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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寂寞空虚冷,求抱求揉求勾搭。
☆、诱/捕
夜如墨。
那音儿听起来说不出的勾人,我曾在灵山脚揣摩过无数次,为何这世上会有比鸟啼还要好听的音?为何这世上会有如此男子?!
他是那苍穹上的云呢!
可这云注定是遥不可及的!但我是真的生了气,为何还控制不住脚步?就像那扑火的蛾子,明知投进去便成了一捧灰,偏要傻兮兮地一往直前。
有人在我身后扯脖子嚎,也不知在喊什么?有人来扯我的手,却被我一掌推了开,真是从未有过的大力气,呼呼的掌风令我都吃了惊。
“花锦绣,花锦绣……”。
循着那声音走着走着,便起了雾,雾里隐约有个人影,一身比冬雪还白的袍子,衣袂飞舞得人成了就要羽化飞升的仙。
到了近前,却当真是陆少卿。
他的眼是两颗星,一把好听的声音天上地下的飘,每一个字都离我无比的远,又分明就在耳朵边儿, “花锦绣,花锦绣——”。
我被那音勾了魂,魂儿也跟着飘上了天,脑袋里清醒着却又糊涂着。
可,陆少卿是不该在此处的!
他是受了伤,他是该在东海,怎的突然好生生立在我面前?
再瞧,那张脸便泛了青,眼角有了血渗出来,“滴答,滴答”,成了一声声雷,炸得我的魂又落了地,心里便满是恐惧了。
可他却对我幽幽道:“随我走——”。
我想后退,偏偏动不得一点,浑身僵僵的像是被钉住,想喊,张开口却发不出音,像是身在自己的梦里,挣扎着要醒来偏挣扎不出!
他却已靠近我,缓缓地伸出手来,本该白生生的手此刻只剩骨头,那骨头手虚虚地指着我胸口,“你不是欢喜我?将心拿出来给我看”。
只觉得浑身激灵灵一下,我便真的抬起了手,指尖灌上全部真气,然后恶狠狠向着自己胸口拍下去……
“啪”。
脆生生一记耳光响起。
所以的浑浑噩噩便都离我远去,待回过神来,方倒抽口凉气——只要在晚丁点的功夫,我就真的将心掏了出来。
身上的衣衫已破掉,胸口有五个血洞,血潺潺自内流出,人不在糊涂,身上的痛便开始回归。
耳边乒乒乓乓的已有打斗声响起,方才还说着要我保护的人此刻与那勾魂的鬼战得正酣,可惜他天生是个碎嘴,即使已处了弱势,仍在嘴上占着便宜:“嘿,你是从哪冒出的丑鬼?可知爷爷是谁?告诉你,爷爷是三界六道,开辟洪荒,从古至今,最英姿俊伟风采斐然的大侠,灵山七子第二子——裴少玉”。
拧身子堪堪避过勾魂鬼的一爪子,裴少玉又嚷:“灵山七子你一定听过大名了!不过就算没听过也不稀奇,见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乡下鬼,必然不知人界的事儿了!喂,你真打啊!告诉你,你们十殿阎罗我认得至少五个,不不,至少七个”。
“砰”。
一掌一爪相撞,激起冲天的火来,裴少玉出招越来越慢,喘气声却越来越大了。
“别傻愣着,快帮忙啊!”,他又闪开勾魂鬼击向肋下的要命招式,抽空冲我大吼大叫。
“哦”,我这才想起本该帮忙,可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怎敌得过这只厉害的勾魂鬼呢!
“想什么呢?快点火!”,裴少玉疯了似的,可我见他的样子却只想笑,原来这厮也有这种狼狈的时候呢!
“快点啊!少侠我撑不住多久的”,他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可我没火”。
“不是让你发火!你这痴儿!火折子总该有吧?快点着了朝他身上扔”。
“没!”,我又不生火做饭,哪来的火折子。
裴少玉眼便直直的了,哀叹声便道:“身后,我身后小锦囊里有符纸”。
这次我却是真的懂了,当下便冲上去一把扯住他腰系的带子,一用力,就听“刺啦”一声响,那细细的带子生生被我扯开,连着带子上挂着的小锦囊,皆入了我的怀。
裴少玉这次连哀叹都无,直接翻了白眼。
我忙着点符纸,方燃起,就见一团青灰上了天,方才还吹嘘得紧的灵山第二子被勾魂鬼一脚踢起,人已到了半空。
他在半空中扭腰拧身,没了束缚的袍子像个打开的扇儿,这把扇连着扇里的人直直奔了我来,落地后与我抱做一团就势再一滚,手里的符纸便到了他手。
拿了符纸的裴少玉咯吱咯吱咬牙:“今儿你遇到爷爷便回主子那哭吧!小子,投了胎别忘了恩人,是你裴爷爷送你去的轮回道!勾魂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还未见过这般威风的裴少玉呢!就见他屈膝半跪,一手掐符纸,一手捏剑诀,喊了声诀后便驱动正烈烈燃烧的符纸。
那符纸便长了腿。
“膨,呼”。
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腿发软,直直地跌坐在地,问与我一般狼狈的裴少玉:“这是什么鬼?竟这般厉害!为何要化作陆少卿呢?这天下间多少人好扮,扮作哪个不好!”。
“你问我,我正要找你算账呢!”,裴少玉便恨恨地咬牙。
“怎的找我算账”。
“都说了这有危险,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你怎么就走了!”,裴少玉来推我,手到了跟前又停住。
“咳咳”,他麻利的将外袍脱了,随手抛给我:“穿上点吧,难道露着凉快?”。
我这才想起胸前的血口子,身上立刻痛起来,先止了血,再拾起那衣衫穿了,又见他光着膀子,便道:“你这样倒真的凉快了”。
“我是男人啊!何况任谁生了这般好身材,都要拿出来现一现的”。
我便真的只剩翻白眼的力气。
“我真服了你,难怪你是灵山脚有名的痴儿,我那么喊那么拉都拉不住喊不住,估计就算多一百头牛帮忙,也是扯不回你的”,裴少玉摩挲着双臂,数落起我的不是。
“我怎知会这样?!何况,我为何要陪着你走?我为何要去找龙九?那龙九不是龙子吧?!我估摸着是个鬼呢!”。
“鬼有时比人强”。
“那你方才还拼着命打鬼?怎的不与他喝上一壶?”。
“花锦绣”,裴少玉忽然就正经起来,俯下/身望住我眼,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怕你被鬼勾了去”。
我心里紧了紧,他却又道:“灵山少了痴儿就无趣了。如今这样最好,仙妖鬼怪,再加上三界第一痴,哈哈,找遍仙山洞府,绝没第二处这样的地儿”。
“这么说,我很是抢手?”。
“是了”。
“那么我明日就挨个仙山洞府的去,为他们都增色么”。
嬉笑着的功夫劲,天便亮了,那一轮咸蛋黄慢悠悠从地面露出脸来,雾气早已不见,我这才发现,正身处一片空无之地。
“难不成龙子住在地底下?”,我问裴少玉。
“嗯,你也不笨么!但还差一点,只是有丁点接近”,裴少玉不知从哪弄出片树叶,嫩生生的叶到了他手,便唱出了好听的曲儿。
“狐媚子快渴死了”,我说。
他曲音不停。
“灵山要旱死么!”,我说。
曲子变了个调调,仍不紧不慢的响。
“再不回去,便要多了许多许多新坟呢!”,“你说,灵山上的死了后,会不会转了世?下辈子会不会还做师兄弟?”。
曲子戛然而止,裴少玉咚的一声倒地上,脑袋枕着双手,幽幽地看天:“若是死了,你说,在地府会不会还遇到痴儿?”。
“嗯?”。
“去,弄水来”,他忽然说。
“哪里有水么?你不是说要找雨?怎的又不走?!难不成被打得混了脑子?眼下哪里来的水?你又要水作甚?”。
“唉,和你真心说不到一处去。忘了龙是喜水么?我们今日要做直钩钓鱼,不,是盏水诱龙的裴太公,花太公呢”,裴少玉嘻嘻地笑。
当然无水。
虽东海离得并不远,但我与裴少玉又怎能回去?可将陆少卿丢在东海,却令我心中不忍起来。
“放心,大师兄在东海安全着呢!”,裴少玉是我心里的虫。
“怎讲?”。
“咳咳,今日遇到寞离树妖是我们的运气,虽然有了点偏差,但幸好还在控制中。只是你也知如我这般的男子,到了何处都必然要惹下多情债的,但有时候多情债也有多情债的好处,就像眼下,大师兄就绝对不用我们当心了”。
“我不懂!”。
“你不懂的事多了”。
“至于大师兄那点伤纯粹是做给龙主看的,骗那头傻龙还成,你不必担心”,裴少玉扫了我一眼,又道,“别忘了能成为灵山七子之首,可是有真本事的”。
“也没见你有多大本事”,我白他一眼。
“一会你就知我有多大本事了!还有,先回避一下”。
“嗯?”。
“我要放水了”。
“你好不要脸!”。
“错了!人吃五谷杂粮自然要吃喝拉撒。何况你弄不来水,我们只能将就着用尿了。我还觉得吃亏呢”。
言罢他竟真的褪/裤,我吓得背了脸,等了好久方听他唤我,回头就见他居然红了脸,压低声说:“这可是童子尿哦,小心着,别笨手笨脚的弄翻了,几日没吃没喝,我可决计放不出第二次”。
我再看,就见他脚下有个小小的琥珀茶盏,里面盛着水。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随我一同隐了身形,至于为何要这样求雨,等逮了龙九再说”,裴少玉轻声吩咐我。
我们便隐了身形,闭上了嘴。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我就有些泄气,正要问话,却见裴少玉摇头,示意我仔细听。
就听得隐隐的有脚步响,我忙循声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人要出来了。。。。。。
☆、诱/捕(2)
入眼的先是一对角。
尖尖的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看得久了竟觉得勾人,目光顺着那角溜下去,便见着一头湖蓝色的发。
我是欢喜发丝如墨的,就像陆少卿一般,就连裴少玉的发,都是一头青丝随风铺陈的,但眼下见了,竟觉着那头湖蓝色端端像是海水。
海水底下是白净净的面皮,眉目清秀得像个姑娘,面颊很瘦,下巴微翘,就连唇都是微微嘟着的。
若不是那双眼忽闪着光,我差点以为见了蜡人。
蜡人鼻翼扇着,似乎嗅到了什么要命的味儿。
我忙看裴少玉,那厮正得意地朝我挤眼睛,末了手又不闲着的摸上光溜溜的下巴。
不用说,这蜡人定是龙九了。
蜡人龙九是凭空出现的,虽远远地有微微脚步响,但他的整个身子却是自空气中显出,先是角,
后是头,前半身后半身,待到连双脚都显出了,我便沉不住气,身子前倾想要冲将上去。
可我终归还是没有动。
裴少玉不动我便不动,只是这样抓心挠肝的等着,却实在是个苦差事。
龙九像只小狐狸般警惕地看一眼四周,试探着迈步,然后停住等,一双尖耳朵竖起来听音儿,再走再停再听,如此这般反复着,最后方放了心。
太阳光端端的照着地上的琥珀盏,四角都闪着耀花眼的光。龙九终于卸了小心,朝着那琥珀盏奔去。
我这才发现,他竟是受了伤的。
那长袍子后露出的一小截龙尾,末端挂着血珠子,随着动作便滴滴答答掉下血来,我看的心惊,心道哪个厉害角儿竟能伤了龙子?龙九就已到了琥珀盏前。
小心的用龙尾触触琥珀盏,竖起耳朵听片刻,再呼的蹲下去,龙九捧了琥珀盏便往喉咙里灌。
可内里的‘水’方入了口就呕出,他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