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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明月不明所以然,回头回应。
“没,没什么……”想到梦璃的叮嘱,她还是咬了咬小唇瓣,把到嘴边的话吞咽下去。
明月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番,也没心思去理会她,径直离开。及至后院,看到明道背负而立,英伟的身影背负着沧桑,银丝缕缕,她感觉一阵心痛,禁不住轻唤一声。
明道听闻,回头仔细打量着爱女,感觉她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了许多,已不再是当年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捣蛋女孩,禁不住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武林令,'。。'交给她。
“爹爹,我……”看到明道居然把视如命根的武林令放在自己手里,明月十分震惊,话语却被他制止。
“你是我的女儿,心思如何我难道不清楚么?”明道宠溺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慈爱地笑了, “月儿,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很多事情都必须学着去独当一面,爹爹相信你能把这事处理妥当。”
“谢谢你,爹爹!”得到父亲的信任和肯定,明月感动地拥抱着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傻孩子,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明道轻拍着她的后背,眼里尽是欣慰。
明月听闻,轻轻推开他,羞怯地擦掉眼泪,捏了捏手中的武林令,转身向明月山庄的方向走去。
来到明月山庄,看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家园变成断臂桓,想到曾经伴着她一起欢声笑语的家丁女婢们枉死在硝烟弥漫中,明月不禁捏紧拳头。
她不明白将臣的恨从何而来,曾经让她眷恋不已的人为何变成杀人如麻的恶魔,此刻,她只知道必须要阻止将臣这疯狂的行动,尤其是要把魔眼封印一事。
风,在静静地吹送,房屋的焦味在空中静静地蔓延,她坐在废墟当众,闭目沉思,静如灵兔,瘦削的身段在衣袂飘飘间,仿佛顷刻间便随风而去似的,让人看着无比疼惜。
忽然,一声踩断树枝的响声打破了顷刻的宁静,沉思者立刻警觉地张开眼眸,却不回眸,只是抬头凝视着天空,良久才发出声音。
“你来了!”
语气淡漠而疏离,让来者产生一种不悦,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个令牌给你!”知道来者略有警觉地接近,明月把武林令毫不留恋地扔给他。
李隆基立刻接过武林令,心中惊喜万分,但不表露,只是疑惑地回应:“武林盟主健在,我如何……”
“不必跟我来这一套,你在明月山庄出事后才带兵上来营救,不就是想要得到它?要对付魔教,朝廷需要武林的力量,不是么?”明月没有回头,只是嘲弄地冷笑。
“明月,心如明镜的你有时候聪明得让我心惊,若你是男子,我必定想方设法除去你。”李隆基的手心虚地抖动了一下,心里在揣测她究竟知道多少。
明月回眸,知道他的心思,盈盈一笑,别有深意地说:“你不必猜疑我,我把武林令给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李隆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隐藏得很好,并没有让对方发现。
“不、杀、将、臣。”明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恨不得将臣死的人是李隆基,所以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要求道。
“不可能。”英挺的眉毛挑了挑,李隆基决断地拒绝。
“世上无绝对,不要在前进的道路上封锁所有的退路,否则你会后悔的。”明月抬头凝视着天空,不由得想起梦璃带她遨游天际的美好时光,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为什么?他这种人难道就不该死?你难道不恨他么?”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李隆基火冒三丈。
“恨能解决一切么?而且,我不能让他死。”面对他的恨意,明月感到有些头痛。
“为什么?”李隆基死心不息地问,即使心里明白一切。
“只为梦璃。”想到温柔如晨曦的梦璃,明月的笑容里藏满了忧伤。
“梦璃?将臣跟他的死有何关系?”李隆基心潮涌动,但面不改色地寻根问底。
“此事与你无关,我只要你答应我,不杀将臣。”明月十分了解他的意图,冷淡地打消他的念头。
“……”李隆基不语,只是用一种高森莫测的眼神看着她,良久,才说,“好,不过你必须帮我解除将臣的威胁。”
明月听闻,不作回应,静待他的解释。
李隆基见此,转过身去,说:“四村唐门的老祖曾经练就了一种秘药,能瞬间化解所有的内力和魔气,被所有练武者和魔者忌惮,因此差点惨遭灭门,后来唐门不得不为了生存,与武林立定协议,销毁有关炼制秘药的所有,只留下三颗药丸在皇宫大内。”
“你想让将臣服下这种秘药?”明月的眼神黯了黯,淡漠地猜测。
“只要你能让他服下,我保证,绝不杀他。”说这话时,李隆基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只可惜明月看不到。
“成交。”说着,明月利索地从他的手中夺过秘药,离开了明月山庄。
李隆基凝望着远去的倩影,是那样的决绝,心里一阵刺痛,捏紧拳头,目光狠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明月,我要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正文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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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独身一人来到魔教,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抬头凝视魔教的大门,刚要潜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刑天狠辣的攻击,立刻抽出流月刀与之抗衡。
她知道,将臣一定在暗处盯着,故意让刑天攻击,但他依旧没有出现,有点绝望了,甚至怀疑自己下这个赌注是否疯掉,然而,她还是赢了。
就在被打得气息奄奄的时候,他出现了,一如从前的冷酷无情,气势逼人。
她忍不住笑了,然后吐血昏倒,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魔教地牢,那人背对着他,仿佛拒绝了所有的暖意似的,背影冷硬孤寂。
“你来做什么,消灭魔教?”正当失神,耳边传来冰冷的嗤笑。
明月抬头凝望,随即低头:“我来找梦璃。”
将臣转身,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片刻,冷冷地抛下一句“滚”,便欲挥袖而去。
明月立刻扑过去揪住他的衣角,语气倔强而坚定:“不,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告诉我,好吗?”
“你——”将臣甩开她,眼眸因怒气变得如红火般灼人,但很快暗淡下去,变得冷如毫无温度,“好,我告诉你,他死了!你可以滚!”
“不,我不信,见不着他,我绝不离开!”感受到他的厌恶与悲伤,明月刻意忽略。
“是么?”他一个刀眼飞过去,挑了挑眉,下令道,“刑天,招呼一下她,她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停止。”
“是!”刑天的神色宛如得到玩具的孩子,满眼兴奋。
面对他嗜血的眸光,不怀好意地逼近,明月有些惊悚,但倔强地不退让。
她必须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李隆基的约定,寻找梦璃的下落,还为了找机会封了魔眼,所以,面对刑天各种变态的刑罚,她只能看着坐在一旁下棋的人,咬牙忍受。
只是,她终究是个凡人,还是一个孕妇,如何能忍受百般的折磨?
正当刑天对他动用下一个刑法时,她忽然感觉肚子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忍不住往下抚摸,竟然看到血水不断溢出,一种极具未灭性的恐慌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不顾一切地冲开刑天的阻挠,跌跌撞撞地爬到那人的面前,无力地拉着他的衣角,恳求道:“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面对这样的明月,将臣愣了愣,随即发现她毫无动静,心里一阵惊恐,立刻怒喝,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找产婆,大夫,快!她有什么不测,你们别想活了,快去!”
说着,已利索地把意识不明的明月抱出地牢,留下笑得一脸妖娆的刑天。
明月不知这一切,感到自己身在荆条中,下身被不断割裂着,撕扯着,痛不欲生,冷汗淋漓,呻吟声凄厉而悲恸。
“孩子,我的孩子……”
将臣看到她在昏睡中依旧念念不忘她的孩子,顿时脸色发青,厉声喝令产婆:“还不快给她把那东西弄出来,找死吗?”
产婆被他吓得跪坐在地,然后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卑微地请求众人离开。
将臣很气愤为何不让他留在房内看着明月生孩子,不过最后还是被刑天的话打动,乖乖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儿,他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叫声,立刻踹门进去,看到明月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心里一疾,立刻向产婆飞去一个刀眼。
“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明月的呼唤声响起,破碎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牵挂。
将臣抬起的衣袖不屑地放下,瞟了一眼初生的婴儿,感觉就是一团肉,丑不拉几的,不明白哪里值得她如此牵挂,忍不住皱眉,下令:“刑天,把这团东西扔了!”
“是!”刑天接过婴儿,作恶地捏了一把胖嘟嘟的嫩肉,惹得婴儿哇哇大叫,得意地笑了,“将臣大人,很好玩呢,可以让刑天拿去玩么?”
“……”将臣不语,听着婴儿哇哇大叫就心烦,挥手让他赶快抱走。
刑天仿佛得了宝贝似的,欢笑着离开,留下七孔流血的产婆,随即,守候在外的人立刻进来把尸体拖出去处理。
顷刻间,整个华丽的房内,只留下将臣和明月。
明月仿佛感觉到孩子有危险,骤然惊醒,不顾虚弱的身体,下床寻找婴儿,却倒在地上,但仍然倔强地爬向门口。
“孩子,我的孩子……”
“你都这样了,何必逞强?”将臣要阻止她,却被冷冷地推开。
“将臣,你想把我的孩子怎样,还我,还我!”明月激动地怒视将臣,随即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将臣低头看着泪流满面,一脸悲恸的人儿,眼里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后,把她抱到床上,命大夫照看,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便挥袖而去。
窗外,不知不觉下着寒冬白雪,瞬间染白了大地,彻骨的寒冷侵袭腊月寒梅。
这一突然的转变让明月高烧不退,将臣脸上的寒冰逐渐加厚,使得整个魔教上下人心惶惶。
及至大雪初停,明月终于从恶梦中苏醒,看到将臣不在,只有坐在一旁打瞌睡的侍女,忍不住失神地凝视着窗外的梅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梦璃对他展开温柔如晨曦的笑容,脸上一喜,立刻赤脚飞奔过去,可是,奋力扑过去后,却发现那只是幻影。
“梦璃,你在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孩子吗?对不起,对不起……”她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伤心的流泪夺眶而出。
“你在这里做什么?给我回去!”刚从外面进来的将臣看到她这副摸样,一个凌厉眼神射向侍女,然后强硬地把明月拉起来。
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似的,明月眼神空洞地游离片刻,忽然推开他,趴在雪地上,不停地挖雪:“我的孩子,我和梦璃的孩子,我要找回来,要找回来……”
“够了,给我回去!”将臣厉声怒喝,手碰触她的肩膀时,却被甩开。
“不,我一定要找到孩子,这样梦璃才会原谅我,才会回到我的身边……”话刚说完,明月便两眼一翻,晕过去。
“该死的女人!”将臣立刻把她抱进屋子,命下人把侍女拖出去处理。
顷刻间,房内又剩下他和她,相对无语。
他神色复杂地打量日渐憔悴的她,盖好被子后,正欲离开,却发现衣角被她的手紧紧抓住,忍不住疑惑回头,正对那双迷离深情的水眸。
“梦璃,是你吗?”她柔声问道。
“不!”将臣冷淡地甩开她,眼里沉淀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明月坐起来,再次抓住他的手,笑得很让人心痛:“梦璃,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