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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佛跳墙好做,只是相对于那些需要天材地宝,爬到雪山悬崖边上采天山雪莲、深入海底峡谷密洞找南海阔口鲟的任务来说的,佛跳墙的准备和制作过程繁多复杂,从准备到熬制的过程,也需要三到五天,如果不是杜若曾经从头到尾学过做过,换另一个玩家准大师来,大概也只有抓瞎的份。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可以至繁,也可以至简。
繁到杜若这样,用数日时间准备,经数十道工序乃成;简到弄一堆天材地宝,配上过得去的手法,一顿饭功夫就行。两者无高下之分,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玩的是技术,一个拼的是通用点。
既然没有人和自己竞争,时间上绰绰有余,杜若为保险起见,还是打算拿出自己最高水平,精心炮制出一份最好的作品来交任务,以免马马虎虎,被师公认为丢了天下第一厨的脸,给大义灭亲喽。
——创意非常人所能理解的游戏策划手下,总会出现非常人所能理解的古怪NPC,在没摸清师公的性格前,杜若还是不要自恃自己的“徒孙”身份好!
——之所以是,即在于,他在外人面前是太子,在家里爷爷面前是孙子。
在长安人生地不熟,要做出一份最好的佛跳墙,当然还是回襄阳好,起码那里有葛大厨,有会给她的食材打折的商行,说不定还可以借用一下聚春楼的后厨呢?
长安之行尚未开始即打道回府,杜若心里是没有太大遗憾的,不过在会襄阳之前,她还要去一个地方。
京城之地的房屋院墙是很高很大的,京城之地的街道小巷也是很复杂很深邃的,幸运的是,京城之地的民众百姓还是很热情很友好的。
杜若在心里回忆了一下“长安东单十四巷西三里胡同八号院”这个毫无特征的地址,对六扇门把驻扎地搞在居民区,还弄个像小说里某反抗组织的秘密分舵似的地址表示了一下鄙视,她终于承认自己搞不定这个地址,决定还是去找个人问问。
鉴于现在的容貌不怎么招人待见,杜若调整一下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趋向符合年龄的纯真而不是甲醇,上去拍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玩家。
“嘿,哥们!”
“干嘛呢?有事儿么您?”那人回过头,开口就是京味儿十足的儿话音。
杜若心里一乐,这味儿太怀念了,前世看央视的几个频道常常听见,尤其是在几个比较出名的主持人主持的节目里,于是脸上便带了笑意。
“哥们,你是北京人吧,怎么跑长安来了?”
“嘿,我这口音又漏了,”那玩家发现自己漏了腔调,连忙调整回来,“您……你有事儿吗?”
杜若一笑:“没,就想问个路。那个,长安东单十四巷西三里胡同八号院……怎么走?”
“你找那里?”这哥们已经把口音调过来了,闻言却是一愣,把杜若拉到一边,“你……是六扇门的?”他两眼闪闪发光。
杜若也是一愣,看之前书生青年的做派,她也猜到六扇门在长安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没想到竟到了连地址都人尽皆知的地步,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报个地址就被对号入座了。
杜若出于本能迟疑了一下,那玩家看出来了,连忙道:“你想歪了,我有个哥们就是六扇门里面的,所以我才知道。”
杜若恍然。
在那人的热切要求下,杜若作势在腰上摸了一把,拿出令牌给他看,反正这令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同时垂下的左手指尖扣住几枚银针,一旦对方有所异动,便即先下手为强,毕竟令牌是进入六扇门的必要凭证,既然这人有朋友在六扇门,想必更清楚这令牌的价值。
不过那人却是毫无机心的样子,羡慕地拿着令牌摸了几下,又交回杜若手上,摸摸头道:“这令牌和我哥们那个一样,不过我没有,就想过过手瘾嘿嘿!诶,这东西要是我的就好了!”
杜若看入那人眼中,对方眼中有着贪婪和渴望,却并无恶念——他说的是真话。
有贪念而能自制,面临诱惑而不动心,这是个能保持本心的人,可以做朋友——杜若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看走眼的人不多。
她收起银针,哈哈一笑,有些扭动的疤痕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不怀好意,但却不影响对方对她的观感,因为她下面的话:“这有什么,给你玩个够,带路吧!”
那人双手忙忙接过她随手抛来的令牌,口中叫道:“别乱抛啊,弄丢咋办……”
他小心拿着令牌,如抱着什么宝贝,眉开眼笑:“够哥们,比我那朋友大方多了!走,我带您到地儿去。”他一高兴,京片子又漏了出来。
这人显然继承了北京人侃大山的本事,一路上杜若已经知道他叫京城爷们,因为游戏里京城不在顺天,于是给奔长安来了,然后对长安和顺天成为京城的适配性做了若干对比论证,然后得出结论还是顺天更合适blabla游戏里玩家的分布也是有地域性的,京城爷们在那边对长安这不好那不好大放厥词,对过往玩家们眼中的火焰毫无感觉,杜若只能跟在他身后,尽量拉开距离,同时横眉怒目做气恼状:这人谁啊,说话太气人太欠扁太招人恨了我简直快要忍不住了……
京城爷们带着杜若左转右转,深入到一片人烟渐少的巷弄里,就在杜若忍不住想第三次问他到地儿没的时候,京城爷们把她带到一个青瓦白墙的院门前。
“到了,地方远了点!”京城爷们嘿嘿一笑,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令牌,才交回给杜若。
杜若看他一眼:她严重怀疑这爷们无师自通了前世黑心计程车司机的绝技,绕路了,宰的还是外地生客!
——人家是为了养家糊口,情有可原,你就为了多摸摸这令牌,至于嘛!
在杜若谴责的目光下,京城爷们摸摸后脑勺,装傻:“这地方我不能进去,不过我哥们刚好就在里面,我叫他赶紧出来,让你们俩认识认识,有个熟人也方便互相照顾,听说那里面牛人挺多的嘿嘿……”
没想到京城爷们想得这么周到,杜若也不愿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便道:“牛人多?你那哥们说的?”
说到正题,京城爷们倒也实在:“具体不清楚,我就听我那哥们说的,好像是挺厉害的,主要是里面福利好,平时可威风啦,不然我怎么想进去呢!像我那哥们,他那武功是做任务得的,那过程可坎坷了!不过值了,让他进了六扇门!他那刀法……啧啧!”
京城爷们咋咋舌,做出艳羡状,又道:“我那哥们人挺好的,不过就是性格有点……”
“有点啥?王小二你说说!”
随着一个熟悉而欠扁的声音,书生青年的脸从门后露了出来。
话说最近新出场的人物急遽增多,喜欢偷懒的小P大多找的都是角色征集帖里的人物,亲们早点报名啊,虽然大部分是龙套,但龙套也有出场次数和台词的区别的哈,越早到机会越多啊!
第六十二章初入六扇门
听这话就知道,这哥俩们是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混的发小,连现实里的小名儿都叫出来了。
“我说小幌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小名儿啊!这多大了都!”京城爷们听到书生青年第一句话浑不在意,直接抱怨,下意识就用上了京腔。
“你不也叫我浑名儿了,还打算报上我生辰八字怎么地,没见这是外人啊,爷春光外泄了都!”书生青年同样一口京片子,和车上报别人料时那口标准普通话一点都不同,完了不理他发小,回头一看,讶异道:“诶!怎么是你,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怎么是你?——我也想问啊!
杜若心道:我还没计较你刚才在驿站那边以貌取人指桑骂槐的事呢!
杜若见京城爷们在书生青年后面,又是摇手,又是抱拳作揖,知道他是在为他的哥们道歉,心想反正是熟人,在车上也领教过这人目中无人的性格了,便给京城爷们一个面子。
她摸摸鼻子,嘿嘿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就是缘分啊!”她故意把“缘分”二字念重音,抛了个媚眼给他。
书生青年一呕,知道她是故意恶心他,别过脸去,对京城爷们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新人?还有事没,没事我带他进去了。”虽然不待见杜若,不过既然是自己哥们带来的,说不得也得照顾一二,这是老北京人儿的讲究。
京城爷们也看见了刚才那个“媚眼儿”,悄悄给杜若竖个大拇指,脸上憨笑:“去吧去吧,正事儿要紧!”
书生青年看见了自己发小的小动作,哼哼两声,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杜若跟着走两步,身后京城爷们又叫起来:“诶,不对!那、那谁,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书生青年头都不回,继续走:“都不知道人叫什么,你就把人带来了!”
杜若笑着转过头,取出一张名帖丢给京城爷们:“我叫杜若。”便跟上书生青年。
后面京城爷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杜若?这名字好熟啊……诶!你怎么是个女的!……”
杜若一笑。
书生青年昂首阔步的脚步放慢,再放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显然也听到了京城爷们最后的大喊,可是直到现在才消化完毕。
他上下打量了杜若几秒,以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你……是女的?”
——破破烂烂的乞丐装,惫赖的笑容,流氓的眼神,随时随地的姿势都像她妈生她时给她少生了几根骨头,走路还用的外八字……
他表情灰常震惊,一手指着杜若,好像在说:你身上有那分像女的!
杜若灰常理解这位的反应,他大概只见过女扮男装的玩家,还没联想到易容术上来,但这不影响她埋汰他,话说她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当然反过来也是。
杜若大模大样地停下来,右手竖起一根手指,举到他面前摇了摇:“年轻人要有点想象力,以貌取人是不对滴!”
书生青年脸色数变,再仔细看了看,最后确认:“你不是女的。”他表情一贯的骄傲自信,但语气似乎有点虚。
杜若很平静,摊开手:“这游戏里有一种技能,叫易容术。”
书生青年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恼道:“那你干嘛没事易容,耍人很好玩吗!”害我误会,还……
——他想起自己前面的表现,和自以为义正言辞的行为,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挺好玩的,杜若心想,不过她还是给了个最正义、让对方最不能反驳的理由。
——“练技能。”
书生青年哑口无言。
对意外地折服了书生青年高傲的头颅,杜若表示很满意,她大方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杜若,性别女,特长易容,嗯,还有……”
“还有医师技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游戏第一医师,杜若是也,对吗?”旁边忽然传出一个悠然的女声。
杜若和书生青年回头一看,一个明丽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离他们不到五丈处,在她身后不远,一个蓝衣墨纹的斯文男子正含笑对他们微微点头致意。
杜若心中一动,她之前的猜测不错,六扇门果然藏龙卧虎。
此处四下无人,安静沉谧,以她现在的内力,十丈内落叶掉落的声音,都可以收入耳中,居然让人无声无息潜到近前,直到对方出声才发现,即使是因为自己并未有意警戒,却已经可以显露出来人不凡的轻功修为了。
书生青年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道:“魅舞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我一个来接就可以了吗?”话虽如此,他却明显如释重负,显然为脱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