红日渐沉的山头,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可是这日子真的太短暂。
我已经忘记了那一次跟在他身边时他在做什么,好像是第一次天炎泛滥,那时候太上老君还没有迷上炼丹,无恨天结界损坏,天炎焚尽了雪池的雪水,开始向外漫延,三界同时戒严。
我跟在他身边,虽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也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其实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能时时看到他,偶尔一眼对视,淡淡的微笑,我便高兴。
一个上神为了这事以身殉了无恨天,当太上老君亲手将五根放血刺插入他的身体、鲜血疯涌而出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数十万年的修为,在倾身沉落雪池的瞬间,魂飞魄散。
他们都说他是个深明大义的神仙,只有太上老君久久地沉默,他一直站在血池边,有什么东西滴落于那片清澈冰透的池水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私下里以为他在哭,可是他并没有给我机会问,那以后他就不务正业地迷上了炼丹。闭门谢客,终日里一个人,呆在九十九重天,再不能见上一面。
喔,好吧,我离题了。妖界的某个地方,他突然想起要借妖王的帝王之血,让我在原地等他。
我于是就听话地等啊等,结果等到天都黑了,他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原地画圈圈,然后就遇到了一只蜘蛛精,说要缚了我当晚餐吃。我拼命地跑,你要原谅,毕竟我只有几百年道行,那却是千年的蜘蛛精。
犹记得我万分没形象地边跑边喊救命,穿过一片迷林时,突然见到眉笙,雪衣蓝发,容色倾城。我有些惊喜,怎地他竟然在这里呢?当下也顾不得细想,扑过去就抱住了他,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我伏在他怀里喘着气道:“眉笙,有妖要吃我!”
感觉他怔了一怔,那蜘蛛精便爬到了,还非常嚣张地道:“把她留下,你走。”他低头看了看我,我突然有些恍惑,即使是一个上神,也是绝计不会在眉笙面前如此张狂的,千年的妖,应该可以看出对方修为的强弱了吧?
这个人……
结果他果然就告诉了我一个噩耗:“这是一片迷幻林,姑娘所看到的,大都都不是真的。”
我于是有些讪然,这时候好像这些都不是太要紧,当务之急是……“那你会救我么?”我承认我贪生怕死,我很幸福,还没有活够。
他怔然地看我的眼睛,半晌很是坚决地道:“会。”
当你在危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英雄,而这个英雄又不是敌方的对手,怎么办?我真的是判断失误了,打下来我才悲摧地认知到我面前这位英雄充其量也不过三五百年的道行,根基比我还浅,可是诚然实力比我强得多。
在重伤之下英雄祭出了血咒,这是一种极残忍的咒法,纯粹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了。我有些心惊,怎好初次见面,就要人家以命来救?
好在那只毒蜘蛛也非常识相,一看他浑身血光,悻悻地骂了句:“就为了一顿晚餐,至于嘛。”然后愤愤地留下‘丫有病’的断语,飞快地撤了。
于是这次英雄救美的结果是……毒蜘蛛跑了,而英雄被蜘蛛咬了。= =
我扶着他出了这迷林,才发现他真的不是眉笙,两个人相差太大了,如果说眉笙飘逸,他便极其魁梧,而且面色冷俊,才不过数百年道行,却周身透出寒凛之意。我突然想如果不是在迷林,看到他这般姿态,我敢不敢跑过去求救、还真是个问题。
他伤得确实很重,我煮茶还成,疗伤就……
所以后来我胡乱地输了好些灵力进去,想着再不济总还可以保命吧?可是……
可是……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着,毒气上了脸……于是当我为他疗完伤之后,英雄的头就成了一颗猪头。― ―
不,比一颗猪头恐怖得多,他的皮肤表面变得坚硬,像千年的老树皮一样皱起,整个五官还在,只是完全变了形。
我实在是很难将片刻前那个冷俊的容颜与这张脸联想在一起,这……这实在是真的很难接受就是了。我怯然,不敢肯定他如果看见了,会不会一掌劈死我……
于是当第二天眉笙找到我时,看见的就是我这担心害怕忐忑不安等集万种表情于一脸(眉笙语)的小样。但当时他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一脸的焦急憔悴颜色,连眸子里的蓝芒都黯淡了。只是看见我时又变得很淡然,倾身去察看英雄的伤势,然后眉毛高高挑起,嘴角抽蓄地看我。
我只得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他瞪完了我,终于低叹:“这毒只有引,他本重伤,哪还能强行逼毒的。”
我缩着头:“怎么办?”
我不知道后来眉笙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后来得知英雄乃是妖界的皇子,据说是眉笙赔了两万年的修为给英雄,妖王竟也立了他为太子,但是他的脸,却是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了。
我要亲自去向英雄道谢,眉笙怎么也不许,他说修炼血咒的妖,一般都非常固执,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执念很深,不许我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而且那以后他也不准我再跟着他了,无论我怎么撒娇耍赖低声下气,他只是冷着脸道不许。于是我又回到了曾经那种满院繁花一盏茶的日子,和他有时候一年半载也难得见上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再更一章吧……
英雄殇5
第八十五章:前传:英雄殇5
他司战,总是四处奔忙,毕方上神却是极为清闲的。于是有时候也跑这司战神殿,与我聊聊天、喝喝茶之类。眉笙几次回来都碰见他在,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却不甚在意,厚着脸皮依然照来不误。
可是后来天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颁旨要把碧瑶公主许给毕方上神,这下子眉笙脸色总算多云转晴,每每看见他便恭喜:“仙友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以后也许小神要改口唤仙友为附马了。”毕方上神便总会被这几句话气得血往脸上涌,连满头红发也根根竖立:“眉笙,你他娘的不能把悲剧留给我——”他如是此般叫道。
如此几番,二人便有些相看两相恨了。眉笙依然长年在外,我依然极度无聊。某日毕方上神便带回来一棵苹果树,说是让我种在园子里。我本不愿意,满院花草已经够我打理了,还要再种?
他却笑得神秘莫测:“真不种?”
我摇头:“真不种了。”
他于是万分遗憾地道:“真可惜……会结梨的苹果树,可少见着呢。”
“啊?”我挠头,于是司战神殿的后园子里,便多了一棵苹果树。这个没有问过眉笙,事实上他估计连司战神殿有个后园子都忘记了,别说我种苹果树了,我就是种一院子喇叭花他也是不知道的。
那一天晚上他竟然回来了,我很开心,正要煮茶,他却将我打横一抱出了司战神殿。那是我第一次去者隐池,那是以前传说中的圣泉。有仙婢开道,他一路抱着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在蕴蕴水气中,他用法力护着我,勉力斯文地剥了我的衣服将我放了下去。然后挥手退了仙婢时便狼形毕露了,扑身下来摁住了我。
他从来没有那么直接地直奔主题过,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他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是我的美梦。
他的喘息伴着喃喃低语响彻在我耳边,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袅袅热气中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起来。后来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拥着我淡然地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次……可能会久一点,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话完,又抱着我开始新一轮的攻击,我低声软语地求他:“眉笙,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说男人下面硬的时候心就会很软,事实证明这话是骗人的,他现在下面很硬,可是心却一点也不软:“太累了,不许。”
可是他这一走,便是很多很多年。我经常在园里煮茶看云,看着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有一次毕方上神过来,说眉笙在人间治水,昨日里给天帝的分析如何如何,我有些茫然:“他昨天回来过吗?”
毕方上神很随意地道:“回来过啊,我看了他写的治理方案,写得倒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工程巨大就是了。”
我的眼睛突然很酸:“如果他回来过,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于是滔滔不绝的人便就此住了口,看了我半晌,匆匆道别而去了。
最开始我经常梦见他,温存地谈笑风雅,可是渐渐地时日便有些太久了。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很是有些潦倒,有时候不回房里,便干脆在树下的躺椅上合衣睡了。
后来实在无聊了,在天界转转,过往的仙婢都用很奇怪的神色看我,然后从她们低声议论的八卦谈资里面,我知道他有回来过,只是来去匆匆,没有来看过我。
男人们都说他是个英雄,为了这天下大业,奔波劳累,他几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被编成绝佳的英雄版教材,万古传诵。只有我,成为这三界女人都冷眼相看的一场笑话。一只麻雀,就算再怎么扑愣翅膀,又怎么能配得上这光芒耀目的远古上神?看,终于还是被冷落了吧?
是的我都可以不在意,她们怎么看怎么说,我都可以当我是聋子我听不见。可是我只是不明白,天地之间九万里,你都已经回来了,都已经回来了,你进来看看我,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哪怕只是看我一眼,又怎么样呢?
可是他没有,天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回来过,只有我不知道。
我度日如年,没有人看见。
当他第三次来返于天上人间时,愚钝如我,也终是彻悟了。这是一个英雄,是属于天下人的,卑微如我,就算是穷尽一生百般贪恋,又怎么争得过这天下苍生?!
我只是一个道行低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