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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鲜币)天使的私心 第四章
第四章 Proposal in The Rain 雨中求婚
艾蒂克小姐和克雷蒙德之间有著很密切的联系。她是西班牙波旁王室贵族亚德公爵的养女,头衔为伯爵,自称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的私生女,但实质上,却是克雷蒙德已经死去七年的妹妹西德拉。
虽然并没血缘关系,但是克雷蒙德却把她视为真正的妹妹,并且长久以来一直对她抱有极深的歉疚感。
严格说起来,纳纳其实并不害怕艾蒂克,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跟她正常地交流。以纳纳的性格,哪怕对方是只猴子,她也有办法跟它愉快相处,但艾蒂克是个例外。明明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却总是引起她的鄙夷和仇视,这一点让她很无奈。
但是克雷蒙德却不这麽想,艾蒂克就算再泼辣凶悍,也永远是他的妹妹,所以比起她来,他一定会站在艾蒂克那一边吧?
“不去!”
听完她的建议,他却果断地这样回答道,让纳纳吃了一惊。
“你在说什麽呀,她可是西德拉,是你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重要的妹妹啊,你难道不想见她吗?”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麽?”纳纳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问,“现在有什麽不好?”
“这还用问吗?”克雷蒙德回头瞥了她一眼,迅速在几份合约上签了字,把仆人打发走,然後穿上外套,示意她跟他走出客厅。
一直走到没人的花园,他才停下脚步,用心神不宁的表情看著地面。
“艾蒂克的脾气太火爆了,到时候……万一发生什麽事,你又用天使的力量离开我的话,我要怎麽办?”
纳纳愣了愣,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那根本不是问题啦。你忘记了吗?失去了一面镜子,我已经回不去了呀。”
“就算如此也不行,艾蒂克非常恨我,对你也……总之,现在让你们见面绝对不是好主意。”
“我没关系的!”纳纳急忙解释,“真的,而且我也希望能够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向她解释,解除她对我的误会,我想再试著跟她交谈一次。”
克雷蒙德皱眉思忖了半晌,终於回头向她确认:
“你真的愿意这麽做?”
纳纳认真地点头。
“……好吧。”克雷蒙德放松皱紧的眉头,露出欣慰的表情,“不过,解释的事交给我,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和她单独相处。”
纳纳看著他碧蓝色的眼睛,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忧虑和深情,心头霎时间温暖起来,忍不住向他展露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
“我明白。”她说,“那麽,我先回房间去了。”
刚要转身,克雷蒙德却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近自己,像是依依不舍地问:
“昨天早上的骑马,你觉得怎麽样?喜欢吗?”
“诶……”纳纳有点莫名其妙,摆出一张苦脸说,“我觉得,被迫吊在马脖子上疯狂跑了大半圈,最後不得不从马背上跳下来,这种经历怎麽说也算不上是愉快吧?”
“那麽在那之前呢?对骑马完全不感兴趣?”
“这个嘛,我本来就有恐高症,胆子也很小,所以比起骑马,我还是更喜欢安静一点的活动啦。”
“安静一点的活动?”
克雷蒙德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拉著纳纳回到房里,用毛皮围巾和大衣把她裹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熊。
纳纳无奈地任他摆布了一番,待他停手以後,她才费力地从厚厚的围巾中伸出鼻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见他也是一副出门打扮,她呆呆地问:“等等,你又想带我去干什麽了?”
克雷蒙德简短地回答了一声:“钓鱼。”便二话不说抱著她飞出窗口。
一串惨叫过後,被裹成球状的纳纳欲哭无泪地哀叹:
“我明明就说过,我有恐高症啊……真是的,为什麽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呢?!”
───
黄昏时分,法国东部的莱蒙湖畔多了两个人影,轻柔的夕阳穿过厚重的云层,在两人身上洒下淡金色的余晖。
莱蒙湖是阿尔卑斯山区最大的湖泊,也是瑞士和法国共有的大湖,在法国境内的部分被通常称作左岸,但由於它独特的弯月形状,欧洲的贵族们更喜欢称之为“月牙之崖”。
名字是很浪漫没错,只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此时,纳纳宛如一尊被冻僵的人柱一般站在冷风飕飕的湖畔,举著钓竿,打著哆嗦,满目哀怨地看身边的贵族。
而这位自称钓鱼高手的克雷蒙德公爵大人,在湖边逗留了整整两个小时,却只钓到一条七公分长的小猫鱼,让她这个无辜的跟班禁不住想流泪。
喂,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纳纳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晦暗的天空,终於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说:“那个,我是不想打扰你雅兴啦,可是……看样子好像快要下雨了,你真的确定要继续钓下去吗?”
克雷蒙德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全神贯注地在湖面倒映出的最後一点橘红色夕阳。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即使有鱼上钩也不屑动手,这样纳纳就算再笨也知道他的心思不在钓鱼上了。
无可奈何地,她只能放下钓竿坐到他身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陪他一起看日落。
“克雷,你到底在想什麽?”
“很多事。”低沈而有点慵懒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
“比如说?”
“比如……怎麽做才能让那只贵妇犬对我热情似火,尤其是在夜里。”
噗通!纳纳张大嘴向後跌倒,由於被过度肥胖的衣服限制住行动,她挣扎了两下才重新坐下来。
“别、别这麽认真地思考那种事啦!真是的,你再怎麽做也不可能改变她的本性的,至少,骑马和钓鱼不行。”
克雷蒙德动了动唇角,算是自嘲道:“那麽告诉我,我还能做些什麽来讨好她?我的地位和财产,她完全不稀罕;我的外表和能力,她几乎视而不见;我拼命发出信号,她仍然无动於衷;甚至我在纸上明确地示爱,她也至今都没有给我任何答覆。你说,我到底该拿那只贵妇犬怎麽办才好?”
虽然淡淡笑了,但这个笑容却令纳纳胸口有点刺痛。
“其实……”
“不要跟我谈论小提琴或甜点之类的,音乐和食物或许是她和萨尔特的专长,但却是我最不擅长的两大领域。除了这两样之外,她还喜欢什麽?”
纳纳诧异地转头看向他,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现在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吗?这个自私又霸道的魔鬼,真的在苦思冥想、费尽心机地迎合她的喜好?这怎麽可能!
“为、为什麽要知道她喜欢什麽?”
“看不出来吗?我正在尽一切努力追求她。”
克雷蒙德这时也转过头,凝视了她一会儿,凑向她呆愣的脸,轻轻吻了她的嘴唇,然後回去继续钓鱼。
“算了,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和她长期周旋的心理准备了。”
纳纳身上的冰冻瞬时化解,整张脸热得冒气。
“她……”她犹豫了好几分锺,才红著脸说道,“她小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要跟毛毛虫结婚’这种话。”
克雷蒙德愣住,有点无力地重复:“毛毛虫?”
“是啊。外表虽然有很多毒刺,但内心却非常柔软,假如有足够的耐心陪在它身边,等待它慢慢把毒刺褪干净的话,它就会变成美丽的蝴蝶来作为报答……她当时非常喜欢这样别扭、冷漠、又有一点点浪漫的毛毛虫。”
“现在呢?”
一听到他的问话,纳纳就知道他听懂了,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他眼底的期待以及许久不曾显露的神采。
她慌忙低下头,用比蚊吟还轻的嗓音说:“这个想法到现在……还是没改变。”
话音刚落,他的钓竿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涟漪,与此同时,她的唇舌被灼热而深情的吻纠缠住,身体由於悸动和紧张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灰色的天空突然白光一闪,同时“轰隆隆”的闷雷声响彻天际,冷风扬起,湖水涌动,瓢泼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没过多久,他们的长发和周身衣物就被大雨淋湿,湖面卷起的狂风吹在身上寒冷彻骨,可是激烈的亲吻和抚摸却带来奇妙的温暖,让他们拥抱得更紧密,更彻底,比任何时候更加不顾一切地渴求彼此……
终於,一阵更大的雷声让克雷蒙德恢复理智。他低喘著在雨中睁开眼睛,看向同样喘息不止、浑身发抖的纳纳,将她紧紧拥在胸前,在她耳边低语。
“纳纳,明天我要去杀了莱麻。等我回来以後,我们订婚吧。”
“啊?”
“就在王後陛下的生日晚宴上,宣布我们的订婚。”
“什……什麽??”
不给她时间出声反对,克雷蒙德抬起她的手腕,亲吻了一下钻石丝带,以鬼魅般摄人心魂的碧蓝色眼眸注视她,缓缓说:“求婚礼物你已经收下了,现在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诶?!”纳纳目瞪口呆地看看镶满钻石的金色丝带,又看看他,“可、可是,你说这是项圈……难道,我从一开始就被你骗了……”
话还没说完,火热的唇舌又意尤未尽地将她堵住。
雨势没有减小,狂风依然呼啸,莱蒙湖畔的月牙之崖仍然冰冷刺骨,可是此刻的纳纳却丝毫感受不到深秋的寒意,整个脑袋昏昏沈沈的,脑海中全是他刚才所说的话。
什麽?订……订婚?和克雷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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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之後的第二天,纳纳不出意外地感冒了,整个人被烧得晕呼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斜躺在病床上的她,一边喝著大夫所调配的乳清,一边在肚子里闷声发牢骚:
虽然感冒跟个人的体质有关,不能完全归咎於克雷蒙德,但是把一个病人,尤其还是刚刚求过婚的准未婚妻丢在床上,自己却跑去杀人……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唉,真是一点都不体贴的毛毛虫,离变成蝴蝶还很遥远啊。
但是,看在他是去替堤法报仇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他好了。
不,讨厌,说什麽原谅不原谅的,好像显得她很洋洋得意一样。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他的那个“订婚宣言”啦,也根本不打算答应他,因为她可是21世纪的现代人啊,怎麽可能跟一个中世纪的贵族订婚呢?
不过,真难以相信,他可是克雷蒙德耶,那麽恐怖的魔鬼居然会求婚……
“噗!纳纳,你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呢,好有趣。”
突然,萨尔特的笑声传入纳纳耳朵,把她吓了一跳,脸颊顿时红了起来:“萨尔特,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别起来,你躺著就好了。”萨尔特在床边坐下,温柔地从她手中拿过盘子和汤勺,“我来喂你喝吧。”
“真的吗?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纳纳微微侧头,刚想要跟萨尔特撒娇,冷不防瞥见房间另一头的堤法,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呃,还是我自己来吧。”
从那次在花园交谈过後,她和堤法之间的感觉就变得很奇怪。虽然堤法还是像原来那样,想笑就笑,想挖苦就挖苦,对她的态度十分自然,但是她却做不到。一个这麽好的朋友就要远去了,她却连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很对不起他。
萨尔特有些失望地把盘子还给纳纳,发了一会儿呆,随後挽起双手袖子,开始在一旁的桌子上摆弄起来。
他把一个盛满酒的银色酒杯浸入滚烫的开水中,举起一些形状各异的香料罐,分别往酒杯中倒入了不同颜色的粉末,搅拌之後,又加入了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