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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起,总会有损伤,而这些死亡都是正常的,没有一个会不正常。
在元真门中,陈易天看过不少正常的死亡,借刀杀人的手段也大抵都是如此,实可谓屡见不鲜。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世家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发现蹊跷,但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怎么能够信口雌黄,也只能够把怀疑放在心底,暗暗提防,可又怎么提防得过来?
看着被分到同一军中的世家子弟,陈易天脸上有着不屑,说不定哪一场战争,这些人就被当做弃子抛出去了,幸好他只是想要借机去乌国,一到了那里就会和他们分道扬镳,也不要为他们多操心。
收敛气息,藏身在凡人之中,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暗中的敌人发觉吧!越来越多的修仙者被屠杀,让陈易天自然地有了危机感,而这危机的源头,在他看来还是在乌国,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而其中的危险,他并没有向陈明瑞明言。
战鼓声声,旌旗飘飘,一片银白色的铠甲反射着炙阳的光芒,随着一声令下,在将军的带领下,小将们策马出城,一队队士兵步行紧跟,陈明瑞站在点将台旁,遥遥望着那一点白色混入人潮之中,消失不见。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二十八章 情深
第二十八章 情深
乌国的风,带着浓浓的腥气和尘沙。漫天席卷而来的时候连树木仿佛都能够连根拔起,似有无穷的力量蕴藏在风中。
魔界入口打开的三日之后,乌国的天空便再次恢复了“正常”。这样的正常是相对的,天上没有了那诡异恐怖的红日,却也见不到原来的太阳,雨停了,风却不曾停,日夜不停地吹着,随之而起的尘沙逐渐开始覆盖森林和草原,而河流湖泊也因为没有雨水的滋润而逐渐干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说乌国这两个月都没有下过雨了,再这样下去,人不都得渴死了?”一个士兵抱着自己的长枪,很有几分杞人忧天地为乌国的人操心,一路走来,已经发现有人开始逃避旱灾了。
“管他死不死的,他死了咱们打仗不就轻松了?”另一个士兵闻言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很是不赞同这多余的担心。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老人说这是诅咒… …不然乌国的皇族怎么一夜之间都死了呢?真是邪性… …”特意压低的声音,神秘兮兮的表情,流言开始在军营中弥漫。
陈易天从帐篷中走出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什么话也没有说,裹紧了斗篷,低着头就往军营外面去了,乌国已经到了,他也没必要和这些人厮混在一起,那流言,就当是自己给他们提个醒吧,到底是魔界入口打开的地方,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诅咒”。
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借着小树林的遮掩,纵身往乌国的皇宫而去,那里的魔气远胜当初,就是一个筑基期的,在这种情况下也知道是魔界的入口开了,何况,这原本就不是秘密。
因为身在元真门的缘故,又因为是掌门弟子的缘故,陈易天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比方说前些日子真的有几样很不错的法宝出世,虽然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但魔界入口打开并不是没有好处这个事实已经印入人心,想来这段日子,已经有不少人进去了。
富贵险中求,对凡人来说如此,对修仙者来说,也是如此,但凡危险重重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有宝在,他们都不啻冒巨大的风险杀人夺宝,又怎么会因为魔界两个字吓破了胆子,不敢擅入?
来到皇宫附近,速度减慢了不少,尾随着一个普通的老者往皇宫内走,因为身上还有隐身符在,陈易天也就走得坦然自若,却在跟了一段之后猛然停下了脚步,不对,这时候,乌国的皇宫又怎么会有普通的老者?
“小友,怎么不继续跟下去了?”老者停下了脚步,不曾转身,声音却带着几分嘲弄。
陈易天看不清对方修为的高低,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修为很可能比自己高,不然,也不可能看穿隐身符,要知道,他身上贴着的隐身符可以算是隐身符中最高级的一类了,轻易不会被识穿。
既然暴露了行藏。陈易天也就大大方方地站出来,拱手为礼,“前辈,晚辈并无恶意,只是潜行入宫而已。”
“不管有没有恶意,进了这皇宫之中,就不要想着再出去!”老者冷哼一声,快行两步,陈易天一时不察,眼前人迅速失了行踪,再想要找,却看花木假山,哪里还有人在?
同样陷于此处的也并不是陈易天一人,如同魔界的那个大阵一样,这在皇宫设下的阵法也是可以把人分开,各自为战的,所以陷入阵中的人虽多,除了一起进入的,再找不到处境相同的人,都以为阵中只是自己在。
几丛花木掩映着,老者不知怎生走的,从阵中走出,再次出现已经是在皇宫之外,整个都城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怎样看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模样。
转过一条巷子,走入一座大宅院中,宅院原先的主人也许是大官,也许是富商。宅子里亭台楼阁,荷池清泉,景致也是不错。
长发垂散的少女正坐在池边对水梳妆,碧玉的梳子随着灵巧的手穿梭在发间,黑发如瀑,发尾婉转在衣裙上,黑白鲜明,竟然让身后的桃红柳绿都黯然失色。
眼眸若星,少女的眼波流转,扫到了前来的老者,眼中有询问之意,却还是侧坐着,一动不动,如水中莲花,静态极妍。
“已经九十九个人了,不知道魔君何日能够兑现承诺?”老者问话,但不甚恭敬,还有几分傲骨铮铮,怨气不满的意思。
“多谢周老了,若是单单远星一人,还不知道多久能够完成这个阵法。”少女柔声说了一句,眸光冰冷,“不过。远星还是提醒周老一句,魔君怎样做,不是你这等求上门的可以吩咐的,也不是我可以掌控的,所以,还是有点儿耐心的好,也只能够有点儿耐心地等待。”
“等待?!我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么多年,我哪一天不是在隐忍着丧子之痛?!魔君明明说只要等到魔界的入口开启就可以换得我的儿子重生,如今魔界的入口已然开启多日,他却迟迟不兑现承诺。难道魔君可以说话不算数吗?”周老的情绪显然压抑已久,猛然爆发时的怒声让远星也有些惊诧。
“周老莫不是把重生想得太简单了,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人死了都可以被魔君救回来,那么三界哪里还有秩序在?魔君答应帮你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魔界和鬼界的关系虽好,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周老何德何能,能够让魔君为你求得鬼界帮助?”远星的语义嘲讽,丝毫不留情面。
周老的灵气全失,能够活到现在除了是那一口气撑着,再就是魔君给的恩赐,这样的他完全是依赖魔君给的魔气苟延残喘,又有什么脸面要求魔君做这做那?
远星很是不屑他的无理,但还是感慨于他的爱子之心,并没有继续刻薄对待,而是缓和了语气,说:“周老已经等了那么久,难道就差这么几天了吗?”
听出远星话中透露的含义,几天,最多也就是不超过十天的意思,那… …周老的脾气说放就放,说收就收,收敛了怒意道:“那好,我就再等几日,希望下次听到的会是好消息。”
周老走后,远星的身后走出一人,黑色的衣裳如同杀手一般冷峻,乌鹫在远星身后三步处站立,恭敬地问:“这老头竟然敢对圣女大人无理,可要我去教训他一下?”
“不必了,你看好耀龙石就是了。”远星淡淡说着,她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巴结。
“是。”乌鹫有些不甘心地应了一声,说,“耀龙石已经转化大半,再有十日左右的工夫就可以全部化为己用了。”
“很好。”远星点点头,从水影中看到乌鹫还在。眉心微颦,说,“你自去做你的事情吧,咱们的交易不会有变,天乌派会落入你的手中,至于你能不能掌控修仙界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自不会妨碍你。”
得到了这句话,乌鹫放心很多,很早就知道有圣女的存在,却很不满对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而他效忠的原因再简单不过,除了这个交易之外,也是因为圣女的力量,历代的圣女都可以借助魔君的法力,尤其是在魔界大开的时候,自己就更不是对手。
乌鹫识时务,更懂轻重,让他暂时臣服于一个少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后,他一定要收到十足的回报!得失之心再次衡量了一番,这才勉强自己应了是,听命而去。
水面上又剩下了远星一个人的身影,那样寂寥落寞,叹息未逸出嘴角便收回,挥一挥衣袖,水镜术让平静的水面立时成了镜子,镜中的人有离开后的周老,他依旧老朽地在城中来回走着,佝偻的背,银色的发,背影让远星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心又软了几分,也真心期望魔君早日达成他的愿望。
再一晃,乌鹫出现在镜中,他跟几个同样黑衣的人聚了头,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天乌派的,几人嘀咕着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水镜中的画面飞速流转,能够看到有人在嘶吼,有人在疯狂乱砍,有人在垂死挣扎,还有人在谨慎行走… …这些都是外阵中的人。画面更快了几分,蔚蓝的天,幽暗的水,烈焰熊熊的火,突然停住的画面是一片皓雪中的少女,白色的身影乍看上去竟与远星有几分相似,然而面容却是不一样的。
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远星知道,她远远不如水镜中的少女好看,那种超越了一切的美,便是神仙看到也会仰望的吧!痴痴地看着,看着她和身边的少年携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逐渐靠近阵眼所在的位置,偶然捕捉到的笑靥如春风拂面,便是心存嫉妒的她看到了也不由得迷恋。
“逸梦啊逸梦,既然你已经有了相伴的人,为什么还不放开易知的手?”似嗔似怨的话随风散去,倦怠已极地瞥了一眼水镜中的人,手中的玉梳扔了出去,打碎了那张笑脸,看着破碎成一片片的涟漪向四周荡去,寂然无声。
情不知其所始,一往而深。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二十九章 心死
第二十九章 心死
三个月后,乌国都城。
阴沉的天空被划破。皇宫的上空,冲天而起的光芒照彻九霄,流云彩霞齐聚,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晴空朗朗,异香升腾,死寂的都城似乎再次焕发了活力,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都流淌着霞光。
数道身影从皇宫中四散飞出,长长的遁光拖曳成流星的诡计,转瞬消散。看守城门的人眼看着那流星落入远方的山后,脸上还是不敢置信的扭曲模样。
乌国已经在月前被宁国占领,这座原来的皇城被废弃了。当城门被打开,那阴风席卷着寒气吹过士兵身边的时候,当看到那一具具死状平静的尸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其中大有蹊跷,尤其在进驻的一个军营因此莫名丧命之后,更是没有人敢再踏入城中一步,只能够派人在城门外驻守。
“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晴朗的天气,真是稀罕!”守门的兵士说着摇了摇头,想要进去看看。却还是不敢,远远地找了个地方坐了,看着流星坠落的山头发呆。
人迹罕至的山中,不少地方还积存着皑皑白雪,青翠欲滴的小草却在努力地冒出头来,树枝上,淡黄色的小花繁星点点,点缀着寂寞的雪色,终于度过寒冷冬季的小动物们也开始活动,若隐若现的身影还不曾褪去保护色一样的白毛,在褐色的树干后一眼可见。
“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