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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了视线,那一片晚霞最终沉寂下去了,换成了漆黑的夜幕。
乌国的皇宫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宫女内侍在事发之后卷走了钱财。逃之夭夭,大臣们收敛了那一具具尸体,把乌黑的棺木整齐地停放在正殿之上,那曾经是早朝的地方,现在成了停灵的奠堂。
没有伤口,没有挣扎,好似睡着一样的人在睡梦中流干了全部的鲜血,若是有人在他们的皮肤上划上一刀,就会发现,这些尸体里已经没有一滴血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尸体愈发显得苍白可怖,尤其在夜色下,无人敢靠近这一片未封死的棺木。
白日里曾经来皇宫查探的修仙者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是查看皇宫多年的珍藏,也许是被什么有灵光的宝物吸引了视线,没有人盯着这些棺木不放。
远星明目张胆地来到了正殿门前,素锦在月华下仿佛有水波流转其上,温婉动人,愈显柔和,而一迈入正殿之中,一层看不见的隔膜阻碍了月光的照射,黑鸦鸦的一片阴森,透着渗人的寒气。
阴冷的气息从脚底弥漫上来,远星一步步走着,并不曾为此停留,直到走到大殿正中,在一个最大的棺木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乌国皇帝的棺木,他生前就为自己准备好了的百年黑木,很是名贵。
大殿中的棺木,只有这一个棺木是封起来的,保留了一国皇帝最后的尊严,但远星只是挥了挥衣袖,就轻易地打开了棺盖,露出了棺材内部的情形。
这具最大的棺木几乎可以容纳下五人,其中本应该有很多陪葬品,比如皇帝生前最喜欢的器皿之类的,但现在,棺盖一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先冒了出来,黑木之中快要满溢出来的都是鲜血,不见人在。
没有了陈易知在身边,远星倒也少了很多顾忌,使用起炼魂术更加熟练,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玉匣,绿色的元神火焰如同下饺子一样被她抛在血水中,咕嘟咕嘟的声音好似沸水将开的模样,却不见水泡冒出。
这种事情无论做多少次也会觉得邪恶觉得厌恶的吧,但即便是如此,远星的面容不改,那悲悯的神色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来反而增添了一抹圣洁的美丽,勾魂夺魄。
口中喃喃,似乎在念着什么,远星镇定地把需要的东西一样样放入其中,血色渐渐分成两层,上面一层成为了澄净的水,是要被分离掉的,而下面的一层也就是血,却更加浓郁沉重了一些,紧紧包裹着一具尸体,淡淡的金色被压抑着,不得而出,偶然流露出来的金色光点转瞬就被血色所堵。
分离出那层无用的水,再加入新鲜的血液,棺木的集中存放方便了远星的取用,大殿中有了一幕异景,清水与血液交替成两道虹桥,一出一进,井然有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殿外出现的时候,远星也完成了法术,封上棺木,留下一滩水渍,等到太阳升起之后,那一滩水渍也会消失不见,大殿中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二十二章 汇聚
第二十二章 汇聚
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后一刻,诡谲多变的乌云便笼罩在头顶,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那黑压压的云低垂,似乎随时都会压下来的感觉,沉闷而压抑的空气带着烦躁的闷热,让人憋出满心的郁结。
陈易天冷着一张脸,缓慢的步子无视快要下雨的天,如普通人一般一步步走着,前面不远,就是乌国的都城了,再怎样拖延,也还是要到了。
隐约可见的巍峨城墙露出坚硬的一角,都城上方的天空,乌云更黑,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乌黑一点,便可以晕染成一片黑暗。
“少爷,前面就是都城了,可要歇一歇再走?”习惯了陈易天的三步一歇两步一停。即便是眼看着快要到了,说不定也要停上一停再走,这般想着,白露便试探地问了。
“那就歇一会儿再走吧!”陈易天从善如流,立刻停住了脚步,压根儿不想往前走的意思。
白露一直跟着陈明瑞,对陈明瑞的脾气倒是了如指掌,但对这个少爷,实在是… …明明是他提出要来乌国的,但一路上想法儿拖延时间的也是他,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为难事情,让少爷做出这般无奈之举。
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这故意未免太过孩子气,按照白露的想法,最好是和老爷商量一下,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老爷说的总不会错,而少爷这般拖延,再怎样也还是要到地方,那到了地方之后呢?
把笑意深藏在眼底,因为对陈明瑞秘而不可宣的喜爱,白露眼中,倒把这个少爷看做是自己亲生的一般,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仅这份感情就不同其他,更何况,这是陈明瑞唯一的孩子。
一路上的精心照顾。百般打点,真是再怎样都不为过的,白露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连脾气不好的陈易天,这一路走下来,也对她有了些亲切的意思,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冷淡了。
“少爷可是有什么为难事?”白露看陈易天站在树下不言不语,直勾勾地望着都城方向发呆,斟酌半天,方才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么一句,又急忙补充着,“少爷别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这乌国再怎样也和咱们无关的!”
“我知道。”陈易天淡淡应了一句,看到白露脸上的关切之情,心中一暖,说,“我这趟出来其实就是散散心,躲躲那个长乐公主,没有别的事情。”
一提到长乐公主乐瑶,陈易天就是止不住地头疼。若是早知道那个模样尚可的少女竟然是这么一个身份,他怕是怎样都不会主动招惹,现在可好,甩都甩不掉,若不是这趟出来,还不知要怎生被她黏着。
说起来,那长乐公主不是不好,模样不错,性格也爽快大方,不似一般的少女那样扭捏做作,但,陈易天就总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邪气,刺棱棱地让人不舒服,怎样也亲近不起来,更何况… …想到那个离开四年的人儿,心里还是有几分记挂想念的。
陈易天这一趟出来,嘴里说是要躲着长乐公主,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要做,是元真门的掌门赵淮让他来的,自家师傅有命,不敢不从,但他总觉得这一趟来不会是好事,所以便拖延了脚程,借口说自己在查门中弟子失踪一事。
修仙门派之中,大凡都会有些不可外扬的丑事,比如说某个师傅的怪癖,比如说门下弟子的私逃,都是有例可循,尤其是私逃一事。各门各派都有,不外是原因不同罢了。
除了那等非常重要的,其他因忍受不了任务繁重而逃走的,因为想要改投他派而逃走的,或者是因为找到了什么好的东西不想上交门派而私逃的,都不会太过追究,只当做“失踪”论处,也不会怎样查,但这回不同。
妖修杀人一事,元真门就损失了十几人,也就是这件事,门派内彻查了一遍,才发现今年失踪的人数竟然不在少数,加上妖修所杀,竟有百人之数的人不知何处,这个数字一出,无疑让掌门脸上无光,于是密令陈易天查找。
元真门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声望功法都摆在那里,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觉得不好另投他派的吧!陈易天接手这件事情以后,首先偷偷排查了一遍其他门派的人数,都有缺少,一个门派一点儿。加起来也有几百人的数额,这些人是去了哪里?
难道有什么更好的灵脉被他们发现,然后他们隐居修炼?太不可能了,都是低级弟子,哪个有本事发现高级修士都无法发现的灵脉?
那,还有什么可能?
陈易天借助暗影的力量查找,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失踪的人都是在宁国和乌国失踪的,换句话说,最后看到他们的地点多半都是在宁国或者乌国。
和陈明瑞商量之后,陈易天便带着一部分暗影到乌国查访。而宁国的则由陈明瑞代劳,父子两个分工协作,倒也不怕查不出什么来。
想是这样想,但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陈易天正处在烦躁焦虑当中,一如这时的天色。
一道闪电劈下,击在树干上,“哗啦”一声,树干被斜斜砍断,火焰轰地燃烧起来,干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愈发烦躁。
陈易天就站在三步之遥的地方,怔怔地看着起火的树木,觉得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少爷,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这野外也没有个避雨的地方,要不要赶快进城?”白露也被那雷惊了一下,好险!
一行五人扮作了普通的行商,只有一辆马车,其他人都是步行,若是真的下雨,少说也有两人要被雨淋着,白露倒不怕暗影的人承受不了雨淋,就怕这位少爷如现在这般,放着马车不坐,非要在外面步行淋雨,若是再有这么个不长眼的雷,可就危险了。
风,越来越大,卷起尘沙弥漫,不远处一片圆形的旷地,扬起的尘沙打着转儿飞舞,卷起零落的草叶和碎沙,一派狂乱之象。
夏季的白昼一片昏暗之景,不知怎地,看得人心里压抑,其他人怎样想是不知道,白露是绝对不想在这里等着雨淋的。
一丝金色的光芒挣扎着在都城的上方闪现。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无踪,陈易天正在看天色,把那片刻金光看个正着,倒是白露他们,一无所觉。
“那… …走吧!”皱着眉头,终究还是没有不进城的理由,强压下心底的不安,陈易天的表情冷淡,说着大步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也急忙跟上。
浓黑欲滴的天空终于积聚了足够的水汽,暴雨倾泻而下,好似天空露出了巨大的窟窿一般,哗啦啦的雨水飞快砸下,第一波刚刚击起地上的浮尘,第二拨就迅速而至,硬生生打下那一层尘烟,连同空气中喧嚣着的浮躁都被打入了泥土之中。
承受不住雨水的击打,草叶伏在地上,翡翠一样的色泽绿得淋漓尽致,而那一两点被柔和成泥的尘埃就在雨滴的击打中不断变幻着位置,好似跳舞一样在草叶上腾挪着,直到最后被洗刷出局。
一刻后,陈易知踩在这片陈易天刚刚经过的地方,望着都城迟疑不已,他到底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返回?却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远星,放心不下那个愈发真实鲜活的少女身处在危险之中。
她杀了乌国皇族的人,她又杀了那么多的修仙者,甚至还拘谨他们的元神,若是被其他的修仙者知道了,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吧!她又是那么爱惹事,说不定别人没有发现,她就主动去惹别人了,就算她的修为再高,也敌不过那么多人吧,何况,那里还有不少元婴期的修仙者!
即便不赞同,即便不喜欢,他还是不忍心看到那个少女就那样白白丢了性命,她做的那些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的吧!不然… …
想尽了办法为其找理由开脱,不是不记得那尖利的言辞,而是在这样的担心之下,那些导致争吵决裂的语言显得空泛而乏力,远远不如生命更加重要,远远不如此刻的担心更加让人难安。
“我只是偷偷去看一眼,看到她没事就好!对,我就是偷偷去看一眼,不让她发现就好,怎么说,她也帮了我那么多,若是她有危险,我也不能不管不顾!”陈易知低喃着,说服了自己,脚步也轻快起来,御风而起,迅速地离开了地面,如风一般拂过草叶。
草叶上凝聚了好久的雨滴也随之一颤,落入泥中,洗净了污垢的绿色清新怡人,淡淡的,仿佛散发着爽洁的幽香。
同一时间,另一条路上,逸梦和周翼他们,也在雨中前行,目的地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