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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就担了水回来,用个葫芦瓢为我勺一瓢子水,杵我鼻子底,道:“喝水吧!别渴死你!”
“我不渴!”我梗脖子,并将脸别开。
他蛮横地将我下巴板正,不耐烦道:“我让你喝水你就赶紧喝水,别跟我赌谁的脾气更差!”
说这话的时候,他竟捏开我口,强行往内灌水! 我忙不迭吞咽着一股脑涌入的水,心中腹诽他万遍千遍,却是这样的丑鬼的确心底也丑了!若将来我有机会逃脱,必然要将你也按到那水晶荷花池里,令你引够了水!
好不容易才将那满满一瓢水喝下,他这才满意,将手拿开,眯起眼看我。
“有什么好看?!哼!今日我落入你手里,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只求个痛快,别折腾人就成!”我一肚子火没处撒,劈头盖脸朝他一通喊,他并不打断我疯婆子般的嘶喊,待喊罢了,方淡淡道:“我敢打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尤其会骗人的女人!所以你别想骗前辈哦!”
“花锦绣不骗人!”我仔细瞧他的神色,揣摩他内心想法,他就又道:“哪有不怕死的?!”
“死有何好怕?!不过是俩眼一闭!”我梗脖子。
他闻言怔了怔,抱膀托腮又想了阵,方再道:“我缺心眼,你的话不好懂!不过既然你不怕死,那么——”
他眼眯了眯,意味深长地瞧了我好半响,方拉长了音,道:“如果我说,
正缺个炉鼎呢?!”
☆、炉鼎
我的娘!炉鼎?!
我虽痴傻;却也知对与修行者而言,那炉鼎为何?!万不想眼前这丑鬼竟也是个修道的?!而眼下正缺的却是炉鼎?!
我可不想被你炼成渣!更重要的事;这双修之法可是玩儿的?!便是我心心念念许多年的陆少卿;也未曾逾越半步;至今唯拉过手,投过怀而已!你算哪来的东西,上来便要炉鼎?!
就算便宜了裴少玉也不便宜你么!
思及此便想着那炉鼎必然需要个活的,若是死了他也就会断了念头!于是就要寻个地儿一头撞死;说来倒可笑;想我花锦绣浑浑噩噩的活,末了竟因这样个缘由而死;并死前有太多心愿未了,真真是死不瞑目了!
可惜没时间捋顺我那些个心愿,也没时间留下只言片语,便是此次这死的地界也不好,竟是在女娲娘娘画中,兴许今后人们再瞧此画,会在某处发现个不起眼的死倒呢!
正胡思乱想功夫劲,已听得笑声在耳旁响起,我一个哆嗦去看,却见那丑鬼竟不知何时俯身瞧我,而一张脸已离我近的不能再近。
心虚地缩脖子,又想,如今想做坏事的是他又不是我,干嘛我心虚!于是便挺起腰板,便瞧清他脸上挂着的轻蔑了。
“放心,我虽然缺炉鼎,却不至于饥不择食!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你那小道士如果动作太慢,兴许那贱人来之前我就将你吃了!”
又是吃人!我咂巴咂巴嘴,心道这些个家伙都只会如此吓唬人!只是,我岂是好吓唬的?上次那金小小金最后不也放了我们走?
“你是在说绕口令吧!”我眨眨眼睛,故作一脸天真状,心内却美得不行,想来只是吃肉又不用我守贞自行了断之类的,自然最好。若当真让我去死,还真有好多舍不得呢!
可他不知我痴,自然便不懂我话,闻言就皱起眉头,问我:“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又是贱人又是见人的,到底要见谁?哦!是明月么?!你若要见她恐怕见不着了!”
“她死了?!”那人猛地激动起来,并一把抓住我衣衫前襟,那样的大力气生生令我觉得便是陆少卿,也必然不是他对手了!
于是就忧伤起自己此番遇险,恐怕真真前程未卜。但又一想,却还有裴少玉这最后希望,说来那厮来去匆匆,也不知何时才会发现我被掳,倒是会不会搬救兵来救?!
说来陆少卿与裴少玉同属灵山,又同一个师父,偏偏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就拿此次事来说,陆少卿定然全力担当,独自解决,但裴少玉却可以腆着脸去求人,只要目的达成,他便不计较面子等等了!
“快说!”那人显然没耐心等我,见我不说话,手便不再揪我衣襟,而是卡上我脖子,而那力气又极大,于是我就被他提起,双脚离地乱蹬乱刨,这下子只觉眼珠子都要被嘞得凸出了,于是就挣扎着指指大张着却无法发出声音的口。
他这才松手,我短时间气脉不接,身子猛落地便烂泥般瘫倒在地,急急喘几口气,又捋顺胸口,
他已再度倾身上前,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锐目瞧我:“到底死没死?”
我忙摆手,一叠声道:“没死没死!只是她脾气倔着呢,谁能说得动她?何况与她比,陆少卿便是晚辈,怎么请得动她来!要我说你这如遇算盘是打错了!”
“怎么个错法?”那人就逼近我。
“我就问你,是你比较了解陆少卿还是我了解陆少卿?”
“陆少卿?”
“是么,陆少卿!”
“自然是你!”那人明显不耐烦,却还在忍耐。
“就是么!所以我敢说,陆少卿一定不会独自出画,他应该很快就会追来,就算战死也不会将我一个人独自撂在此!”
“你倒是对他挺有信心”,那人冷笑声,就道:“可惜太自作多情最后倒霉的只是你。我敢打赌,你一定和我当年一样,输得很惨!”
“玎珰与方宁呢?不是也被你抓了来?”我暗叹,隐隐觉得这人与明月必然曾有过什么了!只是本来明月与妙缘真人的事就够头痛,如今再加进一个,真真不令人活了!
而那人却似并未听到我问话,只是径自说着:“我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机会,一定不会错过了!无论怎样都要她亲自来见我一趟,把话说明白!我敢打赌,这次见到她我一定不听她花言巧语,上去直接取心!”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我听得没头没脑,就觉得无聊,而抬头瞧,竟觉天上那美景美虽美矣,却未免虚假,心道此处必然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幻境之类,只是瞧着又宝石又银子的,这人定是个爱财的呢!
正替他查那条银子河中到底有多少颗星,就听得熟悉的木轮车响,心重重一跳,我忙回首。
果然见陆少卿正端坐木轮车上,缓缓而来。
如此美景他却视而不见,只是径直奔了我们过来,风将他的衣袂拂起,在日月同辉中,他那张柔和的脸看来竟满是坚毅之色。我不问他到底如何找到此处,想来他必然有他的办法!一时间心中半忧半喜,既盼着他来,却又怕他不是这丑鬼对手。
而那丑鬼似早已在等着陆少卿,见陆少卿来,就手一拂,地上便多出张圆桌以及一对石凳。
“看来是我错了”,那丑鬼说。
木轮车已停下,车上人淡淡笑道:“前辈没错,错的是少卿有眼不识泰山,竟连三百年前叱诧三界六道的鬼面郎君都不识”。
那丑鬼就苦笑,道:“当年的郎君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个鬼面在了!”他猛地抬眼,这次声调里竟有了几分得意:“原来这三界六道还没忘记鬼面郎君!说起来你也算不错了,年纪虽然不大,可见闻还算广博,而且能这么短时间就弄清我的身份,不错不错!我敢打赌,不出一百年,你一定能像我当年那样,叱诧三界六道”
陆少卿便微笑摇头,道:“晚辈并无任何野心,只想一生为道。至于前辈的身份,晚辈其实早该想到!其实,晚辈对鬼面前辈与明月前辈的事略有耳闻,只是不想三百年间音讯全无的前辈竟在此!是晚辈眼拙,只是前辈的心愿晚辈恐怕不能帮您完成了”。
“我知道你请不动她,我敢打赌,别说你,就是太上老君来了,也照样请不动她!”鬼面郎君垂下眼帘,盯住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叹气道:“可是见不到她我始终不死心!我连心都被她骗去,她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前辈也说是骗去,那么还需要什么解释呢?”
“等等,等等”,我瞧瞧陆少卿,再瞧那鬼面郎君,心道怎么才这么会功夫,这俩人就打起了机锋?!说的话我皆似懂非懂,难道诚如我所料,明月不但与妙缘真人有一段情?更是曾骗了这家伙的心?
可这次我却只猜对了一半,原来此骗心非彼骗心了!
就听那鬼面郎君道:“当年是她告诉我以血养心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可我将七窍玲珑心给了她,这一养就是三百年,每次见她她都说没养熟!可前几日我去万仙岛参加万仙大会,怎么没一个人听说过这以血养心的功夫?”
“万仙大会?”我咋舌,万仙呢!那不是要有一万多只仙?想想场面都觉得壮观!可方咋咋呼呼唤一声,陆少卿已朝我使眼色,并轻咳声,道:“恕晚辈冒昧问一句,据晚辈所知,这七窍玲珑心世间唯有两颗,一颗乃比干所有,却被奸人所害,如今下落全无,而另一颗就在鬼面郎君您这里,相信前辈也该知道此心有多珍贵,为何要轻易转赠他人呢?”
“我哪是转赠?是赌输了而已!”一提起赌,鬼面郎君便眉飞色舞起来,“说起来那次真是最过瘾的豪赌了!我们一共赌了三天三夜,天上地下飞禽走兽都赌了个遍,结果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说着说着他便激动地一拍身旁圆桌,而那可怜圆桌立时碎成几片,四下歪倒,他压根不在乎,手接连拂两下,先前的圆桌便不见,而另一张崭新的圆桌就又杵在原位。
我瞧着崩到脚边的碎石渣,不免暗叹这家伙功力恐怕便是我,陆少卿,裴少玉都绑一块也不是对手,于是不免忐忑。小心翼翼瞧他,却见他正说得吐沫横飞。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敢打赌,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赌赢她!唉,说起来就怨她,说什么我有七窍玲珑心,她有六根清净血,如果将这两样至宝放在一处养上个几百年,就可以天下无敌,我这才动心!其实天下无敌我不稀罕,我只稀罕可以放心的赌而不用再被人管着!”
“所以便是谁赌输了谁就将宝现出,交由另一个养着?”我插嘴问一句,心道别瞧着你法力高,没想到这脑袋比我还痴呢!
“是啊是啊!”鬼面郎君连连点头,似好久没吃到鲜肉的狼,“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赌得那么痛快了!都不是对手啊!这就是高处不胜寒么?那贱人坏倒是真坏,可赌术也是真高啊!”
说到后来,那话音就变得低低的,而再瞧鬼面郎君,竟红着一张脸,似孩子般双手使劲揪着衣角。我忍不住要笑,果然无论人鬼都不该有欲念,否则必然要吃苦果呢!
而鬼面郎君却突地抬眼看向陆少卿,内里就有了亮亮的光。
“我也知道以那俩小娃和这个大的威胁她她很难就范,毕竟她心那么冷。可我人都抓来了,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放了,不如,你和我赌一场?!”
“前辈要赌什么?”陆少卿笑问。
我方要阻止,却已听得那鬼面郎君言道:“就赌你们四个的时间!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永远留在这画里陪着我,如果我输了,就放你们出去,并且帮你们解决点金术的难题。”
“与点金术有什么关系?”我纳闷道。
“明月与妙缘真人闹翻了都是因为我,只要我肯出去解释,保证他们和好,只要他们和好,凭着明月的消息灵通,不可能找不到楚少琴!我敢打赌,到时你们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来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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