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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倒是谁的不是?”赵心玉故意沉声。
图那有些尴尬地笑笑:“确是我的不是。”
“既是你的不是,你作何表示?只是嘴上说说可不够诚意的。”
图那一脸委屈:“漫说你是大元的公主,便是之前,你也是郡主,奢华的日子过惯了,想来用那些铜臭之物也打不动你的心,那些儿也都是身外之物。你若说我不够诚意……”说着猛地扑了上来,“唯有用我自己方够诚意了罢!”
“我才不要!”
赵心玉忙忙地向旁边躲去,才好了些儿的脸色又变得通红:“你……”
“我如何?”图那仍旧赤裸着上身,懒洋洋地歪在床上,笑得很是无辜,“你忍心让我忍坏了么?”
“……你无赖!”人儿急得狠狠一跺脚,开门跑了。
“……看来这‘情’上的真气不是个好东西!”
见人儿出去了,图那才松了口气,急着坐了起来,先是气沉丹田,继而将气又灌注回春、大阳几个穴位,气定身闲,足有一刻,方觉得身上轻松许多,也不似方才那般火烧一样了。
也难怪他会说出“‘情’上的真气不是个好东西”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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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异常,雪片如春日里的柳絮般萦绕着世间的一切。松针上挂了厚厚的雪条,风儿吹过,雪花便簌簌地落下,难免有大雪之中下了小雪的景色,让人好不喜欢!
襄阳城外几十里,正有一队人马缓缓行进,像是军队,也像是商队,浩浩荡荡地足有百十余人。原来,这是自草原而来的运送物品的队伍,勒勒车上装的虽不都是军队的所用之物,但奶酪、风干肉、马奶酒、各式动物皮制成的珍贵袍子等,倒都是日常所需的东西,原来忽必烈也是想到了这中土的能工巧匠虽多,做出来的东西也没有草原那般让人怀念,若让将士们时常接触这些家乡的东西,便可解思乡之苦,于是便命人备了这些日常的东西自草原送来,因路途遥远,自然也需要多人护送,故此才有了这支似军似商的队伍。
“我的主人哟,送来了香甜的马奶酒,
欢迎远方的客人。
远方的客人哟,请您不要拘泥,
我们一醉方休。
香甜的马奶酒哟,请你为远方的客人留下回忆,
远方的客人哟,我们情谊长存……”
勒勒车上的歌者百灵鸟在纵情地歌唱,以优美的嗓音赞美着绝佳的雪景,也想要快些到达城中,再次见到他们的大汗。
队伍又行了一会子,领队的人估计再过一刻便能看见襄阳的外城了,便命令队伍稍作歇息,待稍稍去除了长途跋涉的疲惫,再进到城中,以最好的样子为他们的大汗献上家乡的物品。于是队伍来到一片茂密的松树林中,风到这里也变得小了,粗壮的枝桠挡住了半空的雪,故此地上竟有些儿还是干的,最是个歇息的好地方。男人们围成了一个圈,将女人和孩子圈在当中,为其挡住风雪,自己则同两边的人靠在一起取暖歇息。因天气寒冷,人们也都不愿意说话,因此周遭静得只剩下了风声。
突然,林子里的“雪堆”簌簌地抖动起来,外围的男人们见状立刻举起了马刀,不料还未等起身看个究竟,就有无数张硕大的铁网从天而降,将男人们牢牢地罩在里面。
“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可是走运了——”
一阵大笑传来,好似风中刺耳的尖叫。
几十个“雪堆”再次抖动起来,却陆续地像灰熊采柿子般“簌”地直立起来,众人定睛一看:这哪里是雪堆,分明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人都有着粗犷的面孔,笑得虽是放荡不羁却毫无英雄气概所言,身上的衣服也像是七拼八凑来的,手中纷纷持着长矛、大刀等物。
看来,这些人定是附近山上的贼寇了。
为首的贼头着实有底气,声音倒是大得很,竖起刀来狠狠一指领队人:“老子的眼线几天前就来报了,算着你们会在今日到此,总算没有让老子白受了冻!速速放下宝物和漂亮的女人离开,还能饶了你们性命!”
“怎地打家劫舍的废话也多起来了?”领队人冷冷一笑,抽出自己的刀来,“我们不给你东西和女人,又当如何?”
“不给?不给老子就拿了你的命!”贼头将刀举起来,示意贼兵们将对方的人马团团包围,自己则又拍马上前,大笑道,“你倒是看看,你们能打的还有人么!”遂又转向贼兵们,“还有人么!哈哈哈哈……”
那些贼兵也跟着笑起来,因也确实见了对方的男人们被困住,遂迫不及待地跨入圈子,开始对一些颇有姿色的女人动手动脚。
“老子要那个最漂亮的!”
贼头兴奋地大喊着,拍马就要上来。领队人及几个所幸没有被铁网罩住的士兵连忙分了两路来,一路应战贼头,另一路则忙着应付那些个贼兵。
“好个无耻的小人!”
领队人一面愤恨地骂着,一面招架以不让对方靠近,可无奈于自己这边的人已被困住了大半,人数远不及那些凶神恶煞般的贼兵,又何况这少半里还有许多的女人和孩子?由此越想越急,一下子竟分了神,挥舞起来的马刀被对方狠狠地打进旁边的树干里,才要急着去取出来,又看见几丈远的地方,一个士兵被小贼的刀刺伤,对方又是一记峨嵋刺跟上,即刻便要刺到脖子!
“还不快走——”
领队人大吼一声,旋即不顾身后贼头的追杀,飞身过去,一掌拍开小贼,也将那个士兵推出去好远:“快去城里报了大汗……”话未说完,后心又再遭到贼头的重击,一个支撑不住,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
士兵也是见了事情危急,纵然自己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可这会子若在这里再耗下去,只恐人马折损得更为严重!遂狠了狠心,忍了剧痛翻身上马,顺势扫倒几个贼兵,自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直奔了襄阳城方向而去!
“你倒是个爱将的好人!”贼头步步逼近,将手里的刀指向领队人的头颅,似是在玩笑着,样子让人好生厌烦!
领队人冷笑道:“可惜了,好人总是被坏人欺的。”
贼头笑道:“老子是坏人,是天大的坏人!可这心眼儿坏,能得到银子,得到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话也说得多了,也该送你去见阎王了……”说着先是抬起头来,向小贼们喊道,“弟兄们,先抢了银子和女人回去罢!老子在这里好生挑上几个粉嫩的娃娃,这清蒸人肉可是好久都没吃到了!哈哈哈哈……”
众小贼得了令,忙不迭地挑选起中意的女人来,纷纷或抱或扛,争先恐后地向车上涌去。领队人见此,心如刀割一般:那些东西总归还是身外之物,若是被抢了,失掉了也就失掉了,还是能在日后杀了这些贼寇出口恶气的,只是那些女人和孩子,若被区区贼寇掳了去,岂非让天下人耻笑?
“这个女人不错,老子要了!”贼头将一个中意的女子拉入怀中,淫笑着,“老子今晚让你舒坦舒坦!”随即一刀向领队人劈了下去,“你也去罢!”
感到迎面而来的刀风,领队人眼睛却也不眨一下:真真儿的草原“巴特尔”,便是到了烈火之中也不曾发出求救的可悲之声,又何况是面对区区小人的钝刀?
嗖——
啪!
一记劲风穿透茫茫的雪雾袭来,贼头还未及吐出半个字,后心就已遭到了重创,霎那间窜遍全身的剧痛让他身体各处都痉挛起来,手也自然拿不住刀了。随着手中的钝刀“噗”地一声掉在松软的雪地上,他自己也慢慢地低头看去:胸口赫然被开了一个口子,一只铁头箭的尖锐正在向雪地里滴着血,雪白和暗红,分外惹眼。他也是个好奇的人,想要在临死之前看一看究竟是何人对自己下得如此暗手,便颤颤地转过身去……
“千户长叔叔!你烤制的盘羊味道不错,待回了襄阳定要再做给我吃!”
手持铁弓的赵心玉站在雪堆之上,目光越过贼头,对他身后的领队人说道,在她的周遭,还有十数个身着猎装的少女,其英飒之气绝不逊于男子。
领队人甚是激动:“谢公主救命之恩!”
“哎?现在先休说这些……”赵心玉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少女们,“你们还等什么?”
少女们应了声,纷纷拿起短矛、弓箭等物,有几个则拿起了刀,或同贼兵打在一处,或去解了铁网。少女们手里的兵器是何等制造?自然是一些再好不过的玄铁、上等的铜器所制,不说削铁如泥也差不多了,自是速速地解开了铁网来,被困住的男人们本就满腔怒火,这会子终于得以活动了,自然要将这些怒火发泄出来,如猛兽一般地扑向那些贼兵,双方人马很快混战到一处……
且先不说这里打得热闹,只说那回去襄阳城报信的士兵,一路上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外城。在他疾奔而来的同时,早已得了运送队伍即将到来的消息的图那已率人等在城门外的帐子中,因等的时候无事,也就闲聊起来。
“你猜此次大汗会让送了什么东西过来?”韩忱鹳迫不及待地想要先知晓些。
图那笑道:“你是惦着那盘羊罢?”
韩忱鹳耸耸肩般:“好吃的东西谁不惦着?你不是时常惦着好东西么?”
卜远也开起玩笑来:“中原有句话叫做‘只怕贼惦记’,你时常惦记着什么,难道我们两个是不知的?只可惜那日没有吃到罢,所以这心里才一直忿忿不平……”
“那种事情……”图那竟也不避讳起来,毕竟是兄弟,又都是成了亲的,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便故作神秘地笑笑,“不是个好东西!”
“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时常惦着?”韩忱鹳最会抓这种话儿的话柄,笑道,“那你这惦着‘坏东西’的,又当何人啊……”
话音未落,只听帐外老远有人来报“大事不好——”,想来若没有要紧的事情也不会这般慌乱,图那忙命人将其引了进来。
来者正是那个自林中逃出的士兵,进得帐来,见了图那等三人,忙忙地行了礼,遂将方才所经之事一一细细说出,末了,竟哭了起来:“请三位将军快去罢,若是晚了,男人们是战死的,也算得好汉,可那些女人和孩子若是被掳了去,岂非是奇耻大辱!”
“区区贼寇,竟敢对大汗不敬!”听罢士兵的禀报,图那的血早已经冲到了头顶,转身披上战袍,一面对帐外的守卫吩咐道,“速去安排二十个精骑兵与我同去!”
“莫非我们就要等在这里么?”卜远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杀这些贼寇小人,可不必手下留情了,许久没有痛快地杀敌了,也算我一个罢。”
“我拿了壶酒去!”韩忱鹳忙忙地将一壶马奶酒放进褡裢里。
图那也只得无奈地笑着:等得征战临安的好时机已经等了太久,可不是兄弟们的手都痒了么!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叫多备了两匹马来。不料三人才出了帐子,二十个精骑兵也都到齐了,还未及跨上马去,只见远远地自雪雾的那一边过来一队人马,想来人数不少,不若怎地将地上的雪都踏了起来,好似一场赛过大雪的风暴!
“好生戒备!”图那忙跨上马去,因风雪大,故也没看清那队人马的样貌。
“早知你会如此了——”赵心玉可是看清了他们,老远便笑道,“怎地,你也害怕起来不成?若是连我也害怕,还怎么上得战场去?”
韩忱鹳道:“好像是公主……”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