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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为养子。一直以来密教常常收养那些无所依靠的孤儿和惨遭遗弃的弃儿,因此表面上这件事就这样被遮瞒过去。张护法虽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在咫尺,身为生父却不能多说半句,个中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张护法只得斩断俗念,忘却烦恼,一心专著于灵力的修炼。又恐自己外貌上与孩子过于相像,便强行弯曲脖颈,驼起后背来掩人耳目。
然而问题就在于此。徐教主十分喜爱这个孩子,而这孩子又非普通之人。当初母亲怀胎时便做了异乎常人的梦,出生时更值天魁星光芒大盛,决非寻常。徐教主有心将密教所有的力量都传给这孩子。不仅施以各种灵丹妙药,授以不传之学;五大护法更齐施法术,成功的在俊厚身上将他们的力量合而为一。
朴神父大惊道:
“如此说来,那孩子的力量岂不……”
“不管怎样,毕竟还只是九岁的孩子而已。所以功力并不深厚,所能施展的法术也不多。可是这孩子深悉我们所有咒术的根本,单是了解就可能成为我们很大的威胁。尤其是他所拥有的那种通过符咒召唤神灵,借助神力的本事,就连我们五大护法也无人能出其右。”
“竟然……”
自说起俊厚以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老道人开口了。看起来似乎非常疼爱俊厚的样子。
“这孩子天资聪颖,加之从小研习各大门派的种种秘传心法,一向以神灵为玩伴。与那些仅仅只能借助一两个神灵、明王或菩萨力量的普通教众不同,这孩子拥有能够唤醒密教一切神灵的力量。”
朴神父点点头。
“可这孩子一切都只听从徐教主的话……”
张护法接口说道:
“虽说我一心断绝尘念,但始终放不下自己亲生的骨肉。说也奇怪,那孩子和我异常亲密,或许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吧!但要是让他当即在我和徐教主之间做出选择的话,这孩子肯定会站在徐教主一边。毕竟在他心中,徐教主才是他的父亲。或许有一天,我会不得不和自己的孩子仇人相向。所以希望神父您能帮助我保护这孽子,避免他卷入到这场争斗中来。这正是请神父您来的第二个理由。这孩子虽精通术数,但实际的功力并不很高,应该没有能力对付朴神父您身上的灵力。”
“如果我们把事实都告诉他的话……”
“绝对不可以。那孩子只有九岁。怎能让他年幼的心灵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说到底是我抛弃了他。告诉孩子是他的亲生父亲抛弃了他,这种话让我如何出口?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绝对不行!”
朴神父不禁陷入沉思。此事关系微妙复杂,朴神父并不认为张护法的想法完全正确。万事都有其内在的道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遮掩,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当然,张护法左右为难的处境也值得同情……
朴神父自忖此事尚有商榷的必要,而张护法也似乎有所察觉,便岔开话题道:
“对了朴神父,这次请您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密教内代代相传的一个古代预言。徐教主如此执着地贪求力量,或许与此也不无关系。”
“预言?”
弥漫在四周围雾气似乎消退了许多。玄岩一面拭去额头的汗水,一面回头看着自己的闯过来的路。一路走过的这50多米内,不管是树木,石头,还是一根根写有奇异文字的木桩,已被玄岩的内力尽数毁去。粗壮的树木在气功真劲的全力一击下轰然倒下,玄岩更是将树枝一一折去,又恐树皮上隐有什么符咒,索性连树皮也一并刮掉。岩石被他震得分崩离析,就连大块的山岩都被他的内力逼得移了位。而在这阵法中真正起关键性作用的,恐怕要数那些表面上用朱砂镌刻着难以分辨的怪异文字的树桩了,这些木桩看起来年代久远,但却没有丝毫腐朽,仿如刚受斧斫一般。如此废去一草一木,将四周移为平地,耗费了玄岩大量时间。但周围雾气已渐散去,眼看破阵在即,玄岩心中不禁浮起一句古话:“最单纯、最无知的方法或许就是最快速、最便捷的途径。”
可是他累了,虽然一向都自诩铜皮铁骨,但是这一次,内力消耗实在太大。为恢复先前消耗的内力,玄岩跌坐在地,开始运功吐纳。
歇息未几,玄岩忽然感到几缕劲风袭面而来。那不是普通的凉风,而是充满某种阴湿气息的阴风。玄岩忽地双目圆睁。未曾想眼光触及到的竟是两个半透明状轮廓模糊的物体。生相凶恶、面目狰狞,手中各自提着三叉戟和布满毒刺的狼牙棒。
“是夜叉(5)!”
玄岩身形一动,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急速向后飞去。夜叉投出的三叉戟“当”的一声插入玄岩原来打坐的地方。玄眼急速向后翻了筋斗,堪堪避过夜叉的攻击。虽说玄岩精于气功,连夺去妹妹性命的水鬼都败在他的手下,但却从未料想过会遇上如此以无形之体施有形之力、手舞兵仞的鬼灵,心中不免一阵惶恐。
“你们这些家伙!人界与鬼界向来泾渭分明,怎敢如此大胆到人间兴风作乱?”
玄岩大声喝道,右手暗自运劲凝力。那两夜叉毫不理会,一味的强攻上来。玄岩下意识地左闪右避,上下腾挪,心中暗暗疑惑:这些莫非也是阵法中变化出的幻像?只一丝的迟疑,枪戟已紧贴着他腰间刺过,枪尖狠狠扎在身后的巨石之上,登时火星四溅。玄岩立时醒悟过来,这两夜叉决非幻象。
密教(四)
“我们海东密教内,一直秘密流传着由第19代教主法明禅师所写的一本预言书。此书名为《海东鉴诀》,篇幅虽短,却记载了海东密教的历史由来,并预言了后世将会发生的种种事件。比如说,书中提到了壬辰倭乱的爆发,并说到那时会出现一个和尚弘扬密教教义,主持大局。不用说指的就是四溟大师了。诸如此类的诸多预言纷纷应验。特别的是,书中提到在今世,会出现四位高人在整个尘世陷入混沌之前力挽狂澜,重建世界秩序。他们是东方明人、西方真人、南方神人和北方道人。其中南方神人不到我教总坛。此四人先后相遇,从此
广施善行,造福人间。”
朴神父点了点头。对于亲身拥有和体验过灵力与超自然力量的朴神父而言,透视古今,预知千年以后的事情,并非天方夜谭。
“关键就在于这一章节。现今徐教主是第145任教主。而《海东鉴诀》中紧接四大高人的预言之后有此一言:‘三百分半,五数即缺;地之础石,跃然寺巅。’虽然这是破译的文字,只是……”
“三百之半,再减去五数的话不正是145嘛!”
“确实如此。徐教主他也认为,寺之础石正是我们海东密教的象征。法明禅师天性高傲,对本教犹其自负。所谓地之础石,本是指于眼不能见之处独撑大局的基石。用来比作我教韬光养晦,救人于无形的教风也不失为当。正因为此,徐教主才下定决心,想率领本教再入尘世,让已混乱不堪的教脉重归一统。但要想让势单力薄而又默默无闻的海东密教在徐教主这第145任教主的任内实现这一预言,仅仅依靠寥寥数名信奉者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徐教主才心生贪念,想借助不为人知的黑暗力量臣服整个世界。”
朴神父脸色一沉。
“仅仅为此等理由,徐教主竟然就重蹈人身血祭这种原始而又残忍的魔行吗?”
众护法不尽暗叹了一口气。一直紧闭着双眼的上座护法璧空道长接张护法话音道。
“所谓预言亦就是天机。只有待事过境迁,方能领悟其中的真意。《海东鉴诀》的预言亦未尝不可有他解。”
“另作他解?”
“础石即根本、基础之意。寺之础石所指之‘寺’如释为普天之下的整个佛教界,则前面张护法的解释不无道理。但假若‘寺’的含义仅限于我们海东密教的话,础石二字所指何物也就不言而喻了。”
“您的意思;是指你们诸位?”
“正是如此。海东密教教主之下,设有执法院。其中的长老不理教中的闲杂事务,专门负责经文典籍的注释与考证。再往下便是我们五大护法所属的内密院,密教之内事无巨细,皆有我等掌管。”
“如此说来您是认为,法明禅师所著《鉴诀》中所说的是指诸位护法?那么,‘跃然寺巅’应当是指诸位能够掌握密教的全局?”
“呵呵呵!”璧空道长仰天长笑。这举动,似乎是在嘲笑朴神父看法的幼稚与不智,但在这纯朴宽厚的老道人身上,却使人难以生出半点反感。
“呵呵呵……可以这么说吧!但您以为徐教主他想不到这一点吗?”
“您的意思是……?”
“您看,这里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在徐教主麾下各教的天下一统;另一种是我们护法打破密教体制,掀起一场某种意义上的革命。如果这两种可能同时存在的话,那么像徐教主这样的人会如何应对呢?他岂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在积聚力量,扩张势力的同时,顺便也设法把或将发生的护法叛乱一网打尽?那样的话,即便是第二种解释正确,他也有能力作困兽之斗。”
“这样的话整件事情的起因岂不是矛盾之极?徐教主为了防范护法们的反叛而不择手段培植力量;护法们为了制止教主的举动而达成了出人意料的决议。到底何为因?何为果?到头来《鉴诀》反而成了一切事情的导火线。这《鉴诀》的内容真的可信吗?”
“我们相信。因为这《海东鉴决》即是导致目下情形的根源,也根本不会对未来产生实质上的影响。”
“根本没有影响?可是明明是因为这本《鉴诀》,才勾起了徐教主的野心,不是吗?”
张护法接口道。
“如果《鉴诀》的预言真的灵验的话,两种解释必中其一。但是朴神父,我们并不认为事情会以两者中的任何一种方式得到解决。”
“什么?”
“天机泄漏的结果往往如是。命运并不会像预测的那样上演。而总是沿着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方向进行。其实我们都有暗察天机的能力,也能依稀看到模糊的未来。但我们却从不动用这种力量。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
“您那是什么意思?如果真能预知来日,难道就不能以此改变未来?”
“对命运而言,我们有否窥视未来,全然被其计算在内。除非到达涅磐的境界,否则只要你是以一介血肉之躯投身人世;便无法摆脱宿命的桎梏。即便是你偷窥未来的举动也不过是你命中注定。改变命运的方法只有一个。但不是去预知未来……”
“您说有法子能改变命运?”
“那就是人的心。心灵的力量。对万物怀有一颗慈悲之心,广积福缘。如此心存善念,自然就无惊无怖,这才是最大的力量,甚至能够左右命运……”
朴神父半晌无言,低头沉思。张护法的话使他忽有所悟。人心……来自人类心灵深处的力量。不论是谁,哪怕是再脆弱的人都有心灵。每一个人虽然都被各自的宿命所羁绊,但整个人类历史却持续变化发展着。如此看来,人类本身便是渺小与懦弱,伟大和高贵集于一身的存在。
众人陷入沉默。老道人的目光似乎看透朴神父心底深处,启口说道。
“很久以前开始,无数先人就对人类自身充满了疑问,但至今也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我们还是暂且先回过头来商议一下眼前的大事吧。不管此预言存在与否,我们诸位护法都必须合力阻止教主的魔行。而想拜托朴神父的是……”
“是,您请说吧。”
“虽说神父您与我们所受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