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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狐斐此次如此仗义,让我心头十分感动,故而不顾他脸色难看跟他搭话,以表感激之情,岂料云头上狐斐一声不吭,任凭我说尽好话也不理睬,等到了一个热闹的镇上,他更是自顾跳下云头跑掉,不消片刻就钻入人群之中,我追了两步没有追上,索性也不再管他,自己四处张望起来。
此时月挂树梢,已是夜晚。然则街道上人声鼎沸,到处悬挂着彩色花灯,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猜谜答题好不热闹。可比起这凡间的热闹,我更想回到元凰宮,跟师傅二人坐在石桌边,学学法术问些问题,要是能够说上几句体己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抬头看天,不晓得此时,师傅他正在做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怏怏地从花灯的摊子里退出来,慢慢踱到人相对稀少的护城河边,此时有几个姑娘在河边放花灯乞愿,她们先是双手合什许下心愿,而后将花灯放入河中,让其顺流而下,一时间河面上五彩的花灯连成一线,让我不禁想起了上次师傅带我去看的银河。
我从哪里去弄一盏花灯呢?
河边的一处空地上有一个卖花灯的小摊,我慢慢挪过去,只觉得那里的花灯比今夜所见任何一处的都要美,特别是那燃起的辉光,如梦似幻,像是蒙了一层雾,火光在朦胧中摇曳生花,让人忍不住靠近。
我走到摊子面前,这才看得仔细,那些花灯里点的并不是普通的烛火,而那幽幽燃烧的光芒,远远看着吸引,近看却让人生出一股寒意,就好像坟地里的磷火一般。我心头一抖,正要后退一步离开,就听到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
“想要?送你一个!”
我循声望去,在摊子旁边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他全身都笼在一个漆黑的斗篷里,看不清身形相貌。
摊子旁边还有几个人间姑娘,我心道自己并未现行,肯定不是跟我说话,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岂料还未走出两步,身子就仿佛被人定住,一步也无法迈出。我顿时骇住,心跳如雷鼓,莫非刚一下凡,就遇上了厉害的妖魔?
“你觉得这一盏灯如何?”那斗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伸手将一盏碧绿的花灯递至我眼前,而这时,我才看清,那花灯中燃烧的,竟然是人的三魂七魄!
这妖魔,好生歹毒!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个小仙。”他忽然桀桀怪笑,让我不寒而栗。“还有条吓昏了的蠢龙!”
小白!
小白一直在我手腕上缠着,我勉强低头去看,只见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俨然是在装死!
……
“大胆妖魔”我强撑起一口气,“残害无辜性命,本仙今日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命!”而此话说完,我的牙齿上下打颤,竟然磨得咯咯直响。
“哈哈哈哈,阿罗你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狗屁神仙,胆小怕事还死鸭子嘴硬!”斗篷人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紫砂壶,拿在手里把玩,他用手轻轻地摩擦壶盖儿,极尽温柔,像是对待情人一般,看得我毛骨悚然。
然则那紫砂壶忽然剧烈抖动,仿佛壶盖马上就要被掀开,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将要从里面出来,我愈加胆战心惊,忽然觉得自己三百年修为当真一无是处,凡间随便一个妖魔都如此厉害,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苗苗!”
老远听到狐斐在唤我,我更加紧张,狐斐修为比我高不了多少,此刻过来也是送命,他还年幼,万不能跟我一起送死!
我大喝一声,“狐斐快跑!”希望他能逃离此处,回到天界带师傅来救我。
想到当年的水漾上神,我的心就沉入谷底。只盼师傅来寻我之际,能够找到我一具全尸。
狐斐身形顿住,应该是瞧出了不妥,我稍微松了口气,却发现他提着长剑径直朝我冲过来,然后在离我面前一尺处,不动弹了。
哎呀,这二愣子!
那妖魔只一个抬手,就将气势汹汹的狐斐给一招制住。
我心头暗骂狐斐鲁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下好了,咱两个儿一块给妖魔打牙祭。
“阿罗,怎么了?”
那妖魔制住我和狐斐之后,不再管我们,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手中的紫砂壶,紫砂壶抖动得更加剧烈,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壶口,想要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个妖魔如此在意。
偏偏这个时候,紫砂壶又忽然归于平静,好像刚刚的抖动乃是一场错觉,等到紫砂壶安静下来,妖魔的注意力自然又集中到我和狐斐身上,因为罩着斗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总觉得有一道阴冷的视线一直将我紧锁着,仿佛毒蛇一般,让我全身上下汗毛竖起,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了事。
他朝我伸出手来,离我脖颈只有一寸距离之时,狐斐吼道,“别碰她,要杀要剐冲我来!”
034:接吻
狐斐!这个时候还瞎逞能!
若是能动,我恨不得踢他一脚!
此时是在护城河边,周遭水源颇多,我不知道自己所学的那些驭水的法术能否施展得出,但此时穷途末路,死马当做活马来医。
我默念法诀,只觉得冥冥之中与那水源有不可分割的联系,那妖魔冷哼一声挥爪而来,而我竟然也未掐手势,凭空凝结出千百道水箭,急速朝他射去,此招一出,我顿松口气,师傅曾夸我在水系法术上有过人天赋,堪比上仙,现今这水箭如此突兀,威力更是巨大,便是师傅也极有可能中招,想必这妖魔定会吃亏。
我心头大定,正要为自己临危不乱拍掌叫好,就发现刚刚射出的千百道水箭竟然在那妖魔面前停滞住,仿佛时光骤然停止。而下一刻,他大手一拂,竟然将攻势全部化去,并且五指成爪径直朝我喉头袭来。
我心道自己修为不精,这下无计可施,只能闭眼等死,可怜狐斐青丘狐族的少年才俊,就这么陪我命丧此处,不晓得狐王会不会找师傅麻烦,临死之前心念百转,到最后,整个脑海里浮现的却只是师傅的容颜。
其实我并不知晓那是否真的是天下无双,可我知道,那必定是我心头所好。
而就在这时,忽听那妖魔惨呼一声,我陡然睁眼,就恰看到自己全身笼在一层红光之中,本来被定住的身子失了桎梏,我心头一喜,肯定是师傅护着我,伸手就去拉了狐斐一把,将他一齐代入这红光之中。
本以为可以安心,却听得师傅一声怒喝,“快逃!”
狐斐此时也能动弹,当即招了祥云一把将我拎上云头,尔后匆匆飞上高空,我回头往下望,此时那妖魔的身形拔高了数丈,像是一个巨人一般,但周遭凡人并未察觉,这妖魔,难道还会顾及到普通凡人?
此刻越飞越远,只听得耳畔呼呼的风声和狐斐喘气的声音,周遭寒气逼人,想来是速度极快。我估摸着应该脱险,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妖魔,居然如此厉害,留在凡间岂不是为祸四方?不晓得现在小镇上的人有没有被他伤害?
我忽然忆起书上所说的天眼之术,此时恰好能够用上。
我收敛心神,将灵气汇聚于眼,而后穿过重重屏障,将视线落在了先前的小镇上。
“啊!”
那妖魔竟然与先前那道红芒纠缠在一起!
先前他拿在手中的那个紫砂壶此刻正悬浮在他头顶之上,周身散发出一道盈盈蓝光,仿佛撑起了一道结界,将妖魔整个罩在其中,从而使得周遭凡人未受到任何影响。而与妖魔缠在一处的红芒,正是师傅先前别在我头上的羽绒,只是那羽绒的光线越来越淡,不消片刻的功夫,就被那妖魔身上散发出的黑雾吞噬干净,而那妖魔在吞噬掉师傅的羽绒之后,像是察觉到我的天眼,忽然一个爆喝,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眉心仿佛被针刺了一般,而后眼前一黑,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
等我醒来之时,周遭仍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下意识伸手揉眼,却发现自己眼睛上敷了一层东西,一根二指宽的布条绕着我的头缠了一圈。我顿时心头一颤,摸索着想要把布条解开,结果手刚伸到脑后,就被一只大手握住,“苗苗,别动。”
我识得,这是师傅的声音。
“师傅,我的眼睛怎么了?”我反握住师傅的手,循着声音的方向靠近。
“受了点儿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师傅像是知我所想,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打后背。
“别担心。”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微热的风吹在我耳朵尖上,瞬间让我心神一荡。
“差点以为又要失去你了!”师傅的下巴抵在我额头之上,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我浑身一抖,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很想知道此刻师傅到底是何神情,奈何目不能视,总不能伸手去摸。
师傅:“苗苗。”
我:“恩?”
师傅:“以后不准自己下凡。”
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师傅:“也不准跟狐斐去看什么乞巧节!”
我心头嘀咕,我才不想去的呢,若不是想去找你,我天天在元凰宮晒太阳,多悠闲。
师傅:“想出去玩的话,我陪你!”
我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窝在师傅怀中蹭了蹭,“师傅,你真好!”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看不见了,所以感觉就很灵敏,依稀觉得师傅身子一僵,而后不动声色地离我远了一寸。
“对了,狐斐呢,有没有受伤,还有小白哪里去了?”我手腕上空落落的,小白应该不在,它一般不会远离我,莫非此时在床板上?我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
似乎是摸到了师傅大腿。
我连忙将手缩回,掌心发烫,犹如被天火给焚了一般。我将手捏成拳头,手指不自禁的抠了抠掌心,脑子里竟然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卷书,那旖旎的画面和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使得我神情恍惚,艰难地甩了甩头,才将这些羞人的画面给押了下去,却也不敢再动,生怕气血上涌——
师傅应该未觉察我的异常,自顾说道:“狐斐没事,被狐王抓回去关禁闭了。小白也没事,被我抓去关禁闭了。”
我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关禁闭呢?”而后猛地一弹,“师傅也要关我禁闭么?”
师傅并未回答,我心头忐忑,很想抱着师傅的胳膊撒娇,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关我禁闭呀,好不咯,师傅~~
可惜,我找不着师傅的胳膊……
“师傅?师傅?”我微微仰头,师傅明明在,为何现在不说话了?
半晌之后,才听得师傅一声叹息,“苗苗,你压到我了。”
我微一错愕,这才想起,自己半个身子都窝在师傅怀中,当下想要后退结果刚刚挪了两下,又听得师傅吸了口气。
正忐忑间,听得师傅唤我,“苗苗!”
“嗯?”
忽然之间,有东西贴到了我的唇上,我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而后,就仿佛感觉到另一根舌头。
我……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雷给劈了一道,整个人都傻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耳畔出现师傅的轻笑,“苗苗。”
“唔。”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师傅……”
“叫我炎凰。”
他的手穿过我披散的发落在我脖颈之上,肌肤相接的地方,有一种异常奇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不清醒。
我还处于混沌状态,就听到师傅他又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他才幽幽道,“苗苗,你紧张了会变回原型?”
嗌?
师傅不说我还没注意,此时我竟然变成了一颗水稻。
我以前做水稻,是用灵识观察周围环境,不曾想现在幻了本体,竟然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