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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带,却骤然怔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敛了面上怒色,看着云紫道,“又是你?”独眼一瞟唐风越,他又浮起轻蔑的笑容来,“怎么这回……林将军没跟来吗?”
云紫一见那眇目老者,只觉得甚为眼熟。又听他提到林将军三字,终于想起此人是谁。见唐风越看过来,她轻声解释几句,“此人是马洪韦,也去过地下世界。”她没多说,但唐风越却明白过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马洪韦,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紫也是极其聪明的,联想起之前遇到的拦路修士,她美目一转,口中淡淡地道,“原来是离魂宗的马道友。”她神态自然,看起来平和至极,但却带着一股漠然之意。甚至她自己也没察觉,经过浮生界两千年的修行,她的态度与过去相比,却是起了微妙的变化。
就是两年前在地底与马洪韦相遇时,她尚维持着微笑,对每个人都有礼相待,话语得当。但,这却并非是她内心真实所愿。只是那时她多多少少觉得自己实力不足,只得压抑着本身性子,不愿轻易与人结仇。
但她本身的性子……其实再冷清不过了。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前途筹划,每时每刻的谨慎危机意识,甚至耐得住寂寞,两千多年都可以不踏出洞府,老实修行。她性子冷淡,就是与人笑语相迎,也带着有礼的疏离。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格罢?只是实力不足的时候,她勉强自己露出没有心机的无害模样,但心下却是深深地戒备。或许……唯有遇到心动的人,她才能打开深掩的心门?
浮生界的千年修行,不仅仅让她在修为上大步增长,在心性上,更是终于摆脱了过去的压抑,活出了真实的自己。话语间不再谦恭,只余淡然,却与初遇唐风越之时,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点,她没有意识到罢了。
马洪韦听到她之言,也不反驳,但眉色间却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你们在此作甚?本座在山中捉拿叛徒,你们该不会是……有意前来捣乱罢?”
云紫眼睛一斜,气定神闲,却未有多言。只是呈龙蛇之势的裂天缎却在空中凝住了身形,像一只毒龙盯紧了猎物,蓄势待发。马洪韦对这裂天缎记忆犹深,当日在地底世界,那裂天缎可是犀利至极,照着他满头满脸抽去,就是现在想起来,他也觉得面上隐隐作痛。
想到这,他也懒得多费唇舌,眼睛向上一翻,话语颇为蛮横,“——将神器留下,你们可以滚了本座也不与你们为难,否则传出去,天界还要笑话本座欺负两个金仙小辈”他虽然对云紫的气息有些猜度不准,但也只以为她佩戴了隐匿气息的仙器。要知道两年前她不过是金仙五阶的修为,现在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如此了。而那男子更只有金仙一阶,他确实有资格说出这番开恩的话语来。
云紫心中微微冷笑,口中道,“神器?道友不是在开玩笑吧?”
马洪韦尚以为她想隐瞒,一指那紫色裂天缎,“你当本座和你开玩笑?留下神器,本座还可以看在林皓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若不然……”他嘿嘿的笑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屑。
云紫不怒反笑,“我就说道友是在开玩笑罢——”她转眼看向唐风越,见他眼神清澈,看不出喜怒,心中一缓,对他眨眨眼睛,声音拉的老长,“明知道是神器,还想要云紫留下来。不知道……这是把云紫当成傻子,还是道友抓不到叛徒,气糊涂了?”她虽然语带讥讽,但笑得天真,心中又平和至极。
那马洪韦听了她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一抖手腕,手中顿时出现一把奇型钢爪,眼中射出几乎实质的怨毒来,“——那就看看谁是傻子罢”他似乎对这“傻子”的称谓很是敏感,身子一闪,化作滚滚灰色烟尘往这边冲来,十丈距离眨眼便至。
云紫却并不闪躲,往前小跨一步,挡在唐风越的前面。她以逸待劳,眼见那马洪韦的身影冲到面前,那紫色裂天缎随着她的心意,竟像是一条份量十足的铁鞭,骤然朝那灰影一抽,划出重重鞭影,“噗——”的破空之音刚刚响起,一声“噌”地金铁之音大作,那灰影骤然停下,露出马洪韦有些难看的神色。
刚才他的奇型钢爪与裂天缎骤然相碰,竟然发出了金铁之音。而一碰之下,他只觉得对面传来山岳一般的重量,他的心神与钢爪相联,只一下,就感到心神如受重击,连体内世界都震荡起来,竟是受了暗伤。
其实马洪韦本不是这般没用,他身为一宗之主,又是无上真仙,怎么也不该在一个照面下就受了暗伤。只是他的潜意识中仍然觉得,那裂天缎虽是神器,但拥有之人不过是个金仙,两年前的战斗他虽然讨不到好,但那时还有个金仙顶峰的铁背钻地鼠相助。现在又只有云紫一人,就算是神器也应该手到擒来,因此,他甚至连领域也没放出就冲了过来。只是没料到,一碰之下,却是这种结果
他一时惊疑起来,在原地踌躇不前。云紫见他停下,也没多加逼迫,紫色裂天缎在空中吞吐不定,摆出防御的架势,神光四溅。而马洪韦抬眼见到神光中的紫色缎带,心中却骤然火热起来。思来想去,他心下一定,将刚才的结果归因于自己的轻敌和神器的厉害上,而在他的心底,还隐隐有些窃喜。这紫色缎带在一个金仙手中都能发出如此威力,若是在他手中,不知道又能引起怎样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想到这,他也不再迟疑,面上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震荡领域顿时笼罩在他身周。云紫见状,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她本来也秉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念,所以在马洪韦停下后,并未追击。但此时见他动作,她心头也不禁闪过一丝恼怒,手一挥,裂天缎如毒龙出洞,闪电般朝马洪韦袭去。
恰此时,一道清清笛音如宛转溪流,响起在天地之间。马洪韦拿着奇型钢爪的身形却顿了顿,紧接着,他的面上却现出一丝迷茫之色,对着袭来的裂天缎不闪不躲,竟然呆在那里。而云紫只觉得那笛音清婉转悦耳,回头看时,却见是唐风越手持长笛,一脸肃然,那笛音正是他发出的
而裂天缎也趁机突入到震荡领域中,对着马洪韦劈头盖脸好一顿抽打而本被笛音迷了心神的马洪韦被疼痛唤醒,眼睛顿时发红,他的身子却骤然膨胀起来,而裂天缎击打在他身上,却渐渐发出了金属相交的激越之声
云紫见状,微蹙了眉头,一招手将裂天缎召了回来。而马洪韦此时的体形却越发的诡异。他干瘪的身子如吹了气般,越涨越大,而脖子上密密麻麻现出细碎的灰色鳞甲,两条腿涨的犹如象腿粗壮,身后更是长出一条巨大的灰色尾巴来
裂天缎虽然停止了攻击,但唐风越的笛音并未停止。马洪韦如蒸熟了的面团的脸上,一会儿现出迷茫之意,一会儿又现出嗜血的怨毒之色,很是奇怪。但他的变化却仍未停止,鼻尖渐渐拉长,额头高耸,不一时,原地却出现了一个狼头怪物来。只是看它的身子,却有些像巨大的毒蜥,再配上狰狞的狼头,哪里还看的出一丝马洪韦的样子来?
云紫见状,顿时知道这马洪韦竟然也是妖修。她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抬手阻止了唐风越的动作,她身形一阵变化,竟然也化作一条丈许的金环蛇来。那笛音一停,狼头怪物顿时清醒过来,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就往这边冲来
金环蛇迎了上去,见那狼头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口中一团灰色气团渐渐呈形,居然让它感到一丝危险。它不敢怠慢,细长的金色尾巴往怪物头上往下一抽,只听“轰——”然一声,那怪物竟然如落崖的重物,直直地往下落去
唐风越见这威势,知道云紫势不可挡,他便放心的退到一边,将战场留给云紫。而那怪物几度想要停下自己的身形,却终于无法如意。直到群山中发出一阵“轰隆”之音,一座小山从山腰处轰然倒塌,周围的群山也免不了摇摇晃晃,才不见了怪物身影——这一尾巴,竟将它直接拍到地下去了
金环蛇往下一看,却突然怔了怔,金光一闪,化成了云紫的模样。只是她看着那怪物消失的地方,神情有些意外。而那小山破碎之地,先是一片安静,但转瞬间,一道受伤的咆哮响起,数道乱石冲天而起,那怪物也从中现出身形来它身上似乎并无伤害,只有在那狼头顶部,现出一道鲜红的印记,却是那一尾之功了。
看着狠狠冲上来的狼头怪物,云紫却不闪不躲,也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但唐风越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目光中,居然带着一丝怜悯
他一怔,往下看去,却见那怪物冲上来的气势十足,来势甚汹,她却为何露出这样的神色?
第二卷 天界之旅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辈子都不放手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辈子都不放手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马洪韦变作狼头怪物以后,似乎连思维都变得简单了些。它从山间冲将上来,动作虽然迅速,但似乎只知本能,一只狼眼死死地盯着云紫,满是怨毒之色。而恰此时,两把牛犊子大小的半月铲突然出现,似乎一直等在空中,而狼头怪物刚好就冲到半月铲刃上,“噌——”地一声,那狼头上顿时现出深深的血口
狼头怪物顿时凄厉的叫起来,而两把半月铲并不迟疑,又交叉着往它脖颈处射去看那样子,似乎要一蹴而就,狠狠地将狼头铲下然而狼头怪物一错身,虽然头上血水弥漫下来,如小溪一般流进它的独目,它却不管不故,一张嘴,灰色气团飞速成形,且百倍千倍的旋转起来,只片刻,灰色气团充满着锋利的震荡气息,猛然轰在那对半月铲上
在锋利的震荡气息中,半月铲竟然发出一声哀鸣,居然瞬间被灰色气团瓦解,化作了漫天的粉末要知道这狼头怪物防御惊人,就是金环蛇一尾巴抽过去,也只是将它狠狠地抽到地底,头上也只余一道印痕。而这对半月铲虽说占了偷袭的便利,却依然能破了它的防御,给它的头上留下深深的血口,可见其锋利程度最后被震荡气团击中,甚至发出哀鸣之声,更见它的灵性,这对半月铲——竟是有了器灵的神器
只是面对着灰色气团,就是神器,也免不了化作粉末的下场,更可见那灰色气团的厉害了。但在空中的云紫却依然没有多余动作,甚至她连看也不看了,收回眼神,转身向唐风越飞去。
而半空中,那狼头怪物刚击碎了半月铲,还来不及高兴,大片雪白冷光骤然在它面前亮起。紧接着,那颗斗大的狰狞狼头顿时飞天而起,原地留下的毒蜥的身子也被一片冰霜包裹,冻得僵硬,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几下来得突然,但云紫却显然相当清楚。她飞身到唐风越身边,口中正叹道,“想不到一代宗主,却因为这么个弟子……落到如此下场。”唐风越看向那浮在空中并不落下的两截尸身,那里,居然恍然现出一个背生双翼的银发青年来。他在那布满血腥的空中怔了一会,居然一抬手,将狼首蜥身的两截尸首收了起来。
待他转过头看着他们时,唐风越才看到,银发青年的目光中竟满是血色恨意。他眼中恨意有如实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似乎将马洪韦的死,算在了他们的头上唐风越一怔,不知这人是何身份。倒是云紫一转眼,见到那银发青年的雷公脸,似有所思。
“这人心胸狭隘,叛出门墙,杀了宗主,倒似乎还将我们恨上了……”她口中念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