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白色的人影来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将她抱在怀中。
“扬!”哭叫一声,她哭倒在他怀中。
“人生人死,如花开花落,你不必太难过。”他柔声宽慰她。
“可是,他本来、本来可以不死的,是我害了他。”她哽咽着,泪流满面。
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道:“他命该如此,就算你不罚他,他也会死在战场上。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可是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不想看到有人死,不想。”
“在战场上,任何人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有战争就有死亡,虽然残忍,可是无法避免。”她的泪,令他心痛,“怨只怨人类的心太多欲念,想拥有的太多,已至于失去的更多。”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尤其是我身边的人。”她神色黯然。
“在战场上这是无可避免的。”他不想打击她,可也不想让她沉浸在不可为的希冀中。
“所以,我一定要尽全力提早结束战争。”她咬紧牙,坚定地说。
“尽人力吧。”他擦干她脸上的泪,扶她坐起。
“有时我真的好恨你,”她情绪平静下来。做了几年的刑警,本已对生死看得淡泊,可看着亲如手足的战友死在面前,而自己又承担着间接的责任,想不崩溃都不行。所兴的是,悲伤过后,她仍能振作精神,更加努力地完成所想做的事。“你可知道你的自私让我受了多少痛苦?我要扮演木兰,替她从军,在这个歧视女性的社会混迹在一群男人中间,要不露痕迹,还要出人头地。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抻手搂住她的肩,愧疚道。
她将头搁在他肩上,继续诉说着:“夜深人静的晚上,我会从睡梦中惊醒,所惧的是担心有人查觉我是女儿身。”她幽幽长叹一声,“直到现在独处一室,仍会有时半夜惊醒,独坐到天明。”
“苦了你了!”他手一紧,将她搂得更紧,“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不过,现在我不怨你了。”她向他微微一笑,“你有你的苦衷,为了心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为错。而且,当初是我答应你的,做了承诺就一定要实现,再说,这样做也可以救得许多人的性命,不是吗?我可以以我的才华将战争提前结束,最不济的,我也救了木兰。”
“你真是个难得人,木兰,我从未见过有人,尤其是女人,有你这样的风范、胸襟,你真不愧为女中豪杰。”他又是赞赏、又是怜惜,更多的是疼爱。
“不要再夸我了,现在我该想想怎样尽早结束这场战争,使这些士兵们早日回复到安宁、平静的生活。”她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我要回营了。”
他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哼!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战果?”耶律雄才一拍桌子,怒吼道。
“是末将无能,请主帅处置。”带兵洗劫村子的匈奴将正跪在帐中,身上满是血痕,战袍也破烂不堪。
“处置?处置你就能换回那数千条人命吗?就能弥补你的过失吗?”耶律雄才拍着桌子大骂。
“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骂他也于事无补,事已至此,还是想想以后这仗怎么打吧。”多雅安抚着哥哥,转头问道:“那带兵的是什么人?”
“是汉军副将军花木兰。”
“花木兰?!他做将军了!?”脑海中浮现出那有一面之缘的俊逸男子的英姿,多雅心中浮起一股不明的情愫。
“这个小子不简单,数次交手,都让我军吃了大亏,此人不除,我匈奴难成大业。”耶律雄才忿忿道。
“元帅此言有礼。”参军呼罗多赞同道:“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想个万全之策。”
“大哥要杀他。”多雅闻言心中一紧,急切地问。
“当然,像花木兰这样的人,非死不可,不然我匈奴将永无策马中原之日。”呼罗多接口道,“这其中的利害郡主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若我们能将他招揽过来,为我所用,不是对我们大大的有利吗?”多雅提议。
“招揽他?这主意不错,只是以他的性子,只怕不是易事。”耶律雄才思道。
“也不一定啊,只要许以高官厚禄,以他一个小小的副将军,怎会不动心?”多雅上前拉住兄长的手,乞求道:“哥,让我们试一试吧。”
“好、好、好,依你,不过若他不降服,就一定要杀掉他。”耶律雄才拗不过妹妹的娇嗔,点点答应。
“多雅郡主这么护着花木兰,该不是看上他了吧。”呼多罗取笑着她。
“哪有,我只是为我们匈奴着想啊。”多雅娇嗔地一跺脚。
“若他肯归降,做我妹婿也不错。”耶律雄才哈哈大笑道。
“讨厌,你们欺负我。”多雅红着脸娇斥一声,转身跑出帐外。
“花将军。”胡清文进入木兰军帐。
“清文,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放下手中的卷轴,问道。
“嗯,大壮的遗体已找人送回家了,我们几个也凑了些银子一块儿带回去给他父母弟妹,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胡清文眼眶红红的,脸色黯然。
“你们恨我吗?是我害了他。”她心中一阵绞痛。
“不,你怎么这么说?”他闻言一惊,忙站起来踏出一步,激动地说:“你是我们最敬佩的人,大壮对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跟你出生入死,因为你是最好的将领。你关心我们,爱护我们,对我们如同亲兄弟一般,我们又怎会恨你。再说,上了战场,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会活着回去。我们早就约好了,死也要死得光彩。大壮实现了他的誓言。”
“谢谢你,谢谢你们!”她心中感动极了。
“不,你不必谢我们,”他有赦然,搔搔头,脸都红了,“我们都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
“你们做了你们该做的,我也要做我该做的。”她交紧牙,坚定地说。
“将军的意思是……”
“我要尽全力降伏匈奴,使这场战争提早结束。”她豪气万千。
“好!我们支持你,我们大家都支持你。”胡清文心中也充满激情。
“嗯!”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天越来越冷了,又是一个新年要到了。两军已暂时休战。
“花将军,新年好!”
“花将军,祝你步步高升!”
“花将军……”
一声声的祝贺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传遍整个军营。
“今天就是除夕了,大家就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一下吧。”结束上午的训练,木兰对整齐有序的士兵说道:“还是老样子,初一到初三再放你们三天假,初四再来训练。”
“噢!”众人放声欢呼着,终于可以休息了。
“好了,去吃饭吧,吃了饭就可以去领饷了。”她手一挥,带领大家向食堂走去。
食堂里已坐满了人,挤挤攘攘的,热闹非常。
“木兰,这边坐。”李轩远远地向她招手。
冲身边的弟兄招呼一声,她走了过去。
“今天的菜色不错哦。”她看了看桌上满满的鸡鸭鱼肉,点点头。
“过年吗,菜自然好些。”王将军接口道,“来,花将军,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还是由我敬将军您吧。”她忙端杯站起来。
“好了,你们别推让了。”宋将军也站起来举杯,“这一杯我们是一定要敬你的。”他对木兰说,“我从军十数年,从来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才,好啊!”
“宋将军过奖了。”她有些涩然。
“宋将军说得可一点也没错,你年纪轻轻,入伍也不过才短短几年,就有如此武功、才学,真令人钦佩,这易家庄一战,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王将军道。
“是啊!你先怎么不告诉我,让我也去杀他一场。”李轩兴致高昂。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了一场胜仗而已。”她淡淡一笑,神色黯然。
“打了胜仗不是什么大事?哈……”众人大笑,谁也没有注意到她那失神的心。
“……真是恭喜了!”
“恭喜?这喜从何来?”从失神从醒来,她只不过听见最后几个字,一愣。
“看来你还不知道,不过就快知道了。”宋将军神秘地一笑,卖了个关子。
一笑摇头,她举杯自饮,不再言语。
“各位,”李元帅站起来举杯,众人忙跟着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个团圆的好日子,而你们却远离家乡,无法与家人团聚,但你们却保卫了千千万万的家庭,使他们能围着桌子吃团年饭。我在这里代替全国父老敬你们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大家全都举杯饮尽。
“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示意众人坐下,李元帅接着说:“前些天易家庄一役大家都知道了吧,”见大家纷纷点头,他笑了,“花副将军以他卓越的才华,不仅保护了易家村数百条人命,更是重挫匈奴军的锐气,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
“花副将军真了不起。”一声声赞叹声传遍大堂。
“安静!大家安静!”李元帅示意大家静下来,“为了表示对花副将军的奖励,我决定将他升为正将军,与宋将军、王将军、陈将军、赵将军同衔,共同为我大唐效力。”
“好!”欢呼声几乎掀破屋顶。尤其以木兰手下为最。
“怎么样,花将军,是该恭喜你吧。”宋将军笑着对呆愣的木兰说。
“这,多谢!”木兰对他一拱手。
“我不同意。”副元帅站了起来,阴冷着一张脸反对,“王、宋、陈、赵四位将军驰骋沙场十数年,战功赫赫,而花木兰入伍还不足五年wωw奇Qìsuu書còm网,怎可一步跃为将军,这岂不是不合常理。”
“张副元帅此言差矣,花将军入营时间虽不长,可他的功德有目共睹,他的才华在军中无人能及,升他为将军,众人无不心服。”
“我们服!我们服!”下面传来一阵高呼声。
“可这升迁之事应禀回朝廷。”他不死心。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李元帅面容一整,“在军营中我有任命将领的权利。”
“好,既如此,可别怪我无情,我这就写折子,参你握权擅用,目无君上之罪。”副元帅一拍桌子,怒道。
“请了。”李元帅手一拱,面带怒容。
满屋子人静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场面。
“哼!”副元帅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元帅……”木兰站起欲言。
“坐下、坐下。”李元帅伸手制止她,“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尽情吃喝,可别破坏了好兴致。来我们再干一杯。”
“干!”众人活跃了进来,少了副元帅,大家反而更开心了。
木兰只好坐下来与前来祝贺的人举杯畅饮。
“花将军。”胡清文抛开帐门走了进来,将一包银子放在她桌上。“这是您这个月的军饷。”
“又是八成?”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
“您还算好的,兄弟们最多的也只拿到五成,有的只拿到三成。”胡清文忿忿道。
“如果我没记错,自入营以来,我们还没拿过足饷。”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将士们为国为民在战场上拼命,却连军饷都领不足,这可不是好事啊。
“是啊,副元帅一直说朝廷发的饷不足,可他自己却锦衣玉食的,还不时到城里寻欢作乐,我看这钱八成是他贪进自己的口袋了。”胡清文越说越气。
“无凭无据的话,别乱说。”她警告地瞟了他一眼。
“我没乱说,营中兄弟谁不这样认为。”他气鼓鼓的。
“元帅不过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