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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无畏见再探不出什么关于罗家四虎的事,正待绕过话题。忽地余济万又大口大口地呷了好几杯酒,醉态可掬地道:“***!这年头真怪,我碰到旧当家的来找,大舵主却又碰到一个不知什么地方来的老头。吃了大亏,人家却又要和他拉交情。”
娄无畏道:“怪道大舵主前天一去,就没有回来,敢情就是碰到那个老头子?”
余济万道:“谁说不是,就是因此他才匆匆赶到历城总舵处去查问,看有谁知道那个老头子的路道的。”当下他又把他大舵主前天碰到的事说出来。
“那天我们的大舵主接到报告,说是有几个生面的外路人,设备道,很是‘邪门’,口音既不相同,装束也是各式各样。看来没有什么财物,但每人却又藏有兵器,(行人有否带珍贵财物和兵器,老江湖可以一眼看出。)他们到了蒲台,却又不进城歇宿,偏偏在离城几里的破庙居住。这件事我们大舵主听后,就叫来报信的人不要声张。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来历的人物。恰巧那天历城总舵处有两个兄弟在我们这里,手底下也很了得,我们的大舵主便约了他们二人,晚上偷偷去探一探那个破庙,哪知他们一到就给人家耍个够,而且凭他们三人的武功,虽然远比不上老弟这流人物,但在江湖也总还对付得过去,却偏偏给一个老头子轻轻易易地就折服了。你说可是不是‘邪’。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他们到时,已经是过了三更的时分,伏在瓦面上,听得下面的鼾声很大,竟就像纵风箱似的。
“蒲台海阳帮的大舵主用‘倒卷垂帘’之式,单足倒勾檐角,斜挂半身,挨到窗边,侧耳细听,觑目内窥,里面黑黝黝一无所睹;还待张看时,忽然倒勾着屋檐的单足,似被人轻轻地扯了一下,大舵主急一个‘鹞子翻身’翻上屋面,只听得远处风鸣犬吠,近处两个同伴,则正在屏气凝神,游目四顾。大舵主忙低声问两个同伴,可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扯他的脚‘示警’?
“同来的两个兄弟,同声微噫,显露出惊呀神情,他们说非但没扯大舵主的脚,而且他们也好似被人轻轻拂了一下正不知是谁干的事?
“三人正在猜疑,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旁说道:‘俺就在这里,你们自看不见,何必疑鬼疑神?’三人二齐惊惶张望,可不是‘邪’?一个老者就正站在离他们几尺之远的瓦面!
“那老者笑道:‘贵客远来不易,且到下边空地去玩玩吧!怎的,你们迟疑什么?不敢去?怕我们人多?我如果叫一个人帮忙,我就算对不起朋友!’”
余济万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呷了一口酒道:“老弟,就这样,我们的大舵主给他激得不得不跳下去和地交手。不上十招,大舵主就给他左一剑右一剑压得满头大汗,那老者剑剑直指要害,可又不似要伤害对方,他边斗边嚷,叫与我们大舵主同来的两个弟兄一齐上来,否则没味儿!
“我们总舵处来的两个弟兄见大舵主危急,而且也给那老者激得不得不动手,也顾不了以众斗寡之嫌,就都跑下去动手。可是以三打一,还是给他的剑缠得脱不了身。其时那老者屋子里的同党,也都起来观望,那批家伙只是笑,没一个人上来帮手。
“我们的大舵主一行三人就给他这样耍了半个时辰,正是羞惭心急之际,那老者却又突然不斗,拉起交情来。他说他是形意派的,路过蒲台,并无在这里伸手之意。他又问我们大舵主在海阳帮的辈份,说是大家都是江湖人物,希望以后多多照顾。我们大舵主也就趁此下了‘台阶’,说了几句江湖门面话,就道歉而去,至于那老者的姓名呢?怎样问他也不肯说,只说以后有机会一定来找。”
余济万说完他的大舵主那晚的经历后又道:“事情过后,我们大舵主还想到许多可疑之处,第一那老者自称形意派的,也的确使出了许多手形意派的太极剑法。但据总舵处同来的两个兄弟说,好像并不很纯熟,一到三人突然急攻时,他的剑法便突然变得好像不是形意派的,而是像嵩阳派的了,不知什么道理?”
娄无畏听到这里,突然“哦”了一一声,急问道:“那老者可是又长又瘦,使一柄七星长剑的?”
余济万把酒杯放下,惊讶问道:“是呀?老弟怎的认识这厮?”
娄无畏含糊答道:“我这几年来在江湖游荡,曾听人说起过有这么一个老者,剑法颇得嵩阳派达摩剑法的精髓,又偷学了好几手形意派的无极剑招,和人动手时,总是先用形意派剑法的,我见大哥所说,颇似此人,故此发问。其实那人我也只是闻名,未曾见面。”
余济万其时已是醉得迷迷糊糊,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当下和娄无畏说了几句送行的话,就大家分别去休息了。
可是娄无畏这晚却没有瞌过眼,他睁着眼睛想到大无光。
他把从余济万得来的消息整理起来,愈想愈不妙。第一:罗家四虎因余济万在山东地头熟,要邀他重新合伙,到恩县去干一桩事,而罗家四虎和自己的师父师娘可是有血海深仇,不用说此去恩县,必将有所不利于柳家。第二:他从小就听柳师说过,师叔当年曾受两个蒙面夜行人引入豪绅索家,中了一颗毒蒺藜,给索家救活,自此就入了索家的圈套。而自己就是索家佃户之子,给柳师带出来的。那两个蒙面人中,有一个瘦长汉子就是使七星长剑,曾用过形意派剑法,引起丁剑鸣师叔疑心,以至和形意派的掌门钟海平闹得不愉快。这段事情和娄无畏的身世很有关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现在这瘦长老者突在蒲台出现,而蒲台又是通往恩县(他师父所居之地)的大道;而恰巧在罗家四虎联袂下恩县之时,这就很可能两帮人原就是做一伙的。
娄无畏又想到柳师已经北上,只剩下师娘在家,虽说师娘是万胜门当年女杰,一柄“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上早享盛名,但单人独掌,如何能挡得这么多的强徒?(他不知道师弟杨振刚,还有师妹柳梦蝶已经长大;而又新添了一个师弟左含英。)地越想越焦虑,一晚翻来覆去,恨不得马上赶回高鸡泊去!
就这样,娄无畏不到热河,却先赶到高鸡泊,恰巧正碰到柳梦蝶和左含英正在湖泊之上与人交手,他一现身就给他们解了这场困厄!后来又赶回柳家,活捉了瘦长老者蒙永真,剑护师门,击溃群凶!但是群凶虽然溃败,师父的家却已被焚,师娘也已力竭精疲,身受内伤,一仆不起。娄无畏赶上了救她,也赶上了护持她到侄儿刘希宏处救治。
书接前文,话说娄无畏将十年经历,几度奔波,一一对师弟师妹们说后,不觉喟然兴叹:“还是我来迟一步,不能令师娘预早提防,累得师娘大怒!不过——他望望柳梦蝶道:“师娘这只是一时气衰力竭,歇歇就会好的,师妹你不必心焦!”
柳梦蝶这个孩子,现在竟似变得懂事了,她代表她的双亲向师兄深深致谢,一拜到地:“师兄,今天可亏得有你了!不是你,我们母女更不知怎样得了?”柳梦蝶这一拜却弄得娄无畏不知怎样是好?期期艾艾地说道:“师妹,师妹,你,你这是怎的?咱们一家子还讲这个?”但他可不能去拉,师妹年纪已经大了,不再是以前伸手要人抱的女娃子了!
湖山如旧,人事已非,逝水流年,的尘如梦。娄无畏重返“师门”,想起童年时代在这里掷踢游戏,舞刀弄剑;又想起江湖上十年流浪,天涯亡命,独走辽东,不禁喟然微叹:“岁月催人,我已经老了!”其实他还只在三十岁的盛年,从何而谈到“老”?只是久历沧桑,一向孤零零地独来独去,哪怕是豪气干云,一至“鼓息宁静之时,血雨腥风过后,便有点感到身世飘零,泛起了“苍茫”之感,他的“成熟”比起他的年龄是太不相称了。心理上的状态是时而年青豪爽,时而老成世故,交错复杂地形成了他的性格。因此他一见到师妹,这一蹦蹦跳跳的小女娃也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不禁便突然地说“岁月催人”的话了。
当下杨振刚急道:“师兄,你这话可是该罚了,怎么便谈到老?你的武功是‘老’过你的年龄,但你的神情外貌却又‘轻’过你的年龄,师兄,我看你刚才挥剑去来,脾睨叱咤,倒是觉得你比以前还年轻了。如果你要说老,那莫非小弟也要成了老人精?”说罢哈哈大笑。
娄无畏也笑道:“不谈这个了,赶快去看师娘吧,她老人家可'奇書網整理提供'是有点老了。”
柳大娘这时还在昏睡未醒,娄无畏又教柳梦蝶给他推血过宫,刘希宏也给她内服了医治内伤的药酒,外敷了医治外伤的药末;这样折腾(忙碌)了一番,柳大娘大约已经晕了三四个时辰了,突然她一手抓住了床沿,嘶声叫道:“蝶儿!蝶儿!”她想挣扎起来,可是却起不了!
柳大娘睁开眼睛,看见众人都围在跟前,一霎时间,昨夜的柳林拼斗,家中血战,种种经过,恍如电光石火,闪过眼前,眼前柳梦蝶又正在连声地问她:“妈妈,你怎么样?”
柳大娘试着用力,但只觉百骸欲散,身子软绵绵的竟用不了力,她吃了一惊,不觉冷汗沁肌,肝肠寸裂,她睁了一眼,便咽地说道:“你们且暂时退出去,只留下蝶儿在这里陪我吧,我有点事情要交待一下。”
众人退后,柳梦蝶以为她娘真有什么交待,忙凑近床前。谁知柳大娘却叫她给自己解开内衫,察看伤痕,她记起了曾给罗大虎的花枪点中了“愈气穴”旁边。
解衫一看,顿把柳梦蝶吓了一跳,她娘敢情是伤得很重!左乳的“愈气穴”边淤黑了一大块,柳梦蝶轻轻搓揉,血色还是泛不上来。柳大娘试着运气行血,也无济于事。
柳大娘是武林名家,她还有什么不懂?只见她脸色惨白,惨笑着对柳梦蝶道:“我几十年功夫,现在算是完全扔了,就算将来医治得好,免于残废,也不能再练功夫了。罗大虎的点穴,好不狠毒,我已经给他破了内家气功,如果当时即行救治,推血过宫,还没有大碍。但我在苦战之后,又接着苦战,精疲力竭,如何能够不加重伤势?当时凭着一股气支撑着,一到气衰神散,自然只好落得如此结果,我现在已经是半身瘫痪了,就是将来能够医治,我也要变成比普通婆子更不如的人了。咳!咳!可惜我苦练了这几十年的功夫!”
柳梦蝶震骇欲绝,但一震之后,她又欣幸母亲的性命到底是保全了。就在柳梦蝶又忧又喜之中,又听得柳大娘断断续续地说道:“蝶儿,你去,你去把我的五虎断门刀拿来!”
柳梦蝶惊道:“妈!您这是可想干吗?”柳大娘苦笑道:“傻孩子!妈不会自寻短见的,妈还舍不得你呢!你快去把刀拿来吧,我要看它一眼!你拿刀来时,也叫他们都进来吧。”
刀拿来了,娄无畏、刘希宏等也都进来了。他们已经知道柳大娘从此是再也不能舞刀弄剑了。江湖女杰,如此下场,大家都禁不住感到心灵的颤慄!
柳大娘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她叫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