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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不清了。我抬手帮秋月擦掉眼泪,微笑着说道:“什么给人拐了,那是……那是……”说了两个‘那是’才发现,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真叫一言难尽。
“你家小姐一直都与我在一起,那叫李二顺的人也是我扮的,因为不放心你家小姐,所以一直跟着。”冷夜然理直气壮地将我没法解释的事淡然地说出,听得秋月暗暗捏我手心,本来还带着点泪的双眼,此时却含着笑,好像在暗示我“好事将近”一样。
我没那闲心与秋月眉来眼去的偷着乐,对于这种不好解释的问题,我在吴用那里学来一招,清者自清,解释不了就不解释,否则越描越黑。
但是元凶却不能放过,我狠狠地剜了冷夜然一眼,然后让秋月跟我进屋帮我换身衣服。脱掉外套时想起那粒药来,便拿起看了一眼,只见这药丸黑中透着朱红色,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但也没多想端过凉水就着吞了,反正吴用不会拿毒药给我。
要进宫面圣肯定得换身衣。服,只是现在虽为官,但却是闲职,不用早朝,因此也就没官服,当初司空涯这样告诉我时,我却觉得他是话中有话,也难怪,在这重男轻女的唐国,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参与朝政,若不是机缘巧合,也没我什么事儿。
秋月选了几套衣服出来让我过。目,我闭着眼拿了一套换上,还真是人靠衣妆,穿上这套华丽却不俗艳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便显不同,此时从铜镜看去,端庄又显着妩媚,沉稳又透着顽皮,我转了几个圈自赏了一翻,才坐下任秋月给我梳头。
她边给我盘头边没话找话说。道:“小姐,您这一路上都是冷公子在照顾您么?”我只觉得她话中有话,好像在问我问题,却是想继续话题,便透过铜镜看去,见秋月双眼生俏,嘴角含着笑意,一脸幸福得没边儿的表情,我反问道:“秋月呢?姜元是不是一直在照顾你?”
秋月被我说中心事,抿了抿唇垂了眼,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隔了会儿嘴上说道:“姜元与我说了,他说……想……一辈子照顾我。”她虽说得吞吞吐吐,却表达得非常清楚,我勾唇微笑,暗夸姜元动作迅速,口中说道:“这是好事,秋月同意了么?”话问出,却没等到回音,我也不着急,从镜中暗暗睨着她。
别好最后一个发饰,秋月才摇了摇头说道:“没,还没。。秋月想听听小姐的意思。”听我的意思?干嘛要听我的意思?本小仙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主,哪怕在凡间混了数世,这点却一直没有改变,此时听说秋月要听我的意思,让我还蒙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紧了下,秋月的小脸也跟着紧了下。
我抬眼扫到她的紧张,便“噗”地笑出,揶揄道:“明明。自己巴不得同意,却还要非听我的意思不可,若是我不同意你俩好,岂不是会恨死我……”我没说完,秋月急急摇头道:“秋月怎么会恨小姐,若是小姐不同意,秋月就去回绝了他……”她边说还边往外走,我一见这还了得,本就想牵他俩鸳鸯,怎么会让秋月跑出去拒绝姜元。
我起身拉住秋。月,道:“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秋月听得这句,怔怔地站在原地,但此时的双眼却微微泛红。
啧啧,秋月果然对姜元也动真情。
“姜元的身世之前也与你说过,现在无牵无挂的,只身一人待在长安,而且他还是个挺细心的人,跟了他也不会吃苦,再说了,你俩结为夫妻,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话已至此,不用再说明什么了,秋月红着脸缀着泪,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轻拍了拍她的肩,揣上重要的合约协议,出了房间。
人还没站稳,姜元就迎了上来,戏谑的话还没出口,他先说道:“小姐,则王爷派人送口信,让小姐过去。”见他面色担忧,我也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我今天才回长安,司空则就派人过来了,我的一举一动还真是被他看得死死的,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扫过院子,发现少了一个人,随口问道:“冷夜然呢?”有他陪着,好像胆子也会大起来。
“冷公子已经回去了。”
我皱眉,这人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我的抗议提了多次,却仍然无效果,来时不招呼一声,走时也不啃声儿,这个习惯真是……讨厌。
将重要的东西重新放回原处,留下秋月,让姜元套了车送我过去。上车前扫过小黑,我顿了一下,自从绯月带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臆测,基本上把离殇一半的元神锁定在小黑身上了,只是这样我就无法正视离殇了,毕竟自己有太多的秘密都告诉了小黑。
在车上,脑中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没有多久再掀车帘时,王爷府这就快到了。
车到王爷府前停了下来,然后接引的人将我们从正门带了进去,我又开始感叹,距上次来王爷府至今没多少日子,可是地位明显升高不少,照我在凡间这么混下去,会不会到时不舍离开了。
离殇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的双眸又暗了暗,没将离殇元神二合为一,就算没有这些虚无飘渺的诱惑,我也没打算就此离开。
第102章 弹唱幽兰
第102章 弹唱幽兰
等我转回现实,姜元刚好令马车停下,他挺细心地扶着我下车,正要说话,引路之人就走了过来,他便与那引路的人说着什么去了。
因为我来过王爷府一次,迎上来的那个丫环正好也认识我,开口便喊道:“紫水大人,这边请。”上次她还称我为“姑娘”而此次改口为“大人”感觉陌生且怪异,我被她喊得发愣,茫然地回身看姜元,他已经被引向了另一旁,我这才回过神来抬脚跟了过去。
上次来得匆忙且心境不同,也没时间去打量这豪华宛如皇宫的王爷府,此时虽然对司空则突然的邀请感觉奇怪,却没了当初那份拘束,双眼也大胆地四周打量起来。
说王爷府豪华,不如说是精致,不论是人工的假山、石桥还是天然的树木、花草,都被打理得恰到好处,与夏府那种暴发户一比,就更显皇族的气质。
虽然王爷府华丽精致,我却只是淡然扫过,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脸上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应该如此一样。在一旁引路的丫环却当我是见惯大世面,不将这一切放在眼中,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壮着胆子与我攀谈起来。
我从来不摆架子,那东西是。凡人的一个毛病,所以听到丫环瑟瑟地开口问着我,而且话语中只是好奇,并没什么恶意,我就大大方方地淡淡地回着。多聊几句后,才知道,作为唐国的第一个女官,虽是闲职,但也引得很多人的崇拜,既然有捧我的,当然就少不了踩我的,不知不觉的宫中也好,民间也罢,分为了两派,而我这个当事人却迟钝到现在才知道。其实不论是捧还是踩,我觉得挺好理解,我冲那丫环微微笑了笑,毫不作做地说了句,人各人志,我总不能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吧?
丫环崇拜地目送我走进湖心亭。与她家王爷汇合,这日以后,为我带路的这丫环,人生观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那是闲话,不在这里说。
其实在与丫环有一搭无一句。的聊天中时,就隐隐听见若有若无的琴音,等越走越近,才发现弹琴之人竟然是司空则,他坐于湖心亭中专注地抚琴,时有时无的风吹起他的衣袍,也算飘逸非常。
对于古琴,我虽会弹,却并不精通,还达不到听琴知。音的境界,只觉得司空则所弹曲调似曾相识,带着疑惑我慢慢走近,刚一靠近,他也停了下来。
“紫水来了。”他抬起头来,脸上显出淡淡的疲惫。
我福了福身,虽然留意到他的疲惫,但没问出来,只。是客气了一句:“嗯,打扰到王爷雅性了。”
“没有……”司空则顿了一下,又问道:“此次出关,事儿……办。成了么?”这话让我想起裴司欧房中的字画,我暗暗皱眉,嘴上答道:“办成了……”话音刚落,关于字画的事还没问出口,就见司空则的眼中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我怔了下,后面的话自然的给忘记了。
他见我发怔,于。是转开话题说道:“上次听紫水的歌,却因无乐而扫了兴,此时有琴,可否将歌唱完?”
司空则虽然明着是在询问可不可以,但表情却全完不是如此,不过带着强迫及一丝暴戾的司空则,比淡然闲定更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此时是推不掉了,但后半段歌词怎么也记不起来,现在一紧张,更是连前半截儿的都快忘记了,可不唱又不行,左右思量下,我说道:“那首歌虽好,可是太过洒脱,不太适合紫水弹唱,不如另外弹个,若是王爷喜欢,紫水还可将词写下。”
司空则扬了扬眉,点头让我这就开始。
我坐于琴前深吸了口气,缓缓边弹边唱起:“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挑这首《幽兰操》来弹唱,等到惊觉有些不妥时,已经收不住了。
司空则微眯着双眼,听我边弹边唱,垂下的眼睑刚好挡住眼中的锋芒,我越弹越唱,心中越惊,那幅出现在遥远胡族的那首词,似乎其意并不简单,冷夜然三翻两次的暗示我别趟混水,好像也挺有深意,就连吴用最后那个严肃担忧的眼神,此时也越发觉得清晰起来。我这混水趟得太深了。
“……子如不伤,我不尔觏。荠麦之茂,荠麦有之。君子之伤,君子之守。”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完结,司空则站了起来,此时微凉的天气下,而我早就满额大汗了。
如此明显的汗珠,他却像没看到一样,扬手招过一名丫环,吩咐了几句,再转过头来,这时的司空则好像又回到最初认识他那样,淡然娴定还是至身于世外的包容。
“此曲词好,曲更好,果然适合紫水弹唱,”他正说着,丫环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他又说:“紫水也唱累了,不如品品本王才得到的贡茶。”边说,他边将茶杯端给我,我揣揣地接了,不知他此时唱的哪出。在弹唱之间我分明感觉出他的不悦,司空则虽然极力掩饰,那种气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此时的表现又像非常喜欢这首曲一样,而且表现得如真的般。
低头浅尝了一口,品不出好坏,只觉得这茶的味道有些怪异,再抿上两口,仍然如此,抬起头来,看到司空则眼中闪过的杀意,吓得我端茶的手微微一晃,剩下的茶被我这一晃泼了出来,洒落地面激起不祥的泡沫,靠,有毒。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跳了起来,惊恐地盯着淡然坐在那里的司空则,只觉腹中微微绞痛,不知是真的中毒,还是太紧张了所至。
“你……”娘的,下毒……
“紫水,这是干嘛?”指责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身体摇摇欲坠,隐隐地看到从天而降一个蒙面之人,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被蒙面之人扛在肩上的触感,以及司空则眼中强忍的杀意……
我哪里招惹到他了?让他非除之而后快?
第103章 辞官未遂
第103章 辞官未遂
再醒来时,冷夜然居然坐在床边,我眨眨眼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仔细再看果然是他,我快速坐起,警戒地瞪着他,道:“你怎么在我这里?”
从我睁眼醒来到眨眼看他,然后再坐起,他一直都冷眼看着没有说话,此时我一坐起就问他问题,他却不直接回答,反而说道:“若不是吴用给的药,你听话先吞了,现在怕是想见我也见不着了。”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