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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卿与裴少玉随后赶到,也是忙着救火,唯余我呆立一旁,只觉得从头顶冷到脚底,浑身都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为何这场景又经历一遍?!
用力掐自己,痛得呲了牙,头却更混,强撑着去靠墙,我被裴少玉一把扯起,不由分说带着腾身跃,我用力挣,口里大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再一次?”。
“你犯痴病了!”,他与我撕扯不过,竟硬生生甩我一巴掌,我被这一巴掌打得激灵灵抖,任由他扯着出了火场,远远的寻了个地界落下来,他气得脸发青,一叠声问我:“你这痴儿
犯得哪门子痴病?难道嫌自己活得久了!想死?”。
“裴少玉,龙九怎么又死了?大火怎么又烧了?”,我去抓他袖口,他大抵见我过于疯癫,话便软了:“这种事谁也不愿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便要接受现实,只是这场火烧得邪门,怎么东海竟能起火呢?”。
“是三味真火!三味真火啊!三味真火烧死了一次龙九,又烧死一次龙九!管时辰的仙子睡着了,发生过的事又来一次!”,我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令他明白,这些事早已在我晕倒之前发生过,如今一一重复,难道我还在梦中?
可我深知眼下绝不是梦!握着他袍袖的手便用力,我问他:“你懂我说的话么?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他认真看我的眼,良久方叹气,幽幽道:“相信,就算你说我裴少玉是头猪,我也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并一章,没办法,点击上不去啊!(泪奔中。。。。。。)
☆、阴阳使、有雨
我心便隐隐的疼,不知何时眼里已有了雾,随手抹一把,我说:“你不懂!”。
“只要是你说的话,就算不懂也要弄到懂了为止!”,他斩钉截铁。
我彻底冷静下来,恍惚觉得这兴许只是一出排好的大戏,如今唱戏的名角生怕我们看的不过瘾,愣是又演了一场。
火足足燃了一天一夜,熄灭后龙主便软禁了我们,初夏的天气,每日被龙九的龙尸臭气熏着,依然无法成眠。
又是夜。
星光依然。
陆少卿与上次一般,缓缓说出自己便是慈航真人传授了三味真火的大缘之人,又商定了铤而走险的计。
依然是我守门,裴少玉守窗,陆少卿早早歇下。
当铃音响起的时候,果然陆少卿直奔我来,明明我是早知道的,偏又躲不过,就在气息要被卡断的时候,裴少玉仿若按着说书人的话本子,抽竹笛打穴,扯了我尾随陆少卿分水上岸。
那块巨石还在。
可这次我却留了个心眼。
上次等了许久,却在最后关头因被偷袭晕倒,我必然错过了什么,以至于落得今日的局面,此次即使拼了命与人恶斗一场,我也不能晕。
将仅有的法力遍布全身,隐约记得上次我晕倒之时曾见着个娇小的人影。
那是谁?
月在苍穹之上缓行。
铃音已住,万籁俱静。
若记得不错,当月儿转到树梢的时候,铃音便会再起,偷袭也会随之而来了。
陆少卿如被施了定身法,僵僵地立在岸上,离我们一丈远。月华如水,铺撒在他身上的月光,令他整个人看起来虚幻莫名。
“叮铃铃,叮铃铃……”。
铃音在寂夜中忽起。
随后便见着一道娇小的身影,耳边传来裴少玉一声啧,后脑的风声便也到了,可我这次有了准备,于是便矮身子就地一滚,随即回首,立即僵住。
“怎会是你?!”。
阴云挡了半个灵山。
风猎猎。
山尖上立着个着大红袍子的男子,半张脸如皎月,半张脸如夜魅,那夜魅般的半张脸上是用朱砂勾出的地狱鬼符,细腰上挂着块令牌,借着月色依稀可见上面的血色行书——阴阳令。而那令牌旁又紧挨着个酒葫芦。
他似已立了许久,凝神瞧着远方,也不知那黑漆漆的夜幕深处是否有个魂牵梦萦的人,看了会便从腰间解下酒葫芦,仰头灌几口烈酒,因灌得急酒水便顺着嘴角流下来,一路淌到半敞的衣领里。
“虽然说酒肉穿肠过,但喝多了也会伤身的”,空空散人捋着胡子远远走过来,那人便回首,淡淡道:“伤身又怎样?即便活的再久,也不过红尘一场醉而已”。
“阴阳使何必如此自暴自弃呢?”。
“怎样才不算自暴自弃?就算不自暴自弃又能怎样?”。
“阴阳使是在与老道打机锋么?”。
“我怎么敢!我只是想知道,所谓的红炉一片雪又是何意”,那人又灌几口酒,身子晃晃悠悠的,就连脚步都不稳起来,偏一双灿若寒星的眼里毫无醉意。
“可解?”。
“阴阳使最近在参禅?”。
“都说红炉一片雪,黄河六月冰,依我看来却是骗人的!我不参禅,也不理道,我只饮酒”,他朝空空散人举举酒葫芦,又说:“此次来,我只是想提醒一句——鸣萱在第三次投胎的路上走失了”。
“鸣萱走失?!这事大了!”,空空散人一张脸便黑了。
“那她可会来灵山?”,空空散人问。
“就是怕她会来灵山!如今七星归位势在必行,如果她来,必会坏了大事!我既然当了鬼差本不该再管这些人界事,可却实在担心大师兄”,那人就说。
“唉!福祸相依,这是劫是运如今还很难说,只看你师兄修行之心成与不成了”,空空散人重重叹气,那人便也叹气,又咕咚咚灌了一通酒后,方说:“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吧,地府事多”,空空散人顿顿,又说:“虽如今你是地府的人,但若想回来,便回来看看师兄弟吧”。
那话到了后来便低了音,可那人却握了握拳,良久方依着灵山规矩恭恭敬敬朝空空散人打个揖,道:“多保重,师父”。
言罢便见一片红雾起,那人转瞬间已消失不见,只余留空空散人呆愣愣的杵在原地,口中喃喃地说着:“少海,你本明白红炉一片雪是为何意!”,痴痴的出了神。
我也在痴痴的出神。
只因我在呼出那句:“怎的是你”后,后脑勺便一阵剧痛,接着脑袋里如看皮影戏一般,突地就有了许多的影儿画儿。
那是无比真实的,比皮影戏还要好看。那些话音儿,甚至细究起神态表情,都如亲眼所见一般的。我甚至瞧得清空空散人垂垂的眉梢眼角,而云少海脸却冷得如灵山入了冬的天。
对了,那人是云少海,灵山七子第三子。
只是这场戏来得莫名,我明明是等着抓手持勾魂铃的人,等着弄清怎会起了两次火,可我竟还是晕了,而晕倒后却没梦到那对鸟以及陆少卿。
正千思万想的琢磨呢,就听得有人在我耳边聒噪:“糟了,难道出手太重,将她打死了?”。
这是裴少玉!
我腾地一声坐起来,抬头便见一轮皎月高挂中天,而不远处陆少卿背负着手立着,月华为他勾了一层柔的光,脚畔痴坐着着水蓝衣裙的女娃,脸上挂着的两行泪被月光晃得像是亮闪闪的珠子,细细看来竟是润书公主。
“我又晕了?”,我揉着仍在刺痛的后脑勺,看这阵仗必又错过了什么,恨一回自己怎的如此不中用,却听裴少玉噗嗤噗嗤的笑:“你这次真是错过好戏了,我本来还不服气为什么大师兄可以当大师兄,今日见了才知道他的道行有多高!服了服了!只是想不到用勾魂铃勾大师兄的竟是润书公主!”。
“我不懂”,我如实说,心里越发不懂,若说一切都按着戏本子重复一次,怎么这次醒来后发生的又与上次不同?
“算了,即便说了你也不懂,如今东海老儿有了这把柄,不怕不乖乖送了雨来。花锦绣,明日咱们就回灵山”,裴少玉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都是笑。
“可是,她为什么要勾陆少卿的魂?”。
“这话你要问她去”。
“那她不是咱们的人?龙王老儿还说女生外向呢,怎的就变了?!还有,你为何要打晕我?”。
“不打晕你不成啊”,裴少玉那厮勾嘴角,又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疯了?嘴里喊着‘怎么是你’就朝我来,下的是死手,我不打晕你别说抓人了,就连自己都要去找三师弟报到了”。
“对了,你说云少海我便想起了,方才我见着云少海与空空散人说话呢!”。
“哈哈,你这痴儿,被打晕了还能做梦。反正现在也不急,干脆你说说都梦到什么了?”,裴少玉显然揶揄我,可我早已习惯了这厮的嘴脸,当下便说:“地府丢了鬼,是个唤作鸣萱的鬼,要去灵山呢”。
“鸣萱?!”。
裴少玉一听那名儿立马变了脸色,一把抓住我腕子,急急地问:“你确定是鸣萱,而不是明炫,弥玄之类的?”。
“疼!”,我呲牙。
他忙放开手,又说:“这事很重要!”,像是生怕我不信,他又道:“关系到你的雪莲花,你快把你都梦到了什么,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一遍,每一个场景,都不要漏掉!”。
我被他唬住,就不敢漏了什么,只是那梦里说起来也没什么,即使地府丢了鬼,也不该裴少玉操心。但裴少玉却说这事是关系到陆少卿的,那我也难放心了。
待我都说尽了,裴少玉便摸着下巴沉默下来,这厮很少如此静的,上次记得他这般,还是因云少海出了事,如今这样子,令我不由紧张起来了。
陆少卿何时到了我们面前,我们俩竟都不知,他开口说话倒令我二人吓一跳。
裴少玉拍胸脯,一个劲说:“大师兄,人吓人吓死人啊!下次再开口前,麻烦您说一声!”。
“少玉与锦绣姑娘方才在说什么,竟这般入神?”陆少卿微蹙眉头,问我们。
“再说地府丢了个——呜”,我话方说一半,口便被裴少玉捂住,那厮悻悻地笑,说:“没什么,地府丢了什么都与咱们无关,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带雨回灵山吧,毕竟出来时间不短了”。
“师弟所言极是,但三师弟如今还在地府当差,我们若能帮上忙自然该尽力的”。
“那是那是,等咱带了雨回灵山解了大旱就去找三师弟,一定帮忙,对吧,花锦绣?”,裴少玉笑得脸都僵了,又朝我一个劲的使眼色,我口被他捂着,只能点头。
陆少卿明明瞧见了,却也不问,只是说:“如今事态却是出乎少卿意料的,万万想不到此事与润书公主有关,不知师弟对此有何看法?又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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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平最怕人哭,尤其女子。
按说我也是女子,该懂得如何劝解,可偏生了张笨嘴,于是只能瞧着润书鼻涕眼泪的哭不停,但她却是个厉害角儿了,竟生生的哭了几个时辰,连我都累了,她竟还不歇。
“你别哭了,再哭眼也肿,脸也肿,便会丑了”。
“公主大人,姑奶奶,您再哭便要将龙主招了来”。
“裴少玉,你这厮不要躲清闲,快来帮忙劝,我败了还不成么?”。
自然无人理我。
我心里躁,偏脸上还要挂着笑,皆因陆少卿说润书公主必有苦衷,要令我开解出缘由。可如今只这样坐着看她哭,哪里知晓她到底有无苦衷!
“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便回去吧!”,我泄了气,郁郁的一屁股坐地上,谁知那哭女子却不哭了,抹一把眼泪,一双眼灵动的在我身上转。
“你真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勾你大师兄了?”。
“不是我大师兄,是裴少玉的大师兄”。
“都一样”。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