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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娜偷笑,又问:“你今天怎么不出去玩?不是说每天都有舞会吗?”
费尔德一听这话,就满脸郁闷:“别提了,以前就算了,跟你去参加过一次平民的舞会,那些宫廷舞会或贵族家举办的宴会,都变得很没意思。说话吃饭都要守礼仪,跳舞时的动作也要遵循标准,什么手臂不能抬过肩呀,什么必须跟舞伴保持十公分以上的距离啦,每跳一种舞,两脚之间要相距多宽啦,踩地的力度要多大啦,还要在向小姐们提出邀请之前,考虑她的身份家世,以及跟我们家族的关系。反正就是烦死人了,一点都不像街头的舞会,想怎么跳就怎么跳,爱跟谁跳都行。”
明娜惊叹地听着他的埋怨,心道自己以前参加过的舞会远远达不到这个标准,真是太幸运了,便同情地拍着小堂弟的肩膀:“可怜的费尔德,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去参加这种舞会了,到我那里玩吧,咱们还可以再去街上跳舞。”
费尔德叹了口气:“母亲会生气的,我不可能不参加。仔细想想,那些舞会也不是真的那么沉闷,至少有很多美人,只可惜美人都不跟我跳舞,跟我跳的都是些干瘪的小女孩。”
明娜小心翼翼地道:“可是……你也是小男孩……”
“你知道什么?!”费尔德白了她一眼,“只有大姐姐们才算得上是美人,比如比恩卡,还有大姐二姐,莎拉公主也还行。”顿了顿,他瞥向明娜,有些不情愿地道:“当然,明娜堂姐你也是。”
明娜笑了:“我该说谢谢你的赞美吗?小色鬼?”她拧了拧小男孩水嫩的小脸蛋,小男孩挣扎着要躲开,却忽然站直了,非常有礼貌地低头道:“母亲。”
明娜回过头,发现果然是莉莉丝来了,便起身笑着向她问好:“日安,伯母。”
莉莉丝淡淡地点头回应,便对小儿子说:“我要去森特家参加茶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费尔德小脸顿时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应着:“是,母亲……”
明娜眼珠子一转,便搂着他对莉莉丝笑道:“费尔德刚刚跟我约好了,要去蔷薇园作客,伯母,您能让他跟我回去吗?”
费尔德偷偷看了她一眼,便满怀希望地看着母亲,不料莉莉丝冷淡地拒绝了:“我已经决定了,他可以以后再去。费尔德,上楼换衣服!”
费尔德泄气地收起东西离开了,明娜也没办法,唯有悄悄对他说声抱歉,却听到背后传来莉莉丝冷淡的话语:“明娜,费尔德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堂姐,就应该多教育他,而不是到处找些不三不四的玩具给他玩,又带他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
明娜顿了顿,回过头来时,脸上似笑非笑:“请问伯母,什么叫不三不四的玩具?什么是不三不四的地方?我送给他的都是非常珍贵的韶南魔法产品,我的蔷薇园更不是不三不四的地方。”
“总之你不要再跟他玩就行了,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教导,你一个旁支的女儿别插手进来,让我儿子分心。”
明娜挑挑眉:“我以为嫡系家主的责任是团结所有的旁系,而不是将他们拒之门外。难道我误会了?记得伯母去年还曾经给我母亲写过信,提到嫡系的责任重大,还说身为旁系也该履行自己的职责,向嫡系贡献自己的力量。我母亲为了这件事苦恼很久呢,毕竟梅顿当时的出产虽然还算丰富,但为了建设领地,也没有多少剩余,最后还是拿出积蓄来补上的。没想到伯母今天反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居然要求旁系远离。”
“你……”莉莉丝飞快地扫视周围一眼,见门外有几个仆人露出了狐疑的神情,脸色顿时青了,丢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转身走了。明娜撇撇嘴,径自找曼达聊天去了。
后来,费尔德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到蔷薇园来玩,明娜才知道那天晚上有人将自己的话告诉了伯父依隆,后者跟妻子吵了一架,便去书房写信,派人连夜送往梅顿,又让费尔德转交了几张支票过来,金额也有上千金币,并且说明他事先并不知道妻子写信的事,还曾经纳闷过,为什么弟弟会突然寄钱给他。明娜笑笑,又让费尔德将支票带回去。父亲做的决定,她没打算做任何改变。
这件事发生后,明娜再到卡多家大宅去,莉莉丝的态度便好了很多,虽然目光中仍有些不忿,但至少不再冷嘲热讽了。只是她对儿女们的管制又严了起来,费尔德只去了蔷薇园一回,便被母亲逼着在各种舞会宴会上来回转,再没有半点空闲。
明娜只能对小堂弟的抱怨给予同情,却无能为力。所幸五月节不久就过去了,连英雄大广场上的集市所带来的热潮,也渐渐消去,人们开始回复到正常的生活与工作中,同时暗暗期盼着,六月国王生日庆典的到来。
明娜也开始了前往暗巢工作的日子。
蔷薇园的后院,被隔成两半,有一半盖了小屋,五月节才过就搬来了一对老夫妇。男的是木匠,女的给人缝缝补补,看上去非常普通,但明娜知道,他们其实是安全署的暗线,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处于半退休状态而已。
他们是负责看守地道口的,也没有再出外找活,生活所需一概是安全署送来。明娜在他们那半个院子里种上了药草,请他们帮忙照料,作为报酬她每月支付一点钱,算是帮补。老夫妇俩都是人精,表面上老实巴交地,实际上对于任何接近小院的人,即使是明娜家里的,也保持着警惕之心,让明娜非常放心。
小屋的地下,有新开的出入口,从那里可以进入曾经走过的密道。经过安全署的改造,密道里已经变得干爽整洁,所有房间都摆放了资料文件或武器,画上防潮防虫防火的魔法阵,又在走道顶上增添了隐蔽的通风口,并安装照明灯。明娜走在密道中,已不再觉得黑暗气闷了。
密道岔口处,有专人把守,据说倒塌的那头正在施工,但明娜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知道另一个出口处的废宅已经成了安全署的盯梢目标,还曾经抓过几个人,但都是收了钱做事的佣兵,对幕后主脑一无所知,只好一边继续审问,一边派人去废宅守株待兔,同时以那几名佣兵为线索,追查所有与他们接触过的人。
通向安全署的地道,已经重新改造过了,变得更加宽敞、平整和干燥。明娜走到底端,走进一个新挖的小石室,顺着阶梯走上去,便来到一栋小楼的地下室。这里就是情报科的暗巢。
因为是刚刚建立的,暗巢的工作人员还很少。除了明娜以外,只有三名中年以上的署员,明娜只认得其中一人是培训教官,一人是秘书室的前任秘书长,已经退休了的,还有一个陌生人,自称是来自南方情报司的。
在人员召集齐备之前,明娜的工作就是熟悉情报,再进行初步分析。她要从基层情报员处送上来的报告中找出有用的东西,再整理成一份份文件,分门别类地报给麦洛里。
原本这都是情报科的工作,但由于一些情报员身份机密,不方便让那些贵族知道,麦洛里只能自己带着两名副手亲自处理这些情报,工作太过繁重,以至于他身份越来越差,现在交给了明娜等人,他就轻松多了。
而明娜却渐渐忙碌起来。刚开始,只是每天花两三个小时在这里,剩下的时间她可以自由分配,去卡多家,或是留在家里看书做魔药都行,但是渐渐地,她不得不增加了留在暗巢的时间。
在熟悉了情报整理的工作后,麦洛里又给她布置了新任务,那就是从分析“发生了什么事”,变成分析“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接着,又成了“这种事会造成什么影响”,以及“要怎么解决问题”。
明娜开始觉得透不过气,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麦洛里给自己的工作要比别人都重,明明说好了她只是来帮忙而已。但看到麦洛里用那张憔悴的老脸请求自己多干点活,她又有些心软。后来,她也看出来了,麦洛里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恨恨地瞪他,又给他熬煮对身体非常有益却口感极可怕的魔药,看着他每次被强行灌药时扭曲成麻花的脸,她心中真是无比畅快。
快点好起来吧,安全署之脑,然后就把你的工作接回去!
就在忙碌中,时间匆匆来到了五月底,当明娜从报告中看到各国使团已经先后进入伊斯特国境时,才想起,亚历克斯父亲的婚礼日期也快到了。
亚历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明天就是婚礼了,难道他遇上什么意外了吗?
她有些心不在焉,早早完成了当天的工作,却没有回到地道中,而是从小楼出了大街,往曼特宁家大宅的方向走去。她想去确认一下,亚历是不是真的还没回来。
刚走出不远,她就被一大群人挡住了去路,人们似乎站在路边观看着什么。她找了个人问,那人道:“是诺嘉使团!他们带来了很多礼物,真有趣!”
诺嘉使团?明娜皱皱眉,心想这个使团似乎比预想来得更快,中部地区的情报员怎么没报上来?
她放眼望去,走在使团前的,赫然便是曾经的朋友与敌人,诺嘉公爵杰达。
第二零八章、阔别已久的人
杰达看上去瘦了许多,肤色比上回见面时苍白了一点,人也变得憔悴了,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整个人仿佛大了十岁。但在憔悴之余,他的气势却变得更加威严,两眼望过来,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他穿着墨绿色的外袍,戴着公爵便帽,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与旁边穿着华丽的伊斯特官员相比,显得非常低调,又一身风尘之色,但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每个人看到访团时,总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也马上就能猜到,他才是这支队伍里的至尊。
明娜看着阔别已久的友人,暗暗叹了口气。他比以前更有威严了,但也更让人难以接近,整个人冷冷的,高高在上。如果说过去的他还能成为她的朋友的话,现在的他,却完完全全是个上位者,她绝不会再产生错觉,以为他们还能像过去那样相处。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总觉得杰达那张威严的脸上,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忧郁,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杰达独自站在高山上,略一后退就会跌下万丈深渊,只能继续向上爬,但身边却没人能拉他一把。她晃了晃脑袋,见自己仍旧站在伊东街头,才确信自己是走神了。
身边传来行人的窃窃私语:
“那位就是诺嘉的威灵顿公爵吗?挺英俊的,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看上去真有威严啊!”
“可不是吗?他刚才看了我一眼,就像有一桶冰水泼过来似的,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说笑了,他怎么会看你?你又不是什么美人。”
“不服气吗?他刚才明明就是在看我嘛!或许他觉得我很迷人呢?”
“行了,吵什么?!这个公爵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以前带过军队攻打我们国家的!这几年诺嘉王室可是死了不少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人人都说跟他脱不了关系。你们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那么冷酷的人,亏你们还能发花痴!”
“别气了,小姑娘家知道什么?现在两国都友好了嘛,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咱们去看看他们带来的礼物吧?还有,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谁呀?”
诺嘉使团的车队后,跟着准备送给伊斯特国王瓦尔弗雷德三世的生日礼物。除了几大马车拉的几十个箱子以外,就数那八匹高大黑亮的骏马最显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甚至比杰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