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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少年的风采所动。眼中便只盯着那么一个人,忘了一切,她也迷恋过一时,但很快就清醒了。
与周天雪不同,周天雪好歹还算是世家出身,在修仙界即便不双修不依靠别人,也能够有立足之地,白静香家中贫苦,她能够走上修仙之路实在是偶然之数,没有灵石无法购换丹药,没有灵石没有足够的灵气,她的修仙之路走得万分艰辛,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要依赖别人,偏偏她又极为好强,几番矛盾挣扎到此已是不能再进,双修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认清了这个现实,白静香反而不太反感,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修的选择余地更大一些,也不是盲婚哑嫁,将来的丈夫比之凡人更有前途一些,没有什么好不满的,人活一生,总不过是这么个过法,成神成仙终归是太渺茫的事情,可以争取,却不当吃喝。
找到一个有钱有势的双修伴侣,从而得到资助继续修仙,有朝一日得道成仙,这才是最踏实的做法最现实的选择。
“好姐姐,这件事你莫再说了,值不值得我只信这一次,若是… …”神色黯淡几分,却转瞬露出笑颜来,“姐姐,你且帮我瞒着师父。他若是真的迎娶,师父断然不可能不允,怎么说他也是王家家主的嫡长子。若是他不来,我自会按照师父吩咐,也没必要让师父早早知晓,赔着怒气。”
“你倒是看得清楚!”白静香纤长的食指一点眉心,看得那眉目如画的少女眼含薄愁,心中不由为之一动,“罢了,我只当不知道就是了,以后这种事情,你也莫让我知道,欺上瞒下不是我干得了的,这段日子,你索性闭关静坐,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像你说的,师父不可能不允,也就自会放你嫁娶。”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倦鸟归巢一样赖在白静香的怀中,由着她一下一下地顺着自己的长发,周天雪心中缠绵的不安也略有减轻。
那一年相逢,她便认定了那个风流少年,即便听到再多毁誉也不为所动,再次相逢,此情有增无减。这,便是自己的情劫吧!与其避而生惧,进而生怖,倒不如大胆一搏,前路迷茫,谁又能够说自己走的不是正确的道路呢?
绝七情,灭六欲。姑姑那等修心入神的法子太难了,她做不到。
如果这真的是情劫,她愿意就这样沦陷,然后一无反顾。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情劫,当破而后立。目光坚定起来,再不复刚才的游离,已经决定的事情,绝不反悔,这是她的原则。
一个月后,王初远果然来求亲,鸿地偏远,又因战乱路途阻断,王家便直接向妙幻宗求娶,热热闹闹的锣鼓喧天,艳红的颜色铺天盖地,一扫多日的颓唐,遍地的白雪也染上了几分鲜艳。
“白姐姐,你可打听清楚了?”紧捉着白静香的手,周天雪目光幽怨,点点泪光掩盖着嫉恨,纵然是嫁衣霞帔在身,也无法让她苍白的脸色有几分好转,琉璃冠上镶嵌着十颗南珠,颗粒饱满,色泽圆润,本应是喜的,却只做凄然。
白静香一身粉衣,袖口一圈儿紫红,原是因为磨损而做的添补,看起来却也是明媚亮眼,衬了这热闹的喜景,“天雪,你身在修仙世家,也是好出身的千金,何必受这份委屈,你若是逃走,现在还有机会。”
临到出嫁前才知道是妾不是妻,这份羞辱就是凡人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本就心高气傲的修仙者,白静香满心怜惜,却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按理说是这婚约是两人四年前早定下的,可怎么就成了妾呢?
“姐姐,来不及了。”周天雪颓然坐下,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的千算万算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这时候懊悔,羞辱的就不仅仅是自家还有妙幻宗,王家势大,又怎会善罢甘休,王初远,王初远,我竟是看错了你!
红纱小轿四人抬,阳光下,隐隐可见闪光,却不知道是那琉璃珠反射之光,还是那眸中泪水终于滴落成行… …白静香没有去送嫁,只是远远看着,看着好妹妹就此堕入万丈红尘,幸与不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五十六章 夜语
第五十六章 夜语
淅淅沥沥的秋雨击落了坚守在枝头的枯叶。连续的重复的雨声也如缠绵的乐,在夜色中演绎着自然的交响,一遍遍洗刷着白日的浮尘,让黄叶更加鲜黄,让落花更加明艳,也让那听雨的枯荷更多萧索。
修仙者可以不畏寒暑不眠不休地赶路,但马不行,也想过要用飞行法宝直接赶到朔方城,却被天黎否定掉了,筑基期的逸梦可以驾驭飞行,却不能够及时应变,在空中那般招摇,对于他们一人二妖来说都是不利的,难免有修为高深的发现端倪,何况,逸梦还是那样一副祸水样貌,若是再引来个类似极圣天君万俟俊那样的人物,未必还可以侥幸对付过去。
此刻,夜宿于客栈之中,逸梦却并没有睡意,倚着窗看着院子里的雨打荷叶。想的却是云梦山中的那四年寒暑,那时候的自己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御风九霄仙路飘摇?应该知足了,不能成仙就不能成仙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陷。
再怎样自我安慰,再怎样自我宽解,却终究还是难以忘怀,那份失落明明白白摆在心间,空落落地四下无着,让人难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天黎确定杨济睡了才过来看逸梦,却不想一进来就看到少女凭窗眺望,蒙蒙细雨在她的身边起了一层薄雾,夜也朦胧起来,看不清她的眉眼,却清楚看到了那份寂寥落寞,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为什么她独处的时候总是自成世界,让人无法靠近?
从小小婴孩儿到小小女孩儿,再到如今的小小少女,她日益美丽着,连这份孤寂都日益深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般?以前还可以说是因为没有父母的陪伴,那现在呢?有了自己的陪伴还是不够吗?不能成仙,对她来说真的是很沉重的打击吗?
走上前去,双臂环拢,搂住了那微凉的身体,潮湿的雨气沾染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吹出去,看到她的耳根敏感地变红,心情突然大好,忘掉了刚才的疑问,继续着单调而不枯燥的玩闹。
“好痒,别闹了!我的狐狸哥哥!”少女转身反搂,踮着脚尖一报还一报地在他的耳边吹拂着,如同幼时的嬉闹一般,你挠我痒痒,我也挠你痒痒,断不肯吃亏的。
“错了,现在应该叫‘天黎哥哥’!”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看看左近,暗示她隔墙有耳,嘴角却勾起了浅浅的弧度,想起了小时候的她总是爱凑在他的耳边叫“狐狸哥哥”,那么亲昵那么温柔那么缱绻,让独处的日子显得寂寞难耐。
“为什么要叫‘天黎’,为什么想要这个名字?”逸梦不解地反问,这应该不是亲生父亲留下的名字。那位父亲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血亲传承出现,那,这名字总要有个来历吧!
天黎笑着说:“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随口叫的,你若不喜欢,换一个也无妨。”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改了也就改了,何况,是让旁人叫的,她只要叫他“哥哥”就好了。
“不,我很喜欢。”白了天黎一眼,哪有这样给自己起名字的,就算是个笔名也总要有些含义的,他倒好,随口叫的,唉,不得不说,他随口叫的都比自己费思量起的要好。
想到还是白狐狸时候的他,那个时候也有人说让自己给他起名字的,只是因为他的来历不能为外人道,她才屡屡拒绝,可拒绝是拒绝了,却也曾经想过要叫什么,想来想去脱不开那个“小白”,“大白”,“白雪”之类的名字,竟还不如他随口叫的要响亮动听。
看来,自己实在没有起名的天赋,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眯了眼睛笑着,下巴顶着她的头,一副找到抱枕的舒服模样,嘴里却说着严肃的话:“你的道心不稳,修行之心切不可太过急躁,好在你根基扎实,倒不必计较太多琐事,你现在的修炼有了些变化,我也说不出是好是坏,慢慢摸索着来吧,但记得不要跟人说,这种事情应该算做你的隐私,不可以跟人透露的!”
一本正经地告诫着,脑中想到的却是那个幼小的女孩儿在嘟囔着嘴抱怨“我不要陪房睡的啊,有没有搞错,这样都没有隐私了!”,那可爱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等到理解了隐私的意思,连他也不由得点头赞同,确实确实,若是有隐私的话,他也不用那么辛苦每晚都要等人都睡了才给她调整经脉了。
“知道知道。我哪里有给别人透露,我不是跟哥哥说嘛!”点着头装着乖巧,俏皮地吐出小舌偷眼看天黎的反应,也唯有在狐狸哥哥面前,她才能够真正地放松,不计较什么世家规矩,也不用理会旁人眼光,他了解她太多,伪装什么实在是没有必要。
被这句话熨帖了心,天黎笑得愈发温柔,拍拍已经毛糙的小脑袋。说:“这样才乖!”
她信任他,一如他信任她,这种感觉太好,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忽略了说教的初衷。
“本族修炼重在修心,吸收灵气也大可不必像人类一样死板地打坐,选择你最惬意的方式放松心情导引天地灵气入体即可,没必要分早晚,你也不要每天那么辛苦了。”还记得她说过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可现在为了修炼,她每日都得早早起床,他看着也觉得辛苦。
“啊,为什么不早说啊!”逸梦无限哀怨地看着天黎,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以放到最后才讲!
“我走的时候不是还不能说话吗?呃,这几天,这几天不是忘了吗?”眼珠子左顾右盼,最后还是滴溜溜转回来看着逸梦,嘿嘿一笑逃避谴责,他哪里知道人类修炼是非要晨时不可的,还是后来从杨济那里发现了,这才想着告诉她的。
逸梦阴险一笑,捉着天黎的耳朵发问:“快说,还有什么是应该告诉我,而你忘了告诉我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儿老实交代!”
捉着的手根本没有使力,天黎却还是配合着呲牙咧嘴,连声讨饶:“我说我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杨济的。”
“杨济?”逸梦松了手,愣在那里,杨济啊,他的事情啊… …
“杨济现在不算人类,具体地说,应该是那蛇借用了他的身体,吞噬了他的灵魂,这种借体重生之术也只有那一族的才会如此。不过,你倒不必害怕,那种法术他只能够使用一次,还要伴随不少劫难… …那一族与本族互不相碍,你没有内丹,他只以为你是普通人类,你也只当他是特殊的人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来此的,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怎样也可以保你无事… …”
“那一族是哪一族?”逸梦好奇地问,天黎却闭口不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些你都不用管,那些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好说,许多都解释不清楚,你只记得那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了。”
“哦。”低下头,倍感失落地应了一声,没有多大关系,也是,自己以后不能成仙,了解再多也只能够当做小说听听,又有什么用呢?
手突然被握住,抬起眼帘,就看到一双澄净见底的黑瞳正认真地与自己对视,那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清晰可辨,吹来一阵夜风,白发飘扬,他侧身扬起手臂,用衣袖挡了风,把自己牢牢护在怀中,温暖千丝万缕地缠绕着,甜甜地笑了,想那么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