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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夫更不会开口,卜夫以为戈长江很够意思,对于道上朋友如此热烈招待,他没话好说的。
戈长江见尤三郎与卜夫二人因不含怒面容平静,还以为是顺道拜访,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尤三郎道:“戈堡主叹的什么气,能说出来听听吗?”
戈长江重重的道:“道上出了顽徒,这些日子里我快乐堡快变成悲惨堡了。”
尤三郎道:“戈堡主可否说很明白些?”
戈长江道:“二位远道来,我长话短说,我那个宝贝儿子戈玉河,八年前看上一个大姑娘,当时又不用抢,花了白银一百两,不料女的跑了,八年后发现她在大山里,我儿子带她回来,不料半道上出了个揽闲事的恶棍,那小子凭着功夫好,杀了我的独子还杀了我的人,尤兄,你评评理,道上有这么一说的吗?”
尤三郎道:“那人是何来路?”
戈长江道:“只知道那人叫皇甫山,哼,这家伙好像还有两个同伴,一男,一女。”
尤三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卞不疑告诉他的,也告诉卜夫知道。
戈长江又道:“这恶棍武功奇高,几次从老夫手边逃掉,不过,我自信会拿住他的。”
尤三郎道:“戈堡主,可有在下效劳地方?”
戈长江大乐,笑道:“能有尤兄这句话,戈某真是感激不尽,既然尤兄开口,戈某就烦请尤兄出个价吧。”
尤三郎哈哈笑道:“戈堡主是要尤三郎送来皇甫山的颈上人头?”
戈长江道:“正是此意,尤兄,你开个价。”
尤三郎看看卜夫,他发现卜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像很久未曾吃过东西似的!
再看看陪坐的几个人,都在注视着他的回答,尤三郎淡淡的笑道:“戈堡主,我所要的代价对我十分重要,对戈兄可说不痛不痒一文不值。”
戈长江道:“尤兄请讲。”
尤三郎道:“先请问戈堡主,清风镇上的梁老板梁心,可是堡主的人?”
重重点着头,戈长江道:“不错,梁心是我的人。”
尤三郎道:“那就好办了,戈堡主,我替你去取皇甫山颈上人头,你把我的女儿尤二姐还我。”
戈长江闻言,猛的吃一惊,道:“怎么说?”
尤三郎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几天前我打梁心当铺的主意,我把女儿送去当,他也收当了,不料你这位手下真可恶,他不知用一种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的把老夫弄昏,他将我装入一口大麻袋送到山沟里,他要摔死我,戈堡主,我差一点完蛋翘。”
他很聪明,他此刻不提是谁救他的,那夜正是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救了他。
戈堡主一瞪眼,道:“有这种事?”
尤三郎指着大口吃肉的卜夫,道:“不信你问卜兄。”
卜夫只是点点头,那表示尤三郎说的话是真的。
戈长江问一边的“钱通神”张耀,道:“可能吗?”
张耀道:“和气当铺是收当美姑娘,从来就不会出事。”
尤三郎冷笑,道:“送当的人死掉,当然不会出事。”
张耀一瞪眼,一边的“快活斗”田丰,道:“找来梁心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戈长江点点头,道:“对,立刻派人去把梁心召回来。我要亲自问,如果他收当了尤姑娘,我叫他立刻送回来。什么人的姑娘都可以收,尤兄的怎么可以?”
冷冷的,尤三郎道:“戈堡主,别费神了,姓梁的已经死了。”
他此言一出,一张桌子上跳起八个人,只有卜夫与尤三郎自己没有动。
戈长江忿怒的道:“尤三郎,你们到来我当你们是客人,什么话不好商量,你们竟然杀我的人?”
尤三郎举杯喝口酒,病怏怏的道:“戈大堡主,杀梁心的人不是我们,你想想,他还没交出我女儿,我们怎会对他动刀子?”
这话一点也不错,戈长江几个人对望着,又缓缓的坐下来。
戈长江冷厉的道:“尤兄,是谁杀了粱心?”
尤三郎道:“那日我们捉住梁心,逼他交出我女儿,他带我们人深山,不料突然飘过一片似云的白幕,只那么一溜之间,梁:心就死了,而且是死的全身墨黑,谁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尤三郎说的话,一桌之人听的清楚,但尤三郎却特别注意戈长江的反应。
他发觉戈长江双目一厉,立刻又有些迷惘的低下头。
坐在下手的“白河十三刀”齐长征,道:“听起来怪吓人的,别是胡扯吧。”
尤三郎忿怒的道:“老夫实话实说!”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又道:“戈大堡主,这件生意你做是不;做?”
戈长江道:“如何做法?”
尤三郎道:“当然是你把我女儿还我,我把皇甫山的人头送来!”
戈长江叹口气,道:“叫我到什么地方把你女儿找到?我根本就不知道。”
卜夫抹抹油腻嘴巴,道:“吃饱了,喝足了,够了,够了,尤偷儿,也该动手了。”
原来他低头猛吃,准备吃饱了打一架。
他心中明白,这种事最后一定武力解决。
尤三郎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梁心可是你的人,他的行为你负责,向你要人自是理所当然的事。”
戈长江也不是好说的,他推桌而起,道:“这是什么话,我出资本他做事,按月送来银子,至于他怎么做,戈某从不过问,你今找上门,原来是找麻烦的。”
尤三郎冷笑,道:“单凭梁心把老子装进麻袋要摔死,你姓戈的就要负全责。”
戈长江怒道:“可是你没死,而梁心却死了。”
尤三郎吼道:“他活该,姓戈的,快快还我女儿来。”
戈长江闪身在桌子另一面,八个人并肩站,隔着桌子对骂起来。
卜夫火大了,只见他大砍刀猛一抬,右足已把个大圆桌踢起来,“嘭喳”一声又发出“咔”的一声暴响,大圆桌上的筷碗飞起来,那张桌子已被他一刀齐中砍成两半。
大厅上顿时乱了起来。
戈长江一声吼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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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断流金剑
这时候“飞砂镇”西北骡马栈掌柜“飞蹄神鞭”金不换火大了,挽在腕上的长鞭隔着两丈远便打过来。
尤三郎一个筋斗上了梁,那一鞭差一点没打中他的面,尖刀便在他飞向金不换的时候出手了。
金不换反手十三抽,皮鞭就好像游龙也似的把尤三郎圈在他的皮鞭中。
“叭叭叭叭”连着响,尤三郎的面上出现两道血痕。
他火大了,一个贴地滚,尖刀已送到金不换的面前下腹两尺地,不料金不换冷冷一声笑,鞭把猛往下面压,便也压出冷芒一道,若非尤三郎退的快,右手腕就得齐中断,即使闪过金不换那鞭尾弹出的一刀,尤三郎也把自己的尖刀抛掉。
如此一来,金不换已哈哈大笑起来。
卜夫可不是尤三郎那样,四个人围着他一个杀,卜夫果然刀艺绝妙,刀刀实在,不发虚招,更不要花巧,每一刀看来平常,却没有人敢于硬接。
卜夫也凶狠,他连大厅上的设备一样砍,戈长江的大厅上摆设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玩物,早被他砍碎一大半。戈长江真的火大了。
尤三郎的钩刀被“飞蹄神鞭”金不换鞭尾突然闪出一把利刀击落,立刻反弹在两丈外。这种距离对一个用长鞭的人而言,正是狂抽猛打的好时机,何况尤三郎的手中已失去了钩刀。
金不换的长鞭疯狂的在空中呼啸着,尤三郎又被打得背上的衣衫破开来。
衣衫既破,皮肉当然也破,尤三郎毫不考虑的自怀中抓出个不足两尺长的布包,抖开来,大厅上一片金光闪耀,就如同他手上握了一支会发光的东西。
那当然不是发光东西,而是一把金剑。
金剑正是得自清风镇上梁心的内屋梁上,尤三郎视同宝一样藏在衣内,如今被逼得不能不拿出来应急。
金光如西极彩霞般杀向再次抽来的皮鞭。
金不换一人对付“病神偷”尤三郎,另外四人围杀一个卜夫,他的面子可大了。
他打得尤三郎几乎丢盔卸甲,更是暗自得意。
他还打算消遣尤三郎,准备慢慢的抽打,至少打得尤三郎面目全非而又死不了,然后再好一阵羞辱。
金不换也想起皇甫山。他至今仍然恨着皇甫山,因为白马坡一战,他几乎被皇甫山的金手指掐死。
他现在又看到金色。
尤三郎的金剑就好像皇甫山的金手指一样发光慑人。
尤三郎见金不换目露厉芒,心中也吃一惊,他想不到这个大胡子在鞭艺上如此出神入化。
尤三郎当然不知道西北骡马栈的大掌柜金不换七岁就在马背上翻滚,一鞭在手,再烈性的野马也会被他驯服,当然,他用鞭打人更是平常事。
尤三郎已经挨了三鞭,三鞭挨在身上却令他痛的如刀割一般。
金剑不稍顿,“咻”的一声迎着再次抽到的皮鞭上,“切”!只见金剑过处,长鞭立断。
尤三郎胆子壮了。
他还发出得意的冷笑声。
金不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长鞭两丈三,比拇指头还要粗,刀剑再是锋利,也会因为韧性而不易被砍断,敌人的金剑……
金不换也是个不信邪的人,皮鞭断了一截他不收,半旋身又是一招“野龙摇尾”。
“切……切……”
尤三郎的金剑连七切,一直切到金不换的皮鞭只剩下个尺长的把手。
那把上套着尖刀,尤三郎刚才还领教过。
他面对金不换厉声笑道:“赶骡子的,你的威风何在?你挨宰吧,儿。”
金不换的尖刀飞旋,他已忘了敌人的金剑能削断他的皮鞭,当然也能削断他的刀。
果然,闻得“切”的一声脆响,金不换手中短刀已被尤三郎的金剑切为两段。
尤三郎的胆气更壮了。
金不换急忙往大厅外面掠,但他的轻功要比尤三郎的差很多。
如果骑在马上干,尤三郎准吃大亏,如今却在地上杀,尤三郎就比金不换的轻功高。
尤三郎是干的没本生意,干他们这一行的,如果跑的慢,必定干不长,不是被人打死便是被官家抓了去。
尤三郎是神偷,他的轻功是一流的。
金剑暴发出金光,已到了金不换的后颈上,而且金不换也觉出又凉又痛好像再也逃不掉了,便在这时候,戈长江已追到大厅外,长剑横切,正巧拦住尤三郎去路。
戈长江救下金不换,可把金不换吓傻眼了,伸手往后摸一下,一把鲜血令他一哆嗦,他注视着尤三郎手中那把金剑,真不敢相信天下会有那种利器。
尤三郎知道戈长江的本事,“泣血剑”之名江湖上无人不知。
戈长江已对尤三郎手中金剑看了又看,道:“失踪了达十年的‘断流剑’,原来在你手中。”
尤三郎已知此剑削铁如泥,胆子可大了,他嘿嘿冷笑,道:
“没有金剑,岂敢闯进你的快乐堡,姓戈的,我女儿今在何处?”
戈长江道:“戈某确实不知你女儿下落,尤三郎,你若想以金剑威胁本人,那你就错了,快乐堡如果留下你们,我敢说你二人绝对走不了。”
尤三郎四下看,两边站满了弓箭手,心中不由有些凉意,道:“戈大堡主,我是来要我女儿的,可不是来打架,你如果有兴趣比划,找个地方我奉陪。”
戈长江冷笑,道:“别打架了,如果我是你,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尤三郎道:“我为什么要藏起来?”戈长江道:“断流剑一出现,江湖行走不平安,你当知道这东西的主人是谁吧?”
尤三郎道:“是谁的?”
戈长江道:“龙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