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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青梅竹马的关系都说得如此冷漠,杜若虽然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他此举对湖畔微砂是出自好意,心里还是觉得有股寒意滋生。
长辈交情延续到下一代的典例啊,杜若想到了言情小说里的某些经典桥段,不会是什么丑小鸭变白天鹅、豪门联姻之类的狗血吧?
出于对大美人的怜意(更多的是想避免麻烦),她提议道:“其实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湖畔微砂是比我更好的人选,我想你们父母也会……”莫玉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呃!你当我没说。”
她也知道自己的话不怎么靠谱,如果莫玉对湖畔微砂确实无意,她的提议才是对湖畔微砂最彻底的利用,最大的伤害。
“你是最好的人选,”莫玉没有看她,眼神淡淡,“就凭你刚才那句话。”
第四十五章男人与野兽
就凭我刚才那句话?——诶,只不过是个随口提议而已,不至于吧!
杜若瞪眼,万分无辜。
“我们是同一类人,”莫玉平静地说,“或者说,比起我的无情,你那种无意间的冷漠,才更可怕。”
好吧,刚才的提议确实是损人利己,但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杜若莫名其妙,莫玉和她相处时,一直很有君子风范,言辞礼让从无过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他突然说出这种近乎指责的话来,未免有些不顾她的颜面,有失男士风度。
她虽然不觉得伤心,可换做另一个女孩,被“江君”莫玉如此指责,说不定会哭着跑开诶!
莫玉看她一脸莫名,对他的话毫无感觉的样子,知道她仍未明白,他在心里叹息:就是这种对任何人、任何话、任何事都不在意的冷漠,才最容易在无意间伤人啊。
就当她冷漠吧,在人际越来越复杂的城市里,冷漠是一种自我保护,她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
杜若一挑眉默认了莫玉对她的指控,然后道:“所以呢?因为我冷漠,所以我适合?”难得莫狐狸如此坦诚,她干脆也和他开诚布公。
“是,”莫玉轻叹,看她的眼光有些复杂,“你不会动心。”
医人而不能自医,她既然对自己的情况无知无觉,他虽可以提点,但终究能做的不多,看她能不能自己醒悟吧。
“我动了,”杜若左手被莫玉牵着,右手捂在心口坐捧心状,“你听到碎裂的声音了吗?那是一颗少女之心被无情打击碎裂一地的声音~”
她唱做俱佳,如泣如诉。
她的话非真非假,莫玉的条件摆在那里,无论容貌气质身价地位,无不符合一个女孩子梦想中王子的条件,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要说她不动心,全世界除了莫玉之外,没人会相信,也包括她自己。
就算她心有顾忌,本质上还是一个期望爱情的女孩,否则,双手交握时,那瞬间的心跳加速和蓦然心动的感觉算什么?听他毫不迟疑的否认其他女孩的感情时,那种还未萌生,便被冻结的感情是什么?
不过莫玉说得对,他们算是同一类人,感情常年处于冰冻的固态,偶尔解冻化为涓涓细流漫出,也会被迅速自我降温重回冰点。
她是因为心理和现实因素,至于莫玉除了他的心理障碍外,是否还有现实原因或其他顾虑,她就不得而知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是合作伙伴,是网络中的朋友,关于彼此的现实状况,不是他们应该涉及的领域。
“你又想逃了,若若,”莫玉静静看她,如看见过去陷入梦魇而不自知的自己,“我说过,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要给自己留后路,现实只会一步步把你往前推。”我们都没有选择。
这是他用之前二十年时间换来的教训,杜若仿佛是那时自己,走在他的老路上,莫玉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等待她的未来是什么——他,不忍。
杜若声音一窒,表情顿时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片刻又睁开,冷淡地说:“所以你想做那个推手?你认为这是为我好?凭什么,谁给你这个资格!”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这个话题,就是杜若的逆鳞,即使是朋友,也不可触碰。
她习惯掌握别人的心理,讨厌自己被他人看穿,尤其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以此来触怒她:如果说莫玉第一次提起,她可以当做是他的好意,接受他的建议;而现在在她同意合作之后再次提起,则是在挑衅她的底线,令她恼怒。
杜若在极力控制情绪,压下心中的那股突生的戾气,她告诉自己,莫玉是她朋友,他是好意!
莫玉却对杜若眼中的冷厉之色视而不见,他冷冷看她:“你脱离人群多久了,已经害怕到连其他人的目光都承受不了了,你还要继续躲下去?你能躲到哪里去?”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对过去的自己,“这是一种病,你已经病态了,杜若!”
谁也经不起弱点被人一再戳痛,犹如在提醒她的与众不同,迟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他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曾经经历的是什么!
莫玉的话像一把无情的刀,在她的伤口上重重刺下,让杜若竖起全身的尖刺,只想狠狠反击,让他感觉一下和她一样的痛苦。
她怒极反笑:“我们彼此彼此,莫副帮主!比起我的病,你的病应该更严重,影响到的人也更多吧?堂堂男人,竟然对异性的爱慕避之不及,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是不是都在逼你?”
她一字一顿,满意地看见莫玉紧紧抿起的唇,眼中浮起报复的快意:“被逼得无路可退,所以你才来逼我?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很满意?”
大掌中的小手紧握成团,几乎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但即使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杜若也没有放任自己抓伤他,像是一个突然遇到外界伤害的孩子,第一反应不是反击和报复,而是本能地蜷缩起来,保护自己——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莫玉原本面如寒霜,此时又缓缓放松下来。
“你激怒不了我,杜若。我和你不同,”杜若还要挣扎,他干脆抓住她两只手,“我的‘病’,已经无法左右我的人生,你的‘病’,还在继续控制你的生活。”
双手都被困住,杜若微微挣动几下便放弃了,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冷却下来,理智上,她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她压低声音,略微嘶哑的语声如受伤野兽从喉中发出的狺哮:“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已经努力了,但是不要用这种方法,不要强迫我!揭人疮疤不是你该做的事,这不像平时的你,莫玉,你受什么刺激了?”
杜若急促的呼吸,她双手被困在莫玉胸前,两人如斗兽一般瞪视。
莫玉的胸膛也在上下起伏,他过去二十六年中,也少有这么被直指弱点的时候,并非没有被杜若的言语刺激到。
杜若此时的狼狈,就像当初困兽般的自己,他刺痛的杜若,又何尝没有刺痛自己?
被杜若刺中痛处,他眼里半是怒火,半是冰霜:“如果我说我没有其他目的,你信不信?”他右手狠狠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左手半掐住她纤细的颈项,似威胁,又似安抚。
杜若仰着头看他,明亮的眼中燃着火焰,她毫不退缩地看入他眼中,巡视久久。
良久,她一甩头:“放开我,这里是游戏,你想攻击我吗,我掉血了!”
莫玉感觉她气势陡落,满身尖刺收了回去,依言松开她被禁锢住的双手,雪白的细腕上显出两圈青紫,颇为刺目狰狞。
杜若一手抚着颈项,一手揉捏着手腕:“男人都有暴力倾向,再怎么君子风度,都不能掩盖野兽本质!”
刚才激动中,两人都没有控制住情绪,她却把责任全归到了他身上,果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莫玉看她夸张地拿出十两一贴的金创药来,不禁无语。
两圈青紫的瘀伤,在白嫩的皮肤上十分醒目,仿佛在提醒莫玉方才激动下的过失,给女孩造成的伤害。莫玉的目光,移到杜若的被长发遮住的颈上:如果她刚才激动下不经考虑的否认,说不定他真会一手掐下去……
杜若笨手笨脚的在手腕上贴金创药,她习惯了给别人贴药,两手并用又快又好,但还没有高瞻远瞩到,早早就练成一手单手贴药的手艺,也没想到她的药,会这么快就给自己用上,而让她受伤的,竟然是一贯对女士保持风度的莫玉……
——他本来是要劝她的,没想到两人都失去了理智,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
一双手伸过来,修长的手指拿走了她手中的药贴,右手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将药贴一头按在她的瘀伤处,一拉一卷,白色的药贴便包住了她整只左手上的瘀痕,动作轻巧而熟练,没有弄疼她一分,看手法熟练度不下于她。
杜若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猪蹄,被莫玉如易碎的瓷器般温柔捧着,两人的身体近到几乎相贴,在外人看来是被他半拥在怀里,莫玉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吹拂,不知为何,她此时却难以生出半点绮念。
好像,刚才他突然伸手过来,她的身体也没有条件反射……
“我说莫玉啊,”手被他握在掌心,杜若侧头往后看去,因为离得太近,他垂下的鬓发与她的交缠混合在一起,对方温柔专注的神情,如同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其实,你是背背山吧?”
“背背山是什么?”莫玉拉起她另一只小猪蹄,漫不经心道。他不是来自三百年前,还不至于博闻强识到连她那个时代的网络流行语都知晓。
“背背山啊,就是那什么断袖啊龙阳啊……”声音渐小。
莫玉的手一顿,已经包好的手腕不盈一握,在他的大掌中显得纤细又小巧。
“其实你说得很对,”莫玉将她噌噌亮起的眼光收入眼底,温柔一笑,带着某种嗜血的味道,“男人,都是有暴力倾向的。”大掌狠狠一握所以,请勿轻易挑衅一个本质是野兽的男人。
莫玉转身,云淡风轻。
小猪在后面捧着猪蹄,嗷嗷直叫……
第四十六章玩够了没有
城主府门外,一对同着灰衣仿似情侣的年轻男女,一前一后跨出门口。
男子俊美无铸,稳稳握着灰衣女孩的手,缓步行走,迁就着身旁的女孩,女孩落后一步,蹙着眉跟男子说着什么,手伸得长长地被牵着,神色分明带着一丝不愿。
“你说那裴城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走出门后,外来的视线明显增多,令杜若习惯性地皱起眉。
莫玉一出门口,就已经看见几个眼熟的身影了,或许是因为有杜若在身边,他们没有上前。
“你觉得呢?”
“六扇门,不是那什么‘朝廷鹰犬’之类的地下组织吗?那些什么密探啊,间谍啊,杀手啊……”杜若看过一些武侠小说,多少知道一点。
“呵呵,那是小说里的说法,大多是带有一些主观眼光和偏见的。应该说,是朝廷专门管理江湖事务的地方,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朝廷遥控江湖的一只手。”莫玉点头,给了个更客观的说法。
“可我是生活玩家啊!”杜若从手镯里取出裴城主给的那块令牌。
刚才当着对方的面,没好意思细看就收下了,现在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令牌挺沉的,样式古朴厚重,明显是青铜质地,方方正正的牌面阴刻着繁复的花纹。
青铜令牌:任务物品,玩家被襄阳城主推荐入六扇门的信物杜若把这青铜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令牌背面全是花纹,正面貌似是一个字,不是繁体字,当然更不是简体,杜若端详猜测了半天,想到的字和令牌上扭曲的形状全无相像,于是递给莫玉,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