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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要抱得佳人在怀了,反而不高兴?若是有了旁的喜欢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们甚是了解这个结义的兄弟:他断断不会作出这等不忠之事来的。想着,就要劝上他一劝,遂在这一日拿了些儿好酒好菜,三人又聚在一处。
“怎地还是不笑?莫非我们扰了你的心境?”韩忱鹳先开了口。
图那苦笑了下,摇摇头,端起酒碗来慢慢地吃着。
卜远看了看他,遂也端起酒碗:“我猜你是想着日后的事情:这成了亲,自然就为人夫了,不日之后也要为人父。为人夫,自要时时想着她;为人父,则要时时想着儿女。你自认为有许多事情还未做,现在成了亲,难免搅了你的想法,可是这个道理?”
图那点点头:“大哥说的虽是对了,却只对了一半。我是想着,她是公主,我现在虽是将军,却是自马夫一路过来的。日后成了亲,我若对她好些儿,便说是阿谀奉承;若是不好了,大汗和丞相又岂是能放过我的?可让我卑躬屈膝下去,我委实做不到!”
韩忱鹳皱皱眉:“你卑躬屈膝作甚?话又说回来,在无人的时候,你只对着她,两个人既成了亲,又有何不能说的?你便是向她认错了又有何丢脸的?也只是你们两个知道而已……”
“莫非你常做这样的事情?”图那笑着打断他的话。
韩忱鹳摇摇头:“我倒是做过,也听莲儿的话,可也分得清是什么事情,若是事事都听她的,这心里也难免苦闷,倘若哪一日忍不得了,岂非是要休了她?”
“这话可说不得的!”图那道,“前几日我同玉儿说过此事,她说日后我若说出休了她的话来,她便当真,再不会予我机会反悔。这等重大的事情,我又岂能当作儿戏啊?”
“不过是玩笑话,你们却当真了?”韩忱鹳很是无奈。
卜远笑道:“不论如何,你这几日没笑脸我们可都是看见的。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想不想与她成亲?”
“如何不想!”图那这话倒答得快。
“这便是了!”卜远在他的酒碗中斟满马奶酒,笑道,“既是旁的人如何说你都不变,还自寻烦恼做什么?你只听我一句话:她若真是那般欺压你的人,你还会同她在一处么?”
“是了,是了……”
图那听罢,甚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自己怎地不信心上的人儿了?难不成这天底下就自己一个男人了不成?普天之下文韬武略的奇才也是数不胜数的,她选了自己,当是自己的福气,自己又岂有不信她的道理啊?长生天也有“缘份”一说,既是今生的缘份,双方也都有意,不在一处,便是有悖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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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又再笼罩了临安城,一年一年过的甚快!只是今年不同往常,再过几日便是公主大婚之日了,城中处处挂起大红色的喜灯,与茫茫的瑞雪相映,煞是好看。
因一切具已准备妥当,因此一时间也不用如此忙碌了。于是这一日图那便约了人儿到城中转上一转,选些儿心仪的小东西,免得在大喜之日时自己同兄弟们吃酒吃得醉了,让她一人独守空房也委实没意思,有了这些儿小东西,也好解解闷儿的。
“我就喜欢下雪天出来!”赵心玉拍了拍身上崭新的雪绒狐裘,“这衣服这样好,不穿出来可惜了。”
图那摇头笑笑:到底是女子,爱美之心还是很强的。
见他摇头,赵心玉知他没有恶意,可也要整他一整,便故作气状:“你是说我不配穿这衣服喽?”
图那也有意逗她:“衣服不错,人就不好看了……”
“再也不同你说话了!”
赵心玉气呼呼地独自向前走了几步,被一个卖簪花的摊子吸引了过去,忙忙地上前挑选起来,图那也紧随其后。
细细地挑了几支簪子后,赵心玉仍旧怒气未消的样子,向图那伸出手去:“银子!”
“你究竟能做些什么?”知人儿是在同自己撒娇,图那倒是乐得欢喜,忙忙地掏出钱袋来付了银子。
二人才选好了东西要走,回身之时见到自巷子的那一头过来一支十几人的商队,人虽然不多,却护送了几辆车子,车子上共驼了几只大竹筐,想来里面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那些骡子拉起来都不费力的。
原来,这队伍正是李习武带来的,他将那些煮了六月柿的虾子再行晒干后装在竹筐中,同另十几名青年一同将这些东西护送着来了临安,才到了这里,又听说萨仁公主即将同兀良哈将军完婚,心中更喜,都想着莫非这是天赐的良机!
图那和赵心玉可是没多想,见队伍近了,闪身就要让开,不成想这队伍到了两个人面前却停下了。坐在头车上的李习武一个箭步窜将下来,倒身便拜:“小人见过公主!见过兀良哈将军!”
“你是何人?”面对陌生人,赵心玉向来是这句话。
李习武微微抬起头来:“小人乃襄阳人士。因前些时候听说了公主即将大婚,就想着给您送些礼来:大汗和公主爱民如子,我们又岂有不知恩图报的道理?只是公主见多识广,小人也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送的东西。思来想去,想到蒙古人定是不常吃到鱼虾,便凿开青泥河的坚冰捞虾子,做了些虾干送来。还望公主笑纳,便是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喂了狗,也是小人的荣幸!”说着再次行下礼去。
赵心玉皱眉道:“休要说得这样凄惨!什么上不得台面?只要是你们的心,便是一颗石子我也收着!”说着来到那几辆木车旁边。
方才图那并未发一言,在赵心玉同李习武讲话的时候,自己已用那对利目将这队人马与护送的东西速速地看了一番,倒也未发现可疑之处,心下里就想着许真的只是来送东西的,想讨个什么赏赐的这也未可定,便没有深究,又见人儿已然来到车旁,便跟了过去。
“纵然蒙古人不惯吃鱼虾……”图那说着将马刀抽出,“簌”地一声割断一只大筐的竹条,“你送了这许多来是何用意啊?”
“将军莫怪!”
李习武说着忙忙地奔过来,伸手抓起掉落出来的一只虾子,放到口里大嚼起来,完罢对着二人又是一拜,却抖抖地再说不出话来。
赵心玉叹了口气,一双眸子幽幽地看向图那:“他自己吃过了这东西都没事的,你还要说什么么?若是再不信他,怕天下也没有人信得过父汗了,——就算他想害人,也不必在事情没有头绪之前便寻了死罢。”
图那略顿了一顿,遂点头道:“是了。想来厨下草原人居多,未必会做这些鱼虾的菜……”说着便对李习武道,“起来罢!你们可带这些东西在城中暂且住下,大婚之时在厨下做这些鱼虾的菜,待大婚之后十日内,速速离开临安,赏赐么,自然少不了的!”
“谢公主恩!谢将军恩!”众人忙忙地行下礼去。
于是,一行人跟随着图那和赵心玉来在了军中。因自后厨至大婚场地还需经过几个院子,故此正日之时做好的盛宴需用在下面加了炭火的铁托盘送来,而中间的那几个院子便是此次大事之时所用之人的住所了,这些人大多是临时住在这里,大婚之后便要离开的。
李习武等人到了此地,先是将行李等卸在房内,旋即带着虾子干跟随着御膳官来至后厨。
御膳官指着屋内正在忙碌的众人说道:“今日你们只是看上一看,切不可做活,待明日歇息好了,我自会交予你们做些厨下的事情,——若是歇息不好,将糖粒当作了盐粒,大汗怪罪下来,我可不与你们说情!”
李习武连忙抱拳道:“谢大人指教!”
“这些东西就同那边的兽肉放到一处罢!”御膳官指指墙角处挂的几只狍子和野鹿。
李习武等人依言将虾子干同兽肉放到一处,正待再与御膳官巡看这里时,只见自门口处进来一人,外人自是认不得,御膳官倒是忙忙地迎了过去。
“战大夫今日如何有时间到这里来?”御膳官行礼道。
战思文笑道:“我才听说公主和驸马请了一干人等进来,这鱼虾之类的东西你我都不熟悉,自然要好生看上一看。”
御膳官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战思文慢悠悠地晃了进来,却是有意而为的:如此慢的步子,正好可以将李习武等人好生打量一番。李习武不知此人是何官职,便只低了头去待着。
战思文环视了一番,自然注意到了那几大筐虾干上面,走了过去,因其中一筐已然打开,便顺手抓起一只来。
“虾身正红,略有末状物……”战思文说着将虾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其味微酸……”完罢将虾尾咬下一段来轻轻咀嚼着,“酸甜鲜香……”说着,却将已经嚼了的虾子吐在地上,笑呵呵地看着李习武等人,“这虾子是你们送来的么?”
李习武连忙抱拳道:“正是小人!可是不合大人的胃口?”
战思文笑道:“怎么会不合胃口?只是这虾子你们为何将其煮熟?若是生的虾干,不是能做更多的菜么?”
李习武先是一愣:他哪里会料到对方能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也端的他心中有恨,故此反应也是快些儿,连忙答道:“生的虾干腥味奇重,虽值天寒地冻,但一路送来因路程遥远,将腥味冻在里面,味道反倒不好了。故此小人将虾子煮熟,也能有些香味在里面……”
“这些虾子真真儿地小巧得很呐!”战思文用两根手指夹起一只虾子来在眼前晃着,“青泥河里的鱼虾莫非到了冬日都缩成了一团不成?”
“请大人恕罪!”李习武忙又跪倒,“只因小人送礼心切,不曾想着细细挑选……若大人不满意,小人且再去捉些来……”
“这倒不必了,”战思文顿了顿,道,“这有些儿甜酸的虾子我还不曾吃过,想来大汗也是没见过的。你一会子做一盘子送到我处,我且吃过了再向大汗禀明。”
“是!”
见战思文同御膳官出去了,李习武这心才稍稍儿放了下来,却对方才的事情又起了戒备:这个“战大夫”究竟何人?若只是只懂得行军打仗的蒙古人,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煮了六月柿的虾子,便是注意到了,又哪会如此盘问?此人是听图那与赵心玉说了帮厨的事情才来了这里,想必也知道了自己已经试过虾子是否有毒,又怎会疑心的……
“断断要将此人除掉!”李习武将同来的十几人悄悄地招至一处训话。
其中一人奇道:“又不知他官至何位,若将此人除掉岂非是打草惊蛇?”
李习武急道:“河虾大,海虾小,若他不是个懂得这些手段的人,又怎会说咱们带来的虾子小?”
战思文自后厨出来后略想了一想,还是先去了图那处,也不说个缘由,就向对方要了十名精兵,要其现在速速埋伏在自己所住的药房附近。
图那奇道:“便是大汗要兵也要个理由的,你这是作甚?”
战思文甚是得意:“休要问这么多,一会子让你知道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
“西方人的智慧确是小窥不得!”
图那心里虽奇着,倒也想看看好戏,便亲自领了兵来埋伏在药房附近,可心里也在埋怨着姓战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如此冷的天气里却还要众兄弟受冻?
众人等了一会子,就见李习武独自一人托着加了炭火的大铁盘走了来,上面用铁盖封了个严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菜。
李习武进得屋来,见果然只有战思文一人,心中窃喜,忙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