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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一口答应,又马上为钱包求饶,恳请他们“给我留点儿房租啊”。
于东明嚷嚷“真小气”,倒是罗经理“体察民情”,就近选了一家物超所值的火锅店。罗经理与老板是老熟人了,四个男人自己带酒过去,在包厢里狂塞了一顿。
王颖尽情饱餐了一顿,不过没喝酒——她还是“逃犯”呢于东明几乎是把酒杯往王颖手里塞:“嘉嘉,做销售的,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黄凯军跟着问:“是啊,我就看你打电话了,这也能签下来?”
宋时起微微撇了下嘴,往锅子里下料,没开口;罗经理一笑吃菜,也没开口。
王颖看了黄凯军一眼,微微一笑:“可能是因为我把产品说明书翻得熟吧。”又跟于东明道,“有些人天生会喝酒,可惜我不是。要是碰到客户会喝酒的,北子,你跟我一块儿去怎么样?”
于东明情况远不如王颖好,进公司三个星期,就开张了两个小单子。他学着王颖下功夫来着:给王颖献献殷勤跑了几回腿,而后跟王颖要了那些便笺全都一模一样照抄了一份,还问了王颖许多问题,又照着葫芦画瓢儿地整理了说明书。
然而于东明普通高中吊尾毕业,又一向逃课打架没心思读书,一下子啃这类资料,压根无法理解,只能死记硬背,这就十分吃力。所以此刻,于东明迟疑了一瞬,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谈下来的,可要算我一半”
王颖一口答应:“没问题。”
于东明反而怔了;而后他端过塞王颖的那杯酒,冲王颖一敬,二话不说,直接干了罗经理很意外,可他乐得自己手下多做单子,因为他有提成的,闻言抬起头来看王颖:“我作证啊?”
王颖由衷笑了:“一言为定。”又添道,“要是遇到我们两个也搞不定的单子,那就找经理。”
这回罗经理更乐了,举杯向王颖抬了抬,呷了一口。
接着就是春节了。
田帅陪了他爸爸几天,赶在大年三十之前,乘飞机去了他**妈那边。因为戴着帽子围巾,又是出门上车、机场下车,记者没发现。
其实,傅审知到了这把年纪了,眼瞧着田帅越长越像他,挺希望儿子在身边过个团圆年。可田帅又不怕他吼,傅审知明白留不住,叹口气,没有拦。
——因为傅审知早已经再婚。
继母比田旭大不了几岁,当年因为与傅审知的事,受不了舆论压力辞了职,之后就一直做了家庭主妇;到如今,已经与傅审知生了一儿一女,两个都在上小学。
这母子三个与田帅见了面,那边是大的客客气气、小的又畏又恨;这边田帅也冷淡,虽然不至于欺负俩小孩,但眼见他们摔跤也未必会去扶一把——要看当时高不高兴、有没有心情。
如此,任谁来看都压根不像一家人。
而后很快到了三月份。
尽管中间休息了好几天,二月份王颖仍然一共做了66K刀的单子,拿了二千三的底薪与两千七百多的提成,又提交了晋级申请。
高级销售员:基本底薪两千五,销售任务每个月60K刀,提成比例百分之一。
正文 04、消失(四)
继母比田旭大不了几岁,当年因为与傅审知的事,受不了舆论压力辞了职,之后就一直做了家庭主妇;到如今,已经与傅审知生了一儿一女,两个都在上小学。
这母子三个与田帅见了面,那边是大的客客气气、小的又畏又恨;这边田帅也冷淡,虽然不至于欺负俩小孩,但眼见他们摔跤也未必会去扶一把——要看当时高不高兴、有没有心情。
如此,任谁来看都压根不像一家人。
而后很快到了三月份。
尽管中间休息了好几天,二月份王颖仍然一共做了66K刀的单子,拿了二千三的底薪与两千七百多的提成,又提交了晋级申请。
高级销售员:基本底薪两千五,销售任务每个月60K刀,提成比例百分之一。
而一进三月份,王颖比二月份还闲,每天到了公司,就坐在那儿打打电话接接电话,几乎好像一个接线文员,频率却远没接线员那么高。
于东明眼睁睁瞧着王颖就这样一个单子接着一个单子地签,虽然不是突飞猛进,但稳当当的,一旦出手成功率不低,不禁艳羡得要死,他倒也直接,拱着手“好姐姐”、“嘉嘉姐”地乱叫,马屁满天飞,贫嘴跑腿,明着跟王颖讨教诀窍;另外差不多每天都要嚷嚷一回让王颖请客。
黄凯军又不同,时不时酸上一句,偶尔甚至有些阴阳怪气的。
王颖并不藏私,因为别人无法像她这样高度综合提炼信息;但王颖不是手把手地教,只是给出要点;眼看于东明累得要死,颓丧了,也会鼓励一两句。
“嘉嘉,为什么我这么忙,任务还是没长进?”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很忙的。”
“有多忙?我现在一天十四五个小时都在公司”
“我没这么多。但我那是有效工作时间,你这是工作时间,不大一样。”
“有效工作时间?”
“有效率、有效果的工作时间。”
“那什么是无效的?”
“比如,给某些人跑腿。”
“嗨,是谁差我带外卖来着?那我下回不给你干了啊”
“给我跑腿是有效的,因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告诉你一些东西。”
于东明乐了,又去接着打电话。
此外王颖每次都拿“我刚看中了个衣服”,“昨天发现有一双鞋很不错,就是太贵”这种话来打发于东明要求请客的玩笑。所以到了后来,于东明直接问王颖“昨儿又看中什么啦”。
而对黄凯军,若只是酸溜溜的话,或者打探,王颖直接就当没听出来,光明正大挡回去;若是说得过了,就漂漂亮亮回刺过去。
宋时起不参与这些,可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热闹,故而说他置身事外吧,他也没有。
三月八号,星期五。
早上。
于东明的电话比王颖多多了,忙得团团转。而王颖则闲得去问宋时起:“老宋,公司三八节不放假的吗?”
——这不是明摆着
“让罗经给你特批好了。”“罗经”是罗经理的简称。
王颖假装思索。
正在此时,于东明那边爆了一句粗口,吼了句什么,用力挂了电话。
宋时起吓了一大跳;王颖心下波澜不惊,不过王颖已经习惯了“刘嘉嘉”这个“人”的性格,当下夸张地拍着胸口,轻呼:“吓死我了”
宋时起一笑,瞟了一眼王颖的胸口,微微一撇嘴,忍了忍,没忍住,戏谑问:“这里头多少海绵啊?”
王颖睨了宋时起一眼——就像田帅睨她那样儿“哪里有海绵,现在都换水袋跟气袋了。”
宋时起被鄙视得哑然无语。
没一会儿,罗经理出来,叫了于东明进去。
于东明身量挺拔高挑,长得也不赖,肌肉亦有,是个典型的北方帅哥,所以他在公司里的小姑娘们那儿,人缘不错。做财务的陈芳递交了一份文件,顺路一溜烟拐过来问宋时起:“北子他怎么了?骂了客户?会被开掉的啊”
宋时起摇摇头:“这你得问我们经理去。”
罗经理没开掉于东明,因为于东明二月份做上了10K刀,这个月的开头又不错,是个苗子,能给公司赚钱,能给他赚钱——而公司条例里之所以有“不得对客户无礼”这一条,还不是为了创造利润?
不过,在周五下午的工作会议上,罗经理先说明了一下客户的恶劣,但接着还是把于东明劈头盖脑地训了一顿,做了教育范例。
末了张总监还总结呈词了几句,并且罚没了于东明这个月的底薪——没说提成。这样于东明才会有动力接着去做。
只是,两千块的底薪,按照初级销售的提成比例去赚,得做出六十七千刀的销售额度,才能赚回来……
于东明才十九,以前只在老家打过工,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近些天又累死累活压力巨大,所以挨了这顿训,委屈得要命,只是强忍着没哭出来。
黄凯军散会后说了句“有事”就回去了,罗经理把于东明叫去了他办公室,见了宋时起和王颖,也一起招呼上了。
罗经理自己一坐下来,就示意于东明坐:“东明,你在大厅里吼客户,影响很不好。没开除你,是因为看你有潜力,能做这一行。但批评是免不了的。你想想,换成你在我这个位置,手下这么做,你会怎么处理?”
于东明脖子僵硬地点了下头。宋时起拍拍他肩。王颖倒了四杯水,先是罗经理,而后就递给于东明。于东明接了水,眼泪突然就出来了:“可是经理,这要换成是你——不,换成你儿子,被外人无缘无故地骂,你帮哪边?”
儿子与属下,这之间还是很不一样的。宋时起微一撇嘴,王颖也没应声,只是把第三杯水递给老宋,而后坐下了。
“那难道你以为,我一干了这行,马上就是经理了?”罗经理轻轻反问,“你仔细想想。”找出盒纸巾给于东明。
宋时起跟着劝:“没办法,客户嘛,只能忍着,当龟孙子。”又转而找王颖做例证,“是不是啊?”
王颖摇头:“小客户,骂骂咧咧没完没了的,我直接就放弃。中等的,那个——上上个月,一月份,不是送了你一个吗。”
“啊?”宋时起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真搞不定那家伙买的又不多,可却费了我好大的力气那要是大客户呢?”
罗经理脸色古怪了起来。
王颖“嘿嘿”坏乐:“欺负我是个小销售,我就给他找个经理领导出马,看他还狂不狂”
宋时起瞧了罗经理一眼,明智地没有问那个客户的签约情况;于东明也跟着瞧了一眼,破涕好笑:“嘉嘉姐,所以你让我去谈那几个客户?废物利用?”
王颖理直气壮地反问:“有客户给你还不好吗?你又不是用不着”
于东明没脾气了:“好,当然好”罗经理没好气,又极为好奇:“那你自己还剩下什么客户啊?”
王颖也不瞒,直接就道:“我发现我跟技术型采购比较合得来,互动顺利,所以我只做这一类的,并且打算尽量开发这一类的。他们不少是工程师出身,绝大多数不会乱骂人,谈合同条例清晰,不过对性能质量这些非常较真。”
罗经理不信了:“你桌上那两本书,真的看懂了?”
王颖点点头。于东明惊讶,嚷嚷:“那本蓝的是英文的”
王颖泰然道:“不是有网络英汉辞典吗。”
宋时起第一个就摇头:“那书我看着就想睡觉。行了,下回有这种客户,别忘了我就是了。啊?”
王颖一笑点头:“好。”罗经理抬手点点王颖,再点点王颖,却是无话可说,只剩无奈摇头。于东明皱眉:“这招我学不来”
“怎么会学不来?”王颖奇了,“别光盯着那两本书啊北子你性格开朗外向,嘴甜幽默,能吃喝会玩乐,气氛搞得起来,那你就该找适合你的采购。”
于东明豁然一击掌:“对啊”又困惑了:“可我怎么找他们呢?”
王颖一摊手,无辜道:“我不知道。”
罗经理失笑,摘了椅背上挂的外套:“好了,不早了,回家去了”
第二天,罗经理又把三四个不稳定的小客户拨给了于东明——不是罗经理好心,他自己打算腾出时间去搞定某位难缠的大客户,所以丢几个小的给属下填任务额度,连带“打个巴掌给个蜜枣”,鼓励一下于东明。
结果罗经理来交割时,正好见到王颖放着电话筒在那儿喝牛奶,间或低头短短应一声。
而电话里的客户正大声埋怨个不停,那声音从躺在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