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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还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师兄也是妖修。”琥珀色的眼眸绝不是常人所有,而他的能力,想来凡人修炼再快也不会如此吧!
从一见面就是隐瞒,别的就更不用说,想到了天黎曾经对自己说的不可随便救人的事情,想到了他听闻自己行医救人的理想而微笑的模样,逸梦只觉得齿冷,当时的他恐怕在笑自己的痴傻,在笑自己的愚不可及吧!
压抑着怒气,面色平静无波,看过去,对上周翼那暖若春风的笑,却已有了不辨真假的感觉。
微微见两人模样似要说很久,体贴地带了寒雪等人离开,好久没回灵山,甫一进来感受到的灵气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这些妖修若不是经历了巨大的变故,一个个的心智都单纯得可以,此刻哪里会偷听别人隐私,滞留了片刻便各自散去了。
逸梦也未曾留在原地,确定了灵山的阵法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往原先住过的小木屋而去。在灵门最美好的时光都留在了那木屋上。
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常常去看,补种上被毁掉不少的梅树,打扫落了灰尘的房间,清除掉污垢,把一切还原成走时的模样,挽留回忆。
“说起来,我的身份半人半妖,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实在是不隐瞒便活不下去。”梅树上的花本应该冬季才开,但在这灵山之中,却模糊了时间,此时也是繁花似锦,更有皓雪从山顶吹落拂过,宛然如冬。
“从小我的父母就是一种禁忌,因为我父亲爱上的不是人,而是妖,灵门出现之前,妖修的地位低下,便如现在一般,只被人当做是妖兽捕捉,采集内丹皮毛和血液,而灵门出现之后,妖修便有了另一项当做炉鼎的作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的母亲便是妖,她与人相恋,便混迹人群中,想要与父亲厮守,结果,却还是在怀着我的时候露了痕迹… …”
周翼的语气平淡无波,那一段过往他也只是听爷爷说过,并没有亲自参与,所想象出来的惨烈也许不及其中分毫,也许太过,时日久了,便成了一段模糊不清的往事。
“… …周家是以炼丹制药而闻名的修仙世家,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妖的内丹,于是,不需要特别的理由,捕杀就开始了,父亲痴心不改地向着母亲,被指责为周家的败类,爷爷只有父亲一个儿子,心疼却知道不能帮,几经妥协之下,他只保住了我… …”
眼中的恨意并不明显,他最恨的并不是亲手杀戮自己父母的周家,而是北王,若不是北王的施压,周家也不会以此表明立场。对妖修的杀戮,是从北王开始,而他想要报复的,也是北王。
“爷爷用全身的灵气压制住了我体内的妖丹,让我以凡人的模样长大,修炼的功法也是爷爷拼尽了全力寻来的妖修功法… …我不恨周家对我的漠视,若不是他们这般漠视,可能我也无法安然长大,但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为什么妖修就要被杀?仅仅因为是妖吗?我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周翼说及平生志向的时候,眼中迸发出来的光彩竟犹若明辉,极富感染力。
“逸梦,你愿意来帮我吗?”真挚的一问,有赖以为伙伴的意思,周翼的表述很清晰,逸梦也听懂了,却迟迟没有办法做出回答,眉目楚楚,凝视花枝,半晌无语。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十七章 君诺
第十七章 君诺
宁远,皇宫之中有一座名为翠然殿的宫殿。琉璃瓦,翡翠墙,红墙黄瓦之中,翠然殿就如同一片碧绿的叶子,充满了宁静平和的气息。
曾经住过翠然殿的只有两位妃子,一位是先皇最宠爱的绿贵妃,其人最喜绿色,整个翠然殿仿佛就是为她量身而建,然而其寿不永,这位据说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绿贵妃红颜薄命,不过三个年头就死掉了,没有留下一个孩子。
翠然殿就此空了下来,直到本朝的韵贵妃入住,当时皇帝独宠韵贵妃,因此也有人说谁能够入住翠然殿,便说明谁是皇帝的心头好。
然而好景不长,这位韵贵妃也是个没福气的,产下死婴,虽未曾惹得皇帝动怒,她本人却自此闭了翠然殿,与世隔绝地把翠然殿营造成冷宫一般的萧条气氛。皇帝无可奈何之下,也被新选的美人夺去了视线,翠然殿,就此成为了冷宫的代名词。
十余年后,本来应该为皇二子的李哲出现了,连同他的双胞姐姐,翠然殿因此打开了紧闭的大门,弱不胜衣的韵贵妃站在殿前眼中含泪拥抱子女的模样至今仍然被许多人津津乐道,称为佳话。
宫闱内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皇帝的两个孩子又是为什么流落民间?众说纷纭,唯一清楚的便是曾经被打入冷宫的瑾妃被赐缳首,罪名是谋害皇嗣。
有好事者便究其内里,编造了一出两姐妹同时进宫,却因争宠而导致的人伦悲剧,善良的姐姐以韵贵妃为原型,而那个恶毒的妹妹自然是瑾妃。
被迎回的李哲改名乐天哲,为皇三子,其姐成为了长乐公主,继长宁公主之后最受宠的一人,在宫中风光无限。
“这么多年,辛苦母亲了!”长乐公主最孝顺,自从与韵贵妃母女相认之后,就一直陪伴左右,也住在了翠然殿,而乐天哲则被皇帝赐了府邸,可以开府另住。
韵贵妃坐在铜镜前,多年的幽居生活让她的肤色更白。却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每每见人,总要擦上少许胭脂着色,身体也不如往常了,走上几步便觉得累,这其实是她第二次怀孕生下死婴之故。
宫中传言总有不实,比如她的受宠,在身为宫女的时候就被皇帝宠幸,也是那时候一举得子,生下了长乐和天哲,但她当时不过是个卑贱地宫女,便是生了孩子也不能够自己养,皇帝宠幸她不过是一时之举,过后也忘记了。
因为没人知道,她便借着齐家的力量把两个孩子送往宫外,让他们能够在宫外平安长大,不得不说,她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皇帝正值壮年,却子嗣稀少,说白了也就是后宫争宠那回事,韵贵妃也不能够幸免。在她被封为韵贵妃之后,第二次怀孕,以为平平安安,却不想还是中了算计,生下了一个早被毒死的死婴,自己的身体也因此受损,再不能有孕。
正好皇帝那时候的心思也转到了新选的美人身上,韵贵妃聪明地急流勇退,借养身之说退出了皇帝的视线,平和淡然地离群索居,因为还有着贵妃的份例,也不曾有人敢对她不敬,而她又不去争宠,宫中的妃子多少也就淡忘了这个伤心的韵贵妃,倒让她过了好一段清闲日子。
“只要你们都好,我又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韵贵妃一直都与女儿有联系,论起聪明才智,她这个女儿真是错生为女子了。“若是可以,瑶儿,我真的不想你和哲儿到这皇宫之中… …”
“我知道。”长乐打断了韵贵妃的话,从后面拥抱着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闻着阵阵馨香,微眯着眼,说,“母亲是怕齐家利用我们,更怕陈家把我们当做傀儡,但,母亲。你可曾想过,即便不是我们选择进来,总有一天,也会有人逼我们进来,我们的出身决定了一切,而齐家,所谓的照料又是怎样,若是看过了弟弟身上的伤,母亲再不会有这样懦弱的念头!”
李哲被司家动用了私刑,救回来的时候浑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就连脸上也多了两道伤疤,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儿好肉,光是金疮药就用了几十瓶,更不用说其他,长乐每每想起那一幕,恨意就不可遏制。
身为皇子皇女,却被世家一个庶出的子弟如此拷问,凭什么?!她第一次明白身份是多么好用的东西,若是真的要争夺皇位才能够在最顶端立足,她愿意全力一试。
“既然弟弟喜欢那个司冰心,便让他去娶,当年他们于咱们有愧。这门婚事不敢不同意,而且,司家好歹也是世家,还能够成为咱们的一大助力,齐家是利用咱们,咱们何尝不是再利用他们,若不然,母亲又怎能够成为贵妃之尊,既然对咱们有利,就不用算得太清楚,想要傀儡。还要看傀儡听不听话,弟弟不是任人摆布的脾气,我也不是,母亲且放心,我定然能够帮弟弟坐上那个皇位!”
长乐说着话,给韵贵妃已经盘好的头发上插上一支金步摇,笑着说:“母亲看,这样可好?父皇若是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简简单单的发髻,简简单单的佩饰,流露出的是淡雅不凡的气质,韵贵妃本身的清雅之气就这样被点缀成了十分,在争奇斗艳的妃子当中,如清澈的流水,碧绿的叶子,让人看得舒服。
“瑶儿说的是。”韵贵妃有女万事足的模样拍了拍长乐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容欣慰。
长乐也在笑,笑容却有着算计,弟弟之所以要娶司冰心,哪里是为了喜欢,不过是为了报复,报复当年的事罢了,而这缘由,她不会告诉母亲,她生命中只有这两个人最重要,母亲心软,她便替她心硬,弟弟暴躁,她便替他思量,她会张开自己的羽翼,把他们保护得好好的!
“弟弟今日找我有事,我就先出去了。”长乐和韵贵妃打了一个招呼,礼仪规范,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文静温婉的气韵,与韵贵妃倒有六成相似。
“去吧,早些回来就是了!”韵贵妃笑着摆摆手,对这个女儿很是放心。
因为长乐公主和皇三子在宫外生活了十几年的缘故。皇帝既愧疚又是怜惜,便赐予了长乐公主自由出入宫门的自由,而对脾气暴躁的皇三子也是百般宠溺,任由他弃文从武,仗剑上殿。
这样大的权限让众人传言皇三子也有成为太子的可能,加上皇三子乐天哲现在有齐家在支持,朝中便多了一派倾向于皇三子继承皇位的。皇三子文不若皇长子,正好,文臣有了用武之地,好武,正好,武将有了晋升得宠的最大可能,而其少思无谋则成了世家选择他最好的理由,若是皇帝太有谋略,世家便要忧心自己的位置了。
这般比较下来,皇三子的缺点都成了优点,显然是继承皇位最好的人选,各个利益集团都能够在他身上找到持平的地方,他们不经意间都忽略了皇三子有一个多谋善断的姐姐。
长乐直到下车之后才收回了唇边的冷笑,忽略最好,能够被忽略就证明自己的伪装不错,不会为自己引来麻烦,反而可以暗地里布置后手。
“姐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乐天哲不耐烦地说着,拽着长乐就跑,丝毫没有皇子的气度和风范,脸上两道已经很淡的白色疤痕则增添了他的暴戾气息。
“我不是还要给母亲请安吗?哪里像你成日这么闲!”长乐笑眯眯地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给她请安!”不同于长乐早早与母亲联系,乐天哲自小就以为自己父母双亡,对现在这个身为贵妃的母亲还真的没有太大的亲热感,而韵贵妃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流泪的模样更是让他厌烦不已,所以,开府另住之后,他便很少到宫里去,更不用说给母亲请安了。
“姐姐还记得我给你说的‘会飞的金剑’吗?”乐天哲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昨日找到一人,他也会那种千里取人头的法术,厉害得很,而且,他还会造一种吞噬骨头的墙… …”
在乐天哲兴奋的叙述中,长乐跟他一起来到了新造好的私牢,看到了那四壁暗沉的墙,乐天哲又为她掩饰了一遍刀枪不可破的结实,长乐惊讶地看着,开始想若是用这墙建造壁垒会怎样,恐怕会是天底下最坚固最安全的吧!
“见过公主,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