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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牡丹、玉兰争奇斗妍,茉莉、桂花芳香各异——这园子里几乎天天花开。
有一天,司马育良也来到园子里,支吾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塞给我他平日带在身上的珮环,看上去成色上好,做工精良,绝对是难得的佳品。他还问我有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他,我没有钱财,也没有值钱的物品,只得将手里的绸帕递给他,算不上一件好礼物。可是司马育良却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后来的一日,我像是得了什么召唤,一大早便起身出门,经过司马育良的书房,看见他已经在读书了,便进去以点头示意,表示我要单独出门。我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他似乎很信任似的,让我去了。
就这样,我独自回到了世外镜湖。晨雾中,我悬于湖上,静心聆听,水中央应有我的倒影。在那儿,我仿佛接到了任务,要我去现世。然而,正是这次归湖,却也是麻烦的开始。
我领了任务,想是同司马育良告别的时候了,可我刚到司马府,就被官兵莫名其妙地带到了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知县喝问。
“小民张可,是张齐少爷的随从。”说话人正是那天被“少爷”呵斥的人,而此刻他正面目狰狞地站在我的旁边,似乎不怀好意。
“你呢?”知县略显懒散,好像正在演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无聊的戏。
我不语——我不愿与人说话。
“大胆刁民,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
我还是不语。
“回禀大人,此女正是我所告之人,但她来历不明,不知是何身份。”那随从张可迫不及待地替我回答。
“哦?那你所告何事?”
“大人,小人今早出府替少爷办事,路过司马府,意外地发现此女一大早鬼鬼祟祟地一个人正要往什么地方去。小的觉得可疑,便紧跟其后,发现她去了一片深林中,凭空悬浮在湖中央。小的就想,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除非她会巫蛊之术,是个巫女!小的害怕极了,冒着万分危险赶紧回来报案,以防被发现了,遭这巫女毒手!大人,您可要将她绳之以法,决不能让她祸害我们这些无辜的黎明百姓啊大人!”张可说得声泪俱下,足以感动任何不明事实的人。观看审案的人议论纷纷:
“真的?这脱俗的女子真是巫女?真是太可怕了!”
“不会吧,看着不像啊?”
“要是你都能看出来,那些巫师、巫女们还能隐藏在人群中吗?”
“就是,她呀,说不定还就是巫女!”
“张可,你可有何证据?”知县似乎很公正。
“大人,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据!”张可斩钉截铁地说。
“好,那我就结案了!来呀,把这巫女……”知县还没说完,堂上匆匆闯进一个人来,是司马育良。
“大人,不能定案!”这人真是好玩,明明不关他的事,却非来凑热闹,我不急,他倒是急了。
“哦?是司马公子,什么风把您刮来了?”知县对司马育良迫颇是尊敬。
“大人,玉姑娘不是巫女,我可以作证。”
“您可有何证据?”
“这……大人,你若给我一些时间,我定当找出证据来!”
“这你可让本官为难了,”知县眼睛一转,似乎在权衡利弊,“不如,不如我们择日再审?那好,来人,奖这巫女投入牢中,严加看守!”
“大人,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司马公子请说。”
“请大人将我和玉姑娘一并投入牢中,也好有个照应。”
“啊?这,”知县看着司马育良执着的脸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我知道,当我们在这牢里的时候,张家一定回向知县施压,所以再审的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果不其然,次日再审,知县仍将我定罪,还将司马育良定作从犯,一并处以极刑。我想,我应当教训教训这昏官和张齐了,不过不是现在。
临刑前牢狱中寂静无聊的夜晚对司马育良来说难熬得很,他隔着栏杆一直不停地说话,既是打发时间,大概也是排解内心的恐惧吧。
“玉姑娘,你害怕吗?你明明可以说话,为什么在公堂之上不为自己申辩呢?”
“玉姑娘,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人世了,你还有什么挂念的吗?我有,就是我在家乡的老母亲,不说我还没来得及将她接来享福,以后我连照顾她都无法办到了。”
夜深了,其他的犯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我也终于开口了。
“明天我是要走,不过不是去阴间。”
“哦?何以见得?”司马育良显得惊讶又惊喜——为我的言辞而惊讶,为我说话而惊喜。
我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公子你与我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为何舍身相救?”
“什么?我们定了情了呀!”司马育良反倒更急了。
“定情?”我不解,反问道。
他指指我身上的珮环——是他送我的,有随身拿出我的绸帕,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信物!”
我想了想说:“我,我好像明白了,可是我不懂怎样爱一个人,而且,明天我就要走了——去现世——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对不起,我无法报答你的恩情。其实正如人们所说,我不是普通人,但我绝不是巫女。我是白莲仙子,从深林中的镜湖上来。因此,明天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们,我要惩戒应该受罚的人。”
司马育良听得很认真,惊讶在他脸上一点一点消退。他没有挽留,只是说:“有空来看我。”我应了,不知是否可以办到。
第二天,我们淡定地走向刑场。来看行刑的人很多,该来的人都来了。
我面向众人,声音如同天籁:“知县、张齐,你们冥顽不灵,现在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瞧,我说话了,既然证据不实,你们还要坚持给我定罪吗?”
“既定之事哪容你想改就改?时辰到,行刑!”知县不知悔改。
“就是,还等什么?”张齐狰狞地笑着。
我飞上天,了结了张齐。
刑场一片静默。良久,一阵蓄势以久的巨大声响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我俯视那昏官,说:“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暂且放你生路。以后以后要多行善事,为百姓谋福。”刑场的众人皆惊愕,仿若梦还未醒。
我离去,带着司马育良。
世间万物,红尘滚滚,为的是太平,要的是心安理得。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不该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难逃一劫。生与死,分与合,相对的事物本就是混为一体。而镜湖之水当是这混合的源头,有的人,应当知道。
午后,黄昏,说不清也道不明,一切都在结束和初始间徘徊。流连的水雾,沉寂,混沌。
“玉姑娘,”他将绸帕递向我。,“这绸帕……”
我惊异于他眼里含笑,稍红的脸颊上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泪花。我含笑摇摇头,又将绸帕推向他:“留着吧,权当是纪念了。”
没有太多的言语,我终腾空而去,身后哀伤的浓雾中是司马育良落寞的身影——孤寂的、久久不想离去的那悲伤的身影。
在现世,我就是我,是现在的我。
第八章 序曲小引
血刃
泪痕
敌手或同盟的哭泣
刀光
剑影
相视无言的威逼
是开头
颤音连续
不见结局
——玉白莲
“等一下!”屋内的紧张气氛迅速攀升,一股莫名灵压传了过来,似有人隐藏般一样,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容易感受到了黑暗般的强大,如黑洞般深不可测。
“暗藏杀气。”我锁紧了眉头。
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心脏的跳动。
突然间,玉白莲皱起了眉头,对门口呼道:“谁?”
门被踢开了,一道强光射入我的双目,顿时眼睛被刺着地下意识地闭上了。“玉白莲!”
“嗯!好强的光啊!”
这样的光若一道道利剑,深深地扎入了骨子里,眼睛即使是闭着也深切地能感到危险——尽管是很亮的光,却从深处透出可怖的黑暗。
光终于一点一点地在消散,渐渐地暗了下去,终于可以勉强地睁开眼睛,可是,寻着光望去,大门敞开,一切如常,可是——
没有人影。
“谁!”玉白莲呼道,听得出那声音里有些颤抖,可气势依旧不减的样子。
“没有人呐!”我这么说,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地从心里升腾起来。
“来了!”玉白莲突然这么说,“小心!”
我呆呆地站着,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可是时间是不等人的,一瞬间,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指了过来,然后就停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个黑衣男子现身了,手持着利剑对着我,窃笑着,衣袖舞动着,映衬着他诡异的奸笑,高傲的脸上浓浓的眉毛俊秀而又傲慢,长发零散地披在身后,有种与衣服融为一体的感觉。
“冰、月、林么!呵!”
“你——是谁?”
“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你没有必要知道。”
冷汗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我已经开始颤抖了,借着余光,我依稀可见玉白莲紧张的面容——她正在死神的帮助下迅速调理气息,准备应战。我的心已经开始了剧烈地跳动。
“哈,怎么样?害怕了?”他笑道,露出了一张欠扁的脸,“想不到啊!我们堂堂的冰月公主大人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啊!哈,哈,哈,哈!”
“切!小心点儿吧!总是笑可是会断气的喔!”
“多谢您的提醒,不过,不用你操心,因为你会比我先死。”
“切!谁会信你的恐吓啊!笨蛋,这种骗小孩的东西,你觉得有用么?麻烦把你肮脏的剑放下,注意你的礼节。”
“小鬼!注意你的话喔!不注意小节的话,可是很容易送命的哟。”
剑不是这样直挺挺地指着,一点儿也没有放一来的意思。
“你也是!”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道寒光落在了前面这个男人的肩上,透着缝隙,我清楚地看到了后面的持剑者——
“玉白莲!”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冲我说:“你还真是不注意防御!”
“可恶,竟不小心漏了一个——不过……”
“不好意思,打断你的话,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那罪恶的奸笑。”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的好,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清穆芒!”
“是!”
又是一个莫名的声音。
暗处的空气中突然地冒出一个罪恶的黑影,看不清外貌,又是幽幽地让人害怕。
突然,玉白莲被抓到了一边,看似痛苦地挣扎着,那黑影宛若虚无的一般飘渺着在玉白莲那儿旋绕着,做着些莫名的动作。
“玉白莲!”我不禁担心地唤道。
“切!你还真是悠闲,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呢!更何况,再怎么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是么!”我转过头来,下巴不由一昂,眼睛眯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这不知沾过多少血的刀刃上,嘴角竟不由地扬了起来。
他也这么一笑,“手,放上去的话,可是很容易被割破的喔!”
“可如果你不愿放下它的话,我只好自己来了。”
手放了上去,手指夹住了剑梢,用力。
刀刃沾着血,跌落到地上,发出轻轻的脆响,然后渐渐的化为了灰尘,消散到了空气之中。
“真是脆弱的东西呀!”我放下还淌着血的手,却少有疼的感觉。
“是啊!”眼前的男子这么轻轻地说道,并放下手中的刀柄,低下了头。
剑已经断了,只剩下残留的半节却仍闪着光,“也许是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