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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去,一个皮肤黝黑,留着一小撮黑胡子的黑衣中年人正向他们拱手说着。
只见他一双眼睛直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高大健硕,健步如飞。
他就是幽冥府主,许门。
只见他一脸忧虑焦急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就朝他们走来。
他们心中虽也有事,但看到他这幅神态便又疑惑了起来,难道幽冥府里有什么事?却也都面不改色的看向他。
他走了过来,掩去了脸上的神情,一脸轻松的看着他们,笑着又是拱拱手行礼了一番。
云子暮向他行了礼,时随风也站起来朝他拱拱手,笑道:“呵,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总是穿着这一身黑衣啊,一点没变。”
许门也笑了对他说:“东明上仙还不是一样,无论到哪都是那么显眼,豪放不羁啊。”
时随风似乎对他这句话颇为受用,脸上笑意盈盈的,又冲半朵扬扬眉。
许门顿时注意到云子暮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冲他说道:“这就是高徒吧?”
云子暮点点头,半朵急忙从他身后走出来,朝许门行礼道:“晚辈花半朵见过府主前辈。”
许门很是有兴趣的看着她,打量了一番,对云子暮说道:“果然不愧是天机子啊,选的徒弟都是个这么不凡的人物!”
云子暮稍稍翘起嘴角,许门看到他这副表情,很是明显的一愣,不过很快恢复平静,询问他道:“不知是何事竟让你们两位上仙来到我幽冥府?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府主应该很清楚西南边的疫情吧,这疫情发生的很是蹊跷,我等便想来幽冥府问问清楚,相信府主一定可以为我们解惑。”
许门面色犹豫,早已想到仙界的人会来找自己询问这件事情,不过没想到的是来的竟是这两位上仙!这……有些不好办那……
云子暮看他迟疑,想他是遇上了什么事与这有关,便问道:“府主可有何疑虑?”
他又低头想了一阵,觉得这样一定也瞒不下去,到时万一再有什么事可就更不好办了,叹口气,说出实情:“实不相瞒,正是那怪异的疫情,我这鬼府中多了不少幽魂,多是生死簿上记载还未阳尽之人,那些鬼魂看起来都很不对劲!”紧紧地皱起眉,万分担忧的神色。
“哦?不对劲?如何不对劲?”时随风很是好奇,这鬼魂又会如何不对劲,有谁会向鬼魂下手呢。
云子暮和半朵也是一脸疑惑,万分不解。
“唉!当日,我鬼府中来了一个幽魂,当时并没有注意,但下面的鬼差却对我说那魂魄本不该死,应该是个生魂,可是走进一探,却明明透着死气,而且那三魂七魄被打去个只剩三魄!
不管如何施法指挥那魂魄,都无法控制它。似乎暗中有一股力量在操纵它,根本不听鬼差的指挥,只是站在忘川河岸边一动不动,像是被谁定身了一般。
再后来,随着那疫情的不断发展,府中来的幽魂猛然增加了好些,而且那些新增的鬼魂个个都和那个魂魄一模一样,都只是站在忘川河岸边,就那么定定的站着。真是太诡异了!
这可是急坏了我整个鬼府,本不敢向仙界禀明此时,但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我这才萌生起禀告仙界的念头,这不,一知道你们来了,这就急忙赶了过来!”说完摇摇头,目光急切的看着他们,想让他们为他想个法子出来。
三人都是心中暗惊,没想到竟有此事!
“事不宜迟,快带我们前去看看。”
许门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出亭子,去往转生道。
转过那个分岔口,来到转生道,抬眼望见前方上空飘着三个滴血的大字:黄泉路。
从这里开始才真真正正算得上是黄泉路。
转生道上的鬼魂明显增多,都很有秩序的朝前走着,偶尔有不听话的鬼魂推推搡搡,旁边的鬼差便狠狠的上前抽打他,立刻缩成一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沿着转生道向前走,身边的所有鬼差和魂魄都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目光要么恭敬要么惊恐
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厅,一个品级很高的鬼差坐在大厅前方高台上的一把大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册,一只手拿着一根笔在不停的写着什么。有的鬼魂被鬼差带着绕过大厅朝后面走去,有的鬼魂则被拖到厅堂上受审。
许门转头让他们在这等一下,他走进大厅,里面的鬼差一见急忙都站起向他行礼。
他在一个桌子上翻出一本黑皮书册,上面写着:生死簿。将书册放进怀中,又带着他们绕过大厅,向后面走去。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个通向投胎转世的新生,另外一个通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们跟着许门走上其中一条道路,只见所有的魂魄都安安静静的排着队,慢慢朝前挪动着,一旁的鬼差手里握着粗长的鞭条,密切注视着魂魄们。
前方就是望乡台了,站在台上回望故乡最后一眼,面色悲戚,不等落泪就已被催促着朝奈何桥而去。
他们绕过望乡台,向奈何桥的方向走去……
好美,
好美的景致,
晚霞漫天,河水潺潺,蝉鸣鸟叫,烟雾环绕。
这是哪里?是江南的美景,还是梦中的幻象……
一架窄小的木板桥弯弯延延的跨过河岸通到对面蒙蒙的云雾中。
红色如镜般的忘川水静静的,静静地流淌着,几乎让人觉察不出它的呼吸来。
如彩绸般的晚霞柔柔的铺在天上,好像漫延着的水彩。有几声鸟鸣,是什么鸟?布谷吗?夜莺吗?好像都是,却又都不是。
水面上突兀的立着一块巨石,光滑明亮,像是颗巨大的珍珠透着暖暖的光泽。紧挨着木板桥,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亲密。
那桥,是奈何桥;那河,是忘川河;那石,是三生石。
它们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是,是它们的名字无情的击碎了这梦幻般的美丽。
奈何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望乡台边会孟婆。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今世的无缘。
喝下孟婆汤,忘却前生缘。谁与谁的牵绊,谁与谁的无奈。都不再与我相关,只是与你有缘,但却无份。只是开始于斯,恩断于斯,仅此而已……
岸边那娇艳的,不就是曼珠沙华么……还是那般鲜艳。花开彼岸,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一眼万年,千世不变。
静静的看着忘川水,与曼珠沙华一般颜色,难道就是用这忘川水来浇灌出的彼岸花吗。
那般狠烈,决绝……
蹲下身,静静的血红色河面倒映出清晰地影子,鲜红鲜红的,不像是真的自己,红的发,红的眉,红的眼…这般嗜血,怎么会是自己?
伸出手,搅乱着一池邪水,是谁拉住了自己?这么急切,脚下一滑,落入忘川……
忘川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鼻口。
……
一片浓雾……
雾渐渐散了,周围变得清晰了,
这里……是树林?
抬头看看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是一团漆黑,死气沉沉……
身子轻飘飘的,也没有一丝感觉,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穿了过去,是魂魄?
怎么回事?
“搞什么啊?这么多杂草……这路也太远了吧,连个休息的地儿都没有!”
谁?有人在那里?
急忙走过去,轻飘飘软绵绵,没有一点声音,真的变成魂魄了……
转过一片树林,看到一个女人。
心中也不知怎么的,一眼看到她,就猛地一跳,浑身都剧烈震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在哪里见过的……这般熟悉,
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穿你的心,而你也可以看透我的心,心,是相连的
难道,你是……
我么?
我的前世?是不是呢。
……
再仔细看看,她是个江湖人吧。
看她穿的是一身极为潇洒方便的红衣,手拿着一把剑。头发简单的在后面挽了一个髻。长相…很漂亮,而且根本没有女儿家的柔弱感,长着一双剑眉,很是潇洒利落的样子。
只听她不停地嘟嘟囔囔囊,拔出手中的剑,将面前的杂草一通乱砍。
这时突然另一边传来一阵呼救声。
她眉头一皱,一脸不平怒道:“又是什么宵小强盗!竟敢在这光天化日……”突然意识到现在是黑夜,顿时噎住,咳了一声,又一边跑向那声源,一边说:“既然出现在姑奶奶面前,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去,有四个人在那里推推搡搡,似有什么纷争
走近了,有两个面相凶恶的男子正压着一个白面书生,不停地打他,抢他身上的盘缠。
另一个男子在一旁翻他的包袱,那包袱鼓鼓囊囊的,拆开来看,除了几件不值钱的衣物外,再就剩一堆书籍。那男子骂骂咧咧的,将包袱扔到一边,只捡起那几件衣服,也加入到殴打那男子的行列中。
“住手!”那女子怒声道。
三个男子转过身来,地上那个白面书生已经是鼻青脸肿了,躺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三个男子一看是个小女娃,不怀好意的笑道:“这是要怎么着?白白送来个女人,是看我们如此辛苦,让舒缓舒缓吗?”说完,三人大声笑起来。撂下那书生,向她一步步走来。
女子听了更是气的满面通红,摆好架势就要和他们干上一架。
突然,那地上的书生撑起身子,口齿不清的急忙对她说道:“姑娘,快走吧,不要、不要管我,快走…”说完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半朵的心突然揪在一起,好痛!
怎么了。
那声音……是谁?
那书生,并不认识呀,
心怎么会这么痛,怎么会?
跪在地上,紧紧地缩成一团,剧烈的抽搐起来。
不要,不要说了……
你是谁……到底是谁?
锁骨间的万呈花灼灼的烧起来,比以往更加剧烈,更加无法忍受的痛,像是烫在灵魂深处……
……
“半朵!”
师父,
“小朵儿!醒醒!”
师叔,
再睁开眼看着前方,朦朦胧胧的看到那女子与那三个男子厮打在一起。那书生躺在地上,奋力的想撑起身来……
你,到底是谁……
人界赏灯
睁开眼,师父和师叔担忧的坐在一边,看她醒来也都放下心来。
时随风责备又很担忧地对她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掉入忘川河!你以为那忘川水是一般的水吗!”又很不放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此刻她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还在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忘川河……那个女子真的会是自己的前世吗?还有那个书生,又是谁呢?
云子暮看她呆呆的样子,心下担忧,又咳了起来,这仙身也挡不住这狠烈的蛊毒呀。撑住床边,剧烈的咳着。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半朵突然被这一声咳嗽惊得回了神,他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总是咳个不停呢?
云子暮嘴里泛起血腥,看来是拖不得了,咽下血腥味,又忙安抚她道:“没事,倒是你,怎么总是这般慌张,这让为师怎能放心的下呢。”他的语气明显担忧。
半朵低下头,锁骨间的万呈花还是灼痛着,提醒她刚才所看到的并不是梦境,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手下抓紧被子。
“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了。”时随风看他身体很是不好,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急忙拽着他就往外走去。
半朵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心绪平复不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不安……万呈花总是向是在预示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