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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站定在他身前,因为身高的关系,抬头,眯眼,目光中透着疑惑,蹙眉轻声问道,“长河?”
金发男兵转过头来,刚毅的脸上略显虚弱,估计是哲哲的毒性还未过去,他怔了一会儿,才扬手,一巴掌拍上彼岸的额头,玩笑道:“没礼貌,叫师兄!”
彼岸头往后仰,躲开长河的巴掌,要打架的挑衅意味十足,长河却是无力的摆手,神情有些萎靡,站在街角行人憧憧间,收手,用行动表示不打。于是彼岸也不勉强,心中只叹哲哲的毒,果真是个厉害的。
“你那队友还好吗?”长河心有余悸,却也不怪哲,能引发如此庞大的破坏力,无论是用毒还是别的什么,在当今星际,都只代表着战斗力的一部分。而他们中毒之后当时出手根本没轻没重,事后回想起来,彼岸当时若对他们下杀手,估计他们现在也没命活到现在了。所以长河对于彼岸与哲是一点怨愤之情也没有的。
彼岸摇头,日头毒辣的街角,深吸了口气,自然而然的代表哲感谢长河的关心:“没事,谢谢。”
她现在的心情很郁卒,于是心事重重的也不打算与长河聊下去,正待告辞了继续游荡,岂知长河却是瞧着这姑娘看了好一会儿,才略带萎靡的好心问道:“新兵,你没地方去?怎么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有嘛?彼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好擦在一道血痕上,刺痛的感觉让她紧了紧眉头。其实从某方面来说,自己当真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前途未卜,家不敢回,叛军成员谁也杀不死,她重生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实力低微,百无一用。
“走吧,请你喝一杯”长河扬手,竖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木屋造型建筑,那姿态,说不尽的潇洒恣意。
此时,彼岸才注意到长河的身后居然是一家酒吧,她抬目,点头,背着机甲双剑,跨步而进,下巴一摆,习以为常道:“走起!”
酒吧的风格有些类似森林小屋,除了必要的包角,几乎是全木质的,代表着贫民消费水平,却有着浓郁的木香,混合着酒香,教彼岸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气,瞬间便喜欢上了这个贫民酒吧。
因为消费对象都是社会底层,所以几乎也没有什么旅客,大部分都是在这艘船上讨生活的人,见着长河带着个机甲女兵进来,皆露出暧昧又揶揄的色笑。长河对此并不陌生,想来是这里的常客,他将彼岸领至木质吧台一侧,于是酒保便适时的凑过来,问道:
“喝什么酒?红的白的还是啤的?”
“啤酒”
彼岸驾轻就熟的抬抬手指,双手搁在吧台上,对这氛围一点都不陌生,活像一个逛了酒吧多次的老兵。于是坐在她身边的长河便侧头笑问道:
“你哪个兵营出来的?我可从没听说过服役期间可以喝酒的。”
闻言,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斜睨了长河一眼,也不解释,径自拿起酒保送来的啤酒,提瓶便灌,尔后放下,眯眼叹道:“战争与酒,果真是分不开的,现在再喝,已经没有了杀伐的爽感,只剩下满嘴的苦味。”
那时地球物资被封锁,他们只能出去缴获叛军的物资,那时最喜欢的便是酒,因为除了酒,几乎所有的物资缴获回来都只能分给普通人。
十八岁的姑娘,刚从兵营放假出来历练,肯定还有至少两年的兵役要服,却是如同一名征战多年的机甲师,浑身杀伐,带着无言的沧桑,淡看生死。长河不知彼岸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但他也是个见怪不怪的人,于是拿起啤酒,与彼岸碰了个瓶,静静喝酒。
如水的音乐充斥着这家贫民酒吧,长河喝完一瓶,萎靡的精神似乎已好了许多,咬开第二瓶啤酒的盖子时,语重心长的对彼岸说道:“我已经晋级成机甲师了,今天早上接到的通知,新兵,我是觉得你真的不错,考虑一下,和我结婚怎么样?”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彼岸一不小心被呛到,她愕然睁大眼睛,侧头看长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光线晕暗的酒吧一角,却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于是彼岸清澈的目光错过长河的脸,一直望过去,看见的便是一个男人,正在与一帮人喝酒,他的身边一个女人在哭着拉他的手,那男人烦躁,将女人推倒在地,再不管她。
彼岸摇头,抬手喝酒,一言不发,颇落寞的将目光移回长河等待回答的脸,仔细看时,长河虽长得不帅,却给人一种刚毅之感,金色的短发,在晕暗的酒吧内,似会发光一般。
酒吧角落,或许是因为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哭得太心烦,她的男人起身,开始骂骂咧咧的用脚踹她,女人旋即哭得便越大声,却是依旧不肯走,在男人的脚下心碎的忍受着他的暴力行径,傻得让彼岸根本无法理解。
她自高脚椅起身,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啤酒瓶,喝干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清澈的眼睛,悄然而锐利的一直注视着角落那还在不停用脚踢着女人的男人。
“做什么?”长河察觉到彼岸的气息陡然变得很静,静得仿若乱世中的一朵莲花,悄然的绽放着锐利的花瓣,他侧头,看彼岸将酒瓶提起,触地无声的擦过自己的后背
“弄他”彼岸吐出二字,古井无波的提着酒瓶大步上前,行至那打女人的男人身边,身形旋转,黑色长马尾飞扬,扬手,“哗啦”一声,手中的啤酒瓶敲在男人的头上,血流如注,酒瓶碎裂。
“啊……”
“杀人啦,杀人啦!”
“救命呐!!!”
“……”
一阵慌乱,整个酒吧都开始了骚动,彼岸不语,将那被打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男人提起来,大步走出酒吧,预备将其丢到路中间去,省得惹她心烦。
她拉开木门,拖着恐惧得大喊大叫的男人一路出来,没走两步,身后的女人又赶上来,一边哭一边拖着男人的身子,喊道:“女兵,女兵,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放过他?彼岸低头,看着手中满头是血的男人,以及抱着男人的女人,充满讽刺的冷声问道:“他打你,对你不好,你还护着他?”
058 蛇质
女人摇头,哭得很凄厉,瘦弱的双臂抱着吓得尿失禁的男人,跪在地上冲彼岸哀求道:“他近日失业再加压力太大,所以心中烦闷,整日里借酒浇愁,是我不该痴缠,若是早听他劝走了,也必不会教女兵见着我被打的场景,是我不好,女兵你放过他吧,是我不好。”
夕阳之下,有那么一瞬,彼岸觉得自己很想笑,男女之间吵架,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从不曾上升到会你死我活的地步,独她与别的女人不同,今日若是哪个男人敢给她不痛快,她就敢让那男人不痛快一辈子。
于是她松手,任由那满头是血的男人身子落下,惊恐的紧紧回抱着女人。四周已是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看热闹的人,彼岸却是无视,面无表情的双手抱臂,低头看那哭泣的女人,好一会儿,才静静的又是走回酒吧去继续喝酒。
这是别人选择的感情,这是别人的生活,她当真管不着那么多,也没有立场去管,今天之所以会插手,只是同为女人,她的心中对被打之后只能哭泣的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已。
长河依旧坐在原地喝酒,并未如别人一般跑出去看热闹,彼岸回来,他也不曾发表过只言片语,于是彼岸心中也明了,抿唇淡笑,抬手又开了一支新的啤酒,道:“你看见了,我不是个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
她很有自知之明,单不论她即将要做的事,就算没有一心赴死的未来,她又怎会如一般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被拒绝,长河也不意外,他扭头扫了眼酒吧内陆陆续续看热闹回来的人,便回头继续喝酒,不再提结婚的事。机甲男精兵与机甲师之所以喜欢找机甲女兵做老婆,正是因为机甲女兵比那些娇弱的普通女人要坚强,然而,再坚强的女人,如果强到彼岸这种份上,也会失去作为女人的独特魅力。
男人找女人结婚,也不过是想在累了的时候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在拼命的时候有个可以惦念的人,谁愿意娶个永远凌驾在自己头上的女人?长河求婚,也不过是认为彼岸人很不错,仅此而已,与爱情什么的,无关。
她往嘴里喝着酒,讽刺的想着自己上辈子活到38岁都不曾有过一个男人爱她,这辈子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想娶她的,自己居然拒绝了,真是活该她一直都是老处女了。
夜色来临,喝得有些高的彼岸与长河在酒吧前互道珍重,她转身,头都没回,大步向前,脊背挺得老直,坚强的有些令人心酸。
星光下,长河张口,想唤她回头,却是转念想,这姑娘也确实不适合他,便倒也作罢。
她一直大步前行,踩着星光,只等华灯初上,彼岸才寻了医院附近的小巷子,盘坐在阴暗中,闭目修炼《玉骨诀》。
与锥冰闹翻,那栋别墅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至于行李,里面除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及睡衣、牙刷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最重要的东西比如银行卡什么的她都是放在机甲剑套里,随身带着走的,所以她的行李随意锥冰如何处置,她都是无所谓的。
一个锥冰不好对付,所幸还没与阿直谈崩,不过依照她的脾气,彼岸觉得与阿直谈崩的那一天也不会太远,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拉拢政策失败,她现在便只能尽可能的提升自身实力了。
头晕乎乎之间,盘坐在漆黑小巷中的彼岸蹙眉,空中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她略惊,这是顶级灵兽粮所发出的味道,于是恍然低头回神,哲二号不见了……
丢在哪儿了?彼岸竟然无觉,她心中暗急,立即起身,长发扬起,如一阵风般沿着香味跑了过去。
想来哲二号跟着她这么个穷主人,每天只能逮空吃点儿她的血外,她便不曾再给过它任何吃食,哲二号肯定是闻着这顶级的灵兽粮香味离她而去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船舱内商业区,喧嚣嘈杂,香味却是越来越偏离人烟,彼岸跑至一条黑咕隆咚的巷子前远远站定,一言不发的看着立在巷子口的这女人。
丹桂身穿灰色职业套裙,头戴黑框眼睛,挽了圆髻的发一丝不苟的站立在星光微薄处,恍若等待,而巷子里,那股浓郁的顶级灵兽粮香味,正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皓皓星空下,彼岸长发飘舞,弯成了一个极亮的弧度,如刀,清澈双目冷看刻板公式化的丹桂,放慢脚步一路走上去,站定在丹桂身前,面无表情的平铺直叙道:“你似乎嫌自己的命很长!”
这话里的口吻,透着浓浓的厌弃,彼岸就不明白了,丹桂怎么就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出来招惹她的,当真是仗着锥冰所以无所畏惧嘛,哪日将她惹毛了,她先把人一刀宰了再说!
丹桂却是抬手,手指整了整太阳穴边的眼镜镜架,公式化的开口,带着一抹恭敬的微笑,额头泌着细汗,道:“茶茶,boss在里面等你。”
彼岸不语,仿佛没听见,依旧冷眼看着丹桂,于是丹桂无法,也有些怕她当真耍起横来,boss也管不住,于是瑟缩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哲二号与boss在一起。”
闻言,彼岸眯眼,看着高她一个头还要穿细高跟鞋的丹桂,澄净的目光中透着无声的谴责,这算什么,绑架蛇吗?
然而,尽管心中恼怒,也只得立在原地,一脸愤怒,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情绪,擦过丹桂的身体,独自走进小巷之中。
洒满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