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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刚、花三郎双双辞出,往外走的路上略一商量,项刚就在内行厂传令,召集熊英、阴海空立即到他霸王府议事。
项霸王的令谕,不容打丝毫折扣,项刚、花三郎进了霸王府,熊英、阴海空也已各带贴身护卫,在大厅里恭候了。
项刚没有多说废话,也没有那个心情,立即把肖家出事的事告诉了熊英、阴海空。
熊英倒没怎么样,阴海空却瞪大了眼猛可里站起:“总教习,这,怎么会有这种事,是谁干的,谁这么大胆?”
项刚道:“你先冷静坐下来,事已至今,说别的都没有用。”
“总教习……”
“我叫你坐下。”
项刚瞪了眼,阴海空一句没再敢多说,乖乖的坐了下去。
熊英突然冒出了一句:“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西厂居然会一点也不知道,真是啊……”
阴海空脸色为之一惊。
项刚沉声说道:“熊英,现在不是说这种风凉话的时候,当着我,你们之间也最好少来这一套,九千岁的交代,让我跟花总教习主持侦办这件案子,内行厂、东、西两厂的人,我都要派上用场,以前的我不管,以后的我也懒得问,可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此案侦破,你东、西两厂最好给我同心协力,摒除成见,要不然别怪我以厂规从事。”
熊英吓白了脸,只有连声唯唯,别的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项刚接着道:“事不宜迟,我要即刻着手侦办,你们回去以后,马上各派健骑,东厂往东、南两个方向追查,西厂往西、北两个方向追查,各追出百里,倘无发现,立即折回头,包围住京城搜捕,倘若再无发现,就在城外驻扎,封锁各通路,严密监查出入……”
“是。”
熊英、阴海空双双站起,同声答应。
“还有,你们两个人各自挑选干练高手五十名,尽快到我这儿来,听候派用,去吧,快。”
项霸王一声“快”,熊英、阴海空二人没敢多停留一下,立即各带贴身护卫辞去。
望着他们出了大厅,项刚转脸望花三郎:“兄弟,你来自江湖,经验、历练都够,你有个头绪没有,咱们应该从哪儿着手?”
“只有一条线索,找‘勾漏双煞’。”
“可是三厂的人,谁认识‘勾漏双煞’?”
“项爷,三厂高手多半来自江湖,都有江湖上的经验跟历练,也都是明眼人,就算有的没见过‘勾漏双煞’,只怕有一点痕迹也难以瞒过他们。”
“那也得‘勾漏双煞’那帮人还没有离京才行,要是他们已经离京了,那可就难查了。”
“除非他们把肖家上下秘密杀死了,然后再化整为零离京,但是他们要是有急着杀肖家上下之心。大可不必费这么大事,把肖家上下掳走。既是这样,即使他们离了京,也难免招人耳目,难免行动迟缓,应该不难查出来,不难追捕到。”
“那要是他们还没有出京呢?”
“那他们就算是错过机会了,外有东西两厂的高手包围京城,严查出入,内有咱们的侦查搜索,他们应该难以遁形。”
项刚吁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了。”
花三郎站起来道:“我出去一下。”
“你要上哪儿去?”
“趁他们还没到之前,我去托托在天桥的那个朋友,天桥进出品流杂,让他随时留意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也好,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
花三郎走了,一出霸王府,他直奔韩奎的住处。
韩奎早睡了,花三郎来到,他当然是急忙披衣而起,就在他住的那间小屋里,跟花三郎两个人一阵密谈。
花三郎、项刚这边在忙。
南宫玉那边早忙上了。
南宫玉仍在她的住处的小楼上,灯下看书,彻夜不寐,但是她的手下,早已展开行动了。
南宫玉看似悠闲,而她手下的十位旗主,带着各旗的干练精儿,正在透过各种关系,运用各种方法,如火如荼的进行侦查工作。
南宫玉坐在灯下,不断地接获报告,却是毫无收获,其中一个报告是有所报告的,那就是三厂已经展开了行动,主其事的是霸王项刚跟花三郎。
花三郎匆匆赶回了霸王府,东、西两厂的百名高手,已经把前院挤满了。
院子里,一排灯笼,一撑火把,光同白昼。
东厂由大档头巴天鹤带领。
酉厂由大档头洪钧带领。
项刚一见花三郎赶回,立即道:“这种事我不如你,还是你来调派分配任务吧。”
花三郎道:“项爷,您这么说,我就不敢……”
“兄弟,这不是客气的事,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项霸王既有这么一说,花三郎自是义不容辞,当即就调派分配了任务,简单、扼要而明快,而且恰当无比。
项霸王的心情不大好,但是在百名两厂高手去了之后,仍然高挑大拇指向花三郎道:“这东西两厂的一个总教习,是委屈了你,以你的才智所学,应该列身庙堂,封侯拜相。”
花三郎淡然一笑:“项爷,说句该杀头的话,那只有等您登上九五,做了皇帝了。”
“兄弟,你是想害我家灭九族。”
“那我也就永远没有封侯拜相的命了。”
项刚也笑了。
紧张之中的片刻轻松。
轻松过后,两个人的心情,又恢复了沉重。
尤其是花三郎,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姑娘肖嫱的安危。
但是,放心不下又如何。
肖家事,除了知道一点,有“勾漏双煞”牵扯其中之外,其他毫无头绪。
“勾漏双煞”他们这样做,是因为私仇?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勾漏双煞”那帮人此举,不啻是向“三厂”的挑战,胆子的确不小。
换句话说,那帮人不会想不到,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还敢这么做,足见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到底是什么“仗恃”呢?
京城虽大,毕竟在天子脚下,什么地方能安全藏这么多人,而不被人发现呢?
或许,那帮人已经带着肖家人离京了,果真如此,绝难掩饰得一丝不落人耳目,应该不难追查。
倘若,那帮人跟肖家上下还躲在京里,以三厂的人力、实力,势力,也应该不难追查。
那么,花三郎担心的是什么呢?
他担心的是时间,这种事很明显,越晚找出头绪,对肖家上下就越不利。
那帮人,又为什么不杀肖家上下呢,以他们能在不知不觉中掳走肖府一大家子的手法看,他们把肖家上下就杀死在肖府之内,应该不是难事。
那么,他们只掳走了肖家人,而没有当场下毒手,是为了什么?是何居心呢?
是私仇?
花三郎在沉思中,脑际灵光电闪,突然想到了私仇。
私仇,牵涉到他二哥的那段仇怨。
虽然,他二哥这边是搁下了,摆平了,但是,象那种女人交往必广,她有魔力能让人为她卖命。
怎见得“勾漏双煞”不是在为她报仇,找上了肖家父女呢?
一念及至,花三郎猛然站起:“项爷,我出去一趟。”
“兄弟,你……”项刚为之一怔。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来再说。”
没等项刚再说话,他已经象脱弓之矢似的窜了出去。
项刚为之怔住了。
花三郎是要去找他那位二哥。
那个女人的交往情形,他二哥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勾漏双煞”不是无名小卒,他二哥不会不知道,也许从他那位二哥嘴里,能问出什么来。
当然,他是白跑一趟。
到客栈扑了空,问小二,小二直说不知道,不但不知那位少爷往哪儿去了,甚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不过,店钱人家是留下了。
走了也不要紧,花三郎又想到“铁血锄奸会”的帮忙,出客栈直奔齐振北处。
没见到齐振北,也没见到罗英、金如海。
只见到了还躺在床上的文中奇。
文中奇一见花三郎,一声:“三少。”仰身要坐起。
花三郎连忙拦住:“我来见齐老……”
文中奇道:“他们都不在,三少忙,我们也没闲着,十个旗主,除了我,都在搜寻肖家人的下落。”
花三郎由衷地道:“我感激……”
“别这么说,三少,京城里出了这种事,总要查明是谁干的,何况这里头又有‘勾漏双煞’的魔迹。”
“不管怎么说,贵会总帮了我的忙。”
“随三少怎么说吧,怎么?您找他们有事?”
“还想麻烦贵会,帮我跟家里联络一下,请我二哥再来一趟。”
“我还当什么别的事呢,这种事何必找他们,告诉我一样,我是暂时不能动,可是跑腿送信的又不是我。”
这话,听得花三郎都笑了。
回到了项刚的霸王府,项刚犹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踱步,四护卫在旁侍立着。
一见花三郎回来,项刚立即前迎:“怎么样,兄弟?”
花三郎道:“我到肖家去了,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结果白跑一趟,除了水榭里那双掌印之外,可以说是干净利落,没留下一点痕迹。”
项刚沉吟了一下道:“既是干净利落,又为什么留下掌痕,这不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么!”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似乎是有点明人不做暗事的味道。”
项刚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这似乎又象有意向三厂挑战。”
“说不定还得再附加一点。”
“什么?”
“也是对老弟你的挑战。”
“对我?”
“众所周知,你跟肖家的关系不平常,是不是?”
花三郎皱了眉:“可是,项爷,我没有仇人啊!”
花三郎以为是因为他二哥那个女人而起的,不相信自己牵扯在内。
其实,他要是相信了项刚的话,再琢磨琢磨,玩味玩味,那就差不多远了。
项刚道,“既然身在江湖,又是象你这么一个人,会没结下过梁子,不太可能。”
“我不敢说没跟人结过梁子,但是,绝跟眼前这件事扯不上关连。”
“这么有把握?”
“有把握。”
“那就不必从你这方面去琢磨,撇开你这一点,就是三厂,那他们明摆的对三厂挑战了。”
只听一阵急促蹄声,疾风似的由远而近。
项刚一凝神道:“有禀报到了。”
话声方落,一阵衣袂飘风声传到:“禀总教习,属下告进。”
项刚道:“进来。”
一名大档头奔入,躬身一礼:“禀总教习,往外百里已经搜过,没有任何迹象,现在往回包围中。”
“知道了,去吧。”
“是。”
那名大档头一躬身,转身如飞而去。
项刚道:“兄弟,看起来是没出京。”
“但愿如此。”
“如果他们出了京,那么多人,绝不可能不落一点痕迹,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是有任何痕迹,瞒不了他们的。”
“只要还在城里,范围就小多了。”
“那就等城里的回报吧,要不要歇息会儿去,有盖明他们轮值,有事他们会叫咱们。”
“您去歇息吧,我不累。”
“不累是假的,没办法安枕是真的,这样吧,盖明。”
“爷。”盖明应声上前。
“给我们弄些酒莱去。”
“是。”
盖明去了。
花三郎道:“您这是干什么?”
“我最受不了这个,酒能安神,要真让我这么枯等下去,我会疯。”
花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得可不怎么爽朗。
盖明办事快,没一会儿工夫,酒菜来了,花三郎跟项刚,一边浅饮小酌,一边坐等消息。
天亮前后,回报来了,一名大档头飞奔而入:“禀总教习,昨天夜里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有几辆运棺木的大车经过