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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长相。确切地说,是吃惊这人明明和自己一样穿粗布衫,脸色也和自己一样有些发黄,却比她俊逸好看地多。
去!她输是因为她杜堇终究是个娘们,比他少了点先天优势罢了。反过来让这货是个娘们看看,长得绝对奇形怪状!
不知是杜堇的眼神太直勾勾,还是太不遮掩她的嫉妒,少年黑亮清透的眼与杜堇刚对上,视线就募然移闪了下,然后才又重新对看过来,虽然只是一瞬的功夫,但杜堇还是一下觉察出他的眼神比刚才多了几分疏远拘谨。
“安某不知小郎今日会来,恰好没带够钱出门,并非有意冒犯。”少年得体的言辞带着惭愧:“上次之后未再碰见小郎,所以一见小郎便高兴地失了分寸。让小郎见笑实在是抱歉。”
杜堇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心里不由悱恻:言下之意,他是自己的忠实拥护者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动向?还是埋怨她不念在上次善解人意地让她回去吃饭给他点优惠?我还想说今日让你一人包了全场,费用必须翻一番呢!
杜堇冷冷撇开眼,无心和他磨叽:“我管你什么理由,不够钱就回家取,向人借,再不行就去抢劫去赌博,总之三文钱一毫都不能少。”
少年一听,立道:“那我即刻回去取,不过我家离这里有些远……小郎能否等等我?”
杜堇想说当然能,我还怕你不来呢,面上却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那可不一定,你最好快点,待会儿我师父还要带我去雪山摘雪莲呢。”
少年眉一皱:“小郎多久要走?”
杜堇继续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什么都够了吧。没想到他双眼一暗,脸上挂满失落。
“那只好下次了,半个时辰不够来回。”
杜堇嘴角一抽,强压着想要仰头哀叫的冲动,我的老天爷!杜某不过想用三文钱买两个包子填肚子罢了,至于要这样折磨杜某吗!算了算了,今日就为肚子丢次脸吧,大不了换个镇摆摊,一样能做个一身金光的三文小神算!
这样想着,杜堇向少年伸出了手,不耐道:“罢了罢了,一文钱就一文钱吧,就当本大仙额外施福一次吧。”
少年讶然睁大了眼,不能置信地看着她,却还是摇摇头:“不了,还是下次吧,三文钱算一次命已够便宜,怎能让一文钱损失小郎的声誉。安某明日……”
“少废话!”杜堇气恼一叫,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这次是真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大仙今儿就是要算个一文钱的命怎么着?快点,一文钱,赶紧把它掏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时,杜堇自己都感到脸热。
可这少年非但没掏出钱,还向她摆摆手站了起身:“安某知小郎是好意,瞧我的穷酸样就知我没什么钱,可这是做人的原则,我不能让自己做如此无礼的事。就算今日给小郎算了,日后安某也会耿耿于怀,惭愧不安。”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向杜堇颔首抱拳:“先谢过神童的一番好意,安某明日定会带足三文钱找你。”然后旋身走去。
明日?明日我就成山洞里的饿死鬼了!
“你……”看他当真要走,杜堇急得噌一下站了起来:“喂!”
已走出几步的安姓少年听见喊叫即回过头,见杜堇冲他怒着小脸却干瞪着咬唇不说话,那样子简直像个好玩的邻家小阿郎,根本不像平时那个高深莫测受人拥捧的神童。看到这样的杜堇,安少年几乎忘了眨眼,嘴角忍不住一咧,刚闪显两只白白的虎牙,嘴又立刻一收,撇开脸抿住了唇,再投回视线时,和刚开始那样,眼中已多了疏远。
“小郎可有吩咐?”
杜堇虽觉察到他的异样,但现在哪有心情理这些,她一心一意惦记着他的一文钱,而且她已决定豁出去,可面上仍做不到示弱,撇着脸僵硬道:“你那一文钱……可否借我?”
安少年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表情从不确定慢慢放大到不能置信:“借你……一文钱?”看到她定定地盯着像和她有八辈子仇的地面,眼神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喷出雷火,忙说道:“啊,可以啊,没问题。”说着就很干脆地从腰带摸出了一文钱,长腿一迈,就将那一文钱递到了杜堇的眼前:“给。”话音未落,一只软软凉凉的小手就粗鲁地一下抓走了他指上的一文铜钱币。
“三日后还你。”杜堇匆匆说了句,即旋身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撤,可接着身后人说的话令她动作略滞了滞。
“一文钱岂能吃饱。”
杜堇热着脸不搭腔,拿起纸牌迈脚就要走时,那人就又说话了,而这次,杜堇是完全停下了动作。
“况且,包子铺肯定都没开门……”
杜堇听出了他已将话说到最不容易羞辱伤害到人的语气,但最爱面子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普通小娘子般一脸单纯地回头,然后朝他苦恼嘟嘴地求救。她僵硬地顿在那里,紧紧闭着眼,任由颊上的高热烧地辣疼辣疼,真想将自己一棍子敲晕过去。
“小郎是遭遇了什么事吗?”安少年缓缓走到秋融面前,看到她咕噜着双眼闪避他的目光,尤其小脸泛着微醺之泽,看起来很是粉嫩可爱,令安少年不由再度咧开嘴,两只俏皮虎牙闪耀在俊脸上,将他面容显得更为迷人:“小郎若不嫌弃可来我家,虽是粗茶淡饭,但也绝对能饱肚子……”
杜堇双眼一亮,脸上终于缓和一些,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就忽然瞥见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刚才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惊疑。
“你,喝了酒?”
杜堇一僵,徒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散发浓浓戒备,眼神也立时变得散漫冷漠:“是,杜某是喝了酒,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酒。”看到他面容一沉眉头一皱,杜堇嘴角就勾出个冷笑:“很吃惊?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就是这样喜欢拿酒当饭吃。”她拿出他给的一文钱,夹在指间玩弄:“你以为我要你这一文钱是去买包子?呵!我是打算拿它换一口酒罢了。”
安少年震惊之极,怎么也没想到他年纪那么小竟是酒鬼,盯着她的眼神交错着各种复杂,慢慢沉淀成怜惜:“小郎定是经历过非人的事,才会变成这样吧?”
杜堇心猛烈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后变得森冷凶狠:“少在这里揣测别人的事!滚开!”说着就用力将他一推,没想到那人竟纹丝不动,像是推了一道墙,反倒将自己推地趔趄后退。
安少年没想到她会推自己,刚感觉到身上碰来一双软物没来得及回神,就看到杜堇似要向后跌倒,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迅速伸臂一抓,便抓住了杜堇细如竹签的软臂。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有受伤吗……”
被推的人没被推倒,而且还向推他的人道歉,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吧?
杜堇又气又恼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本大仙今日是没喝酒,喝了酒绝对一下将你撂倒!”
安少年复杂着张脸,微张着嘴像是要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看她要走,立刻又挡在她面前:“等等,那一文钱,我不借你了。”他的样子显得很认真:“你若是肚子饿可来我家吃饭,但酒这种东西就没有了。”
杜堇嗤笑一声,掏出那一文钱用力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告你,我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需要别人来给我操心!”说着,就绕过他大步走去。
安少年弯身捡起掉在雪地上的铜板,转身看向那个在漫漫雪天中大步朝前走的瘦小身影,低头看住掌中那枚被她握过的铜板,眼中的无奈和忧愁愈加深沉。
杜堇感觉到背后如芒刺的视线,很想躲避,街头两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拐进去藏起来的狭缝,只得硬撑着一直朝前走。可眼中的酸涩再也撑不住,扑簌簌地纷纷滚落,倏然沾湿了大片前襟。她一下也不敢抬袖去擦,更不敢让脚步显露出半毫的沉重。
她就是这样,只会躲在那个刚刚好够她容身的洞中饮泣哀愁,在任何人面前,除了倔强不会让人看见任何其他。
终于来到了个路缺口,杜堇一拐过去,一直保持轻快的脚步就仓促一变,奋力狂奔起来,迎面打来的风雪一下将早已握不住的纸牌打落在地,她未停步去捡,直直朝如世界末日般的街头奔去。
就在这时,街道的一处不易察觉的小暗道悄悄探出了两个身影,他们分别望了望杜堇奔跑的身影,又望望空落无人的街道,交耳了几句什么,就倏然窜出了身,朝杜堇的方向疾跑了过去。
大风,吹起了那张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地写着“三文知天命”的纸牌,但只在空中飘了一下,就无力地落在了肮脏凌乱的雪地上。
第6章 谁在掳男童〔小修)
日后的杜堇每每想起那一日,都会一脸烧灼地咬牙切齿,恨不得时空穿梭回当日,将发生的一切来个天翻地覆大逆转。
因为就是从那一日开始,她的所有雄心壮志、千秋大业都将被一个人扼杀掐灭,甚至还被强加修理,整顿成那人满意的程度。自己不能说一个不好,反而还要一脸崇拜地示弱陪笑,若不然,就会尝到无尽到让人想吐白沫翻白眼的苦头。
说回那日,杜堇被那位——用她的话来说:只是个比她多长了点东西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视作生命的面子扒地渣也不剩。她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尊严挺胸抬头一步步走出那人视线,一过拐角,积压心中许久的苦涩无助便彻底崩塌,不顾一切向前冲去。
呼啸的风雪像冰刀毫不留情剖刮着她湿漉漉的脸,她又想起自己一手抱着秦妈的头颅,一手拖着秦妈的残躯,从横满尸首的屋中艰难爬到屋外的情形。她只是想带着秦妈逃走,却连院子门都走不出去。她从未那样地放声哭叫,也从未这样地体会绝望无助。
她知道那个少年想要温暖她,而她也想像个普通女孩那样求助撒娇,她也想相信只要哭过一场就能雨过天晴。可在亲眼看见至亲身首异处之后,又怎么敢去奢望人世间的半缕温暖。
仿佛跑了好久好久,杜堇终于出了镇,冲进树林才慢慢停下奔跑,一停下来,眼前便骤然一暗,麻木的双腿一软,跌倒在了树下的雪堆中。
脸太过僵冷,以致贴在雪上也毫无知觉,她睁着模糊泪眼,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动弹,任飞雪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将自己一点点冰封。
就在这时,她听见脚奔跑在雪地上的“嚓嚓”声,似乎不止一个人,而且听着像是朝这边过来。
杜堇觉察到异端,掀开眼皮努力往脚步声望过去,刚模模糊糊看见两个人影,那半丈外的两个人就也同时发觉了躺在地上的她。其中一个较瘦的人犹豫地顿住了脚,另外个高壮的发觉同伴停下来,低喝一声:“赶紧上!”即加快动作,朝杜堇飞奔过来。
杜堇猛地一惧,本没有了知觉的身体徒然像触电般一挣,竟一下子蹦起了身,气也不喘地反身就往后面跑。可那人已奔到了一臂之外,见杜堇要逃,即像个野兽一蹬脚张臂扑了过去,可惜杜堇动作快地惊人,没扑到人只抓到了她的衣领。
本以为抓到衣领一样可以将这纸一样薄的小东西揪过来,没想到不但人没揪住,连她向前冲的速度都未减丝毫,还将壮男拉着向前带了两步。壮年惊愕,再使劲一揪,只听“嘶——”一阵撕布巨响,杜堇的领口接缝处裂成了大口,露出一侧骨骼分明的白嫩细肩。杜堇只向后趔趄了一下,一稳脚,继续像只兔子地向前奔去。
壮男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