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属下不要紧。”谢德忙道,“阁下还是尽快回国吧,昨晚上的事,那边已经知道是我们干的了,要是被他们先一步赶回诺蒙卡,向陛下和大臣们告状,对我们会很不利。”
杰达眼中精光一闪:“哼,没那么容易!”他放缓了语气劝谢德道:“你就安心休养吧,至少要等外伤好全才行,何况,没了你,回国的路上也未必安全,我虽然身手不错,但还有朱妮娅呢。”
谢德闻言就不再说什么了,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朱妮娅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吃过苦头,不再是娇娇女了,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杰达笑笑:“是,你说得对。”却不再附和下去。朱妮娅不太满意,正想说什么,敏特插嘴道:“你们其实没必要争。我说彻底拔除毒素要两三个月,但没说他不能移动。我知道一种药的配方,配好给他喝下去,至少能维持七天的急行军,只要不再受伤,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但过后必须要好好休养。”
杰达闻言惊喜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去配!”
敏特挑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施施然走下楼,找了间空房,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魔药工作台等物,配制起来。趁着别人没注意,他悄悄用特制的药水在纸片上写下几行话,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假借要泼水出窗,迅速往外看了几眼,发现了在院外晃身而过的青年。
那是弗里多店里的人,之前被派来打听杰达落脚处的。弗里多曾对两个亲信允诺,等他在伊斯特站稳脚跟,就接他们过去,因此弗里多尔夫的店员们都安心接受情报站的人派遣。
得知自己人知道了她在哪里,敏特忙专心配起药水来。配好后,时间已将近半夜。朱妮娅早就挨不住,去睡了,杰达仍然陪在谢德身边,一见敏特进门,便急急迎了上去。
谢德喝过药,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连疼痛都减轻了很多,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敏特小声对杰达道:“睡醒就行了,你要是真赶时间,明天就可以走。”
杰达松了一口气,非常诚恳地对敏特道:“真的非常谢谢你,我觉得能把你拉过来,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敏特笑道:“你先别忙着说这句话,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杰达有些意外:“什么请求?如果是金钱方面的报酬,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尽管提。”
“我愿意加入你们,可不是为了那点钱的,别忘了你答应过,要让我有机会出人头地。”敏特道,“我只是因为手上的魔药都用光了,怕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因此想多做一些带在身上。但我手头的材料剩下不多了,需要出去买。你放心让我去吗?”
杰达一顿,仔细盯了敏特几眼,笑了:“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好吧,你尽管去,但记得要快点回来,不过……”他收起笑容,“我信任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当然不会。”敏特笑笑,心想:你对我有多少信任,我对你就有多少忠诚,咱俩谁也不欠谁。
他转身刚要出门,却听到身后杰达叫住他,考虑了一下,道:“现在都半夜了,要不你就明天再去买吧。楼下的看门人力气很大,你把他带上,给你提提包裹也好。”顿了顿,杰达又笑着问:“你不介意有人跟着吧?”
敏特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嘴角一翘:“没什么,虽然我更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但这种东西显然是长期相处后才会产生的。现在的我对你而言还是半个陌生人,如果你连这点警觉都没有,我反而要认为你不值得我投靠了。”
丢下一脸神色变幻的杰达,敏特轻轻松松地出了门,那瘦男人则远远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去了别的街道,敲响几家人的门,在或是漫骂,或是热情的接待中,买了十几大包材料,连帐单一起通通丢给自己,然后才回到小楼,钻进摆放了工作台的空房中捣鼓起来。到了天亮,他便红着眼交给杰达、谢德和朱妮娅几瓶药水,然后跨鞍上马,跟随他们开始了北行旅程。
杰达若有所思地看着打哈欠的敏特,想起手下看门人的报告,对方完全没有可疑之处,做事也非常积极,所思所想,都是以自己一方的利益为重,看来应该是可以胜任的。只不过,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很有野心的样子。但他很快又想到,谁说任何人都会把野心表现出来呢?如果敏特没有野心,又何必这么拼命地帮自己做药?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对敏特的态度也变得更加亲切。
离开蒙里北上,因为顾忌到队伍里还有谢德这个伤号和柔弱少女朱妮娅,他们走得并不快,过了整整五天,才到达了连环关卡处,这里已经是诺嘉腹地了。他们就在最南的一道关卡前一百米处停了下来。
前方的关卡下,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堵在入口处,车边十多个随从正跟驻守关卡的士兵们理论,听起来,似乎是他们没有通行证,因此关卡里的人不肯放他们过去。
马车一侧的窗口处,一双玉臂掀起了纱帘,露出一个披着红色轻纱的美人头,左右打量着。敏特立时认出那正是被诺嘉人从娱乐绿洲带走的娜姆。这么说,这就是当初那个诺嘉贵客的队伍?他们为什么会停在这个地方?
不过……通行证?敏特立刻转头去看杰达,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北行
敏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那只被调换的箱子,以及箱中的证明,压低了声音问:“你那时候就想到这个了吗?”再想想自己一行四人所用的几可乱真的身份证明,心里对这个敌国公爵起了一丝佩服之心。
杰达翘翘嘴角,没有回答,只是说:“他们堵在这里,我们不方便过去,免得被他们发现,说出难听的话来,还是改到东面的关卡吧,那里离这只有不到一百公里远,骑马一天就能到了。”
朱妮娅一听这话就嘟起了小嘴:“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啊?在这里等到那些人离开不就行了吗?”
谢德轻声对她道:“这里的几个守将都是中立派,既不亲近马里奥亲王,也不跟我们交好,但他们认得阁下的长相。如果没有前面那些人,我们静静从这里通过是没问题,可他们堵在这里,一定已经惊动了那几位守将,我们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阁下这次是秘密出行,要是行踪被公开,会很麻烦。朱妮娅小姐,请多体谅阁下的难处。”
朱妮娅这才不再说话了,杰达满意地看了谢德一眼,正想转身,却被敏特叫住:“从这里绕一百公里的路去诺蒙卡,恐怕会落在那几个人后面吧?你说他们认得你的长相,那是不是也认得那个贵族使者的长相呢?说不定前面的人很快就会过去了,我觉得绕路不是个好主意。”
杰达闻言停住脚,回头问:“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敏特抬头看了看关卡两边的丛林,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爬山的情形,笑道:“两边的山林,对普通人来说很难通过,但对我们这样的武人而言,要爬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干脆咱们弃马步行吧?”
杰达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关卡两旁的山林,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朱妮娅怎么办?”
敏特转头去看了朱妮娅一眼,她早已在瞪自己了,于是微微一笑:“你的未婚妻,你难道不会背她过去吗?这一段路,应该不算很长吧?我觉得以你的体力,绝对可以做到才对,如果需要补充体力的药,尽管找我。”
杰达好笑地睨他一眼,这时谢德说话了:“怎么能让阁下做这种粗重活呢?还是让我来吧。”
朱妮娅嗔道:“谢德!我哪里粗重了?!”谢德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杰达笑道:“好了,谢德还是伤号呢,就让我来背吧。”
商量好了,他们正要转身走,却听到关卡前传来一阵喧哗,放眼望去,原来是守关卡的士兵看到探头出窗的娜姆那一身明显的外国打扮,疑心那位贵族使者一行是外国奸细,嚷嚷着不肯放他们过去,也不准他们离开转去别的关卡,双方顿时吵成一团。很快,就有一个高级军官打扮的人从关卡上方的石屋里走下来,高声喊着:“安静!发生了什么事?!”
杰达一见那个军官的脸,马上转身低声招呼同行者:“快走,那个军官曾经在我叔父手下工作过,认得我的脸。”说罢先行一步,谢德立刻背起朱妮娅跟上,敏特随他们离开时,特地多看了娜姆几眼。
这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同行的女子,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掀起窗帘往外看,不会是为了看风景,或是引起守关士兵怀疑吧?他迅速扫视周围,瞥见西面大树下,有两个诺嘉人打扮的旅客正在歇脚,肤色都偏黑,目光时不时飘向大马车的方向,不经意地与娜姆对了几眼,心中顿时有数了。
那个气急败坏的贵族青年见士兵们死缠着他们不放,而那个军官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心头火起,回头怒斥娜姆:“都是你惹的事!平白无故掀什么窗帘?!”
娜姆一脸委屈地娇声道:“您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形,您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被拦下来,我心里很不安。”
青年听了火气更旺了,直冲着那军官叫喊:“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了我,当心明天我就让你走人!!!”
军官挑挑眉,没理会他的叫嚣,只是朝属下的士兵们嘱咐一句:“把这些可疑的人带到拘留室去,问清楚姓名来历,查过没问题才放人。”说罢转身就回石室去了,剩下那青年和几个随从在后面大声叫唤着。
敏特看到这里,偷偷笑了,快步跟上杰达等人,正好听见他在说:“那家伙一向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没想到劳勒居然会派他来,逃命的时候也不忘带上女人,结果女人没见过世面,给他添那么大麻烦,到了诺蒙卡,他父亲知道了,不知会说什么呢。”
敏特微微一笑,心想真要让娜姆到了诺蒙卡,吃亏的恐怕未必是她呢。
关卡旁的山林与当年相比,稀疏了很多,因此他们偷偷爬过时,不得不猫下腰,屏住气息,尽可能悄无声息地走路。朱妮娅早在上山前就转到了杰达背上,但背着人弯腰前进,消耗的体力太多了,还没走到一半,杰达已喘起了粗气。朱妮娅看得不忍,小声道:“杰,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杰达怀疑地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目光相当坚定,便找到一处比较开阔平稳的地方,放了她下来。
朱妮娅刚下地时,走得还算稳,但很快就开始歪歪扭扭的,心里觉得委屈,但想到是自己要求走路的,只好勉强忍受下来。敏特走在最后,看到这个情景,打量着快到关卡那边的小山村了,便趁人不备,悄悄捏了块小泥块在手心里,找准杰达与谢德都没看到的机会,将泥块射向朱妮娅的脚踝,她顿时歪倒在地,发出一声“哎哟”。
杰达与谢德闻声转过头来,见她跌倒了,前者皱眉道:“我早就说你走不惯这种路的,还逞强?!要是受了伤,不是反而会拖慢大家的行程吗?”后者则凑过去查看她的脚:“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没有扭伤。”
朱妮娅没想到未婚夫不但没安慰她,还说她逞强,而谢德的安慰则让她更难过了,不由得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冷不防瞥见谢德背后的树干上吊着一条蛇,还一吞一吐地吐着鲜红色的长舌头,立刻吓得几乎要翻白眼:“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